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眼前飞，出手快准稳——新疆护士在方舱这样采集咽拭子

“别紧张，把头抬起来，嘴巴‘啊’一下，对，就这样，坚持一下，放轻松，很快就好。”站在患者的斜前方，手握棉签伸进对方的喉咙，在七八秒内用灵敏而轻柔的动作擦拭两侧腭弓和咽、扁桃体上的分泌物，随后将采集的标本密闭封存，这就是护士王艳丽和杨娜娜在武汉每天重复数十次的工作。

身处武汉客厅方舱医院的她们

王艳丽

来自吐鲁番市高昌区人民医院

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杨娜娜

来自和田地区人民医院急诊科

2月4日

她们随新疆支援湖北医疗队

前来支援

而她们所做的工作

是新冠肺炎患者确诊重要的一个环节

采集咽拭子样本

因此她们

也被称为和病毒“面对面”的人

对她们来说，感染风险极高

新冠病毒核酸检测结果是新冠肺炎诊断和疗效评价的重要参考，核酸检测筛查标本多来源于深咳痰液或者咽拭子，而咽拭子分为鼻咽拭子和口咽拭子。王艳丽和杨娜娜从事的便是口咽拭子采集工作。

王艳丽正在为患者做采集工作。（受访者供图）
“新疆支援湖北医疗队被分到了方舱医院C厅，需要组织一个4人的采集小分队，两名是广东医疗队的医护人员，每周一、三、五、日负责采集工作，我和杨娜娜负责每周二、四、六日的采集工作。”39岁的王艳丽说，按照流程，前一天，采样人员会收到指挥部发来的需要采集样本的患者名单。第二天，当班护士便需要给名单上的患者采集咽拭子，并在采集后2小时以内送检。“患者一咳嗽，医生抖三抖”是对咽拭子采样操作最生动的形容。采样操作虽然只有数秒，但咽拭子采集属于气溶胶操作，采集过程中采样人员需要凑近患者脸部，直面患者的气道，将棉签伸进患者喉咙，擦拭患者的扁桃体和咽后壁。在棉签取样过程中，会引起患者剧烈咳嗽，飞沫四处飞溅，感染风险极高。采样人员的装备比普通医护人员更严密。“除了要戴护目镜、双层口罩，穿隔离服、防护服外，还要套上3层防护手套、靴套，以及一个全护屏的面罩。”王艳丽说，沉重的防护下，手感变得迟钝，手掌稍微握起就非常疼，“往往工作起来会忘了痛感，下班脱下手套才发现手指都伸不直了。护目镜也老是起雾，影响视线。”杨娜娜说，不过好在方法总比困难多，自己给眼镜和护目镜涂上沐浴露还有碘伏，效果还不错。

为了保证采集效果

两人总结出一些小技巧

只要患者连续两次核酸检测为阴性，体温连续3天正常，肺部影像明显好转，就可以出院了，因此每一次检测对病人而言都至关重要。要完成精准的标本采集，采样人员不得不与病人近一点、再近一点。相比和病毒短兵相接，采样人员更怕的是操作不规范，可能造成“假阴性”的结果，导致患者延误治疗。“如果咽拭子采样棉签没有伸到咽腔深处，或者患者呕吐反应较大导致取样时间不够，这时可能采集到的细胞绝大部分都是不含病毒的细胞，造成‘假阴性’。”王艳丽说，一旦漏诊，这些移动传染源会造成更大范围的疫情传播。
刚开始负责采样工作时，她们会感到紧张有压力，采集时屏住呼吸，额头渗汗。“现在淡定多了，病毒眼前飞，看清位置再行动，确保取样的深度和转动时长，出手快准稳，基本一击命中。”杨娜娜笑着说，为了保证采集的效果，两人总结出一些小技巧：拭擦的动作必须轻柔和迅速；凑近患者脸时，尽量把眼睛眯起来，笑眯眯的样子可以减少患者紧张感，提高成功率。
杨娜娜工作照（白色防护服）。（受访者供图）“还有很关键一点，要跟患者提前沟通，让他们了解采集步骤，这样可减少他们的不适感。”杨娜娜说。“采集之前先让病人漱口，然后让他先干咳几下，把病毒咳嗽到咽部，然后我们就用采样的棉签伸进喉咙、咽后壁还有扁桃体这里，刮几下。采集过程中，病人经常会出现咳嗽、恶心甚至呕吐的现象。”王艳丽说，采样时，采样人员要隔着眼罩，稍微踮起脚尖瞄准取样位置，那一刻离患者的脸不到20厘米。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我们不会退缩

“之前从没做过这个工作，说不紧张是假的，但穿上防护服我们就是战士，不能因为风险高就害怕退缩。”王艳丽说，令她欣慰的是，大多数病人都能体谅她们，觉得要呕吐了，会尽量捂住嘴巴或者找垃圾桶，避开医护人员。

“我记得给一个阿姨采集时，她不停地咳嗽，担心地说‘姑娘，我要是忍不住咳嗽，喷到你脸上怎么办？’我连忙说，‘没关系的阿姨，我戴着面屏呢。’她还是不放心，又说‘姑娘，不然我自己拿着棉签采集吧。’我告诉她，标本采集很重要，必须要准确，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嘴，一直到采样结束，她都强忍着没有咳嗽一声，直到我转身，她这才转过头去拼命咳嗽起来。”杨娜娜说。

3月1日，因患者都出院了，方舱医院的C厅正式关闭，原本在C厅工作的王艳丽和杨娜娜被抽调到B厅，工作依然是采集咽拭子。

“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我一天要给150名患者做采集，现在每天只有一二十例了，我特别高兴。”杨娜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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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者 / 刘萌萌

编 辑 / 倪佳红

责任编辑 / 陈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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