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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社会里的主子与奴才

2017-01-08 刘亚伟 微观世界


壹:大则一个社会,小则一个微群,许多人没有规则意识,不守规则,却站在道德高地上,对他人进行道德评价,也是这道德理想国的奇葩之一。

不要把自己的言行赋予过多的道义感,一副真理在握、大义凛然的样子。

他们的注意力不是向前,而是习惯性地左右巡视,这个超前了,那个没跟上;这个有儒棍嫌疑,那个语言陈腐;这句话有谬误,那句话很胆怯,如此等等。

这样的一个形象出来,会被人误认为一个伟光症组织的成员,理由很简单,过去几十年,他们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年从这种习惯性力量中解脱出来,超脱出来,是多么不容易,经历过什么。那真是一场检验毅力和勇气的精神跋涉。

所以我时时提醒自己,不要自己往前多走了几步就沾沾自喜,就自以为获得了批评职责的优越地位和权力。这个时候,相互的宽容,善意、等待、负责、珍惜、鼓励,都极其宝贵。

 

:习惯性的,总是比较容易先看到别人的失误和不足,这是人性的现实,是很难改变的,必须学习面对。既然知道这是现实,就不要把人性理想化。

不要笑话他人的行走姿态,多看看自己,自己走的并非那么风姿绰约。

中国向有文士参政的传统,而中国的文士又向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审美癖好。这种一味追求独特、追求完美的审美思维,如果只是在艺术创作中使用,会创造出像唐诗宋词那样独具魅力的文学艺术;这种审美思维用在政治层面,就很有可能反转为偏执彻底的专制品格,演化为对高调完美政治形式的热衷,喜欢在文化层面刨根问底,针对传统横冲直撞,容不得异见和妥协。

为什么中国的政治,老是陷在泛道德主义泥窝里不得脱身,这也许是原因之一。

 

:个人以为,理性话语的缺失,语言暴力的泛滥肆虐,也许与“左”“右”立场无关,而可能与双方所持的相同思维方式直接相关。

今天泛滥的语言暴力,不过是毛时代强制洗脑,推崇斗争哲学,倡行非白即黑、非友即敌的敌对思维、阶级斗争思维的后遗症,以及自认为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宇宙真理,这种绝对主义思维的惯性效应而已。

现在网络上的理性说理的声音比较微弱,充斥着各种挑衅性的言辞,谩骂诋毁、恶意诽谤性的言论,说明与专制社会同构的绝对主义思维方式,还控制着大多数人们的思想,说明思维方式转变的迫切性。

 

:中国社会转型最大的顽症,首当其冲是制度,除此之外,是上下同构的旧思维模式。之所以称其为顽疾,还不在于固化,中国的专制制度虽然固化,尚可以手术式更替,而思维之顽症,在于其日用而不知,人们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却毫无知觉。

在一个专制社会,高层与底层,思维方式是同构的,行为方式是互补的。故而林语堂先生才会说:“中国有那么一群人,本身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自身权利每天都在受到侵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就是动物界也找不到如此低智的生物……”

因此,我要求自己,作为一个生在专制社会,又一直生活在专制社会的人,首先要做的,不是去改造社会,或是启蒙别人,而是自我救赎——反思和转变自己原来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使自己成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有独立思维能力和权利意识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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