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渝:《我不想知道雷洋死的真相》和《为中国纯文学送终》
作者介绍:任治成,笔名鲁子渝、北京水货、牛娃,中石油作协会员,中华网论坛2015年最具影响力特约评论员,博客中国网专栏作家,北京写作学会会员,代表作长篇小说《鸟巢下的北京水货》被中国国家图书馆、台湾地区国家图书馆、台湾多所大学收入馆藏。“北京鸟巢下的水货”进入百度、搜狗词条。
文/鲁子渝
我不想知道雷洋死的真相
我怕毁灭我心中警察叔叔的光辉形象
我不想知道某某高官死的真相
我怕又一个人民公仆退了清官的颜色
我不想知道某某成为暴徒的真相
不要告诉我他的家园被强拆了
我不想知道某某大学生被害的真相
不要告诉我是他的同学下的黑手
我不想知道孩子死的真相
不要告诉我是他父母干的
我不想知道父母死的真相
不要告诉我是他孩子做的孽
我不想知道某某美丽广告害人的真相
不要告诉我某某媒体成为它的帮凶
我不想知道有些时髦的APP有诈骗的真相
我真想它是一个可口的苹果(apple)
我不想知道护士要戴上钢盔的真相
我宁愿你告诉我战争来了
我不想知道吃不上放心饭、看病难的真相
我宁愿你告诉我还没有解放
我不想知道《求是》副主编朱铁志死的真相
是实事求是难上加难吗?还是不想事实囚“是”
我不想知道《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主编徐怀谦死的真相
他曾说:我的苦是敢想不敢说,敢说不敢写,敢写无处发
我不想知道沉默的真相
是如徐怀谦所说的吗
我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
我知道习大大说过要把权力装在铁笼中
我怕执行者把什么都装在铁笼中
“是”不能被装在铁笼中
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事实囚“是”
文/鲁子渝
6月26日,广东省作协副主席王十月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作了一次题为“情怀决定高度”的演讲,并发出了惊人之语“为中国纯文学送终,如果中国纯文学不死,中国文学就没有新生”。笔者有幸到现场聆听讲座,把记得笔记分享给喜欢文学的读者。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中国文学的顶峰,现在文学已边缘化,成为小众化了,作家的作品读者越来越少,有人说这才是文学应该有的常态。这真是文学的常态吗?听王老师为中国文学把脉。
1.中国作家现在只关心自己,不关心现实。王老师说雷洋事件发生以后,他看了自己的微信圈,他的微信朋友绝大多数都是作家,但没有作家对此事件发出声音,有个别的转载了新闻事件。当一些期刊联合抗议一稿多投时,他发现他朋友圈内的作家活跃起来,对影响他们利益的事发出了多种声音。王老师说,若作家只关心自己,为什么要求读者来读作家写的东西呢?只关心自己的作家,读者是不会去读他们的作品的。
2.现在纯文学成为一些作家的晃子,他们的文学不是真文学。上世界八十年代前的文学是为政策服务的,文学脱离了它应有的真实面目,所以要回归到文学的真实面目,所以八十年代后搞纯粹的文学是有意义的。但现在的纯文学不是真文学。真文学是面对真实的中国,面对大众关心的问题,能让读者读到一个当时真实的中国。要为纯文学送终,如果纯文学不死,中国文学就没有新生。
3. 作家的作品不可能与政治无关。如果一个作者表示自己的作品与政治无关,那么说明了他的政治立场。王老师通过作家奥威尔的创作来阐释。奥威尔认为作家的写作有四大动机:“自我表现的欲望;唯美的思想和热情;历史方面的冲动(希望还事物以本来面目);政治上所作的努力(希望把世界推往一定的方向,帮助别人树立人们要努力争取的到底是哪一种社会的想法)。”奥威尔曾说:“我之所以写一部书,并不是要加工一部艺术品,而是因为我有谎言要揭露。但是,如果这不能同时也成为一次审美的活动,我是不会写的。”“我的工作,是将自己根深蒂固的好恶感与时代强加给我们所有人身上那些基本上是大众的、非个体的活动相调合。回头看看我的全部作品,我看到在我缺乏政治目的时,写出来的书总无例外地没有生气,蜕化成华而不实的段落、无意义的句子和装饰性形容词,而且总的说来,是自欺欺人之作。”
4.为什么现在的作家在创作时先想到要写一个艺术品,我们的古人写文章只是有话想要说,把事情说出来,并没有想到我要写一篇什么体裁的文章。比如诸葛亮的《出师表》、贾谊的《过秦论》等。
5.过去的赋就像现在的中国纯文学状态。赋是一种有韵的文体,讲求声律、押韵、对比等形式。古文运动是指唐代中叶及北宋时期以提倡古文、反对骈文为特点的文体改革运动,正是由于古文运动出现了唐宋八大家,给我们后人留下了许多传世的文章。
