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人”段非、许利娜实名举报石家庄民政局官员肆意妄为

文/宾语（微信公众号：宾曰语云 ID：Lzkj328）

今年4月初，中央文明办发布3月“中国好人榜”，来自河北石家庄的一对80后夫妻段非、许利娜，光荣登榜。包括人民日报、新华社、央视在内的全国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段非、许利娜这对上榜好人。

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被网友称赞“好人就在身边，好人温暖着全社会”的这对“中国好人”夫妻，由此开始了长达4个月的梦魇。

【1】

段非是从承德县贫困大山走出来的80后大学生，求学路上曾经获得过他人帮助，这也让他内心播下了爱的种子，立志将来一定要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

2006年，26岁的段非和即将大学毕业的许利娜在唐山相识，两个有着相似成长经历、求学路上都得到过他人帮助的年轻人创办了国内第一个以报恩为主题的民间公益平台——中国报恩网。

从那以后，他们帮助盲人老奶奶盖房子，帮助山区小学修缮校舍，帮助残疾人安装假肢，帮助贫病交加的人重获新生，帮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帮助寒门学子完成学业。

给困难老人送上慰问金。

为困难群众送去慰问品。

2012年，夫妻二人举办了结婚典礼，把所收的97311元礼金全部用于捐资助学……这些年来，他们一路走来，一路播撒着爱的种子，截至目前已筹集善款500余万元，帮助困难群众5000多人，带动4000多名志愿者参与其中。

好人好报。这些年来，段非先后荣获了新华社授予的“中国网事·感动2013”年度人物，共青团河北省委授予的“河北省标杆志愿者”，河北省网信办授予的“河北省首届网络公益达人”，河北省残联授予的“河北省十大助残之星”，河北省文明办授予的河北好人、石家庄市文明标兵等多项荣誉称号。

【2】

荣誉面前，夫妻二人只想着报恩。报恩是他们的人生选择。

2016年，段非、许利娜成立了石家庄报恩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专业开展社会工作服务。

2017年，报恩社工中心承接了石家庄市民政局的南长街项目，结项评估获得第一名。

2018年11月，报恩社工中心承接了河北省荷花公益基金会支持的“妇老乡亲”项目，在平山县下口镇卷掌村建立了“60敬老餐厅”，为乡村振兴、农村养老作尝试、探索。

此项目一经推出，便被多家媒体重磅报道，获得了广泛的社会好评，荷花基金会带领多家社工机构前往研学。

平山县下口镇卷掌村地处冀晋交界、太行山深处，刚刚摘掉国家级贫困村的帽子。段非夫妇之前就曾帮助过卷掌村。得知报恩社工中心承接这一项目后，卷掌村将该项目争取了过来。

报恩社工中心根据卷掌村实际情况，在该村建立“60敬老餐厅”。今年1月20日早晨，卷掌村“60敬老餐厅”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他们都是这个村子60周岁以上的老人。这些农村家庭中，年轻人多外出务工，无法给予留守乡村的父母更多的照顾。“60敬老餐厅”正式开餐，自此，卷掌村的老人们将享受到免费早餐。

今年1月20日早晨，卷掌村“60敬老餐厅”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摄影/燕赵都市报记者李珂。

段非告诉宾曰语云（ID：Lzkj328），因为许多留守老人独自生活，每天去“60敬老餐厅”吃早餐，证明他们身体没事，如果有人没来吃早餐，驻村社工就入户了解情况，防止老人生病无人照看。早餐期间大家相互唠嗑、交流，餐后还可以跳舞、唱歌，丰富精神文化生活。

与此同时，报恩社工还在挖掘卷掌村旅游资源，以“天生桥”、“石抱树”核心景点，推动旅游养老项目。“60敬老餐厅”是该村防止返贫之举、乡村振兴之措，也是农村养老的尝试。

“60敬老餐厅”项目前期依托荷花公益基金会支持和民间力量实现无缝对接，后期可实现自我良好循环。该模式一旦成功可具有复制性及可持续性，可以在社会上广泛推广。因为该项目前期资金紧张，报恩社工中心依法通过腾讯乐捐平台，携手具有公募资质的爱德基金会，实施网络募捐，且此募捐活动已在民政部慈善事业促进和社会工作司主办的“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登记备案。

