特别呈现｜联想乔健亚洲愿景论坛发言：“新出海”潮下，中企如何行稳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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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中国企业海外业务体量已经有较大增长，但2023年中国企业海外收入占比不到12%，与海外大型跨国企业动辄50%以上的海外收入占比相比，我们仍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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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在新加坡举办的第二届亚洲愿景论坛（ANVF）上，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首席战略官和首席市场官乔健做出上述表态。

乔健进一步指出，2023年中国企业直接对外投资增长了两倍，规模达到1600亿美元，出海浪潮强有力地证明了经济全球一体化的底层逻辑依然充满韧性。“大家依旧相信连接的价值，相信理解的力量，相信尊重与信赖，在全球市场依旧能够结出丰硕的果实。”对此，乔健建议中国企业充分利用协同出海等新优势勇敢“出海”，并且思考如何与全球市场共享发展红利，实现双赢乃至多赢。

2024年9月25日至27日，以“全球挑战 亚洲方略”为主题的第二届亚洲愿景论坛（ANVF）在新加坡举行。论坛由财新国际在新加坡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推出，新加坡经济发展局（EDB）和新加坡旅游局（STB）提供了官方支持。论坛从亚洲视角出发，聚焦可持续经济增长，助力国际社会更加深入地了解真实的亚洲与中国。来自全球10余个国家和地区的400多位决策者、商业领袖和专家学者出席了此次论坛。

9月26日，在新加坡举办的第二届亚洲愿景论坛（ANVF）上，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首席战略官和首席市场官乔健就中企“新出海”浪潮分享观点。

中国企业出海走向产业集群模式

“不出海，就出局”。当下，“出海”成为越来越多中国企业的战略抉择。同时，企业面对的全球政经、经贸格局也在发展变化。正如近期由财新智库与中国ESG30人论坛出品的《2024中国企业“新出海”专题报告》所指出，全球化进入到2.0阶段，逻辑已经发生变化——不完全遵循效率优先原则，而是融合了效率、公平、绿色、安全等多维度考量要素，这将引发全球产业链的重塑，中国企业也需要据此重新定位，在全球筹谋布局。

据此，在这场以“从本地化到全球化”为主题的讨论中，作为中国最早一批出海的企业代表——联想集团、海信集团，与新一代“生而全球化”的中外企业，如极兔速递（J&T Express）、东南亚本地生活服务提供商Gojek等企业代表同台对话，共同探讨企业“新出海”中的新机遇和新挑战。

“相较于联想20多年前出海的年代，如今的中国企业拥有许多全新优势，这些优势都可以转化为全球市场的竞争力。”作为最早一批出海的中国企业之一，联想集团积累了宝贵的中国企业出海经验和深刻洞察。对此，乔健总结了两点新优势。

一是产业集群协同出海。“相较于联想20多年前出海的年代，如今的中国企业拥有全新的优势，这些优势可以转化为全球市场的竞争力。”乔健指出，联想在早期出海时单枪匹马，经验少，国际化人才储备也不足；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开始以产业集群的方式协同出海，跟随链主企业出海可以有效提升产业链的整体能力，降低海外业务的不确定性，增强竞争力。

二是中国历经多年沉淀而来的效率、成本及创新红利。乔健解释道，中国现在拥有全球最高水准的供应链和产业集群，还有沉淀自中国市场的服务效率及运营方法论，以及高素质的新出海管理、创业人才等。尤其是新一代中国创业者，凭借全球化战略思维及务实高效的创新思维吸引到了许多投资。

极兔速递集团副总裁后军仪结合企业自身实践佐证了这些新优势。作为一家2015年在印尼成立的新兴企业，极兔速递于2019年开始拓展中国市场，目前在中国市场已经实现盈利。后军仪指出，2019年极兔速递选择进入中国市场，是希望在激烈的竞争中打磨实力。2019年，中国每天的快递包裹量已经超过全球一半，在规模效应下成长起来的中国快递行业积累的各种经验、工具设备、IT信息技术均是独特的。因此，极兔速递选择在中国市场学习、提高团队能力，并将其复制到其他市场中去。

