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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博名家】从“以物为主”到“以人为尊” 让美术馆为你而开

2015-04-25 弘博网


今天,小编为大家准备了台湾历史博物馆馆长张誉腾的一篇演讲文章。演讲主题是博物馆跟美术教育之间的关系。张馆长认为博物馆美术教育应该从“以物为主”到“以人为尊”。他认为博物馆是处理过去的机构,现在是希望处理现在跟未来的机构,最为关键的是美术馆怎么样从一个以收藏维护文物为主的机构,转型为服务观众、体谅观众需要的机构。
Tips
1、为什么是美术馆——美术馆与非美术馆的区别;
2、审美的哲学——艺术品自己会说话的哲学;
3、美术馆在很多学者的心目中是一个历史的呈现的机构;
4、美术馆观众的的彷徨与无助(图片展示);
5、现在的美术馆发展方向已经是一个希望观众是行动者的机构。
台湾历史博物馆馆长 张誉腾
1.美术博物馆vs非美术馆
美术馆关心的,是有天分的人们所创造出的那些独特、非比寻常、因本身价值而被珍视的“艺术创作”;而非美术馆关心的,是典型的、量产的自然或人为物件,这些物件价值不在本身,而在其能用来作为自然界演化或人类历史的例证。


“科学收藏品”(被放置在科学博物馆)因人们对“真实”感兴趣而被收藏。艺术收藏品(被放置在美术馆)则因为人们对“理想”感兴趣而被收藏。


如果说,科学收藏品呈现的是“事实的全景”,那么艺术收藏品则呈现出的是“幻想的天堂”,它们具有更加多元的面貌,反映出艺术家丰富的心灵世界。人们到科学博物馆的目的是为了学习,而到美术博物馆,是出于仰慕。
2.审美哲学——艺术品自己会说话
本杰明说过,“物件被放在美术馆的目的是当成美的事物来欣赏,所以美术馆最重要的任务是把物件当成是审美思考的一个对象。”因此,“审美哲学”的概念被提出。审美哲学认为,艺术品本身会说话,其价值是超越它的主题、背景、创作,甚至是超越观众的。换句话说,这些艺术作品是“自我完足”的。所以在美术馆的建筑设计或者是展场的安排上,通常非常素静,不要加太多说明,空出让艺术品自己来说话的空间。

一位美国的美术馆馆长接受访问,谈到他对美术馆教育的看法时,曾经说过:“如果你将一幅画放在黑暗之中,就不能算是教育,但是你在上面打上光线,就是教育了。”像这样经营哲学的美术馆,强调的是物件的神圣性,这个神圣性神秘不可方物,带有类似宗教的性质。所以我们常听见美术馆被描述成一个圣堂,里面供奉有神力、能够传达圣谕的物件,观众只要进去就会受到感动甚至获得救赎。在这里,“观看”被赋予神圣力量,形成“博物馆效应”的重心。

艺术史家邓肯形容这种美术馆是一个“过渡空间”,在其中,艺术品可用来聚焦和组织观众的注意力,经由它们本身的种种形式,刺激观众产生一种精神或者想象的行动。这是一种以视觉美感经验为基础的教育哲学,艺术品俨然是完美的化身,观众以虔敬赞赏的心情前往礼拜,美术馆教育人员的角色宛如神职人员,观众其实就是信众。
3.艺术史哲学:美术馆是艺术史的展现
“艺术史哲学”,即把美术馆当成是艺术史的呈现。在1930年前后,艺术史在大学成为一个重要的学科,美术馆教育理论与实务开始掌握在艺术史专业人员手中。一种“艺术史”学科导向的教育哲学——“美术史哲学”逐渐发展起来,成为美术馆教育的主流。

美术史学者关心的是艺术品属性、图像学、风格和艺术家的背景。对他们而言,美术馆就是类似仓库的艺术品资源。艺术品依照心目中的一条历史线或概念线,井井有条地加以摆设。
美术馆就是艺术史的呈现,用来:一、对个别艺术家或艺术流派的风格,加以定义,并在似有逻辑可循的风格发展过程中,追索师徒的传承关系。二、就艺术创作主题和技法,建立艺术品品级顺序,并施行教育。三、在追求建构艺术史的过程中,将一些艺术创作规范加以合理化。
这就是艺术史专业人员学术训练作用之所在。美术馆的机构文化要求这些馆员展现构思艺术史的技巧,并且利用美术馆把他们的技巧利用艺术品加以展现。观众看到的是专家根据心目中的艺术史观点,以媒介(如油画、水彩、版画、摄影)、主题、派别或运动、国籍等为单位加以展现。

