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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果然是天朝

2017-07-06 梁文道 看理想


白银资本(一)

果然是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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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过去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的封闭、停滞跟保守,相反的,它曾经充满活力。

——梁文道



我们过去认识的中国历史


18世纪末,英国政府派出了一个全权的特使来到中国,见我们当时的乾隆皇帝。他希望跟清朝政府来谈一些贸易问题,想跟中国取得一个双边贸易的开放的地位。


当时他跟乾隆皇帝是这么讲的:皇上您看,贵我两国呢,这么一搞,就互通有无,是不是?大家不都有好处吗?


你知道当时乾隆皇帝怎么回答他吗?乾隆皇帝回答很简单,说:我们大天朝要啥有啥,什么都不缺,我跟你做买卖干吗?尔等蛮夷番邦,哪边凉快哪边去吧。后头这句是我加的。


乾隆


这场会面在历史上的重要性是不用多说的。直到今天,很多人还把它标志为一次中国错失了加入全球化环境的机会,认为那是中国由盛转衰的历程之中的一次标志。


恰恰也就是在乾隆统治时期,中国由清朝的极盛世逐步地步向了衰微。那么接下来的事我们大家都很熟悉了:有了鸦片战争,有了八国联军,接下来一连串的战乱、内战、革命,接下去是一百多年的所谓的国耻时期。


直到今天,很多中国人都还在问:为什么我们中国,曾经那么辉煌的大天朝,会沦落到这个任人宰割的地步?为什么我们好像什么事都比不上西方呢?


一开始,当时清朝的名臣,士大夫想的是:也许我们是不如人家船坚炮利。后来又想,人家怎么做出来这个船坚炮利呢,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后面有一些很高的科技呢?


那个科技又是怎么来的呢?那是不是一些特定的制度、环境底下才有的这些科技?而那些制度、环境又是不是在一些很特殊的主张或者意识形态的想法之下催生出来的呢?


那么一路追问下去,甚至有人认为,那就是西方的基督教文明、西方的文化,甚至西方的种族都要比我们优越。


那么中国人该怎么办呢?于是从19世纪末以来,我们就听过各种各样的说法。说我们要学习西方、效法西方,有的时候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有的时候干脆就要全盘西化。


这么一路地闹腾下去,直到今天,就算我们说今天中国又大国崛起了,很多人还是觉得我们很多方面还是不如西方。


或者就算我们觉得今天我们已经很不错了,你回看过去那段历史,你的眼光仍然是过去的一百多年,甚至两百年,确实是一个西方主宰全世界的历程。


所以直到今天我们还会看到很多的书在告诉你,为什么过去的两三百年是一个西方主宰的局面。


这个问题有很多不同的答案。有的时候,你可以推进到说因为他们发生过工业革命。有的时候你会说,工业革命过去的基础是因为它有理性、有启蒙时代,启蒙时代之前是因为有文艺复兴,而文艺复兴的基础又是怎么来呢,你可以一路追溯出各种各样的讲法。


有的大社会学家,像韦伯会讲:那是因为他们信了新教,有新教伦理,有新教伦理的人就有了资本家的精神了。


马克斯·韦伯,德国著名社会学家,政治学家,经济学家,哲学家。


也有人会从他们的社会里找原因,比如说是不是因为他们很早就有了民主政治,不像中国一直在一个君主专政底下,社会思想不得活跃。


当然更重要的,我们都读过马克思,马克思会说:我们过去中国这片地方,有种亚细亚生产模式。


长期以来,马克思甚至认为中国是停滞的、封闭的,而西方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是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不断地发展,最终把全世界带进一个共同的市场、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跟产品流通的体制之内。


我刚才描述的一大段东西,今天各位听起来都觉得不稀奇,都以为是常识了,是不是?



可能根本没有资本主义这回事!


