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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重案(100-1)公然武装抵抗军队 天津大邱庄庄主

大保健太郎 律法刑道 2022-06-12

  禹作敏是天津市静海县大邱庄原党支部书记,一手把一个远近闻名的穷村改造成盛极一时的中国“首富村”。后因犯窝藏罪,妨害公务罪,行贿罪等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1999年10月去世。

  大邱庄地处团泊洼,这里的农民历来过着贫困日子。“文化大革命”中禹作敏带领社员奋力学大寨,修台田,仍摆脱不了贫困。当时全大队耕种着400多亩土地,年收入只有20万元,除去各项开支,剩五六万元。年年都有超支户、欠款户,最穷的队一个劳动日分红只有2角钱,都是“穷光蛋”。1977年冬,在选举党支部书记时,农民再也不能忍受了,提出“谁能带领大队致富,谁当书记”,这对现任的书记禹作敏是个新的挑战。他回顾总结了30年农村的曲折过程,深刻认识到“阶级斗争为纲,人心慌慌,以粮为纲,穷当当”,决心把工作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办乡镇企业。他向社员保证,三年摘掉贫困帽子,如果实现不了,自动下台。禹作敏因此取得了群众信任,连选连任。


  这是个人高度集权下的经济改革。办企业的先决条件是有项目,还得有地皮建厂房,更要有资金。这些都得通过党支部书记才能解决。确定谁来办厂就给谁创造条件。禹作敏自己组阁,他向群众说:“各吹各的号,都听我的号;不听我的号,一个也不要。”他针对过去吃“大锅饭”的弊端,实行“层层包,层层联,人人都有自主权”,要让“能人”先富起来。

中间黄色屋顶为禹作敏的别墅

  大邱庄有一个叫刘万民的,人称“刘万能”,原来在天津一家冶炼厂当工人,后提拔为设备科副科长,1962年经济困难时期返乡务农,还当过生产队长。此人不仅懂冶炼技术,而且在天津的同行中有一批熟人。他受禹作敏委派考察项目,知道搞冷轧比热轧成本低,能赚钱。禹作敏当机立断,从大队筹集了几万元,又从别的单位借来几万元,凑足15万元,要刘万民、刘万全兄弟俩从天津买来废旧设备,办起冷轧带钢厂,当年就赚了17万元,成了大邱庄的发家工厂,再以滚雪球办法,“母鸡下蛋”,由一个厂变成4个厂。


  1984年9月,新华总社记者林沫在河北衡水一带采访,所到之处都听到农民对大邱庄富足的赞美声,便到天津约笔者到大邱庄采访。那年禹作敏55岁,他具有农村干部的质朴和坦诚,虽是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寒暄,开门见山,完全用自己的语言,把一串串记忆准确的数字如数家珍般一口气道来:全村3040口人,737户,承包单位15个,固定资产2000万。过去穷,土地盐碱,村子破,偷、赌、迷信什么都有。为什么地主兼资本家能富?就是搞工业。现在有带钢、制管、印刷、电器4个厂,加上下属工厂,年利润1000万元。他提倡高工资、高消费。当年一般劳力年工资是1000元,奖金2000元,比当地一般农民的收入高过十几倍。谈到致富经验,他说:“我们是‘统一致富,不是包产到户’。因为许多农民连天津也没有去过,又不会说话,怎么会办工厂赚钱?就得用‘能人’办厂。过去有点毛病的都压着,现在要用他一技之长。这15个承包人都由我任命,工资奖金都由我定。工业赚了钱补农业,种地收入有的一年1万多”。

  “我用的人,群众选出来的一个也没有。民主选举的可能是老好人,但不一定能产生效益。”他列举了“选举”产生不出来的几位“能人”:


  ——党总支副书记李凤政,鬼头鬼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人们说他有水平,有能力,但是左一股势力右一股势力制约着,选不上,是我说服大伙把他吸收到领导班子的。


  ——建冷轧带钢厂跑业务的刘万民,日本统治时期当过几天伪军,农民对他很反感。党总支就我个人用他。别人说“不要让他丢脸”,我也认为他滑,但光老实能行?他把工厂搞起来,我在大会小会上表扬他,又帮他入了党。


  ——插队知识青年石家民,大会发言口才不错,嗓门高,给人主持婚礼有一套。当了两年广播员,又让她当了一年妇女主任,解决了组织问题(入了党),现在是总公司办公室主任。


  ——禹作尧,高中毕业,最调皮,调到大队当治保主任、民兵连长,培养他,现在是制管厂厂长。


  ——24岁的张延军,学校出来后,在大队养着200头猪,喂了4个月,死了一多半,但他不甘心失败,白天黑夜看养猪书,还守在猪圈用白草喂,我看他事业心强,先调他到大队当团支部书记,后让他当电器厂厂长。

大邱庄政府办公楼

  听了禹作敏介绍,真是耳目一新。当我们住下来才知道,禹作敏用的“能人”中,特别是承包大厂的主要领导多是禹作敏本家堂弟、女婿等家族成员,或是“忠于”他的贴心人。他规定承包厂长工资,每创1000万利润,个人提成10万元,因此这些厂长都“玩命干”。


  禹作敏以党政领导兼家长身分对他们实行领导,既充分信任,放手使用,又给他们创造条件,还为他们承担各种风险。他们效忠禹作敏,有的说:“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卖命!”