段非（右）在“志愿服务条例实施一周年宣传活动”活动上向河北省民政厅领导汇报情况。

2018年12月1日，社工中心义务承接了由河北省民政厅主办，石家庄市民政局、石家庄报恩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石家庄市志愿服务基金会承办的民政部安排指示的“志愿服务条例实施一周年宣传活动”，获得省市民政系统认可。（活动款项段非、许利娜的机构垫付，应该石家庄市民政局承担的部分至今还没有给他们报销）。

让段非夫妻没有想到的是，做好人也会招人嫉恨。也许是他们的优秀映射了某些务虚的社工项目，甚至可能妨碍了部分官商勾结的利益，导致他们被石家庄市民政局部分公务人员无端辱骂，肆意妄为，恶意诋毁，目的就是让他们停止卷掌村“60敬老餐厅”，无法继续承接社工项目，将他们的公益机构取缔，抓他们判刑。

【3】

段非向河北省民政厅副厅长陈建民和河北省民政厅慈善事业促进和社会工作处处长庞国志等领导汇报卷掌村“60敬老餐厅”项目。

3月19日上午，河北省2019年国际社工日“追梦新征程、社工在行动”主题宣传活动在河北科技大学举行，石家庄市民政局副调研员焦哲对报恩社工中心参展的卷掌村“60敬老餐厅”项目非常认可，当即安排石家庄市民政局慈善事业和社会工作处处长李彦丰进行调研、支持，但是李彦丰并没有与段非夫妻联系。

石家庄市民政局副调研员焦哲（图中）对报恩社工中心参展的卷掌村“60敬老餐厅”项目非常认可，当即安排石家庄市民政局慈善事业和社会工作处处长李彦丰（图右）进行调研、支持。

4月19日上午，段非到石家庄市民政局给慈善社工处送“志愿服务条例实施一周年宣传活动”的发票，李彦丰处长见到段非就说，局领导正让我约谈你呢，你们做的“60敬老餐厅”事情违法了，让你们停止运行“60敬老餐厅”。

段非对李彦丰处长提出的“60敬老餐厅”募捐疑问进行了解答，他听后并没有任何表态。

2019年4月24日，石家庄市民政局召开石家庄市25家社工机构座谈会，报恩社工中心参会人员向石家庄市民政局副调研员焦哲介绍了“60敬老餐厅”项目，得到了焦哲同志的肯定，并表示会支持和推广该项目。同时，焦哲同志对其他机构做的“务虚项目”进行了批评，尤其是个别机构近600万元的项目没有做什么事情，安排石家庄市民政局慈善社工处处长李彦丰进行调研查处。

这成了段非夫妻噩梦的开始。 

4月25日，《石家庄日报》发表文章，介绍“中国好人”段非、许利娜夫妇13年坚持慈善事业，以爱传爱、“益”路同行的事迹，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也引来李彦丰处长的“约谈”。

4月29日，李彦丰等人电话通知段非接受“约谈”，段非要求其履行法定程序约谈时，李彦丰又改口说是聊天。段非因为正在医院照顾病情恶化的母亲，就安排报恩社工中心工作人员去了民政局。岂料工作人员一进石家庄市民政局慈善社工处办公室，面临的是多个工作人员的威胁、恐吓。

李彦丰处长满嘴粗话对报恩社工中心工作人员说，报恩社工中心“面临着麻烦，你们马上要被取缔”，段非等人“马上判刑”。李处长一口一个“他妈的，这傻子”、“段非傻蛋似的”、“这小子他娘的”、“律师和执法大队都在我屋等着呢，等着弄你们”、“公安要去弄你们”、“公安联合民政局对报恩网及社会工作机构进行立案侦查”。

这时另外一个未亮明身份的领导说：“我们不会通知他第二次，也不会等到明天，别蹬鼻子上脸，不要脸，让公安去请他。”期间市民政局慈善社工处办公室里多名公务人员哄堂大笑。

【4】

2019年5月6日上午9点，为了配合市民政局查明情况，段非将重病的母亲托付给他人照顾后，赶去见李彦丰并向其询问有关约谈的事。李彦丰说：“我现在找你没事了。”然后借口有事离开办公室。而慈善社工处其他工作人员均表示不知道李彦丰约谈报恩社工中心的相关事宜。

