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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叔说】每一个关于高考的梦想都值得被珍视

2016-06-08 秋月冬梅 侠客岛

“你始终不明白,每一个真实的现在,都曾经是你幻想的未来。”


恼人的高考终于结束了。岛叔私心想着,很多参加高考的岛友和非岛友们今晚的心情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别得意太久,没过多久,当你看到分数的时候,有些人的心情一定是这样滴——

 


 

开个玩笑,言归正传。

 

关于高考,每个人都有很多话想说。随便打开一个新闻客户端,都可以看到关于高考的评论五花八门,甚至不乏讥讽和攻击之语。有人说高考机械且变态,有人说虽然机械但是公平,有人说就算公平也无用,有人说连公平也谈不上……如此递进。

 

不同的见解来源于不同的经历,有人在学业上顺风顺水,有人从万军丛中杀出改变了命运,有人因高考而遗憾一生,有人即使不高考也会有灿烂的人生,而有人却连高考的机会都没有。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一个高考,这个高考的形象关乎自己的命运,也关乎对社会的认识。

 

史学家陈寅恪说,对历史应抱有一种同情之理解和理解之同情。对历史如是,对高考也如是。但是当我们碰上高考,同情之理解似乎很难,这是源于教育作为文化再生产的特殊性。

 

 

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提出过一个文化再生产的概念,指出文化和教育事实上是一种阶级的再生产。不同阶级通过提供不同质量的教育为后代提供不同的文化资本,这些文化资本可以转化为社会资本,再将社会的分化合法化。简单来说,知识决定命运

 

我们关心高考和教育,其实质就是在关心这个叫文化再生产的东西。高考作为教育资源分配的途径,不可避免的带有阶级属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寒门难出贵子越来越严重。文化再生产的惯性带来的阶层固化让大多数社会中的人感到焦虑。但另一方面,考试在现有的各种教育手段中,又是打破文化再生产最有效的形式,考试可以使足够优秀和努力的人们打破自己的阶层属性,改变自己的命运。

 

高考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既可以把人困在原来的世界难以挣脱,又可以把人送到更大的世界。这种张力让每一个社会中的人对它爱恨交加。

 

岛叔的父亲出身在云南的一个山村,七十年代他作为那个村子唯一考上高中的人取到了县城,三年后又通过高考进入了一个分配工作的学校,最终在省城立足。而父亲从小的玩伴则没那么幸运,他们只能困守在村庄里,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当我站在父亲的肩上来到北京上学,我的堂兄妹们却早早辍学,过着和我不同的生活。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对于父亲和我来说,它励志而温暖,对于那些留在原地的人们,它残酷而忧伤。正因为个人的经验各不相同,而且难以相通,妄自评价别人的生活轨迹和生活方式,才显得那么粗鲁和浅薄。

 

当我们讨论高考的时候,谁又注意到全国每年高中入学率却只有50%左右。这意味着义务教育结束后,有半数的人不能上高中,也不会参加高考。而这些人的命运我们又何曾关心?



 

 

恶意的揣测和标签化的想象就来源于这种经验上的无知。人们有一种天性,把自己的困难看得比天还大,若是别人有苦衷,或是觉得人家在无病呻吟,或是视而不见。对那些比自己强的人,大抵选择前者,对不如自己的人,大抵选择后者。

 

高中的时候,岛叔时常幻想自己可以在北京高考,这里集中了全中国最好的教学资源。到北京后,岛叔常对北京的同学抱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在学习和生活中会经常观察他们,试图去证明他们真的不如岛叔家乡的那些同学,只不过他们生对了城市。

 

然而这种不怀好意终于还是消解了。因为你发现,大学这几年,所有人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四年后,有些人找到了满意的工作,有些人继续深造,也有些人在游戏和烟酒中荒废了青春。这些上升和堕落的样本中,有城里的孩子,也有农村的孩子。

 

尤其是这些农村的孩子,高考给了他们走出贫困的机会,但很多人还没来得及感谢命运的眷顾,就一头扎进了城市的灯红酒绿中。这不能简单怪罪社会,要知道从贫困中走出来的,还有更多人紧紧抓住了机会,一步步走向了更宽广的舞台。比如前段时间那个走上哈佛毕业演讲台的湖南农村小伙。

 

 

中国依然面临严重的教育资源分配不公,这让教育的文化再生产显得残酷,但人们偏偏又会对教育怀有臆想。臆想一种脱离主流教育的成长方式,有时候这种思想甚至有点反智的意味。


一些论调认为,上大学是一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远不如上个中专来得实在。在他们心中,实用主义的社会中只能安放接受命运摆布的现实。

 

昨天在网络上盛传着两份名单,第一份名单是清朝的状元,第二份名单是明清落地的秀才。第二份名单上包括李渔、吴敬梓、蒲松龄等一干文学大家,而第一份名单就没那么出名。也许传播者只是想要说明人生的道路很多,但也有人试图以这样一种方式证明高考分数的无用。

 

可是如果仔细推敲,这些论调都站不住脚根。落第秀才中的顾炎武,家中是江东望族;吴敬梓祖父是顺治年间探花;李渔、袁世凯等人自幼家境也颇为殷实。而偏偏是状元名单中的傅以渐,自幼清贫,通过科考改变了命运。更不用说,在历史上还有一大堆进士及第而又耳熟能详的名字,王昌龄、王维、司马光、王安石、苏轼……随便一想就是一堆。很多人的政治理想,正是通过科举,才得以实践。

 

在中国历史上,考试自古以来都是促进阶级流动的重要手段。科举时代如此,高考时代也如此。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我更愿意以温柔和同情来审视这些考生,他们不是麻木不仁的做题机器,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而是一个个心存梦想的人。

 

关于高考的梦想,可能是追求卓越,可能是改变命运,也可能单纯是一个关于梦想学校的向往,但不管怎样,每一个关于高考的梦想都值得被珍视。

 

/秋月冬梅(高考已是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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