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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七宗罪”

译/景琬婷 文谈 2021-03-17


一宗反抗圣意的罪,都可以对应一种电子产品。

大概五年前,在《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转录的一段独白里,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提出了一种理论,可以帮我们理解社交网络的成功度。

“当社交网站涉及到了七宗罪里面的任一项,它就真的成功了。”这位领英(LinkedIn)联合创始人、风险投资人如是说,“Zynga是懒惰。领英是贪婪。脸书(Facebook)是虚荣——人们可以选择如何把自己的生活呈现在朋友面前。”

那时,整个硅谷都兴奋不已。技术产业“全速前进”,正如霍夫曼所说,最新的手机应用在人们能想得到的领域层出不穷,让人完全可以依赖它们进行社交。五年以后,硅谷的产业如此庞大,进步也变得迟缓。这一产业已经成熟,我们对它的认知也不再浅薄。

霍夫曼的理论依然有其道理。五年之后,我们可以宣布,他那套当时明显考虑不周的理论,无疑是正确的。

为什么,领英(或是Twitter和Tinder)似乎总有其可行之道,但其他具有特色的社交网络——目标人群是狗狗爱好者、古典音乐迷、手风琴乐手的那些——却没有?为什么,那些更迎合我们基本本能的网站,听起来总像是一种更安全的投资?又是为什么,专注于公民学的社交网络正在慢慢离开我们的视野?

答案一目了然:他们没能激发用户去违背圣意。今天,我们不仅能够承认霍夫曼的观点是正确的,还能进一步发展他的理论。社交空间,或多或少,已经满了。“七宗罪”(the seven deadly sins)符合这个社交网络空间吗?我认为的确符合。

好色(Lust),当然,是Tinder。这个很容易分辨。在但丁(Dante)的《炼狱》(Inferno,出自《神曲》,七宗罪的考证作品之一)中,好色者的灵魂会永远被风蹂躏,好像被困在一场飓风(hurricane)之中。今天,他们也被卡在一个类似的死胡同里:永远可以勾搭,但就是无法得手。

暴食(Gluttony)是Instagram。听过坦塔罗斯(Tantalus)吧,他被困在一个水池中,头顶上有结满水果的树枝。他所受的惩罚是,每当伸手采摘,水果就离他而去,每当附身饮水,水就向下退潮。Instagram也一样啊:最撩人的美食诱惑就在我们眼前,我们却吃不到!

接下来是贪婪(Greed)按但丁的说法,贪得无厌之人必须永远背负巨石,彼此厮打。还有,他们无法叫人认出——每个灵魂都变成了最平淡无奇、最无聊的虚无。听起来像不像领英呢?曼德尔鲍姆(Mandelbaum)解释得最好:

……我看到众人
在我身边的每个方向;他们大声嘶吼
轮子沉沉,他们用前胸推动轮轴。
他们击打着彼此;就在那时,
每个人转身,向后推动轮子,
大喊道:“嗨,我们在领英上加个好友吧。”

按照霍夫曼的说法,懒惰(Sloth)曾是Zynga,但现在是网飞(Netflix)。我知道网飞不是社交网站,不过,嗯,就是它。

愤怒(Wrath),在但丁看来,是消沉(sullenness)的兄弟。他写道,二者都来自同样的错误情绪:愤怒是表达出来的怒火,消沉则是未表现的怒火。他让这两种人的灵魂都沉入第五层炼狱——一片污秽的沼泽,愤怒者的灵魂永远彼此攻击,但永不会分出胜负;消沉者的灵魂坐在黑暗的阴影下,焦虑不安,愁容满面,冷漠无比。很少能看到如此贴合推特(Twitter)的描述。

嫉妒(Envy )使人们极度渴望他们所没有的东西,以致于看不到自己拥有什么。说的就是Pinterest。不开玩笑。

最严重的罪——傲慢(Pride)呢?霍夫曼说这个对应脸书,我可不敢苟同。傲慢有时被看做万恶之源:觉得自己一定比所有的邻居都高一等。我想,这就相当于告诉别人,他们有多么一事无成,然后说“向我开枪吧”。傲慢是应该是Medium。

如果脸书不代表傲慢,又该代表什么呢?一些神学家在“七宗罪”之下还界定出了另外两种罪。第一种是虚荣(Vanity)或自负(Vainglory)——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吸引力,热衷于自我夸耀。这才是脸书。

而第二种新罪是绝望(Acedia),这个单词我们现在很少使用了,它的意思是活在忧郁之中。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对世界失去兴趣——是无聊(boredom)、疲惫(exhaustion)、萎靡(listlessness)的表亲。就像哈姆雷特(Hamlet)那样。这就像是Tumblr的感觉。

原文选自:大西洋月刊

作者:ROBINSON MEYER

译者:景琬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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