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述了60年代、80年代和2019年三条时间线里,居住于同一所房子里的三个家庭,三名不同的女性各自遭遇了婚姻危机,最后走上复仇杀戮之路的故事。递进的女权主义、出轨、出柜、LGBT、伦理、开放性关系、谋杀……开播短短几集就展现了各种流行元素drama故事,直戳观众G点。《致命女人》持续走高,第六集刚刚播出完毕,女人临界点终于被打破,首个死亡事件诞生,片尾一下子便出现了3场葬礼。
片尾中出现的第一场葬礼,推测是Karl由于被揭穿而导致的非自然死亡,因为Simone并未出现在吊唁葬礼中。刘玉玲饰演的Simone在跟女儿未婚夫家人见面的聚会上,抓到了出柜老公与自己曾经的发型师在男洗手间接吻,终于忍不住在饭局中脱口而出,打破了对外表象的和谐婚姻。
老公也反击指出西蒙娜与小鲜肉Tommy的不伦感情。从而发现了女儿未婚夫的妹妹是蕾丝,并且暗恋女儿的抓马事实。第二场死亡葬礼主人公是作家Eli,他的经纪人在葬礼中落泪。原因是他夜深赶剧本时,因服药过量而死亡。究其缘由:到底是女主还是Jade-两个某种程度上都被Eli欺骗,有意致使Eli用药过量还未曾可知。
毋庸置疑的是第三个死亡镜头,来自新出现的贝丝·安的女邻居家庭。相信是女邻居夫妇参加过贝丝·安的聚会后,妻子回家再次被家暴丈夫打,导致了丈夫的“意外死亡”。情节抓马、节奏饱满、三个时空镜头转换之巧妙,人物表演细致精致,《致命女人》绝对是今年的女性群像复仇剧中的佼佼者了。三个时代的女性似乎产生了某种命运共同体的互文意味。
手中砝码不同的三位女性为什么结局相同,最终走向killer之路呢?我们先来对比不同年代中,三个家庭中女性地位与可用筹码,来讨论下走向不同结局的原因:贝丝·安是一个职业家庭主妇,丈夫罗布从事航空业,收入可观,两人过着夫唱妇随的安稳生活。
婚姻状态是固定的男主外女主内,男强女弱的状态,太太实属于寄生性的依附关系。唯一可用的婚姻筹码是-听话,贤惠地打理好家庭中的一些琐碎日常。丈夫用敲杯子作为指令,要求太太倒茶;太太想要生活中提出自己的喜好前,要得到先生的允许......但这就是夫妻俩一贯以来的相处方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先生Rob认为,妻子的职责就是洗衣熨衣做饭,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贝丝则对这一切欣然接受,认为邻居的“善意提醒”是在多管闲事。就连最后信仰的崩塌,也是在看到丈夫出轨还说谎后,幻想中完美“依附关系”彻底破坏,才被动“黑化”的。
从而产生自我价值的失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别无他法。贝丝·安在与丈夫外遇对象-餐厅女招待的假意相处过程中,却从小三的身上体会到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于是不自觉产生了对女招待的羡慕与同情。贝丝在潜意识中露出谋杀之意,餐桌上的这段对话可以精准地概括他们的关系:
完美婚姻下的掌控经济大权的同妻-西蒙娜Simone,也是目前讨论度最高的一对。
来自1980年的抓马名媛掌握了家庭的经济大权,虽然是通过同前两任丈夫离婚所积累到的财产。
有钱有闲,酒精和华服是她的日常。和温柔幽默的第三任丈夫格罗夫生甚至可以说是琴瑟和鸣,非常完美了。假如丈夫不是隐藏了出柜事实,她被迫形婚两三年之久的话。筹码良多的Simone,即使小心打造的“完美人生”出现裂缝,也必须维护表面的风平浪静。与丈夫果断地暂时进行“演戏”,希望保持"体面的结束"。同时正视自己的生理需求,冒社区之大不韪,与好朋友的儿子发展了新的感情关系。在六七十年代女性主义第二次浪潮的语境下,将“自我意识”从一段被冠以姓名与价值的附属关系中找回。稳定、自尊、主动权之外,忠诚而持久的爱情仿佛也是必不可少的。设定于2019年的第三段开放式婚姻中,律师太太Tayler是其中绝对的主控者。