可是,如果我今天告诉你,有一本书,它要推翻掉我刚才说的所有的讲法,它认为过去这个世界并不是像我们刚才所描述的那样子,是从18世纪之后就由西方主宰世界。


而西方的所谓的文艺复兴也好、启蒙运动也好、工业革命也好,甚至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所谓的资本主义,它绝对不是一个主宰了全球的一种崭新的生产方式,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资本主义这回事。


如果它还要告诉你,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面,18世纪以前,上推到15世纪那三四百年之间,亚洲才是世界真正的经济中心,其中尤其又以中国是世界上经济最发达、最全球化的一个强盛的经济体。甚至再早之前,亚洲从来就是世界主流。


你会作何感想呢?如果有一本书这么跟你讲的话,你大概会觉得这本书是不是在胡扯,或是你觉得它太过颠覆。


这就是我今天给大家介绍的这本书《白银资本——重视经济全球化中的东方》,这本书原来的书名叫《ReOrient》,意思大概可以说叫重新转向或者重新转向东方,包含着双重的含义。



这本书的作者贡德·弗兰克,是2005年去世的一个非常有名的社会学家。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人。贡德·弗兰克,我很年轻的时候就读他的书。


因为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在香港我们是左派。我们一帮左派分子最爱读一些当年非常红的的左派思想家、理论家的说法,而这个贡德·弗兰克就是当年我们最爱读的左派理论家之一。


那个时候,他的观点在今天的社会学或者是世界史里面可以叫作“依附理论”,或者是“世界体系”。


上世纪六十年代左右,就开始有一批西方学者,他们问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拉丁美洲、巴西那些国家,独立了几百年了,它经济就是上不去,好像长期地受到美国跟欧洲的宰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想解决这个问题。而比较右派的主流经济学家的解释,那当然就是说:它们的市场改革不完全,它们的政府体制不够民主等等,所以它是经济发展上不去。


但是这些左派理论家却有另一套说法,他们说:它们之所以穷,恰恰是因为它们被放在了一个资本主义里属于依附的地位,在它们上面则是骑住它们的一些核心国家,这些核心国家对于它们是予取予求的。


再后来,这套理论又发展成所谓“世界体系”,它全世界分成三大块,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那么简单,而是认为有一个核心区域——就是欧美这些国家,然后有一些边陲地带,比如说当年的所谓的东亚四小龙,最后是未发达的、极边陲的地带。


这三个地带的关系是怎么样呢?就是这些在中心的国家,它的资本累积得最好,它就要下面这写国家提供产品给它、提供市场给它,一重一重地这么剥削下去、依附下去。


简单地讲是这样,而这个世界体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呢?那就是从1450年开始有了资本主义开始诞生之后,逐渐从欧洲开始,不断地从核心往外扩张,把全世界网罗进去。


但是这个网罗进去并不是平等的、并不是平均的,而是新加入的成员很多时候都会处于一个被宰制的或者依附的这么一个状态。


我刚才讲的这个贡德·弗兰克,就是当年提出这些讲法(的人)其中里面一个最重要、最有名的人物。可是在他晚年最后十来年的时候,他整个想法完全变了。



他为什么会变呢?是从很简单的问题开始。他就想,按照他们这套讲法,为什么欧洲率先有资本主义,为什么欧洲能够有充足的能力、各方面的资源去慢慢地主宰整个世界呢?


他们的答案通常会说,那是因为1492年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发现了在美洲有大量的白银。而这些白银到了他们手中,他们就能够在全世界各地尤其是跟亚洲做贸易了。


但是开采白银是个很困苦的一个工作,于是他们就在非洲找来一些奴隶。非洲跟美洲跟欧洲之间,就形成了一个三角贸易。


我们很多时候解释世界历史,都认为1492年哥伦布到了新大陆那么重要,都跟刚才我说的这件事情是相关的。


可是贡德·弗兰克他就问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慢着,为什么哥伦布要想去新大陆呢?又比如说达·伽马为什么会穿越好望角到了印度呢?他们为什么要急于发现新航线?所谓新航线指的是什么呢?


