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蔡诚:一对试图自杀的情侣
(蔡诚与作家贾平凹合影)
作者简历:蔡诚,又名蔡我的、江河等,生于江西,漂于北京。非著名作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已在众多报刊发表百余万字作品。有多篇诗文入选各种选本。已出版《生活是修行,孤单而美好》、《有一种生活叫无奈》、《无题集》等。
北漂中,恋爱的男女分手是常有的事,但一些人的创伤从此却难于愈合,比如萍水相逢的我们——我们为此都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甚至难受的试图到天台上自杀。
陈忠,自从半年前那段为期7个多月的爱情灰飞烟灭后,一直忧伤至今,这个夏天的黄昏,郁郁寡欢的他悄然走上一幢写字楼33层的天台,想结束这悲剧的一生——这天,我也被一个我喜欢的男友抛弃了半个多月,失恋中,下班后,我先他来到天台徘徊,又徘徊,抽着烟,一遍遍在咒骂那个狗日的名字“林鹏”——天台上,开始只有我一个人,渐渐的我累了,痴呆地坐在发烫的天台的水泥地上——随后,几声沉重铁门的哐当声惊醒了我,一个看上去比我还颓废的男子走过我的身旁,开始,我不想多瞧他,但当他跨过生锈的黑铁护栏,又费力爬上这堵矮墙,双腿凌空坐在那里,我的目光惊悸地追随他。
我站了起来,悄悄靠近他,观察了一阵,决定开口。
“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兄弟,自杀吗……这样的方式可不是最好的选择啊……”我取出一枝烟,试图递给他,“瞧,我也是来这里自杀的,但想了半个下午,那个负心的男人,我不认为值得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应该一直在听,几分钟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但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我怎么说话,他都闭着嘴。
“我那个狗日的男人,现在他被我骂都不配……现在,我想找新男人了,你呢……现在你最想要什么,我相信一定不是自杀……如果自杀是我们对失恋所作的反戈一击,但命运一定会嘲笑我们……”我又近前了一步,终于他把我递上去的烟塞进了周边胡子拉碴其实很性感的大嘴里。
“饿了吗,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什么吧……我们有缘,在这个人生低潮的黄昏时刻相遇,”我继续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一个父母离异又被家住昌平的北京男人无情抛弃的弱女子如何变得坚强的故事,如今,一个人租住地下室,生活过得不好不坏,“未来谁说得清呢,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比我们原来计划的提前到来的死亡要好……”
我长得并不差,或许他也这样认为,他又看了我一眼,“活在世上,失去了希望又该怎么办呢……”他似乎还想说下去,但只能听到喉咙里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咕噜声。
我拉起他的手,一双有力的程序员的大手。孤男寡女,我们彼此在天台上打量、探究、注视、迟疑、拥抱。
“跟自杀说再见,兄弟,我们走吧,喝酒去!”我再一次鼓足勇气拉起他的手。同病相怜的我们走在华灯初上的大望路,迎着凉爽的晚风,那种人生灰暗的情绪渐渐的就这样消失了,特别对酌三杯过后,彼此像是重新找到了另一半——我们相互搀扶,走出小饭馆,“忘掉吧,那个把你甩在身后的失踪者的名字,”我说,“记住我,陈忠,我叫莫英……今后,我们都不能随随便便爱,也不能随随便便分……如果我们有缘……我希望我们能牵手一辈子……”
半夜里,准是深更半夜,噩梦将我弄醒。坐在床上,我坐在黑暗里,小窗被风刮动的啪啪响——我拿起床边的手机,想给陈忠打电话,这会不会惊扰他的梦,这又是不是多余的谨慎……“喂,是你吗,陈忠……”我声音压得很低,“我睡不着,我想和你说说话……”“是我……失恋让我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我在写日记……我在写你,谢谢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但愿我们都尽快好起来……不喜欢我们的人对我们一点点价值也没有,现在我明白了,英子,爱情彼此也要有共同的目标和团结的心,只有这样,再难的人生也能携手并进……”!“……是,爱情是亲密无间,相濡以沫……”我站到窗前贴着耳朵听他说话,能来陪陪我吗,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插图作者:阳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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