  禹作敏在大邱庄“一呼百应”,但当时的社会环境让他感到并不顺心。乡镇企业是市场经济的产物。大邱庄和一些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建立了许多关系,及时掌握了不少准确的政治、经济信息,这样他们就能抓住机遇,生产适销对路产品。


  在这个过程中,禹作敏摸透了一些国家干部清苦而想谋利的心态,作出规定,只要给大邱庄办事就给好处。来时好吃好喝,办成事情给本人一笔钱,称作“信息费”。这种报酬,从商品经济观点看是佣金,而作为国家工作人员收取这种报酬就是非法收入,因为许多国家工作人员是用手中的权力把事办成。为确保本人安全,大邱庄为他们“绝对保密”,因此,社会上对大邱庄和禹作敏有种种非议。


  有些人以“挖社会主义墙角”、“贿赂腐蚀国家干部”等罪名,接连写信给静海县委、天津市委。上级党委在对禹作敏问题未调查清楚之前,采取了慎重态度。1981年至1982年乡党委评禹作敏为优秀党员和劳动模范,县委都未批准。天津的个别主要领导还受计划经济框框束缚,认为大邱庄搞钢材加工,是与国营企业争原料,说他们发展方向有问题。大邱庄一方面经济大发展,一方面又承受着巨大的政治压力,禹作敏为此满腹牢骚。


  产权不明,缺乏约束机制,经营者权力无限膨胀,企业财产很容易变为个人财产。


  “老范,我要坐‘奔驰’汽车,你看怎么样?”1990年10月21日,禹作敏接受采访时笑着向笔者说。“奔驰”是原西德一家工厂生产的豪华车,当时一辆价格合人民币五六十万元。这时,他已经由“人才楼”搬进了更加豪华的小洋楼,琉璃瓦顶墙围着,被人称作小“中南海”。令人反感的是,不仅有进出门登记的“传达室”,右边门口还日夜有警卫守卫。因为大邱庄的工厂许多是靠禹作敏的权力和关系建成的,减税、免税是禹作敏与官方打通的,禹作敏当仁不让是大邱庄资产的支配者。


  承包大邱庄企业的“能人”和禹作敏的产权观是一致的。在一次产权改革座谈会上,禹作尧说:“我们是白手起家,现在每个集团都有十几亿资产。这究竟是属于谁的?”他自问自答:“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都难说”,“大队没给一分钱,当初向银行贷的几万元款都还了。国家也没有投资。”他由此推论:“这几十亿资产是我的也可以说。

  企业承包人认为“可以说是我的”,但国家工商管理部门发的营业执照印的是“集体所有制”,又不是“我的”,因此企业承包人个人除了“白色”收入就是化公为私,以权谋私,公车私用,挥霍无度。


  这是“能人”办厂带来的产权不明和分配难题。财会学校毕业、从乡领导提到静海县乡镇企业委员会主任多年,后来担任了静海县长的李占发,对产权不明与乡镇企业发展的关系说得很透彻。他说:“集体企业两个人承包,不明确产权,企业就会变成个人财产。如果缺乏监督,家业再大,过几年都会变成‘空壳’”。


  产权不明,所以“这十几亿资产可以说是我的”,禹作敏父子及其家族人员就把流失财产的人当作“败家子”。


  个人集权下的产权不明,有一个特点,就是群众对资产底里不清,惟独“老板”个人清楚。1992年11月,大邱庄华大集团公司总经理李凤政突然病故。他死在会议桌上,终年45岁。


  “李凤政一死,3亿债务说不清。2亿是银行的,1亿是外边欠的。”“厂房、设备分开。到1996年6月债务还未清理完毕”,“究其原因是管理不善,没账。一人说了算。这人死了更说不清了。华大集团损失6000万。”李占发用简洁的语言说出了事件的起因。


  这位李凤政就是被禹作敏称为“鬼头鬼脑,谁都不怕,就怕我”的“能人”。他当过大队会计、总公司党委副书记,能说会算,也有气魄。因为所有权与经营权都集中到一个“能人”身上,“老板”突然故去,企业失去控制,平时的流通渠道中断了,资金流向一下说不清楚。这比企业倒闭造成的损失还惨重,转瞬间企业变成了“黑窟窿”。


  “3亿外债说不清”,“李凤政死时发现外来的干部有贪污。”这时把大邱庄资产当作“也可以说是我的”禹作敏和他的同伙,气急败坏。禹作敏主持召开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会议,说华大集团领导是一帮“败家子”,是来糟蹋大邱庄的。他突然宣布撤销华大公司,将其所属的企业划归万全、津海、津美、尧舜四个公司管理,同时撤销华大集团9名副总经理职务,并私设刑堂审讯。(未完待续,后续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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