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届中国律师论坛——律协会长话发展（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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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慧  本刊记者

时间：2018年1月8日

地点：海上世界宴会厅

主持人：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你方唱罢我登场，大珠小珠落玉盘。昨天上午张部长熊副部长主题报告，双双出彩，昨天下午有八个分论坛论道修法，八方惊艳。此时此刻，“对话沙龙”，盛大呈现。

七年前的青岛，第九届中国律师论坛，也有这个环节、也是这个对话。逝去的是时光，不变的是情怀。主持人还是我，然“鬓已星星也”。可是，走入新时代、台上新主角。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花胜往年红。我们有请六位会长登台。他们是：北京市律师协会会长高子程、上海市律师协会会长俞卫锋、青海省律师协会会长马福祥、山东省律师协会会长苏波、黑龙江省律师协会会长李亚兰、广西壮族自治区律师协会会长黄志文。

今天对话主题“三新”：新时代、新格局、新机遇。核心是第四个新：新发展！六位会长，新话发展、话新发展。前天我来到深圳遇人便问：你想听会长们说些什么啊？不少律师说，不想听会长做本协会去年工作报告，不愿听会长讲本协会今年工作计划，要听的是会长们有关新时代中国律师发展的实话、真话，诤言、直言，干货、硬货。台上新主角，唯有一老人。苏波会长是上届论坛会长对话沙龙的“六君子”之一，可谓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先请苏波会长打个头炮。我先作个说明，咱们今天的对话沙龙，关键是“对”、重点是“话”，有问有答、你来我往。作为主持人，我问每位会长两个问题，皆有一个“新”字。

苏会长，请听题：两委员一代表创新高，有何新经验？从大省到强省谋突破，有何新设想？

山东省律师协会会长苏波：

关于这两个问题我首先简单做一个介绍。截止到2016年底，山东省各级两代表一委员是567人，今年两会换届又有非常可喜的进展，举个例子，全国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山东省的律师现在进入考察和推荐环节的就有8名，也就是说山东省的律师有4名被推荐为全国人大代表，另外4名是全国政协委员，这的确是非常可喜，因为上一届山东是两名全国人大代表，没有全国政协委员，所以这次两会换届之后，山东省的两代表一委员人数有望突破600人。这个成绩离不开党委政府对律师队伍的重视以及律师们自身的优秀，我们也做了一些工作，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山东省司法厅、山东省律师协会和山东省委统战部有一个长效的推荐机制。这一点我们坚持了很多年，每年在山东省委统战部的社会主义学院进行党外的优秀律师培训，经过层层选拔，最后将选拔名单推荐给各级的统战部门，让他们在吸收两代表一委员的时候做参考，而且司法厅和统战部还要联合下文件，我想是一个非常好的举措。

另外，我们律协也做了一些具体工作，比方说山东省律协2011年就成立了专门的参政议政促进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山东省的律师们全年希望提的提案做一个调研。我要求这个委员会每年要提十个左右的提案，然后形成文字材料，在两会之前通过邮箱把电子版发给所有的两代表一委员，并且在每次两会前夕，所有的代表和委员都要见面，而且要搞联名提案。还有，就是要引领大家参政议政，好多优秀的律师包括优秀的青年律师并没有这个意识，甚至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才能参政议政，比方说山东肥城县有一个律师问我“我是一个党外的律师，我想到我们县当人大代表，我希望省律协给我推荐一下”，我问他“你给当地的统战部门联系过没有？”，他说“这个事情还要找统战部吗？”所以从这件事中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律师参政议政需要引导，需要告诉他通过什么样的机制，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才能够参政议政。目前在山东省，律师的参政议政应该说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好的氛围，律师们也非常自觉的提高自己参政议政的质量，所以事情已经出现了良好的发展。

