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美女背后的心理学与哲学理论

按语：昨天警长写了一篇文章《面对VR美女，警长……》，发了之后觉得不够好，没多久就被自己给删了。结果有看过的小伙伴反馈说还想再看，警长接受建议，把文章改改再发。

正文：

警长虽然热衷研究军事装备，但热爱和平。对于俄乌战争，警长感叹，没有国，哪有家。弱国无外交，演员政客为一己之私，而令百姓涂炭，可恨可叹。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稳定环境。正是因为有了国家的强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说回VR。警长爱学习，爱对新科技和新商业模式进行研究。去年，警长深入研究了VR视频。之所以研究，是因为警长认为VR游戏在技术上有卖点，而且已经有实践验证的商业变现模式，但是VR视频的技术价值和和商业模式还不是很清晰，也没有被实践普遍验证。VR视频往往是360°随动，带来身临其境的感受。但是这东西怎么变现呢？卖电影票？靠流量走广告？条件似乎还都不成熟。为此，本着不怕困难、不辞辛劳、求真务实和勇于探索的科学精神，警长决定深入虎穴，探究传说中的P站VR频道（警长这个借口够凡尔赛够高大上吧……）。

经过一番努力（此处省去一万字……），警长进入了P站的VR频道，警长选择了一个金发大波浪主演的视频，很快，警长就被打败了……（昨天有网友调侃警长，说警长是东哥，2分钟。还主动帮警长推荐去他兄弟的医院治疗。警长在此谢过，这样宝贵的医疗资源，还是留给那些更有需要的朋友吧。警长只有一秒钟，已经没得治了……嘿嘿，你们开心就好）

第二天醒来，警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1、明明清晰度不高，为啥“临场感”那么强？是什么技术所致？2、视频作者是如何商业变现的？

说一个临场感的细节：警长分明感受到女主角对警长耳朵呼出的“暖暖香风”，这种感觉特别的……令人躁动，甚至比其他场景更“赤鸡”。大家知道，目前VR眼镜（警长用的是Quest 2）只有视频、音频和震动三种类型的信号输出，并没有其他类型的信号输出。怎么可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警长做了一系列的学习研究后，学习到了一个重要的心理学理论：McGurk效应。

警长先不讲这个理论的概念，请大家先看三段视频，实际感受一下。这三段视频是由Meta的首席科学家Michael Abrash在2014年的Connect大会上分享的。

1、第一段视频中演示者（右上角）会读Bar，同时图像也显示的是演示者同步图像。

2、第二段视频中演示者还是还读Bar，但是播放的图像变化为演示者读Far的图像，也就是你看到的演示者的嘴型是Far，但声音实际是Bar。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观看者会觉得自己听到的就是Far，而不是Bar。这让人很难相信。你可以试一下闭上眼睛再听，这时听到的就不再是Far，而是真实的发音Bar

3、再看第三段视频，视频中有两个图像，一个是Far的嘴型，一个是Bar的嘴型，而声音只有Bar。但是当你看向Far的嘴型时，你就会听到Far，而看到Bar嘴型时，就会听到Bar。

中国古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正是McGurk效应的一种体现。但实际上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关于McGurk，警长还找到了其它的文献及视频，如果大家看了会发现更令人不可思议。上面提到的视频只是说人脑会根据嘴型图像识别声音。那么假设你看到的“Ba”的嘴型，听到的是“Ga”的声音，那么你觉得你会听到啥？这时候95%的人听到既不是“Ba”，也不是“Ga”，而是和图像及声音都不一致的“Da”。下面这个视频，请大家实际感受一下：。

McGurk效应是在20 世纪70 年代中期，由英国萨里大学（Universityof Surrey） 的心理学家哈里·麦格克（HarryMcGurk） 和约翰·麦克唐纳（John MacDonald）发现的。McGurk效应背后是一系列复杂的脑科学，但简单说，人类听到的东西实际上是被大脑再处理过的，你觉得你听到的，并不是客观的声音。同样，人类其它的感觉，一样是被大脑一并处理过的，比如触觉和嗅觉。