对一般观众而言,美术馆让他们可以欣赏到艺术品,了解传统或目前流行的艺术史观点,或者认识到某一个研究人员的特殊观点,欣赏到某一位或一群艺术家的作品集锦,看到以某一种画材、年代或风格创作的艺术品。所以,“艺术史教育哲学”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教导观众如何去看”,亦即培养观众的“视觉素养”。美国纽约的大都会美术馆的使命,是尽可能搜罗古往今来能够阐明艺术史各领域的藏品,其目的不仅仅是教化和娱乐一般民众,还要能为艺术工作者和学生展现历史上已被肯定的造型及色彩典范,以便临摹与超越。

此一哲学指引下的教育实务中,艺术史研究人员显然是主角,角色等同教师,观众则是学生。没有艺术史专业训练的观众进入这样的美术馆,好像在“准备一场看不见的考试”,随时等待被测验和羞辱。1980年代末期,在美国,一系列有关“是谁不去美术馆以及为什么不去美术馆的理由”的焦点团体研究,其中有一段非常经典的回答:“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看不到它的意义,我周边的观众都了解到他看到的东西,只有我不懂,事实上的情形可能是别人也不懂,我猜想这些展品一定有某些意义,但是我就是看不懂。”可以想像这样的观众看了一次美术馆就不会再去了,因为他受到了挫折。对他们而言,美术馆参观体验常常好像吞食一剂“文化药丸”,他们被告知吃下去对他们有好处,但是实际上味道难以下咽。
4.美术馆的观众:彷徨而无助
5,新艺术史哲学:观众是行动者
既然现代的美术馆观众受到了这么多的挫折,那我们的美术馆要朝哪一个方向去演化呢?在约在1980年代,出现了“新艺术史哲学”,它在名称上使用复数,反映的正是它跳脱传统艺术史单一学科的局限,广泛地从符号学、心理分析、后结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等一系列后现代学科吸取营养,企图拓展艺术馆或者是艺术史教育的视野。

新艺术史哲学”对艺术品脉络重新审视,认为艺术品本身就是一个“文本”,而文本的“脉络永远可以扩展”。在诠释艺术品的意义时,艺术品作为一个物件,只是促成意义产生的诸多因素之一,如同连锁链接中的一个环节而已。换句话说,我们不应该对艺术品有过多的崇拜,因为在不同的脉络和意识形态下,艺术品就会呈现多元和动态的样貌。因此,传统艺术史学者认为艺术品只有“单一”、“真实”、和“明确”意义的说法,根本就是一种迷思。

各位看到的是一个姑娘还是一个老太婆?

从不同的角度看也许会看到不同的东西,这也是新艺术史家的观点。他们强调对文本的诠释重点不在文本本身,而在接受者观众的反应。

正如罗兰•巴特在《作者之死》中写到:“古典文学批评文献中,从未注意到读者,作者是它们唯一关心的……我们不要被愚弄了……为了写作的前途,必须推翻过去的迷思。作者必须死掉,读者才能诞生。”

新艺术史哲学采纳这样的说法,主张美术馆有责任提供对观众个人有意义的参观经验,艺术品只有在对观众个人产生作用时才有意义可言。这样的主张,将诠释重心,从艺术品转移到观众,在美术教育上可说是具有典范意义的重大变革——也就是副标题提到的“从‘以物为主’到‘以人为遵’”

博物馆学家史黛普在《定义博物馆素养》中写到:“博物馆素养不仅是视觉素养,还包括观众根据自己需要去充分运用博物馆各项资源的能力。观众不仅要懂得博物馆物件的语言,还要熟悉整个博物馆运作,能够解读博物馆作为一个机构的符码。”这要求一个负责任的观众必须要经常性地参观博物馆,慢慢了解博物馆的语言。

“新艺术史哲学”下的美术馆教育,风貌焕然一新,观众变为一个非常关键的主体,艺术品退为客体,博物馆的人员也从一个神职人员变为观众的协助者。这是一个非常积极乐观主动的教育哲学。
本文来源:腾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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