如何从律师大省到律师强省？山东省目前律师人数是24430人，截止到2017年底，律师事务所数量是1943家，在全国排在第三位，是不折不扣的律师的大省。律师每年的办案数量十来年在全国一直排名第一，所以这个大省是当之无愧，但是与“强省”还有很大的差距，包括律师的业务结构，也包括具体的办案质量都需要完善和提高。为此，我们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厅党委、律协党委对这一点始终是有清醒认识的。首先从全国律师工作会议之后，通过深改组通过律师的文件就有五件，其中就有包括律师业务转型升级的文件；其次，山东律师的税收政策相对好一些，山东省发布过一个文件，2013年到2015年期间，山东省的律师可以核定征收。最高峰的时候山东70%以上的律师事务所都是采取核定征收，但2016年这个文件到期了，当时山东省司法厅的分管厅长以及厅里的主要领导，通过多次找税务部门协调，山东省律师协会也是通过各种渠道去争取，最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就是文件不再延续，但是符合条件的仍然可以按照核定征收来继续执行。到目前为止山东省仍然有50%以上的律师事务所在用核定征收，原先在税改之前，最高的统一的税率就是营业税和所得税加在一起，最低的是9.5%，最高的是11.5%，现在搞核定征收的最高的是12%，最低的10%，这一项政策对山东的律师业发展由大到强这个过程中会起一定的帮助。另外，就是坚持人才强省战略，在2011年到2015年山东省连续五年组织实施了“百名应对国际贸易摩擦高端法律服务人才培训工程”，安排律师到国外专门学习涉外法律，时间是一百天，最后我们派的95名律师分了五批去学习。大家想象不到的几点，一是这个立项在国家外专局立项，是公派出国的。二是所有的费用由山东省财政承担，五年来省财政拿出了一千多万来支持这个项目，这些律师现在都是山东省涉外律师的领军人物。截至去年，这些律师办理的涉外业务数量是1122件，非常可喜，和“一带一路”的战略正好相契合。三是得益于山东省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建设，现在全省每一个村都有法律顾问，少的是每年三千元，多的是每年两万元，这是山东省财政出资，去年出资了两亿多。我想不仅仅是贡献了这个数据，更主要的是让律师资源的分布更加均衡，有的律师开始往基层下沉，基层的法治建设有了很大的进展，我们把这个工作继续抓好，为迈进强省做好铺垫。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话说“抛砖引玉”，苏会长之砖乃“汉瓦秦砖”，珍贵如“玉”啊。感谢！接下来有请高子程会长。我也有两个问题，可以融入你的宏论中统盘阐述。京津冀协同发展，有何新举措？首善地专业调解，有何新趋势？

北京市律师协会会长高子程：

关于京津冀协同发展，北京律协在2015年首先成立了京津冀协同发展法律服务研究会，研究会成立之后我们做了许多工作，其中包括调研京津冀三地执法存在的差异。因为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前提是三地执法标准要统一，我们先从三个程序法入手，目前这项工作正在推进当中。在雄安新区宣布设立之后，我们邀请天津律协、河北律协的会长班子多次来北京、到天津进行座谈、调研，我们正在研究设立京津冀协同发展律师服务联盟，这个联盟下设雄安新区法治服务团，包括调解机制、突发事件应对等一些涉及文化建设方面的机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理解是这样的，京津冀协同发展是京津冀三地律师的机遇和职责，同时也是全国律师的职责和机遇，因此律师可以发挥作用的空间非常宏阔。有关的工作还在推进之中，有些想法还不尽成熟。目前就三地而言，我们先在程序上形式上进行了一个协同，比如从去年开始三地任何一家律师要开大会，另外两地律协的班子要去参加，这是程序上；培训方面，北京律协所有的培训都要通知天津律协和河北律协，他们都要派人来参与培训。三方的协同、三方的互补范围非常广阔，但是三地如同中国律师业的现状一样，也有短板，比如涉外服务。因此，就涉外培训机制，我们目前正在做一些筹划，希望三地在涉外服务能力方面有一个共同的推进。所以，我们也邀请世界主要城市律师协会的会长，2018年来北京就“一带一路”，就中国律师涉外服务，就中外律师合作和交流，探讨如何提升中国律师业的涉外服务能力，如何提高中国律师业特别是京津冀三地律师在国际法律服务市场的竞争能力，我们可以做些什么，中国企业走出去需要哪些服务哪些合作，外国企业走进来我们可以提供哪些服务等等，这些都是目前京津冀三地律协正在推动的，同时也是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工作。

