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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吃贵州丨糖炒栗子的滋味,今不如昔,吃着不如闻着香,奇怪

周之江 动静贵州 2021-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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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寒,人似乎更容易被食物诱惑。偶尔晚上出门,闻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阵炒栗子香气,居然有些心动,想了想,还是懒得去寻。之所以放弃,倒不全因为是懒,世间有些东西,吃来不如闻着香,炒栗子算是其中一个代表。



小时奶奶的单位在喷水池附近,假期回城,不时会跟着她去上班,时不时会买回一包糖炒栗子给我当零食,记忆中的味道,极为甜蜜。装在纸袋子里捧回来,犹有一点点烫手,打开袋子,水蒸气和香气同时冒出来,忙不迭要剥来吃。大如拇指的栗子,用铁砂来炒,趁热出锅,差不多有一半都已在高温作用下咧开了口,轻轻松松就能剥开,色泽微黄而亮,吃到嘴里又甜又粉,到最后,满手都是黑乎乎黏糊糊的焦糖,半天洗不干净。



说起来,这种大粒的糖炒栗子在当年算是奢侈品,难得一尝,奶奶疼爱孙子,从来都是买最好的给我吃。经历过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同龄人应该都有印象,学校门口,时有小贩兜售的炒栗子,皆为小小粒的一种,跟大粒的板栗似乎在品种上略有别,小粒的,可能是本地所特有,价廉,吃起来香,但在我们心目中要比大而满口的低上几个档次。


但是很奇怪,成年之后,似乎再也没吃到小时的味道。


这倒并非不可解释,我不大相信完全是品质逊色过去,更重要的,还是日子越过越好,这样那样的美味太多,以至于嘴巴变刁,对于味道也不及以往敏感。


关于栗子,颇有些掌故可说。王揖唐《今传世楼诗话》,其中一条题为“良乡栗子”,说到因小小的吃食而引发兴亡之叹,引了晚清名诗人陈曾寿的两首诗,其一题《过良乡》:“良乡煼栗佐浮卮,犹记城南退食时。一代朝官心死尽,伤心容有李和儿。”需说明下的是,煼即炒。


李和儿是个特别有名的典故,最早似乎出自陆游的《老学庵笔记》,据载,汴京李和儿炒栗,名闻四方,南渡之后,有使节到赴金交涉,到燕山,忽然有人拿了十颗炒栗子来献,自报家门,说是汴京李和儿,因为金人占领汴京,辗转来到燕山,仍以炒栗子为业云云。


此外还有一首《咏武昌买饼叟》:“华表峥嵘不住尘,望门呼旧只酸辛。霜街一担油酥饼,犹是当年皱面人。”陈曾寿的自注说,“曩岁往武昌,有买饼叟,作秦声,寒夜过深巷,其音幽咽,以长爇小炉担,间以竹筒吹饼令热,焦香喷鼻。自余入都,遭世变,忽忽二十年,今以事复来城中,闻声呼之,果叟也,询其年已七十,自言业买饼四十年。感念旧事,为成一绝。”


以一栗一饼之微,勾起国运多舛的枨触,沉郁深切,皆极可诵。



周作人《苦茶庵打油诗》的第一首,也用到这个典故:“燕山柳色太凄迷,话到家园一泪垂。长向行人供炒栗,伤心最是李和儿。”录于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而知堂老人的学生顾随《倦驼庵诗稿》亦有句云:“秋风瑟瑟拂高枝,白袷单寒又一时。炒栗香中夕阳里,不知谁是李和儿。”一九四三年作,仿佛是唱和乃师。


最近热映的一部纪录片叫做《掬水月在手》,讲述研究古典诗词的学者叶嘉莹先生的故事,顾随即她的受业恩师。这些年出版的不少顾先生著作,即为叶先生所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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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周之江编辑:杰欣责编:小千编审: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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