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式语言环境能让基础差的人学好英语吗？

在英语学习过程中，语言环境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但浸泡式的语言环境是万能的么？在知乎作者Frank_Huang看来，只有当一个人的英语基础扎实，或语言学习有一定方法之后，浸泡式语言环境才可能起到提升作用，外语学习者在自己的外语交流能力很低的时候，过早地，积极地在自然外语环境中跟native speaker去交流，会扼杀了语言学习过程中非常重要的“沉默期”（Silent period）,反而使语言水平难以提高。

Frank_Huang兼职从事雅思阅读老师工作，他在知乎上关于英语学习常有中肯建议。本文已获其授权，任何媒体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文／Frank_Huang

这里我先讲一个故事：

日本一青年画家Wes,被美丽的夏威夷吸引，二十几岁移民到此。Wes性格外向开朗，乐于与人交往。他不但有大家羡慕的英语环境，还有个“native speaker”的室友。

Wes没有呆在美国的日本移民圈子，也不封闭自己，而是一道英语环境就努力用英语跟当地人交流。同时为了谋生，他在办画展和卖画时更是离不开使用英语来交流。

但几年过去了，Wes的英语交流甚多，进步甚小。语言学家Schmidt从Wes来美国之前一直观察到他去美国后数年，对他在美国生活期间的英语使用情况，更是进行了长期的追踪研究，他的研究结论是：Wes到美国几年后，使用英语比刚到美国时更自如了，但英语水平和能力很低，错误百出。

说话经常让native speaker误解或摸不着头脑。Schmidt对他在美国生活五年后的英语水平和他刚到美国时的英语水平进行对比后，得出的结论是：“几乎完全没有进步！”（“Hardly improved at all” Schmidt, 1983）Wes想要提高自己英语水平的愿望非常强烈，他意识到自己的英语不对劲，但苦于提高不了。

下面是他在美国几年后所说的英语原文，词汇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了，大家可以感受一下：

I know I’m speaking funny English, Because I’m never learning. I’m just listen, then talk, but people understand, well, some people confuse, before OK, but now is little bit difficult, because many people I’m meeting only just one time, you know demonstrations everybody’s first time, sometime so difficult, you know what I mean?

Well, I really need English more. I really want to speak more polite English, before I’m always I hate school, but I need studying maybe school. I don’t have time but maybe better, whaddya think?”(Gass and Selinker, 2007)

Wes的案例引起了很多专家的重视，因为这是个非常典型的，且经过语言专家们长时间系统地追踪分析，深入的纵向研究的标准案例。最后各方普遍接受的一个解释是：

当外语学习者在自己的外语交流能力很低的时候，过早地，积极地在自然外语环境中跟native speaker去交流，会扼杀了语言学习过程中非常重要的“沉默期”（Silent period）,反而造成语言水平难以提高。

Wes一到美国就主动和当地人交流，尽管自己的英语能力还很低，但为了实现沟通的目的，Wes努力地尝试用英语表达自己的意思，的确是很快实现了用简单的，自创的，东平西凑出来的低水平中介语（interlanguage）进行交流，英语能力被固化在了一个低水平上。

一旦这些“自创语”实现了交流的目的，使用的人就会依赖于这些熟悉的自创语去交流，这是不断重复练习的还是他的“自创语”。即使继续长期置身于外语环境中，也不会再进步。这种长期随意交流导致外语能固化的现象专业术语叫做“石化现象”（fossilization）。

所以这里也想提醒大家，国内英语基础打得不是特别扎实就想方设法去留学，你有极大的能性产生这种石化现象。在美国读文科专业的留学生和在美国工作的学生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会产生这种石化现象。

一开始他们在国内就有一定的英语基础，去了国外几年后，课上课下英语交流普遍也没有问题。但他们发现自己的英语交流总是不很流利，任然普遍存在语法错误，这个台阶怎么努力都上不去。

他们考托福基本上都是23分。现在美国很多大学要求做助教，上台讲课，甚至拿奖学金的托福口语是26分，最低也要24-25分。23分就成了大多数同学难以超越的极限。

外语在这个阶段背石化的中国同学比较多，甚至很多国外工作的知名学者有这种现象。比如在美国工作生活了几十年，被誉为”物理界的居里夫人的吴健雄博士。“大家对他的评价是，超级的逻辑思维，困难的英语表达。