关于调解，司法部提出来的诉前专业调解对律师而言是一个新的业务领域，可以把这项工作推动为产业化，这项工作的推动不仅解决了法院案多人少的矛盾，同时也为律师业开辟一个新的业务空间创造了良好的制度条件，比如说许多律师可以以调解为业。北京律协正在申请注册北京市专业调解中心，就是想通过这样一个机构的设计，通过相关的培训来提升律师的参与调解的技能。另外，北京律协的智库平台之上成立一个新的课题组——民生专业调解技巧研究课题组。我们准备邀请美国的两位华人律师参与这项工作，请他们来介绍美国的律师、美国的法官在专业调解过程中有哪些经验值得我们借鉴。我们还准备出台一个比较丰富、广泛、具有实用价值的律师参与民商争议专业调解的借鉴。京津冀三地律师也可以通过协同发展，通过共同的培训机制来提高这个技能。我们把专业调解纳入京津冀三地协同发展的过程中，因此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好多事情可以做，也还有好多想法还在探讨当中，我们还希望得到全国各地律师业，各省市区律协给予更多的指导，我们的想法有些目前也还在调研过程中，有些已落地生根，有些正在出台相关的规则规范。希望京津冀三地律协，特别是全国各省市区的专业律师能够积极的参与进来，我想我们可以借助这个大势，顺势而为，寻求协同发展，共同发展。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高会长“出口成章”，此“章”乃大文章，掷地有声！感谢！

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英明论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同样，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法律服务需求与律师业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显然也成为新时代我国律师事业发展面临的主要矛盾。有请来自青藏高原的马福祥会长。我的两个问题：律师行业平衡发展，有何新要求？青海生态文明建设，有何新服务？

青海省律师协会会长马福祥：

前段时间全国律师秘书处向常务理事征求2018年工作要点意见，我提了一个建议，这个要点里面有我们行业自身发展的视角，也有走向国际舞台的大视野，但还应该有点儿补齐，就是基于家国情怀的内容，在新时代律师服务大局的使命和责任担当能不能进一步明确。我这样建议一方面是基于对我们律师行业价值的考量，另外一方面，我们确实也有一些经验上的积累。

青海是一个经济小省，习总书记在对青海进行视察时明确强调青海最大的价值在生态，最大的责任在生态，最大的潜力在生态。青海省委基于此也确定了由经济小省向生态大省、生态强省转变的战略安排。青海律师也及时跟进，我们在第一时间成立了生态文明法律服务专业委员会，并整合资源，成立省一级的法律服务团，还联合其他单位一起筹建生态法治研究中心。此外，我们还通过政府购买、社会支撑，来组织律师全程参与生态文明法治建设。地方立法、依法行政、司法保护、商业行为等方面都有律师参与。而且在整个环节整个链条当中，我们律师是最活跃的法治力量。这样服务大局生态文明建设的举措，给律师提供了业务机会，搭建了律师履行社会责任的平台，同时也提供了律师形象展示的舞台，相得益彰，行业和社会责任取得了良好绩效。

