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时这世界令你感到恶心
如果有时这世界令你感到恶心
你可以画涂鸦
不过这当然不是被允许的
你不得不承认涂鸦比传统绘画更能表达态度
直接,尖锐
特别是政治上的
就像你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一个伟大的涂鸦师
他叫班克西
照例,应该先来个今天的主角——“班克西”头像和介绍,但身为一个涂鸦画家,他从14岁神出鬼没至今,伦敦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的涂鸦,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涂鸦和漫画是表达观点态度最直接的艺术形态之一,而班克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从14岁开始在街头创作,其中有温情、搞笑的小场景,但更多的是态度作品——反战、反阶级、反精英、反隔离,他破坏公共建筑,也替它们升值——不少被班克西涂鸦过的房子主人都将那面墙用玻璃保护起来,甚至被拆掉拍卖——反映发展中国家为满足西方市场需求剥削童工的那幅《缝国旗的男孩》以75万英镑成交。
然而在2013年,在班克西个人官网上,他这样写道:
“昨天,我在公园里摆了个货摊,卖的都是100%班克西真迹,还有亲笔签名。每幅画仅售60美元。”
这个货摊当天的“营业额”仅有420美元,而同等尺寸的画作却曾被估价到了14万英镑。
照例,这个在纽约中央公园摆摊的老头一定不是他。
视频截图
有时班克西会在涂鸦之前先做一个宣告——他即将在哪里发表“大作”,然而尽管如此,纽约和伦敦的警察们仍然没能搜捕到他,而他的狂热粉丝们也无法见其真容。对了,他还出版了自己的作品——但是如果你因此以为出版社的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太天真了。
他有点像一个现代版侠盗罗宾汉或是戴面具的V字仇杀者,爱他恨他的人都想抓到他,但没人抓得到。
他自诩是艺术节的“恐怖分子”,或许你也可以说,他是这个时代的“反英雄”。
—Wall and Piece—..—
图文作者
↓
我要讲真心话,所以不会花太多时间。
不管他们怎么说,涂鸦不是最粗俗的艺术形式。虽然你可能得在晚上偷偷摸摸地行动,向妈妈撒谎,但在现有的艺术形式中,涂鸦其实还比较诚实。没有精英主义,不会自吹自擂,展示在镇里最好的墙上,也不会让人因门票价格而却步。
墙一向是发表作品最好的地方。
管理我们城市的人不了解涂鸦,因为他们认为,凡事除非有利可图,否则就无权存在。这种想法一无是处。
他们说涂鸦会吓到人,是社会衰败的象征。但这世上只有三种人会觉得涂鸦是危险的:政客、广告商、涂鸦画家。
在建筑物和公交车上涂了斗大标语的公司,才是真正破坏社区景观的凶手。除非我们买他们的东西,否则他们就会想尽办法让我们觉得自己很不像话。他们巴不得能从每个买得到手的平面上冲着我们的脸大声喊出他们的讯息,却还不许我们回话。那好,他们开了战,我们就选择墙壁作为反击的武器。
有些人变成警察
是因为他们想让世界变成更好的地方
有些人变成破坏狂
是因为他们想让世界变成更好看的地方
一个片段
▲ 手持火箭筒的蒙娜丽莎,2001年,苏活地区。
后经不知名人士改为本•拉登,两天后遭到清除。→ | |
另一片段
▲ 2003年,布莱顿(Brighton)
人要有很大的胆识才能在西方民主社会中挺身而出,匿名呼吁一些其他人不相信的事,如:和平、正义、自由。
COPS
条子
▲ 2005年,伦敦,苏活地区
基于心理因素,警察和警卫戴的帽子,帽檐都比眼睛低。
显然眉毛的表情非常丰富,因此把眉毛盖起来,人会显得更具权威。
往好的一面想,那表示警察更难看到高出地面六英尺以上的东西,
要在屋顶和桥上作画就容易多了。
▲ 2003 年 ,伦敦,哈克尼区,治安不良地段(Murder Mile, Hackney)
▲ 2005 年 ,伦敦,老街(Old Street)
本革命仅供展示用
THIS REVOLUTION IS FOR DISPLAY PURPOSES ONLY
夏天,星期二的晚上,伦敦西区,我想在横跨波托贝洛路的铁路桥上画几张海报,展现革命偶像切·格瓦拉从画面上渐渐滴落的样子。桥下的市场每周六都贩卖切·格瓦拉的T恤、手提包、围兜和钮扣徽章。我想设法透过没完没了的偶像回收再利用,表达偶像的回收再利用是没完没了的。大家似乎都以为,只要打扮得像革命人士,实际的行为就不必像革命人士。
我大约在凌晨四点爬上桥,四周原本安静祥和,后来有两辆车慢慢开了过来,停在街上。我停下动作,从桥边透过灌木丛观望一番。过了几分钟都没有动静,我觉得没问题,可以继续作画了。
我画到第五张海报时,听到一声巨响和木头的爆裂声。有一辆车从街上倒车,开上人行道,强行钻进手机通讯行的大门。六个头戴帽兜、脸上包着围巾的小小人影跑进店家大肆搜括,把拿得动的东西都丢进黑色塑料袋里。不到一分钟,他们又全部上了车,从我下面的波托贝洛路呼啸而过。我张大了嘴站在那里,一手拿着油漆桶,另一手是垂晃的画笔,店家方圆一英里内唯一身穿运动服的年轻男子就是我了。我有种感觉,如果我继续在附近出没,情况会对我很不利,于是我丢下油漆桶,爬上栅栏,跳到街上。
那一区布满了摄像头,所以我低下头,拉起帽兜,一路跑到运河边。我想象那群小鬼说不定已经到了基尔伯恩,点起了大麻烟卷,朝彼此说:“真的可以像革命分子那样干一票时,为什么有人只在那边穷开心漆上革命分子的画像?”
