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人刘清泉《重复打开的心脏》(系列组诗之二)
向晚时分,你的声音传过来
要揭开一层雾,或者拆分一个词
有一个人穿着花裙子
但你说他,不是她
与另一个人完全分割,不同于离
风的格调月亮最清楚
我不知道他是在等待天色更晚
还是刻意把眼睛揉得通红
一起嘲笑春天,你的左膀右臂
只在尖尖的树梢上环抱
但你说他,不是她
狂躁的表情,搅乱水下的倒影
“他像是一条狗,甚至还不如。”
我呀,一颗出自俗语的象牙,已万分荣幸
不是分,也决不同于离
注:“他像是一条狗,甚至还不如。”引自葡萄牙著名诗人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的《白色上的白色》(之四十二)
花开在我想不到的地方
那是一朵无名花,所以我也不知道它死于何时
这个秋天雨水最多,总有一些想不到的事情
一闪而过
有的像一层痂,越搔越痒
你闹吧,和过去的时光一起晃悠,甚至于暴怒
有的是一只空酒瓶,把脑袋熏得迷离
黄昏开过来一列慢车,它太慢了
很快就消失在花蕊里
上一回你用赞美垒起这高台,这傲慢的巅峰
使风矮下去,月光大起来
一个清瘦的人想跑,但总是不能提速
我看见高处的蛮力和权威
“不是分,也决不同于离”
而我可以确认的只有不安
我的执拗怎么比得过你的声音你的咳嗽
花总是开在我想不到的地方,和我
擦身而过,眼看就要落进别人的洞房
不,不,我要阻止它
不让它掀开我褴褛的衣衫,数不清的伤
分与离之间的距离,构成一枚草戒指
恰好适于等待和无休止的问好
不能一年之后就被宿命说破
当我写下宿命,那朵无名花收起了花苞
却再也放不下你的泪,我最后的决心
月,千里之外的亮白牙齿
带给我健康的胃和思念
还有跃层房子,清洁需要大半天
还有因工作而变短的长发,你的阴晴
都在计划之中。那时
市场还没有开放,经济不让人活泼
大背景下的太阳,似火,武断地燃烧
你还记得吗?月,或者另一排牙齿
另一种联系生拉活扯。我的良苦用心
陷在沙漠里,是掩藏起来的绿洲
只要一抬头,势必遭遇太阳持久的
拷问,还有你的语无伦次
还有早春意外的大雪,多么直接——
洗刷了前尘,以及更多不安的积屑
我,就在你身旁
远是距离的
与我无关
我们在敞亮的白天
漫无目的地摸索
但只有正午离开关最近
是一柄致命的小刀
刷地刺进去,喷出
红色的,直接的,请柬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天气
那容易让人想到雨,但还不至于泛滥
眼神集中在你的脖子以上,是欣赏
不放过你的落落大方,也不放过半声咳嗽
后来水落进水杯,助长了茶客漫长的啜饮
层次还不够高。是你的脸色
是一件旧衣服,前摆不搭理后襟
但有人来牵动,你不能不想
吐气若兰,飞花飘茵
如此大的开阔地,也不能锲进一枚锈铁钉
北方还刮着沙尘暴,而南方阴云流连
我想整个大后方其实都是前线
这个下午,春天在观察中变得明朗
但还不至于抹去我的担心,小河流
还不至于带来汹涌和席卷——
保持着,天天想你,或许
只为了原谅片刻的忘记
雨摔在窗棂
把玻璃当成透明的心脏
遇到凹凸,流淌
不得不曲折,像你的犹豫
眼泪在滚动,类似于仇敌
无声,无故,无始终
雨后肯定会有污痕留下来
会泡成茶,坐进我的书房
不能不说到口了——
一个圆或者一个椭圆
它不能走,不能与春天赛跑
甚至不能站起来,把明白的
说得更明白;它所介绍的人和事
我全不认识
口,无遮拦,主动,不地道
它只知道吐出,浓墨重彩的玩笑
拆散的快感,和恶作剧
只知道压住我,一个哑巴的呼号
我命令它停,它竟然叫我闭嘴
不是严肃,不是兄弟
甚至不是难得的问好。连开明的月
也误会了,高处的清冷将通往下游
再也没有小河流,一路欢歌
它是瓶,捂着胸口
一身的病啊,是加强型的打击
不,是原本正规的按摩
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哗之后
乱了应有的路线和位置感
乱了方寸
必须学会沉默
让自己内心的波涛
停下来
这样才能知道菜市场的喧哗
几斤几两
我和你都明白
但诗歌忍不住,还有
绵绵细雨
鹿山村,一个不为人知的起点
漫山的美色,其实都不在眼里
我选择了赌博,在房间里,十个平方
我想把梦的面积缩得更小
一张牌打出去,一朵花开了
小桃红,躲在角落里
像贪睡的猫,在阳光下翻一个身
然后把脸投进阴影
没有人能够引领谁
回到无知的清洁怀抱
那些四处碰壁的小鹿跟村庄一起跑了
他们跑了,不需要回来的路
惟有小桃红,我苦命的朋友和傻子
陪我守在牌桌旁,一局一局地赌下去
直到我输得精光,或者富得流油
属于春天的小桃红
现在来到了十月
我整理旧日子里蒙尘的行囊
看见了她疲惫的笑脸
像果盘中一朵惹眼的霞
不因为魅力,而是因为别出心裁
经过一个夏天的呵护
我终于得到了这样的收获
我的儿子比我更兴奋
他聚精会神,表现出前所未有
的安静。他甚至拿出了描摹的笔
很显然,余香犹存的小桃红
已深刻地影响到这个自闭的孩子
我坐在窗前,把这看成风景
而我的心里想着另外的事情——
梦做了一年,接下来是否可以触摸
月亮在屋脊上缓慢移动,接下来
是否可以迅速抹去我孤单单的背影
小打小闹的那种,像鸟雀跳巢
房子陷在积水里
那几根羽毛可能会飘
也可能蛰伏着,等待我认错
错在窗帘已打开,遮风的墙却不配合
平静的日子里灯火在闪烁
面朝北方,沙尘遍地
春天的位置被谁安排得如此靠后
看不见我,就等于看不见梳妆的你
羽毛兴许还能找到方向,但你不能
一条路走到黑,然后在那里小憩
此刻的情绪不一定跟闹有关
你在镜子里书写:
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哪里的月亮
孤立我的天空?色如钩
鸟雀一时无语。而夜加重了我的小
让人想起闹钟,一声紧过一声的催促
就等于浸透泪水的百年
这时我肯定没法站在战略高度看问题
这时我分明听到了内心枯叶碎裂的声音
一部分细,一部分吹弹即破,像过敏反应
因为肯定是在掉,在落,在不可思议地回头
这时我隐约抓住了空——牢牢黏附在我身上的
皮肤和尘垢
我尝试过从这间屋子走出去,从这时冲到那刻
让血液不用凝固就可以撞痛你
我也尝试过一次次折断枯叶理论上必不可少的枝桠
告诉你秋天从来都不曾喑哑
奇怪的是,我的视力正一点点弱下去
所以你悄悄地回应我:不要再看
那是不远的将来在迂回
执行主编:王跃强
责任编辑:河汉女 雪儿
总编:木子(相思枫叶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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