对于律师行业的和谐发展问题，我认为针对这个问题就要逆思维。律师行业发展不和谐可能基于三个基础，社会主要矛盾发生新变化的科学论断、供给和需求的对立关系、律师行业发展不平衡也不充分的客观现实。发展的不和谐是大问题，可以梳理出很多子项，比如我们的客户新需求是什么？我们行业的供给能力如何？律师新需求是什么？我们协会的供给能力如何？社会发展和律师发展之间有差距，律师业的发展之间有差距，律师的自我认知和社会的评价有偏差，律师在业务上有差距。诉讼和非诉讼之间的不平衡不充分，刑事辩护和其他业务之间的不充分不平衡。案多案少的问题，创收高与低的问题。特别是地区间发展不平衡的问题，这些问题怎么解决。我想应该有这样一个认识：充分发展是一个绝对问题，我们当以全力求知。不平衡发展是一个相对问题，在适当的范围内有它的合理性，因为通过竞争可以激活。我们来界定律师行业的属性时，会发现我们是社会性更有政治性的体现，实际生活中出现的最极端的例子就是一百多个无律师县的出现，在这种情况下解决问题，需要的是司法行政机关、律师协会全面布局，整体规划，经过大调研深入研究，梳理问题列出清单，问题才能得到逐步改善。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需要执着和坚持，也唯有如此，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幸福吉祥，马到成功”！感谢马福祥会长！

我们的关注点从西北到西南。有请来自广西的黄志文会长。中央对广西发展有个定位，“构建面向东盟的国际大通道，形成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有机衔接的重要门户”。把握大势、服务大局。我的问题是：东盟国际大通道，有何新路径？律师服务自贸区，有何新安排？

广西壮族自治区律师协会黄志文：

2015年3月8号，全国两会期间习总书记参加广西代表团讨论的时候给广西的定论就是要发挥广西与东盟国家陆海相连的优势，加快北部湾经济区和西江珠江经济带的开发发展，构建面向东盟的国际大通道，构建二十一世纪以及丝绸之路新的战略节点，本着总书记给广西的战略定位，我们广西律师也主要是围绕东盟做文章。

第一，依靠中国东盟博览会。南宁是中国东盟博览会的永久举办地，所以广西律师协会紧紧依托东盟博览会积极参与东盟博览会的活动，为东盟国家以及各国的客商提供服务。第二，我们打造平台，为广大律师以及律师走出去提供服务。到目前为止，广西律师协会已经与东盟所有国家实现了互访，与大部分的国家签订了合作协议，去年10月份，我们在越南河内开了一个分所，有35个律师事务所与东盟国家签订了合作协议。第三，推动扶持一些律师事务所走出去，给予一些政策支持。第四，注重人才的培养。东盟国家讲的多是小语种，我们现在紧缺的就是既懂法律又懂东盟各国小语种的律师，上个月我们还依托广西民族大学成立了涉外人才的培训基地，主要培训这些小语种的律师。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是2010年元月一号建成，该自贸区是目前涵盖世界人口最多（将近二十亿人口）的自贸区，也是发展中国家间最大的自贸区。从贸易量来讲，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是在欧盟及北美自贸区之后，根据去年商务部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公布的数字，中国东盟的贸易率贸易额已经达到4500多亿美元，双向投资达到1800多亿，其中东盟对中国的投资是1080亿，这个数字说明东盟对中国的投资要大于中国对东盟的投资。基础设施投资方面，截止去年七月份的数字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亿美元，我们认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是目前中国一个外交战略，是最具活力的发展速度非常迅猛的一个自由贸易区，因为这个贸易额的增长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3.2%。广西律师协会也着重地打造也服务自由贸易区，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是我们国家的重点战略，所以我想仅靠广西律师协会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也呼吁也倡议全国的律师都来参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希望大家共同参与，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提供服务。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我一直有个观点，“一带一路”是中国涉外法律服务弯道超车的机会，同样，广西律师的国际化发展之路会因“一带一路”变得更加广阔。志文会长给我们展示了美好的蓝图，感谢！

接下来我们的跨度比较大，挺进大东北！我有一个熟人，叫毛振华，资本市场常盛不衰的风云人物，最近更是网红，“亚布力事件”！请问李亚兰会长：投资不过山海关，有何新解读？驻会坐班挺在前，有何新体验？后一个问题说的是新年伊始，李会长正式驻会，坐班开会。有请李会长！

