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爱霞原创《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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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冯爱霞:笔名小雨,党员,日照市作家协会会员。在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平台发表作品四百余篇,征文、朗诵、演讲、摄影数十次获省市和国家级奖,指导的学员多次获省市级金奖。现居江南生活。
看 见
作者 冯爱霞
世纪初期,市场经济的大潮已席卷了整个中国,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追寻诗和远方,我们抱着“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梦想,离开了北方的故乡,来到了风景如画的江南,找到了更为广阔的天空和土壤,经过磨练奋斗打拼,我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闲暇时间的旅游,每到一处,皆为花好月圆,风光无限的美景,心中总涌动着诗情画意的憧憬。
这次周末,我们同往常一样,来到附近的公园游玩,烟雨石桥,粉墙黛瓦,摇橹声声,吟诵慢慢,小桥流水,游人如织,无论你在桥上看风景,还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都成为了最美画卷中流动的光影。在游玩途中,享受一下美餐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我们来到了一家快餐厅,菜香扑鼻诱人,荤素搭配,一应俱全,价格实惠,我们挑选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十岁的小儿子还没吃上几口就嚷着说:“这些东西都吃腻了,没胃口!”。我只好连哄带骗劝了起来。最后,由于每人吃的不多,饭菜剩下了不少,正当我们起身要走时,却发现邻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剩下的饭菜。我这才注意并打量起来,她看上去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脸色蜡黄,瘦骨干瘪,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那满脸皱褶,犹如蕴藏着一波三折的往事,但两只深陷的双眼,却深邃如注。头上还戴了一顶年轻人丢弃的过时遮阳帽,帽子下面露出了灰白的发梢,衣服破旧还打了补丁,但除了沾了点泥土外,还算整齐,手指粗糙带有老茧,骨节弯曲,指甲盖也黑乎乎的。她双手捧着一小碗米饭,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还有一碗免费的菜汤,清澈的汤中飘着一丝紫菜叶。她怔怔地看着我,歉意得微笑着,指了指剩下的饭菜嘟囔着,因听不大懂说的啥,我猜定,可怜的老人是个乞丐,在乞讨我们剩下的东西。我醒悟后,连忙起身,让她到我们这桌来,接着吃就行。但老人却笑着不停地摇头摆手,指着自己的米饭满意说:“够了够了,两块钱一份的米饭不用吃菜,就很香了。都是花钱买的,你们带着回家吃,回家吃”。我的脸顿时感觉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说:“对对,打包打包,别浪费了”。
正当我们打包的空挡,老人匆匆吃完,出门去了。这时我发现她的腰是弯的,背是驼的。但脚步却很利落。
我们走出了店门,竟然发现她推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死死注视着出门的顾客,并紧紧盯着每位经过她的人们的脸孔,但吃过饭的客人,大都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开车扬长而去。路边的行人太少了,只要有人用眼一瞥,老太太马上微笑点头,示意大家买点她车上的水果。她的眼中充满着期盼,渴求,无奈,那种眼神令我心颤,我和老公都被触动了,没打算买东西的我们,走上前去,买了十天都吃不完的水果,有桃子、梨子、甜瓜等,老太太的水果不但个头大,而且卖相也好看,都是足斤足两,价格还比超市便宜很多。当我们付钱出现余头六角时,老人就是不要,还给我们搭上一个桃子说送给孩子吃的。
老太太攥着挣来的钱,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好后,双手和掌不停地说:“谢谢,谢谢呀,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呀”。眼里充满了喜悦和感激。还主动和我们聊了起来,我问起她家中还有什么亲人时,由于她方言很重,隐约了解到她有一个儿子儿媳到城里打工去了,女儿也嫁到了外地农村,儿女家庭也不富裕。因老伴常年有慢性病,吃药住院需要不少钱,趁着自己还能走动,贩卖点水果攒着小钱应急用,也减轻一点儿女们的经济负担。还说她天一亮就出来了,沿着小巷子,边走边卖点,中午来到这里,已经走了三十多里了,晚上很晚才能到家,有时脚掌都磨出泡来。听到这,我的心有些酸楚,便拿出了一点钱想作为捐助,但老太太执意不要,说现在政府管得不少了,在旧社会早就饿死了,我七十多岁了还能干活,还能养活自己,就已经很高兴了。
当我们开车离开十多米时,我回头看见老人拿着擦汗的手巾,在向我们不停地挥动,直到淡出了我的视线。猛然间,我的泪水在眼眶不停地打转。这个场面竟如此亲切和熟悉啊,我仿佛也看见了我北方家乡,那推着小车卖瓜果栗子枣的老人,正背影婆娑站在街头翘首企盼,带着渴望、欣喜、感激的目光护送着买主很久很久......
无论南方还是北方,无论平原还是山区,都有这样的一个群体,善良淳朴尚不富裕的老百姓,其实,他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名誉顾问:杨 炼
总 编:木 子(相思枫叶丹)
主 编:王跃强
编 委: 雪 儿 河汉女
总编微信:tiantian19890902
作家名录:文学沙龙作家诗人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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