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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布莱恩·马吉|化为音乐的形而上学(下)——《瓦格纳与哲学》
正是因为如此,中国社科院哲学所举办的贺麟讲座系列的第五讲主讲人王纪宴将在2020年8月5日直播这(B站搜“贺麟讲座”https://space.bilibili.com/434749792)亲自为我们推荐了瓦格纳音乐作品与文本材料,作为准备性体验与阅读。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就是这样一部作品。...作为其整体思想胚胎的基本音乐构思,来自于阅读叔本华产生的反响,并且由此以后,它之中每一项重要方面都是取意于叔本华思想:从音乐与其他戏剧元素的关系,到故事的中心主题,到脚本中比比皆是的形象比喻……一切之一切都是叔本华。托马斯·曼曾经说过,瓦格纳与叔本华的交融,是整个西方文化中,一位真正伟大的创作艺术家与一位真正伟大的思想家之间互依互赖的共生关系的最杰出例证。我当然赞同这一说法。...事实正相反,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被这部作品深深打动的大多数人对叔本华哲学即便了解也是微乎其微。...
《特里斯坦》诞生于一个单一的、使一切都屈居其次的冲动,它全部吞噬了瓦格纳,迫使他作立即的表达。...那些作品的每一部都在几十年时间内缓慢成型:在半有意识半下意识中,他让它们在心中潜意识地展开,几年时间过去,他才会着手在它们上面进行持续写作。没有疑问,这一过程对它们没有先例的深度与复杂度起到作用,直至影响到它们都具有的交响乐队富于内声部细节的整体感,虽然这些细节在多数演岀中难于辨认。...
...《齐格弗里德》和《众神的黄昏》的脚本都已经发表。早在1845年他就有了《名歌手》的最初想法。我们还将看到,有关《帕西法尔》的念头是在有了《特里斯坦》的想法之后不久产生出来的。...此外,在1856年,也是出于阅读叔本华产生的反响,而且因为叔本华引导他了解了佛教典籍,瓦格纳确实还生出过另一个念头,要创作一部他自己愿意称之为佛教歌剧的作品,名字叫“征服者”。这个念头在他的思绪中萦绕长达将近20年时间,但是他终究没有去写它。恩斯特·纽曼对此的解释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写作这部作品所需要的情感上和形而上学方面的冲动,已经有很大部分被投入到写作《特里斯坦》当中了;另一部分原因,是到19世纪70年代晚期,瓦格纳发现,他在这部作品中想要讲的话都已经在《帕西法尔》当中自然而然地有所表达。”(《瓦格纳之夜》,204-205页)...当然只有在遵循叔本华哲学的前提下,跨越两教才有可能,大概因此可以说《帕西法尔》也是叔本华的,在这一点上与《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平起平坐。
如此说来,1854年是瓦格纳创作生涯中最为关键的一年。在连续五年多时间没有写作任何音乐之后,那一年他写成了《莱茵的黄金》和《女武神》两部歌剧的大部分音乐;他发现了叔本华,并且第一次读到《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生出《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念头,并在其后很短时间就在意念中具有了他在余生所要创作的每一部歌剧的展望。这一年是他生命的第42个年头。...
...《特里斯坦》达到的白热化程度、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在他的作品中再没有重现。瓦格纳自己用“若狂”一词来形容它的境界,其余暂不论,这一境界也标明了从他与叔本华的“爱情事件”中发展出来的“蜜月”。...瓦格纳阅读的其他重要著作,让他感悟最深的很多是叔本华推荐的,或者是被叔本华以赞同的态度引用过的。
在非同一般的程度上,叔本华作为一个作家,比其他人更多面向其他作家。对待一个问题,他惯常的方法是先来审视历史上最有趣的作家对同一个题目做过的论断。...这样做顺带产生的作用,就是让他自己的原创贡献置于内容丰富的前后叙述之中,让他的贡献具有超乎寻常的细节。这为他的读者们展示出一幅关联图,描绘出在叔本华看来最重要的文化与知性历史。那么他的读者中热情较高的一部分自然感到要亲自去探索那一片天地。...
...这些藏书构成异常丰富的思维景观,而这也就是瓦格纳的思维景观的主要部分,至少可以说是其正面前台的部分,是能够由书籍构成的那一部分。在瓦格纳一方面,他没有再有过基本观念上的改变。...他一直保持知性上的活跃。他的持久“哲学思想”虽然还在发展过程中,但是其要素已经坚实确立,即将对还有待完成的歌剧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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