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特刊】廖梵:壬辰清明节祭
壬辰清明节祭
——永远的母亲
廖梵 2012-02-20
昨夜又梦见了妈妈,醒来时已泪流满面,这样的夜晚,自妈妈离世后,虽隔近十年了,但已不知有多少次,而且每次都是在深夜的梦里嚎啕大哭中醒来。
妈妈是在2002年农历11月17日冬至前二天离世的(那年冬至是农历11月19日,即新历12月22日),离世时天气暖和,乡下有这种俗说:冬至是大节气,老人或重病之人都难过这个节气。但是,母亲并不算“老”,离世时才56岁,按乡下的习俗是六十才算“寿”,这样计算妈妈还未上寿,妈妈的早逝也正印证了“好人不长寿”这句毒咒。
妈妈生于1947年,年轻时俊秀、漂亮,所以经常被选派参加公社文娱活动,也是当时生产队里的积极分子、红旗能手,这是我在后来与妈妈同龄人中闲聊时经常听到她们这样评价妈妈的。妈妈做事深明事理、性格刚直不阿、从不服输,从来不贪他人小便宜,也因为这种性格,容易得罪邻里的一些小人。
早年,我家生活贫困,爷爷早离世,伯父当兵离家音信杳无,一个姑妈远嫁他乡,只有年老体弱的奶奶一个人带着父亲生活,那时,外公家劳力多,所以生活虽穷还是好过点,妈妈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嫁给父亲的,以后的生活虽然过得清苦,可从来都是无怨无悔地孝敬奶奶,与父亲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生活了几十年。
后来,随着我们兄妹几个的出世,家中的生活压力就越来越重了,因为家中可出工劳力少,所以从生产队里分配的人口粮也就特少,为了养活全家,妈妈就跟父亲起早摸黑地到山上多开荒地,多种粗粮,即使没米下锅,因为种的杂粮多全家人也从未饿过肚子。记得自己在8岁始就跟妈妈到离家十多里路的山上去采柴草,那时自己挑着两个小竹篮跟在妈妈后面采一些松果回家用来烧饭,有时自己挑不起,边走边哭,现在回想起来还倍觉辛酸。但是,也正是妈妈对自己的严格管教,才培养成自己吃苦耐劳的品格。
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农村生活发生了较大的转变,自己家里温饱已能解决,兄妹们也逐年长大成人了,妈妈本可安享晚年,可是,命运却偏偏如此不公!妈妈得病前一点症状都没有,只是说当时生小孩时因家里穷没有补好身体,造成长期心脏衰弱,以至身体虚不禁补,从神智不清恶化到严重卧床不起,虽经多方辗转医治,终是见效不大。这样,妈妈一直受病痛折磨了十多年,到离世时已经是骨瘦如柴了,原来近1米七高大的身躯,最终剩下的只是皮包骨了,当时的情景,现在想起,仍教我心在绞痛。
妈妈一生虽艰苦清贫,但我却很少见妈妈流过眼泪。此生,永远也忘不了妈妈在送我去读大学时的情景,那是一天下午,从家里送我到去搭车的路上,妈妈一直望着我,也不说话,眼眶里噙着泪水,在我要离开时,我看见妈妈转身拭了下眼睛。那时自己少不更事,连一句劝慰的话也没跟妈说。在以后的二年时间里,书信内容多是爸妈要自己认真读书,学好知识,同时要注意好身体等等的叮嘱话语了。
在妈妈离世前的一个星期,父亲从家乡打来电话告知妈妈身体可能不行了,我连夜从深圳坐车赶回家里,见到妈妈时她已是奄奄一息了,我进房间叫了声“妈”时,妈眼睛直直地望着我,眼里流下泪水,妈仍然清醒,只是不能言语了。我帮妈擦了眼泪,摸着妈那骨瘦如柴的冰冷的手,我跪在妈的床前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由于工作原因,二天后又回到深圳,就这样过了几天被告知:妈妈辞世了。
接到通知后的第二天我赶回家里,跪在妈妈的遗体前,沉痛中思索着妈妈对儿女们的养育恩情,从出生到幼年,从童年到成人,每一幕历历在目,不能忘怀。因当时过度悲伤,以至无法读下自己写给妈妈的祭文。
呜呼,母恩浩荡!泰山虽高,逊我母恩,大海虽深,难容母恩!
妈妈!安息吧,永远地安息吧,天堂里不再有病痛的折磨吧。儿子今生愧对妈妈,假如有来生,儿子仍然希望你做我的妈妈,让儿子来孝敬你一辈子,穷我一生!
今年的清明节很快就要到来,妈妈:清明节儿子一定回家,带上你的孙子,给妈妈烧柱香,磕磕头,坐在妈妈坟头,跟妈妈叙叙旧,拉拉话。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就在天堂里保佑你的儿女们吧,一如你在生时的慈爱呵护。
感恩妈妈!
作者简介:廖梵,原籍广东省梅州市五华县。68年出生,大学毕业,现居佛山市顺德区。业余喜好诗歌、文学创作,性格乐观开朗,热爱生活,向往自然。
责任编辑:河汉女 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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