段非在李彦丰办公室等候了40多分钟，没有等回李彦丰。

当天上午10点30分，段非应约去石家庄市民政局综合执法大队，烟海军、宗海跃两位执法人员，不但不给立案调查手续，还存在涉嫌不按法定程序办事，违规执法的行为。

调查中，执法人员调查报恩网2006年、2007年所做的公益活动的情况。段非说：慈善法是在2016年9月出台的，石家庄市民政执法大队调查报恩网13年前的慈善活动，执法人员上来就搞有罪推定，质问“报恩网是否违法募捐了？”段非说，我们有理由怀疑执法大队非法动用公权挟私报复，办人情案。

段非介绍，2019年4月下旬至今，石家庄市民政局慈善社工处、执法大队、社会组织管理处多次给他们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一会儿说是调查、一会儿说是约谈、一会儿说是聊天，有的还以个人名义联系，“我不知道是啥意思，也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执法大队涉嫌违规以一人执法，执法人员烟海军发的一条“短信执法文书”错别字频现，语句不通，内容意思表达混乱，不仅写错了被调查人的名字，还写错了执法大队单位的名称，“石家庄民市政综合执法大队”，有这么一个单位吗？而且执法人员仅烟海军一人，也没有写需要携带什么调查资料，执法文书不规范，涉嫌程序违法。

对方不但不出具调查手续，还不说明不出具的理由，只强调说他们从来没出过调查手续。

经过报恩社工中心的据理力争，执法大队终于开出了调查手续。

2019年5月15日下午，报恩社工中心开了授权委托书，按照石家庄市民政局综合执法大队通知的时间，安排工作人员前往拿调查手续。执法大队不允许持授权委托书的工作人员领取，说必须法人或者段非才可以拿。段非说，这样的执法行为明显违反规定。

没办法，段非只好从外地赶回，拿回了调查手续和一份调查资料清单。两个公文盖章分别是石家庄市民政局和石家庄市民政综合执法大队。

两份公文涉嫌伪造盖章时间，后补调查通知，立案程序涉嫌违法。

第一份“调查通知书”：伪造公文时间，后补调查通知。没有明确的立案号、没有约定调查的时间，没有执法人员的信息，没有调查的具体内容。

这份盖章为石家庄市民政局综合执法大队的需要报恩社工中心提供的资料清单中，没有明确给出调查原因，没有给出所调查事项的法律依据，没有提交材料的具体截止时间，没有执法人员的信息及联系方式。落款单位和盖章单位不一致。

这两份缺头少脑的调查手续，调查的依据是市民政局慈善事业和社会工作处“关于移交报恩网相关违法问题的函”（此函有民政局副调研员岳巧红批示的名字）。

这份函尚未调查就明确推定报恩网违法。慈善社工处和执法大队两个处跟着对报恩网有罪推定。

2019年4月29日，石家庄市民政局慈善社工处谢晓艺给报恩社工中心员工打电话，说报恩社工中心明摆着犯法了，并假借局领导之名说约谈报恩社工机构，涉嫌违规约谈，未审先判，有罪推定，让报恩社工中心员工人心惶惶的不能踏实工作。

一个爱心企业家给段非打电话说：“5月13日和5月16日，民政局有一个处，打电话引导我凑证据，打击你们，我看这好人没法做了！”市民政执法大队在没有任何授权的情况下，有罪推定报恩网违法，并对爱心企业家电话调查，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本来有些爱心企业计划给卷掌村的“60敬老餐厅”捐款，关爱大山深处刚刚脱贫的空巢、孤寡老人，参与这场防止返贫的攻坚战，但是怕捐款违法被抓不敢捐了。

市民政局相关处室涉嫌钓鱼执法。5月5日下午，石家庄市民政局副调研员岳巧红，以一名姓李的市民身份先后用固话0311-86688920和手机133XXXX1751打电话，强烈要求给报恩网捐款，段非明确回复，不接受捐款，如果想捐款可以通过公募基金会合法捐款。当工作人员问岳巧红姓名时，岳副调研员立马找理由挂断了电话。