回到这个P站的VR视频，在前xi阶段，女猪脚“抱着”警长，喃喃细语。警长视觉上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慢慢靠近，听觉上也能够感受到呼吸声变大变急促。两者结合，基于McGurk效应，大脑就在包括触觉甚至嗅觉上脑补出“香风”。

在McGurk效应的研究基础上，心理学家进一步研究表明：在遇到不一致或相互抵触的讯息时，大脑会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举个栗子：研究者发现，对于一个左右脑连接被切断的病人，如果实验控制只让病人右脑看到一张裸体美女照片，病人会脸红，而且羞怯微笑。但是掌管语言、逻辑的左脑并不知道右脑为什么笑。当实验者问病人：“你在笑什么？”时，病人很自然的回答：“我笑你今天打的领带很滑稽。”另一个也受过分脑手术的病人则立刻指着墙上的画说：“这匹马画得很好笑。”左脑在不知道右脑为什么笑的情况下，会立刻替自己辩白，随便找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笑。这个实验清楚的让我们看到人不能接受自己做出无理的行为，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这种把外界刺激合理化的现象解释了很多人的行为。明明两款不分伯仲的汽车，一旦选择了A车，B车立刻就一文不值，因为人一定要说服自己是聪明的，做的选择都是最好的。这个合理化的需求也会改变我们的记忆，明明是你对不起人家，过了几年就变成人家对不起你，你会在脑海中替自己不应该的行为找借口，也会把别人的缺点放大，最后变成你是替天行道，他是咎由自取。我们常看到一开始时是女生躲在宿舍中哭，因为被男朋友甩了，过几天后，听到的另一个版本却是这个男的不好，她把他甩了。

当我们将问题进一步深化时，我们会发现：无论是你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触摸到的、甚至是深深铭记的，不过都是你大脑的作品，他们并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也许这正是慧能祖师所云：风未动，幡未动，尔等心动。

哲学问题就此打住，我们回到VR。当警长大脑接收到美女靠近的图像和声音信号时，而且这些信号是根据警长的脑袋的位置随动的，大脑就需要将这两个逼真的信号合理化，并脑补出其它输入，最终让警长认为就是有美女和香风的客观存在。这种能够利用大脑特点，让人获得临场感的设备，迄今为止，传统媒体很难做到，而VR已经能够实现。

而这，恰恰就是警长看到VR的投资价值所在。一个新兴的产物，只有具有对传统产物的颠覆性，才有其价值。而在新兴产物出现的初期，特别是在这种价值没有被消费者真正体验过时，消费者是无法被简单说服的。但一旦消费者进行过实际体验，其传统体验和认知被颠覆后，则会极大的刺激其产生消费欲望。

事实上，P站已经验证了这一点。目前P站上的VR视频普遍为剪辑后的视频，只有片段，大概3分钟到6分钟之间。视频会引导观众到指定网站观看完整视频（收费），进而实现商业变现。P站是靠流量和会员变现（模式类似B站），所以并不排斥这种视频引流行为。VR视频的商业变现之路已经走通，P站的VR视频正在快速的增长中。不仅如此，据警长所知，部分国内的投资者已在海外（注意，是海外，不是国内）合法的参与到此类商业投资中，并且已经取得了不错的回报。

随着P站VR视频商业模式的被验证，随着更多的消费者接触到VR眼镜和VR视频，以及更多的内容开发者的参，VR视频的种类也将进一步丰富。警长相信，对于需要更多直观体验的内容，比如说基于游戏角色的真人主播、虚拟主播、宠物直播、美女带货等场景，相比传统媒体形式，VR更具备临场感，也就有更多价值变现的空间。随着国内外大厂如苹果、Meta、索尼、字节、腾讯的巨资投入，VR视频产业发展有望进入快车道。

最后，向慧能祖师致敬，向McGurk致敬。

风未动，幡未动，尔等心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