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杨文丰《依恋》
作家简介:杨文丰,农业气象学专业学士。中文二级教授。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多篇被选入高中《语文》、《大学语文》等大、中学教材。曾获第四届冰心散文奖、首届林语堂散文奖、第七届老舍散文奖、第六届在场主义散文奖单篇奖、首届浩然文学奖、第五届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首届中国徐霞客游记文学奖、《散文选刊》年度“华文最佳散文奖”等。
依 恋
——狗狗巧克力记
文图 / 杨文丰
狗狗“巧克力”恋主,似是天性,令人怜爱。主人睡觉,它必定在床下陪着,通常是以蜷伏的身子压着蚊帐。何以如此?在我看来,是只要主人起床,它即可感知,可以跟随。
我们户外散步,它必是紧跟主人,当然,似鲁迅先生说的被主人以一条细链子牵在脚后跟的情况,也有。主人落坐客厅沙发,在旁边陪着的,不可能是别人,主人起身走向房间,它也会跟在主人屁股后面。如果巧克力在浴室门外趴着小憩,必定是主人正在里头沐浴。都说贵宾狗狗黏人,其实主要还是黏主人。
主人不在家时,它的黏主人,形式则灵活地修改成盼,盼主人归家!
我亲见过好多次,主人亭亭早早出门,晚上迟迟未归,巧克力就几次走到家门后,头对着紧闭的门,静静地,长久地站,脖子伸得笔直且长,任谁看到,都会知道它在等待什么,那情景,令人感动,也让你有些心酸。
巧克力两岁之前,主人每每上班出门,都少不了对它交待:“我要去上班,你看家!”它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一听到这话,会马上趴在地板上,像一团抹布,情绪甚是低落。
前年春节前,巧克力从广州搭乘飞机(租一个笼物托运箱)飞到了泸州,回了主人亭亭的外婆家,主人那天下午去医院陪护住院的外婆,出门前可能一时疏忽,没有对巧克力有所交待,于是,天一擦黑,它就站到家门后,开始盼,一直盼到午夜,很是失望,但并未放弃,改为跳上主人常坐的藤椅,先是站,站累了,就坐着,而头,仍朝着门户,望眼欲穿……家人都对它说亭亭今夜不回来了,你不要再盼,有我们在,它就是听不进我们的意见,盼望依然……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感觉巧克力的内心也日益丰富起来。根据巧克力们的心理和体质状况,动物学家已得出狗狗与人类年龄的对应关系。
狗狗1岁龄时,可谓相当于人17岁,2岁龄相当于24岁,15岁龄相当于76岁龄,狗狗如果高寿至20岁龄,则已近似于96岁的老人。据之,巧克力今年3岁,可见已相当于二十七八的堂堂男子。想来也是,今年以来,巧克力似乎越发懂事了,主人挎包出门,可不再说“上班”了,它不会尾跟,除偶尔仍像泄气的皮球趴上地板外,多数情况是站着,能接受独守空房的现实,处于泰然,当然,其内心深处,对主人依然是无限依恋的。
正是巧克力对主人的依恋,尤其是充满依恋深情的眼神,对主人的无上忠诚,让我彻底改变了以往对狗狗的看法,我现在不但完全改变了对“狗腿子”的反感,还将“主子”一词的贬义内涵,彻底倾入了下水道。
狗腿子,难道不是狗狗对主人无上忠诚的表现吗?对主人、主子忠诚,乃至感恩,,又有什么不正常?不应该?难道不合情理吗?
突然想起日前网上流传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只饿得眼色发绿的狗狗,因了一青年的一饭之恩,就依恋一路,感恩一路,一路跟着骑自行车游西藏的主人,以四条腿跑路,风雨无阻,不辞辛劳,几千公里云和月,硬是奔跑着,追随骑车的主人,进入了西藏……如此的故事,何其感人!我想,如此的狗腿子,这世间只嫌其少,何嫌其多?!
巧克力的行为和心理,明显表现出了狗狗比其他动物更明显的对主人的忠诚,我想,如此的忠诚是可贵的,也是高贵的,忠诚出于感恩,感恩因了记忆,记忆强化了依恋,依恋又复习了忠诚……我赞颂如此的美德!
2016、9、10 教师节,一稿。
2016、12?11 周日 二稿 半山湾。
2016、12?14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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