在全球化与本地化之间取得平衡并形成良性循环

伴随中国企业对全球化新优势的把握以及全球化的深入推进，如何做好全球化与本地化之间的平衡，成为很多出海企业的重要决策事项。一个典型的问题是如何在多元市场中打造全球化的品牌形象，尤其是在本土主义强势的市场。

本地生活服务提供商Gojek的新加坡总经理连仲伦（Lien Choong Luen）分享了一个具体案例。当Gojek初次拓展越南、泰国市场时，为了迎合本地市场、执行独立的市场战略，Gojek选择成立一个单独品牌服务越南市场，最后却发现维持独立品牌并提供独立产品并非易事。出海企业首先要想明白是否要拆分品牌。另外，在运营团队方面，维持多大规模的本地团队也是出海企业需要面对的课题。

对此，海信新加坡总经理谢超认为企业出海需要扩大当地团队规模。“我们更多用本地化一词来代替全球化的概念，因为当地业务一定是要当地的团队来运营。”谢超指出，采用当地团队进行业务运营，一方面能够减少外派，从而降低成本；另一方面也能满足当地政府对于本地雇员的要求。

谈及进入当地市场的策略，谢超称过去仅仅是生产制造的工厂转移，现在更多是从需求到最终交易“端到端”整体链路的改变。这与联想集团的全球化方法论有相近之处。乔健在发言中表示，联想之所以能够连续多年获得全球知名品牌的认可，并且适应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主要得益于联想出海20年间打造的“全球本地化”与“本地全球化”的正向循环。

“一方面，我们充分调用全球资源，打造全球供应链、全球市场销售系统、全球创新研发体系以及支撑全球运营的全球IT系统，实现全球资源的高效整合；另一方面，我们又充分调动各区域市场的灵活性，通过区域化产品服务创新、高效灵活的本地交付，提升联想在当地市场的品牌影响力。”

一个新近的例子是2022年联想将中国制造的经验复制到匈牙利，打造联想在欧洲的首个自有智能制造生产基地——可生产欧洲客户定制化的服务器基础设施、存储系统和高端PC的工作站。得益于联想打造的全球资源、本地交付的供应链体系，这些产品仅需两天时间就能通过卡车运到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客户手中。联想制造的高品质、稳定性、高效率、响应速度，大大提升了联想品牌对当地客户的吸引力。

ESG助力中国企业打造全球可信赖的品牌

在新一轮出海进程中，中国企业还在进行出海模式的升级——从“走出去”转变为“走进去”。在此过程中，深化ESG理念、健全安全合规与治理、打造受信赖的品牌形象成为很多企业的选择。特别是面对近年来全球可持续监管不断提速的趋势，出海企业如何在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环境中提升自身的合规性，并克服文化和监管方面的挑战？在主题讨论环节，不同企业结合自身实践进行了具有开放性和共识性的对话。

海信品牌代表强调了技术的作用。海信新加坡公司总经理谢超指出，ESG是全球化企业不可或缺的一环，而技术才是ESG发展的根本推动力。例如，海信电视通过采用镭射技术，将功耗降低至200瓦，仅为传统LCD面板液晶电视功耗的三分之一。Gojek新加坡总经理连仲伦强调，ESG要回归到业务中的核心参与者，并真正照顾好这些人。

联想集团乔健强调，企业要把ESG作为长期核心竞争力去理解，去推动。因为ESG不仅可以帮助出海企业融入当地，更有助于打造受信赖的全球品牌形象。“价格更低、产能更高，原本是一种优势，但如果这个优势忽略环境因素、质量因素，忽略当地市场的商业生态，忽略当地的法律法规，那么它也会变成拓展当地市场的障碍。只有在出海时思考如何为当地创造价值、共享发展红利，才能真正扎根海外市场，这也是ESG真正的价值所在。”

在对谈的最后，乔健提到中企出海并不仅仅是中国产品、技术、业务模式的输出，更是中国文化的输出。“中国出海产品要代表中国制造的品质，出海模式要为全球市场创造价值，出海企业文化更要体现中国人谦虚、勤奋、诚信、包容的品质。只有这样定位自己，才能够实现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