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个高一男生用偷拍胁迫女同学,广东佛山一男子用麻醉药物麻醉女同事,为何如今一些男人如此不堪、如此色胆包天?美国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说,男性面临较高的社会期望和生存压力,有时他们会选择一些“捷径”,“如果年轻的男性在自己的早年生活中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的话,他就不会认为有什么东西需要珍惜,或者创造什么东西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而只会对占有感兴趣。他从生活中学到的只是如何玩心眼儿操纵别人,获得那些自己觉得需要的东西。”
现在许多年轻男性不愿意花时间跟异性慢慢谈恋爱,他们也缺乏相应的社交能力,“真正的性行为和亲密关系需要沟通技巧,需要身体的投入,而且需要他们和另一个有血有肉的、有着自己的性和浪漫需求的人进行互动。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现实生活中的性就变成了非常陌生的。”玩电脑游戏过多会严重阻碍年轻男性发展面对面社交的能力和兴趣。
“从历史上看,男性为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生生不息,心甘情愿以身犯险”。担心男孩变得柔弱是一种保守、怯懦的心态,害怕时代的变化。亚里士多德说:“在恐惧上过度的人是怯懦的。因为他对不该怕的事物也怕,而且是以不适当的方式。怯懦的人同时也在信心上不足。怯懦的人是那种事事都怕的沮丧的人。鲁莽的人在危险来到之前冲在前面,但当危险到来时却退到后面;勇敢的人则在行动之前平静,在行动时精神振奋。勇敢的人是由于高贵而勇敢。野兽攻击人是因为它们受到伤害或惊吓,所以野兽算不得勇敢。当它们由于伤痛而冲向危险时,它们并未预见到它们要遭遇的危险。如果这也是勇敢,那么驴在饥饿时也是勇敢的了。因为不论你怎么抽打它们,它们也不会离开食物。通奸者们由于欲望也会做出许多大胆的事情。”英国学者潘卡吉·米什拉说,西方一些人认为需要维护男子气概,“从历史上反复出现的对于粗野男子气概的追捧热潮可以看出,现代男子气概的历史就是一部充满臆想的历史。它描述了对一个稳定有序的世界的追求,但这种追求只不过是对不可抑制的人类生存方式的多样性宣战——一场尽管饱尝溃败但仍在周期性地重新爆发的战争。对女性和女性气质的荒谬恐惧可能与男性长期以来在社会、政治和文化上的主导地位有关。男性权威意识的受挫,或对被剥夺特权的不满,都将继续使许多男性易受特朗普和莫迪等贩卖虚假阳刚之气者的蛊惑。”有些人认为男子气概有毒,会引发强奸、谋杀、帮派暴力、网络喷子等各种行为。2019年,《大西洋月刊》一篇文章说,有问题的不是“有毒的男子气概”,有毒的男子气概被认为是一种文化或精神上的疾病,这个词出现于1980和1990年代,部分是对第二波女权运动的反动,提倡拯救深层的保护性的、战士的雄性,不希望它被有毒的男子气概遮蔽。这一运动认为,社会不让男孩经历必要的仪式和典礼,导致男孩变得娘娘腔。1980年代末,一种新的雄性社会学拒绝接受显著、真实的雄性的看法。蕾温·康奈尔说,性别是关系和行为造成的,而不是一套固定的身份和特征,决定雄性观念的有阶层、种族、文化、性别等等。康奈尔提出,常见的雄性标准,如社会的尊重、身体力量如果确定了无法企及的目标,就会引发问题。达不到那样的标准,男孩和男性就会感到不安全、焦虑,从而导致他们为了显得强大而使用强力。暴力不是源自有毒的男性气概,而是源于男性所处的社会和政治背景。美国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在《人性中的善良天使》中说,女性能让男性变得不那么暴力。“暴力罪犯大多是年龄在15岁到30岁的男性。在大部分哺乳类动物中,雄性都是更具竞争性的性别;而作为智人,男性在社会群体中的地位还取决于他的声誉,即他在年轻时开始的名望投资,这将影响他的一生。”美国南方会有悠久的暴力历史,最笼统的解释是,政府的文明使命从来不曾深入美国南方。直到今天,美国南方仍然崇尚有效威慑,或曰荣誉文化。荣誉文化的本质是,它不认可攻击和工具性暴力,但是允许在受到侮辱和冒犯后进行报复。美国南方的移民则主要来自苏格兰-爱尔兰,他们中有许多是边远山区的牧羊人,“放牧可能是荣誉文化的外因。牧民的财富都是易于被盗窃的实物,而且不像农民的土地,这些财富自己有脚,转眼之间就能被带走。全世界的牧民都具有迫不及待报仇雪恨的习性。荣誉文化之所以能够一路高扬,是因为没有人胆敢出头抛弃它。抛弃它等于自取其辱,承认自己是不值一钱的胆小鬼、软骨头。”美国西部的人口主要是年轻的单身男子,刚刚逃脱贫瘠的农场或城市贫民窟,力图在荒蛮的新边疆发财致富。后来,东部城市和农场中的妇女纷纷涌入西部,填补了失衡的空缺。女性到来后立即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讨价还价,按照自己的心愿改造西部。她们要求男人为了婚姻和家庭放弃豪饮和打架斗殴,修建学校和教堂,关闭酒吧、妓院、赌场和其他诱惑她们的男人的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