6.一个作家要有情怀,要去度人。笔墨当从胸襟来,胸襟更广阔,越有成就。不过胸襟如佛家讲的小乘,只是度自己。佛家讲的大乘要度人。而有情怀的作家就是要度人的,比如鲁迅从文希望以此改变国民被麻木的精神。有情怀的作家,胸襟并不一定宽。比如鲁迅,爱记仇。
7.情怀是有高下之分,大小之分的。
8.文学的本质是什么?作家的天职是什么?正如老祖宗说的“文以载道”。
9.余华的《第七天》,我认为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余华虽然只写出了自己60分的水平,但他远远地超过了许多作家作品达到的分数,现在许多作家的作品也就二三十分。为什么余华在写虚构的时候就写得非常好,当写到现实时就没有想象力了,为什么只把现实发生的新闻串起来,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
10.中国作家面对现实有正面进攻的,比如莫言的《蛙》、余华的《活者》、阎连科的《炸裂志》等,也有作家面对现实打擦边球的。评论家对擦边球的作品会冠以“深刻”,而写正面进攻的作品会得到“粗糙”的评价。
王老师用几个在文学上有影响力的作家或者评论家的话来说明情怀:
11.阎连科说过,“我永远不向我认定的真理妥协。”
12. 毕飞宇说过,“没有一样东西比作家的情怀重要,你关注什么,你的情怀就是什么。”
13.李敬泽说过,“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授奖典礼,那样堂皇那样高贵,文学的价值得到了有力的彰显。社会和公众由此感觉到,哦,原来文学是这样体面。这很好,但是我们不要以为文学所追求的就是这份高雅体面,文学,从本质上说,和高雅体面没多大关系。文学和诚恳忠直有关系,和人的眼泪、痛苦有关系,和人在梦想和困境中的奋斗以及人在生命中所经历的一切有关系,这一切不一定是高雅的不一定是体面的,一个人在疼痛的时候体面吗?一个人锥心刺骨地哭泣时高雅吗?所谓文学性,根本的前提是众生平等,忠直地容纳尽可能广博的人类经验。”
14.铁凝说过,“我见过深山少年写在石板上这简单的句子,我认为是我看过的最美的诗——太阳升起来了,太阳落下去了,我什么时候变好呢。假如在新世纪的今天,我把他的诗改动一个字,变成‘太阳升起来了,太阳落下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富呢”,我还会认为这是诗吗?”
王老师最后以这句话作为结尾:作家要树立人道主义情怀,立一个人的准则。我们心中都曾有一个山中少年,试问山中少年今何在?
听讲座有感:
在听王十月老师讲座中,当王老师谈到余华老师的小说《第七天》时,我想起了《老梁观世界》一期栏目谈到中国人为什么要移民,其中老梁说了一件事,说一个移民到加拿大的朋友几年后回国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一席饭桌上说的话超过了他几年在加拿大说的话,大家都听烦了,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为什么呢?因为国外太寂寞,国外不像中国天天发生一些奇葩事件,每天看到的听到的都基本没有多大变化。所以呆在国外生活太寂寞了。
我还想起了《朱大可访谈:中国是奇观超级大国》中,朱教授说,“传统作家的写作方式,是一种典型的封闭式写作。他宣布要在书房里埋头写一部构思奇妙的伟大作品,写了三年,然后交给出版社去出版发行。但出版后大家都无语了,因为你所写的小说现实,跟日常现实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嘛。中国是一个奇观国家,每天你都能观看到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观,它们远远超出了作家的想象空间。所以纯文学正在失去了自己的传统魅力。”“中国是奇观超级大国,我们是全球最大的‘事件消费群体’,每天都在纵情消费那些令人震惊的事件,而观看它们的刺激度,远远超过了文学阅读,那你说这文学还会有用吗?”
正因为中国是奇观超级大国,所以余华把这些奇观的新闻事件列在小说中,作家已不需要再发挥想象力去进行文学虚构什么事件了。
文学来源于生活,要高于生活,看来中国发生的奇观真的不需要作家发挥想象力去虚构事件了,写实就差不多了。
朱教授和王十月老师,他们一个共同观点,我认为就是传统的作家没有去写实,写现实。
这也就理解了,为什么王老师发出呼声:要为纯文学送终,如果纯文学不死,中国文学就没有新生。
真文学是面对真实的中国,面对大众关心的问题,能让读者读到一个当时真实的中国。
主编:木子(相思枫叶丹)
主编微信:tiantian19890902
投稿邮箱:241618280@qq.com
(已获授权,转载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