筹码近乎胜者标配:话语权+经济大权+无性别意识,堪称独立女性的模范完全体。作为一名双性恋的社会精英,Taylor与身为编剧的丈夫建立了开放式婚姻关系,这一稳定关系在Taylor将一个同性爱人带回家时被打破。美艳的少女从开始的天真肤浅、到用暴力解除了三人困境,再进一步帮助失去灵感的丈夫重新找到自我与灵感。越来越深层的人物形象,使丈夫不自觉开始沦陷。妻子对丈夫的这些脑内动乱渐渐得知而心神不安。少女Jade被丈夫的经纪人称为“灵感缪斯”,两人建立了越来越深刻而私密的双方联系。令Tyler陷入不安至崩溃。对新的伙伴的态度与情感,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两人共享的。实则约定的契约中:对两人的整体度要求更为高了。而一旦失去坦诚,便会出现信任危机,契约也就失去了约束意义,就会落入萨特与波伏娃的现实困境。三位走向了相同的killer结局,也许杀的是丈夫、是小三、或者自己带进婚姻中的其他伴侣,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迫使她们愤而杀之的原因,显然是对婚姻的希冀大大地超过了现实额度。虽然目前看来,三对婚姻状态的发展还浮于脸谱化,但是这也让我们重新考虑一个新问题:
因为婚姻中的爱情、生活、稳定、持久的忠诚.....是无法通过固定的“标配筹码”来获得的。婚姻作为一种维序的法定契约关系,从来都处在动态的博弈平衡中。
为什么女人不能在婚姻中拥有一切呢?或许是因为本来就不应该拥有。
当然,男人也是。
严歌苓在《妈阁是座城》一书中写道:
“所有的开始都很好,但都离他们落花流水不远了。”
赌徒心理之于婚姻不尽相同,却又很多相似之处。
如果你在一场赌博中期待绝对地“赢钱”,那近乎不可能。叠码仔的赌局的合理存在在于,他们会同时进行很多场,这方赔了钱,其他方来补上。其中的博弈关系没有公式,浪漫程度更取决于你的“威慑指数”。拥有的筹码越有弹性,并且对婚姻的认知越为清醒,契约关系就更趋于稳定。两性在婚姻中的需求不尽相同,打破平衡的威慑程度也随之变化。
《被劫持的私生活》一书中提到: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生命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完成基因传递。后代最多的个体,就是最成功的个体。人类历史上的聪明者们以道德和法律的手段,规定着各个时期人们对性、婚姻和爱情的态度:女人们在想什么、男人们要什么。在性道德日益宽松、人类流动性增加、离婚率越来越高的今天,什么样的两性关系设计才能更好地符合人类的期待呢?
可能男男女女们不再需要婚姻,随着社会的演变和进化,婚姻越来越没有存在的价值。随着科技的发展,大家已经不需要实际的性爱就可以生下拥有自己一半基因,甚至全部基因或是零基因的下一代。可预见的未来中,也许性少数群体的概念也会逐渐弱化,而趋近于“基因共同体”。《未来简史》中大概预测了广义上的碳基生命逐渐将被硅基生命所取代,进化的生存战争是冷酷而不可抵挡的。
性别战争归根究底是硅基基因池的动态博弈,这一切的技术操作是毫无道德性的。现存的我们也许达不到这样的未来,不过在有限的生命之外,闲暇时光倒是可以尽情畅想一下:如果连“两性关系”也逐渐消解后,人类的“硅基交流”会走向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