你说去了国外，多说多练的这种practice makes perfect是宇宙真理吗？

其实这个这个误区是很容易分析的。他的主要原因是我们平时的直觉和观察让我们认识到，人们遇到不会的技能，通过练习就会越来越熟，越做越正确。比如打球，游泳，甚至是说绕口令，不都是越练越好吗？但说英语这件事这条规律不适用，问题在于外语并不能简单地认为是一项技能，它和其他技术动作的熟练原理非常不同。

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练习某个新技能的初期，开始做出的每个模仿动作，都是很“不正确”或者“不标准”的，大家练习时虽然是在不断地重复这些“不正确的动作”，但在这个重复不正确动作的过程中，大脑知道正确的应该是什么，于是会根据自己的每次表现与标准的差异程度，不断往正确的方向进行调整，直到达到正确和标准为止。

举例来说，练习投篮如果往左歪了，就往右用点力调整，因为篮筐（这里的篮筐你可以对比其他技能的标准动作）是放在那里不会变的，你直到那就是你的目标。经过一段训练，人的神经通过协调就逐渐使动作越来越接近标准。但如果不清楚正确的标准时什么，就无法达到最终的正确。

在外语学习上，反复练习而无法提高的主要原因就是你不知道正确的表达是怎么样的，你也就没有了标准。以上的石化现象就是把自创的英语当做了标准长时间练习的结果。

我一直觉得语言的提高只要掌握方法论和找对学习初期的材料后是不需要上课的，无论大学英语课还是培训班。英语专业的学生没有任何方法论的支撑，但他有强制性的平均每天6小时接触英语，他的提高是一种被动的必然，但对于非英语专业的学生，每周两小时的英语课，在上课讲具体的语法词汇，甚至有些偷懒的老师直接在课上给你扯文化背景。

你去上课你要听什么这个问题要搞清楚。英语的输入的量需要非常大，这个工作如果不能像英语专业学生那样在课堂上解决大头，那就得看你课后大量的有效输入。非英专业每周短短两小时不谈方法论和英语规律总结的英语课简直就是耍流氓。

你去上培训班讲的考试技巧，其实就是不系统的英语提升方法建议，从听说读写四方面给出建议。虽然他们整个系统还是混沌，但至少给了学习方向，然后依靠你课下用功。见过太多英语能力不强或者不平衡的人想走捷径以雅思托福为素材备考，最后一战二战三战，把周期拖到一年以上。

需要弄清楚的是，Test in English和Test of English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考试概念。

前者是以英语为载体进行的考试，比如GRE。在考政治的时候，你是用中文答题的，但这个中文不是他考察的对象，恰恰相反，他这个考试的假设就是你的中文能力是满分的，他在出题的时候不会去想三顾茅庐这个词你会不会认识。

美国本科生如果没有准备去考GRE很多时候往往比不过中国认真准备过大半年的学生。

而后者Test of English 就是衡量你对这门语言能力的考试，托福和雅思就是这种考试的代表。如果你英语水平真的提高但考不好这个考试，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个考试设计是失败的。雅思托 福的目标是做好这把刻度，尽可能的减少由于考试形式带来的测量误差，这个因果关系要搞清楚。

国内的CET什么的本质也是衡量外语能力的考试，他的考试形式虽然很大程度参考托福雅思，但做的很不理想。作为优秀的测量手段，基本不存在一个受过中等教育的美国人去考托福只有70分的可能性。

在雅思托福这种考试里太强调考试技巧或者针对性备考的骗子居多。雅思现在的口语考试要求里就有一项对口音的打分。口音分liaison（连 读）intonation（语调）和pronunciation（发音），你说这些东西，特别是前面两个的提高是靠“十天突破雅思”这种东西能解决的？

国内体制内传统英语教学让你失去了平时提高英语的可能性和欲望，所以退而求其次通过备考来提高，但最好的方法还是平时提高。

（以上关于石化部分摘录自漏屋老师《找对英语学习的第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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