黑龙江省律师协会会长李亚兰：

“投资不过山海关”，改革开放初期有过这样的说法，但到今天为止有二十多年了，今天我的新理念是投资要过山海关，东北遍地是黄金。吕红兵会长提到了不久前一位企业家在亚布力受到不平等待遇，我想说，在二十几年前他已经来到了黑龙江进行投资，能够在黑龙江生产经营发展壮大二十多年，应当说他还是能够受益甚至能够达到他一定的需求，可见黑龙江的经济发展环境并不是说像这句话所讲的那么糟糕。这只是一个点甚至一个小案件，发生在某一个企业家个人身上。“投资不过山海关”这句话对东北人来讲也不公平，甚至对东北的律师也不公平。东北人民包括东北的律师在国家的建设当中，在国家的法治进程当中一直都做着积极努力的贡献。2017年两会上，习总书记来到黑龙江，谋划黑龙江的发展，2017年5月25日，总书记亲自到黑龙江进行视察，对东北振兴老工业基地做了重要指示，有肯定、有希望、有政策，所以我想说，投资要来黑龙江。

关于会长坐班，坐班后我感受到张军部长、熊选国副部长提出由会长进行坐班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曾经我作为会长也要考虑工作，要去思考，要去布局，但和坐班不一样，坐班时我会和秘书处工作人员全身心投入到律师协会的工作当中，看文件、谋发展，对每一件事情要进行充分考虑、充分研讨，不坐班是没有这个体会没有这个效率的。所以我想说，作为会长，坐班首先是一种奉献，要奉献出自己的精力；其次还是一种担当一种作为，作为会长一定不能够忘记我们当选会长时律师对我们的投票，包括对我们的希望，还有我们不能拖全国律师的后腿，不能给全国律师抹黑，所以我们黑龙江律师有信心，在新时代下有新作为，在新机遇下有新举措，在新的格局当中有新的使命。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万绿丛中一点红，红花更要绿叶扶。亚兰不“亚男”，“红装”加“武装”。感谢！

最后我们请俞卫峰会长，两个问题，一微观一宏观：创律所管理发展模式，有何新思路？建亚太争议解决中心，有何新机遇？

䃼充两个情况，日前俞会长刚刚从上海市长手上接受上海仲裁委员会委员的聘书；而此前华南贸仲和深圳仲裁委于2017年12月25日正式合并为深圳国际仲裁院，建设国际仲裁高地。

上海市律师协会会长俞卫锋：

谈到律所管理，我们必须要看整个行业。从1979年恢复律师制度到现在，我们差不多走了四十个年头，首先看法律服务的特性，或者说我们的行业本质是什么，我们要去发现行业的规律。可以看出，从原来的代写书状、法律顾问，到现在法律市场的进一步细分，法律服务的内涵外延都有了新的变化。就平常所说的专业化，一个市场是否成熟就体现在它的专业度或者它的细分程度，可以说到现在中国法律服务业经过几十年的快速发展之后，正在进入一个成熟期，与之相对应的，律所应该以什么样一种模式去发展？回过头来看这个行业本质，我所理解的本质是什么？法律服务是一项服务，是现代服务业的一支。既然是服务业，它就有经济规律，就是它的成本、收入。律师行业如果把我们的时间，把我们四年、七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法律专业学习以及个人的健康跟家庭的时间不算为成本的话，这个行业是一个高毛利行业，但如果你把这些都作为成本加进去的话，毛利率就没那么高，我们还是要向管理要效率，向管理要利润。回过头来看整个行业的时候，会发现一些规模相对较大的律所对管理方面需求比较迫切，它的管理水平也比较高，对大多数的中小律师事务所而言，这是一个很难破解的问题。我经常说我们法律服务业有三重特性，第一是服务经济发展，第二是参与社会治理，第三是促进法治建设。就上海律师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现在24600多名律师，1500多家律师事务所，30名律师以下的律师事务所占比接近94%，20名以下的律师事务所占比接近89%，他们的管理需求、他们的发展模式在什么地方？如果说我们服务经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是前面不到10%或者说是说10%稍微多一点的大中型律师事务所，那在后面参与社会治理，促进法治建设方面，起推动作用的中坚力量就是这些中小律师事务所。上海律协也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提出的口号是改善律师执业环境，提升律师社会贡献度。首先要提高整个行业的管理能力，要创新我们的发展模式，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就提出了法律服务的信息化问题，律协建设的信息化问题。上海现在正在建设数字律协，基本理念就是考虑到广大中小律师事务所在信息化方面的投入，一是不够多，二是即使能够投入，可能产生的效果也不会太好。因为IT需要持续大量的投入，我们行业做什么呢？就是通过建立上海律师私有云，来解决中小律师事务所在管理模式上、管理方法上的信息化问题，简而言之就是协会补贴一部分资金，同时购买服务器建好基础设施，使广大中小律师事务所能够用上简单的IT系统，能够在律所管理软件平台上提高他们的效率。任何一个行业如果从经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都是如何节省成本，把省下来的这一块成本与客户共同分享，这是我们整个行业经济发展所在。上海律协也是从这个角度在考虑中小律所的发展问题，怎样来协助中小律所提高他们的信息化水平，提高管理效率，进而在各个律所一体化的律所管理平台上去推进律所发展模式的一些更新。

