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火车站事件反思︱法律不是你的盾牌，永远只是姗姗来迟的清道夫

文︱陈宗鹤先生

首发出品︱先生手账

一

估计这两天大家都被武汉火车站事件震惊了。

2月18日中午，武汉火车站街头发生恶性杀人事件，犯罪嫌疑人胡某（22岁）因口角纠纷，持菜刀在武昌区靠近火车站一面馆门口，将面馆老板砍死。

视频显示胡某当场将其头砍下，现场十分血腥，被定性为极端恶劣刑事案件。而案件的起因更令人诧异，只是因为这家店的面比别的店贵1元，老板回了句“吃不起不要吃”，胡某便拿出刀将其砍死。

有句话我曾于微博说过，今天拿出来再度与您共勉。那就是：“法律从来不是保护受害者的，法律最多在事后惩戒下恶人。”


什么意思呢？

网上曾经流传过一段视频：一劫匪在ATM机前用枪顶着一位女士抢劫，女士不从，转身过来反抗，结果被劫匪一枪爆头。劫匪是恶人、女士是无辜，这些道理幼儿园小孩都懂。但有什么用？这位女士已经一命呜呼，劫匪就算判十次死刑，受害者的命也回不来。

古人的俗话已经说得很透：“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如果说经济犯罪是可以挽回的，那暴力犯罪就是唯一超越法律的存在，甚至能在法律的前置推翻法律。不管中国也好，美国也罢，乃至全世界都没办法在法律前置去阻止暴力带来的损失。恐怖分子的自爆式袭击就是很好的例子，根本不需法律出面，犯罪者已经死亡，而带来的却是受害者们无尽的痛苦。


那怎么办呢？

自古至今，不要命的永远是最牛逼的。如果你还珍惜自己的生命，尤其是现在的中产阶级，生活水平丰裕，有妻有子。请记住八个字：“事前认怂，事后执法”。

马云、王健林身边有保镖、甚至周立波这种人身边也有保镖，但我们没有。我们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用财富来抵抗外来暴力风险的能力，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现场用情绪将风险降到最低。好听点叫“战略性妥协”，难听点就是“认怂”。

认怂不是错，只是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的一种办法。不管别人怎么嘲笑你，如果你珍惜自己的命，比如武汉火车站事件面前，那在这些“戾气的无产阶级无赖”面前，乖乖认怂吧。他们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怕。而你不是，你还要活下去，你还有家庭、有父母、有子女、有事业、有梦想，你还要活下去。斗不过的。

这两年我见到太多被无赖害死的好人，某国企科长因为10年前人事部政策裁员一下属员工，结果被这名下属骚扰10年后，于前年被他冲进办公室捅死。科长是不是好人？是，这10年科长私下每年都给他几万元补贴，但这名员工说我要房子，否则两个孩子无法读书。结果最后就捅死了科长。

中国的穷富差距越拉越大，直接导致社会戾气暴增，想想历朝历代的农民是怎样起义的？以后类似的案件或许会越来越多。而避免和这种“戾气的无产阶级无赖”起冲突，是保命最安全的办法。有钱人再狠他也怕不要命的；但不要命的无赖，天皇老子都不怕。

二

在打车软件出来前，魔都有很多开黑车的司机。而这些司机总是横行霸道，乱穿红绿灯，无法无天。有一天，我坐在正规出租上和司机聊天，他跟我说起与黑车司机的一段话，至今记忆幽深。

出租司机：“有一次我看到开黑车的闯红灯，停下来劝他几句，说‘你这样闯红灯别说撞到行人，万一你被撞死了怎么办？’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你肯定想不出。”

我：“怎么回答的？”

出租司机：“他说，我家里兄弟姐妹5个，如果我被撞死了正好，对方赔50万，那另4个兄弟姐妹们下半辈子可以无忧了。”

出租司机附带苦笑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想不到吧？你们的思维和他们不一样的。我后来跟他说，你别傻了！按现在交规你闯红灯被撞死是全责，拿不到多少钱的。他才惊讶了一声。”

我：“恩，我的三观也被刷新了……”

出租司机：“所以黑车是管不了的，也很难管。”

是的，你是永远想不到有群人只是把自己的生命当做商品来看，一旦他把生命当做筹码时，法律怎么警示、规则如何约束？上海治理违法的黑车许多年一直不见成效，直到手机打车软件的出现。