他从这个问题开始就发现,原来哥伦布也好、达·伽马也好,他们都是希望到东方。


作为当年的欧洲人来讲,为什么要到东方,为什么要到亚洲,为什么要去印度呢?不是因为探险,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一些经济上很实际的好处,就是跟东方做买卖、搭上直接的贸易关系是有利益的。


那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有利可图,他们为什么需要这些事呢?


于是他从这个问题开始,一路问下去。追溯出来,原来当年的欧洲一直想跟亚洲有直接的接触,有更好的经贸往来,为什么?


因为当时的亚洲是全世界的中心,亚洲尤其是印度,特别是中国,是全世界最富裕、生产力最高、输出最多欧洲人所需要的产品的这么一个国度。


所以欧洲人为了这个需要要去找到新航线,结果他们找到了,像哥伦布找到的就是美洲大陆。


从这个问题开始,贡德·弗兰克追溯下去,经过一路的研究,并且透过阅读大量的材料,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在人类历史上面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今天所谓的全球化早就已经存在,而这个全球体系的核心并不是像我们过去以为的是欧洲,二是亚洲,亚洲的核心,又是我们中国。


那个时期的中国,就是从1400年到1800年,明朝的中国。我们过去心目中的明朝是一个闭关锁国的明朝,是郑和去了七次西洋之后就再也没船出去过的中国。但是在他笔下,明朝完全是另一个样貌。



明朝时,中国才是世界中心


原来在明朝那个年代,全球几乎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的白银是流向了中国。那些白银从就是从所谓的江户银山——日本来的,有的则是从美洲新大陆来的。


这些白银有的是从美洲被送到西班牙、葡萄牙或者欧洲其他国家,他们把它熔了之后铸成货币,一路做买卖流向了中国。


也有一些甚至是直接跨越太平洋,搭乘所谓的马尼拉大帆船到了马尼拉,然后再到了中国澳门,这么一路往上。


中国在明朝的时候,就是透过白银的贸易,成为全世界吞吐白银最多的一个国家。中国为什么那么需要白银呢?因为当年明朝实行一套银本位制度。我们的货币除了铜钱之外,上面几乎全部都是银两,都是白银。


随着中国的经济扩张、人口增长,我们对白银的渴求越来越大,所以世界各地都要向我们贡献银子。


一千零一夜拍摄现场


为什么世界各地都要拿银子送到中国来呢?因为要跟中国买东西。中国可卖的东西可多了,除了自古以来我们非常熟悉的丝绸之外,还有东南亚很多地方需要的一些棉纺织品,还有各种各样的瓷器,甚至包括一些大家可能不太了解的东西,比如说水银。


在明朝那个年代,马尼拉大帆船从美洲跨越太平洋来到中国,下了银子之后,有时候运回去的就是水银,水银是用来开采跟提炼银两的时候必须要用的一种金属,再包括像铜镍等各种各样的合金,在欧洲各地、世界各地都是要用来铸币必须要用的元素,也都是要从中国出去,中国能够生产大量世界各地需要的货物。


所以欧洲人这么想跟中国做买卖,而贡德·弗兰克在这本书里,提出的一个很重要的观点是,其实早在欧洲人搅和进来之前,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一套自成体系的贸易网络存在。