对于亚太争议解决中心，我的理解就是国际化的问题。二三十年前在上海有一句话叫做立足上海放眼全国，现在来看这个可能不够了，为什么？整个经济全球一体化对法律服务业而言，我们中国律师现在面临的也是一个如何国际化的问题，这个国际化不是说律师能够用外语作为一门工作语言，而是律师是不是有国际化的视野，是不是有国际化的能力。现在上海在自贸区1.0版本、2.0版本基础上提出了自由贸易港，这是一个更新更高的制度创新。有人说上海不是一个创新城市，但我认为上海的创新更多的是体现在制度的创新，如何总结经验，形成一套制度，不断地去完善它，进而把它推广。

亚太仲裁中心，在我看来是中国律师国际化的一个方面。国际化首先第一步是经贸往来，可能首先体现在货物、人才以及知识产权的跨境流动，接下来就涉及到资金的流动。有投资就有纠纷，目前我们有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上海国际仲裁中心。对于如何配合设立亚太国际仲裁中心，我这次也向市里提了一个建议，上海律师要有声音，这个声音第一是体现在要有更多的中国律师成为国际仲裁组织的仲裁员，第二，中国的律师要更加积极地参与跨境纠纷解决，第三，希望在上海能够真正看到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仲裁机构。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

高屋建瓴，一气呵成。感谢俞会长！六位会长，十二大问题，十二“新”话题，坐而论道，侃侃而谈，观点鲜明，内容丰富。但时间有限，稍纵即逝，意犹未尽！

看国足比赛最闹心的就是这句话：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对话的时间也确实是不多了。

最后请六位会长用两句话作“最后陈述”：“我的2018！”

高子程：拥抱机遇，顺势而为，共同发展。

俞卫锋：信息化、国际化。

马福祥：律师业的发展是关乎质量的发展，是和谐平衡充分的发展，是不断去获得体制和我们社会信任的发展，但我认为最重要的一句话是不断满足我们每个律师安全、尊严、自我实现的需求的发展。

苏波：新时代孕育律师事业发展的新动能，新改革、新举措迎接律师事业发展的新局面。

李亚兰：我们34万名中国内地的执业律师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下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律师梦，我们在砥砺前行，我希望通过这次十届中国律师论坛，包括我们这次《律师法》修改的契机，我们的律师真正迎来我们的春天。张军部长在开幕式的时候所指出的，党的十九大为新时代律师提供了根本遵循，而且指明了正确的方向，我要将这句话入心入脑，落实到我的工作当中，为我们的律师服务。

黄志文：新的时代带来新的机遇，那么我们希望广大律师紧跟时代的步伐，共同开创我们中国律师的美好未来。

吕红兵（全国律协副会长）：总是在高潮迭起之时，精彩戛然而止，于是留下更多的期待。

此时此刻，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正是“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而南国鹏城，春意盎然，春风拂面。犹如“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不正预示着中国律师事业的春天吗？让我们说着春天的故事，走进中国律师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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