这里我要感谢下打车软件，正因为你们的出现，让黑车也有了束缚。而那些无法无天的黑车司机也从市场中自然的被淘汰了。

去年的1月，我去南方某个城市出差（避免地域玻璃心，隐藏地名了），当时用手机打车叫了辆从机场到酒店的老款雪铁龙。由于我订的是接机，根据航班号司机应该在飞机到达前就已等在机场。然而等我走出机场，取完行李，接机司机才刚出发在路上。（并未堵车）

在到达大厅坐了半个小时，接机司机姗姗来迟。当然我并没有埋怨他，甚至之前打电话给他都说我等一会儿没关系。我这人比较好说话，对于任何合作，只要不太过分的举动，一般我不会为难对方。车上也和这位接机司机简单聊了下这座城市。然而当他送到酒店门口结账时，我发现不对了。实际支付的费用与预估费用差太多，当时机场到酒店预估费用为110元，而下车时结算的费用接近200元，差不多贵了一倍。

由于我的手机自动扣费，当时也没与其争执，甚至还道了声谢，拿好行李准备check in后再仔细回看下。也有可能是我算错了呢？

办完入住手续，来到房间，连上wifi，打开APP。果然！这名司机绕路了。

而且我确认该时间段这座城市并未堵车，每条马路都是绿色通行。是的，以前也听说很多司机会欺负外地新来的客人不熟悉而绕路加价。只是如今不同了，你的一切路径都有打车软件的服务器保存。我立马拨通了客服投诉司机说明原委，不到24小时，系统就将多收的路费退回，并且对司机做出处分。

而我，这时也在司机的评价上点上了“绕路”的差评。

为什么举这个例子？打车软件虽然不是法律，但他也是一种规则的制定者和监督者。但规则的制定与监督者并不能在事件前给予防御，和法律一样，他只能做到事件后的制裁与警示。如果我下车时或者车上当场与这名接机司机理论，即便本人谈判能力不差，但若遇到不讲理的，也不排除产生对我不利的后果。

我有个朋友也曾因遇到司机绕路，下车说了几句后，司机关上车门就跑了。司机跑了没事么？不，他的行李还在后备箱，这下你要拿回来可就难了！最后只能打110，跑公安局，报警口供等一系列手续大费周折才将行李找回。你看，即便站在正义的一方，也弄得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三

早已过了血气方刚年龄的我，对于“认怂”、“忍让”的态度并不会多加嘲笑，反而觉得是一种智慧。

我刚学会开车时，觉得马路上那些不打方向灯恶意并线、实线并线插队的人特别讨厌，我遇到车流时总是贴前车很紧，不让对方插进来。直到有一天，我被一辆车卡追尾后，才改变了看法。

那次追尾由于对方全责但迟迟不肯赔付我的修车费，让我耗了足足三个月。这期间车辆维修2周都不能使用，去讨要修车款来回5、6次，浪费了我很多时间。至此我才明白，交通事故里是没有赢家的，相比全责方，无责方的损失更大。因为你车辆维修造成的时间成本、无法用车造成的时间成本、以及事故后处理、问全责方要维修款的时间精力成本都没有人给你赔付。

而对我来讲，时间就等于金钱。所以，再之后开车，看到强行并线的我都让着他们，我宁愿自己少5秒到达目的地，也不要为了你而浪费十几天时间。你全责也不能赔付我时间上带来的金钱损失。

是的，我开车很“怂”。

同理，法律也是。每当伤害性刑事案件发生后，受害者永远都是损失最大的。法律只能做到惩戒罪犯者，但对受害者的损失，尤其肉体、精神、与性命方面的损失，没有任何人能够挽回。

这篇文章或许会有不同的声音，但我没有任何歧视穷人的意思。因为我也是从穷人走来，知道奋斗的意义，也知道珍惜如今的一切。这里的“他们”只是指那些戾气非常重、不讲道理、无视法律、崇扬暴力的无产犯罪分子。我知道我的读者们不会变成那样，但我希望你们遇到这类人时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战略性“妥协”是最佳的选择。至于经济和其他方面的损失，都没有你的命重要，等回到安全的处境再报警及举起法律的盾牌。此时说不定还能挽回大部分损失。

如果你有孩子、有妻子、有父母，对未来还抱以梦想的话，相信能理解我这段话。

而法律呢？回到我开头的那句话：“法律从来不是保护受害者的，法律最多在事后惩戒下恶人。法律是姗姗来迟的清道夫。”

陈宗鹤先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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