▲ 2005 年 ,老街
RATS
耗子
它们非法存在。
它们遭到痛恨、追捕、迫害。
它们在污秽中,住在安然的绝望里,却能使整个文明为之屈膝。
如果你肮脏、卑微、没人爱,
那么,老鼠就是你的终极典范。
想象一座城市,在那里,
涂鸦并不违法,人人都可随心所欲地涂画。
每条街都充斥着百万种色彩和只言片语。
站在公车站牌前绝对不会无聊。
那座城市就像一场舞会,每个人都能受邀出席,
不是只有精英代表和企业大亨才能参加。想象那样的城市,
而且别再靠墙站了,油漆未干。
我画了三年老鼠后才有人跟我说:
“很妙,因为art(艺术)拆开来重拼就是rat(老鼠)。”
我还得假装自己向来都知道这回事。
人类是最笨也最不讲求公平的物种。很多赛跑选手甚至没有像样的球鞋或干净的饮用水。
有些赛跑选手生来就有许多抢先起步的优势,一路上得到各种协助,
而裁判却似乎还是站在他们那一边。
所以很多人干脆放弃竞赛,跑去坐在看台上吃垃圾食物、鬼吼鬼叫。
这也不足为奇吧。人类需要的是更多更多的球鞋。
▲ 2005年,伦敦,皮卡迪利,丽兹大饭店(The Ritz, Piccadilly)
应该枪决的人
PEOPLE WHO SHOULD BE SHOT
法西斯刺客/宗教的基本教义派/列表告诉你哪些人该枪决的人
FACIST THUGS / RELIGOUS FUNDAMENTALISTS / PEOPLE WHO WRITE LISTS TELLING YOU WHO SHOULD BE SHOT
▲ 2005年,伦敦,天使地区(Angel)
▲ 2004年,伦敦,拱门地区(Archway)
▲ 2004年,伦敦,哈克尼区
破窗理论
BROKEN WINDOW THEORY
犯罪学家詹姆斯·威尔逊和乔治·凯琳在1980年代发展出一套犯罪行为理论,
后来成为众所皆知的“破窗理论”。他们主张,混乱失序免不了会带来犯罪,
若建筑物的一扇窗户破了却没人修理,路过的人就会以为没有人管,然后会有更多窗户破掉,涂鸦出现了,
垃圾也开始堆积。这可能会引发重大罪行,然后很明显还是没人出面管时,违法事件便急剧增加。
研究人员认为破坏狂、街头暴力和普遍的社会败坏彼此间有直接的关联。
这个理论衍生出 90年代初纽约市恶名昭彰的扫黑行动,以及绝不容忍涂鸦的态度。
▲ 2006年,布里斯托
巴勒斯坦隔离墙
SEGREGATION WALL, PALESTINE
从1967年起,巴勒斯坦就一直被以色列军队占领。
2002年,以色列政府开始筑墙,将占领区与以色列隔离开来,其中有许多都违反了国际法。
这道墙由一连串的检查站及瞭望塔控制,高度是柏林围墙的三倍,
最终将长达700公里,相当于伦敦到苏黎世的距离。
巴勒斯坦是目前全球最大的露天监狱,也是涂鸦艺术家最棒的度假胜地。
▲ 2005年,伯利恒
我的向导 你可以在这里画,瞭望台里没有警卫,他们要到冬天才来。
(画了25分钟后回到车内)
我 什么事这么好笑?
向导 (歇斯底里大笑)瞭望台里当然有警卫,他们有带着对讲机的狙击手。
▲ 2005年,拉马拉检查站(Ramallah checkpoint)
▲ 2003年,伯利恒检查站(Bethlehem checkpoint)
老人 你在墙上作画,让墙看起来很美。
我 谢谢。
老人 我们不想让墙变美,我们讨厌这道墙,你回家去吧。
有时候世界局势令我感到好恶心
连第二个苹果派都没办法吃完
SOMETIMES I FEEL SO SICK AT THE STATE OF THE WORLD
I CAN'T EVEN FINISH MY SECOND APPLE PIE
挡不住的感觉
CAN'T BEAT THE FEE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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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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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出版社: 繆思出版
副标题: 塗鴉教父Banksy官方作品集
译者: 陳敬旻
出版年: 2008-6
页数: 240
先就到这吧。
***
英国媒体曾做过一次“本国最伟大的艺术家”的调查,班克西被推上了榜首。当然,班克西也许也只是个假名字,但他却真实存在,正如那些涂鸦真实存在于墙上,那些态度真实存在于——不止班克西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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