报恩社工中心因工作需要，变更注册地址，在石家庄市行政审批局正式提交了变更手续，初审已通过。2019年5月17日，石家庄市民政执法大队涉嫌违规干扰报恩社工中心正常的地址变更，插手石家庄市行政审批局正常业务，说目前市民政局正在调查报恩社工中心，要求石家庄市行政审批局停止给报恩社工中心办理变更地址业务。

段非说，石家庄市民政局领导本来让李彦丰调查涉及近600万资金的 “未成年人保护”项目，该项目的调查没有任何动静。报恩社工中心目前没有承接市民政局的任何项目，李彦丰却召集慈善社工处、执法大队、社会组织管理处3个处10余名公务人员参与程序违法调查，打击报复我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连续遭受来自石家庄市民政局相关处室莫名其妙的打击，段非认为慈善社工处李彦丰等人涉嫌存在以下问题：

报恩社工中心工作扎实，服务好，社会反响好。未来有可能承接民政局新的购买服务项目。李彦丰等人无法给自己想帮助的社工机构输送利益。

民政局领导安排李彦丰查近600万资金的“未成年人保护”项目。李彦丰等人为了做该项目的保护伞，立刻打击我们报恩社工中心，转移工作重点，就不用去查本该调查的近600万资金的“未成年人保护”项目。

段非说，报恩社工中心只是社工机构，就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服务社会。承受不住主管部门某些人的恶意打压。目前员工人心动荡，爱心人士不敢参与我们组织的公益活动。我们开展的关爱卷掌村山里空巢、孤寡老人的项目“60敬老餐厅”也接近停止了。我们依然在努力，在坚持。

段非认为，对报恩社工中心的调查，涉嫌程序违法。多次要约谈、调查执法手续，多名执法人员都说没有必要给，不需要给，原因是他们是主管部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经过一再要求，最终出具了执法手续，却是一个行政行为出具了3次调查通知书有罪推定的函，三个调查通知书依据的法律不一样，调查理由都是那封涉嫌程序违法的函。

第二份调查通知书四次将“石家庄报恩社会工作服务中心”错写为：石家庄市报恩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第三份调查通知书。一个案子出具三份调查通知书，是不是前两个错了，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错在哪里？

即便是欲加之罪，也要把“辞”给规整好吧？

报恩社工中心以烟海军、宗海跃执法水平不专业、涉嫌立案程序违法、违规办人情案为由，提出回避申请，石家庄市民政局驳回回避申请后，没有告知驳回后可以复议的救济途径。对程序违法调查报恩社工中心一事置之不理，只字不提。

【5】

一计不成，再生恶计。石家庄市民政局社会组织管理处在机构年检的事情上对报恩社工中心进行打击报复。本来要求的材料一次性告知了报恩社工中心，报恩社工中心也都认真准备了，且2018年6月份顺利通过年检，段非夫妇也知道年检的必要流程和需要的材料。

如今社会组织管理处任克云处长等人，迟迟不给报恩社工中心年检。石家庄市民政局相关人员，用各种手段对报恩社工中心打击了近4个月了，联系媒体阻止对段非夫妇的报道，联系基金会阻拦报恩社工中心项目资金，联系爱心企业阻拦企业行善，联系报恩社工中心员工使员工人心惶惶，联系审批局阻止地址更换，钓鱼执法给报恩社工中心凑证据……

段非说，我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做公益慈善是为了回报社会。我们做的事情得到了中央文明办、中央统战部、团中央、省委宣传部、省委统战部、团省委等多个部门的表彰和肯定，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内心非常感恩，喜悦。尤其是作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被河北省委统战部和中央统战部培养，倍感荣幸和自豪，也更加有使命感。我真心希望把报恩网做成一个影响更多人更加爱党、爱国、爱社会的平台，影响更多人报党恩、报国恩、报社会恩，那是我一生的价值。

但至今4个月的打击，段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8月9日19时许，段非从承德老家打来电话，说已经十多天没吃东西的母亲今天过世了，他从石家庄开了8个小时的车，刚刚到家。段非泣不成声。

段非说，为人子，在母亲最后的日子没能陪在她的身旁，他感到很对不住老人。

段非在母亲的灵前长跪不起：妈妈，我与利娜只想报恩，却连您的养育之恩都没能报答，在您生前未能尽孝。

妈妈，我们错在哪里？

妈妈，我们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的恶意打压？【文/宾语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宾曰语云微信公众号：lzkj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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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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