这个贸易网络里最发达的当然就是中国,还有印度,印度主要是孟加拉那边有很多棉纺织品,跟着还有波斯的萨珊王朝,还有土耳其那边的奥斯曼帝国。


更远之前,整个亚洲大陆上的各种的商业贸易路线往来是非常频繁,大家在这里做生意、做买卖做得是热火朝天,那就是我们今天所熟悉的“一带一路”原来的状态了。


而欧洲只不过是整个贸易网络里一个非常边陲的角色。欧洲那个时候,它在全球贸易里所起到的作用,甚至比不上非洲。


我们总以为非洲很落后是不是?才不是这样的,甚至直到美洲新大陆被开发,非洲开始受到欧洲人宰制的时候,非洲最重要的路线仍然是跟那些欧洲人没有太大关系的。


当时有一条非常重要的西非贸易路线,从西非南部挖掘黄金,穿越撒哈拉沙漠,到达北非地中海沿岸,再从那跨越地中海到达欧洲去。


所以世界各地都有贸易,欧洲人为什么不参加进来呢?道理很简单,它太落后。


就像刚才我一开头的时候跟大家讲的乾隆那句话,其实他没说错,你(欧洲)给我什么呢?你要卖东西给我,行,你卖什么?你能卖哪样东西是我没有的?你能卖哪样东西是比我做得好的?你能卖哪样东西是比我们家做得便宜的?你没有啊。你没有的话我干吗跟你做买卖?


欧洲当时就处在这样的境况当中。而且这个境况是一直延续到很后来,甚至直到欧洲人殖民了新大陆美洲之后,这个局面都不见得一下子好转。中国跟印度、甚至包括伊朗跟土耳其,仍然绝对是世界的中心。



我们过去认识的中国史完全不是这样


当然我们听了会很震惊,这哪是这样的,我们过去认识的中国史好像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尤其是近代中国史。


但是各位,你去翻一下近几十年来的各种经济史,你就会发现这早就是常识了:中国在明朝的时候,经济繁荣的程度绝对是世界一等一的,而之前宋朝,那更是世界之霸,唐朝也都不用多说。


在明朝那个年代,中国吞进来的银子也的确是世界最多的,因为大家都要用白银来跟我们交换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而这时候我们整个中国四处都有一个非常密集的贸易路线,比如说东南亚地区有很多的香料,我们今天说到胡椒这些香料,我们马上想到的就是过去荷兰人殖民了印尼之后,要在香料群岛怎么样把这个香料运到欧洲去。



但是我们大家不知道,在16世纪的时候,在东南亚那些岛屿生产的胡椒里,其实有一半是先到了中国,流到欧洲的是少之又少。


那为什么我们过去认识中的中国是闭关锁国的国家呢?难道不是这样子吗?事实并不是这样。


当年中国也许不开放我们今天这种意义下的贸易。但是当年中国有什么呢?


第一,有很多非法走私。就靠我们这些伟大的华侨的祖先们,在东南亚一带,从福建往东,到处出海做贸易。


有时候是一些日本、韩国各地的商人来到中国的门口跟我们做买卖,更重要的就是朝贡。


在这方面,贡德·弗兰克吸收了日本著名的历史学家——滨下武志的讲法,就是过去东亚真的有一个以中国为中心的经济秩序,这个秩序的基本关系就是朝贡。


朝贡,我们今天理解的是四面八方的番邦——暹罗王、缅甸,四处来的这些小国家,定时定候派一些特使到我们南京也好、北京也好,来的时候送一些好东西来:象牙、樟木、孔雀、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皇帝给你一些赏赐,给一些银两,下去吧,就这样这叫朝贡。


(其实)朝贡不是这样,朝贡是什么?朝贡就是贸易。那个时候这些国家其实每年来往的人非常多,朝贡用得着一年来好几十回吗?他不是来朝贡,他是来做买卖。


但是中国不许你就来说要做买卖,所以他们挂着我是来朝贡的名义,带着货物、带着钱来买回一些东西。


而我们卖回给他的东西,我们把它给它一个名称,这不叫买卖,这叫赏赐。这就相当于你要是想买这个我们一个节目,那么我可以说你来朝贡我们看理想了。好,我给你一些赏赐,你看节目吧。


其实是个买卖,我们把它说成是朝贡,这就是朝贡的真相。


所以中国过去从来都在全球之中,而全球从来就有一个雏形的,尽管不像今天这么深入的、密切的一个全球化的贸易网络体系。就像贡德·弗兰克所讲的,欧洲在很边缘的地方。



明朝时的中国真的是世界中心吗?


现在问题来了,很多人就质疑贡德·弗兰克这个讲法,就说这个讲法站不住脚。没错,在史学界当时这个白银或者出口来讲,中国完全是出超的。白银都流向中国,中国从出口来讲,在国际贸易中是纯粹的净出超国,而且出超的不止一两倍。


但是这个能够说明中国就是当时的世界中心吗?恐怕很难讲吧。


为什么呢?我举个例子,比如说今天,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是很严重的,但是我们会不会因此说美国今天完全是一个很低级的国家,我们中国才是世界第一的老大呢?


又比如说历史上,就拿曾经非常强盛,也作为世界经济主宰的宋朝、唐朝来讲,甚至汉朝、甚至西方的罗马帝国来讲,这些国家都有个特征,是什么呢?就是贵金属不断流出,是逆差的,黄金不断地出口。


中国就是宋朝或者以前唐朝的时候,出口太多黄金去买舶来玩意,搞到我们贵金属缺乏,那是不是表明我们唐朝很低级、很糟糕呢?都要去中亚甚至西伯利亚去买东西,那(是不是)西伯利亚那些地方才是世界核心呢?当然不是。


这些国家它们的贵金属、黄金、白银之所以流出,以前那个年代,恰恰说明它们的购买力强,它们的经济发达,对奢侈品有需要。


所以贡德·弗兰克这一点是有很严重的缺陷的。


一千零一夜拍摄现场


他作为一个有宏观视野、很有挑战性的理论家,在这点上他怎么回应呢?


他就从另一个角度继续说下去,要证明他的论旨——为什么中国是当时世界经济龙头。


他说中国不止是白银进口量世界第一,不止是出口是纯粹地有顺差,而且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中国进了这么多白银之后,不像欧洲很多国家,白银一下子来了肯定都要通货膨胀,你货币供应多了,你肯定通货膨胀。


为什么当年中国没有通货膨胀呢?那是因为中国这些货币进来之后,迅速地又投入到生产之中。于是这个又击破了过去很多的西方学者包括中国学者对于中国一个认知。


过去很多学者就认为中国有银子进来都不会花,我们就不懂得资本主义嘛。


资本主义是你有了钱,就要做下一轮的投资。扩大投资、扩大生产,资本积累,一路把这个市场打上去。


中国不,中国来了金银干吗呢?就存在那儿,做首饰、埋在地底下。但是其实不是这个样子,在那个年代的中国,我们的银子到了手之后是迅速地又投入到生产之中,中国的生产是不断地扩大、不断复杂,生产力不断地提升。这带来的是经济的进一步膨胀、人口发达。


所以贡德·弗兰克引用了法国著名历史学家布劳岱尔的一个说法,说在1750年,清朝的时候,当时全球的生产总值大概是1550亿美,这1550亿美金里,有1200多亿是由亚洲贡献的,这个所谓的亚洲还没算上日本跟俄罗斯。


这一千二百多亿的这些生产总值里面,其中又有绝大头、一大半是在中国这儿产生的。中国的GDP早在那个年代就真的已经顶了世界上的几分之一的天空了。


好,如果把中国说得这么厉害、这么完美,我们马上就会面对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我们后来对中国的印象是中国后来衰落了呢?为什么中国后来面对欧洲人好像是不堪一击呢?为什么后来是欧洲人主宰了世界,而不是中国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下一集跟大家接着谈。



本文为节目文稿节选,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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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阅读 

 节目用书 

作者: 贡德・弗兰克 

出版社: 中央编译出版社

副标题: 重视经济全球化中的东方

原作名: ReORIENT: Global Economy in the Asian Age

译者: 刘北成 

出版年: 2008-9

页数: 556



 下集预告 

7月10日,周一零点

第195夜 白银资本(二)

优酷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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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的世故和懂事并不是天生,原来薛姨妈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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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 | 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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