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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朴素的游记

2016-07-04 安可 Crackpot


16年起我就再分不清这里的月份,还在海里冲浪时却看见淘宝开始上冬装了,然后我错过了深圳有史以来几乎最冷的冬天,人们纷纷在朋友圈里晒出气温图和几乎看不见的雪花;即使只有四个小时的时差,一条赤道却让我和祖国变得更遥远了起来,像是活在另一个星球。

 

最近新西兰已经从每晚十点才天黑,到现在我去看日出那都是早上八点以后的事,每天天亮的时间不超过九个小时。只有穆斯林的朋友们乐在其中,说幸好幸好,否则活在北半球的夏季不知道要怎么熬过一整个斋月



 

二月初伴着最后一节冲浪课结束,也离开了StClair海滩。上岸换好衣服就开始倾盆大雨,匆匆忙忙和教练拍了一张模糊的合影,拽着书包跑进公车站里。来了这里之后就没再用过伞了,下雨的时候就帽檐拉起来接着走,不再为淋湿而烦恼。(听说最近国内多处暴雨,希望你们都会游泳)尽管对那时的我来说可能是最后一次呆在这个海滩了,但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没为几个月后的事做过任何打算,只是活着。



和海浪去了WATATI音乐节,在新西兰最开心的几个日子之一。在Facebook上找到的顺风车,接我们的女士是个特别可爱的胖子,穿着红底的波点裙。照相的时候要掏出她的扇子遮着半张脸,她说自己曾有过一个香港的女朋友,问我和海浪是不是一对儿。那天特别兴奋,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一坐上车就开始胡言乱语。

 


主持人是刚生产完的妈妈,一手还抱着孩子在怀里喂奶,另一手拿着话筒就报起幕来。这才是真朋克,连旁边的婴儿车的床单图案,都是骷髅与玫瑰。台上的歌手,谁知道他们是谁,没有自己的乐队海报,看不见宣传单。只知道上台唱歌,一个接着另一个,风格都不一样。本来只是抱着观看乡间野炮的心态来的,哪知道真有这么好听的音乐节。



 

最妙的是草地边上一个说唱的小舞台,算了,它也根本不算舞台,除了遮阳的帐篷和几把太阳椅,什么也没有。除了我和海浪,观众最多的时候不超过三个人。舞台上的Rap男生长得太不起眼了,看起来也不酷,没戴金链子,戴着一副特别丑的眼镜。但一开口就给跪了,真の民间段子手,随便丢给他一个词就能念个五分钟。从Pussy,desk,dictionary听到mushroom,cigarettes,asshole,我们俩傻愣愣在那坐了一个多小时,就没听他说过一句重样的。后来海浪衣服没穿够冷得不行了,这才动身往外走。

 


说起来是个音乐节,其实更像是朋友间的周末音乐集会。没有广告,没有赞助商,没有任何条幅和灯箱招牌。场地占用的是当地一家人的牧场,所有人和所有人都在那一天成为了朋友,外套一丢就躺在草地里聊着天。地上的杂草滚得身上到处都是,还时不时有阵雨,雨大的时候就纷纷躲进帐篷里。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一窝蜂冲出帐篷外,仰着脖子张开大嘴接雨喝。大人们也疯了,凑进小孩子们的足球赛,没有分队,没有龙门,没有裁判,逼得急了就把球往边上一踢硬说是得了一分。



中央舞台四周是各种大小皆宜的手工教学。有教怎么拾了竹子搭成帐篷的,有教做拨浪鼓的,还有用两条竹竿和绳子圈起来吹泡泡的。我最喜欢的是一个一坪米大小约两米高的密闭小房子,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走进盒子把门关起来就能看见外面草地上人们奔跑走动的影子,像是呆在一个巨大的照相机里。记得那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仿佛我们只需要活这一天。



回去的路上,日落的余晖恰好笼罩着城区,像是被人特地摆过的角度,掏出手机拍照时却刚好没电了,于是至今还记得那刻暖金色的成市。


再回Dunedin的时候什么正经事也不做,每天走两个小时去海边。早上十一点的时候路面上还结着薄霜,下午走回来时已经全化开了,地上湿了一片。即便是冬季,还是有人在冲浪,教练也在,一群疯子。周六的时候醒的晚一点,早餐的钱省了,去集市吃个特别胖的午餐。然后走路去足球场,看男孩子们踢一场英式足球,一个游戏规则和篮球完全相反的运动,满场的带球撞人。




一晃这些又是上个月的事了,和之前不一样,一个月后,我仍留在这里,又发生了许多事。Dunedin对我,本来是一个掖着不愿意给别人看的秘密。但想到你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就把它当作故事来听吧。但你永远无法成为这秘密的知情者,直到你来到这里。

 

 

下一次讲海的故事。

   

Ps:如果不放图片我更新的速度可以快一倍,真的不好意思放图上来献丑,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又不是摄影师,这个社会对段子手的要求太高了。

 

 

Pps:一个很无聊的粉丝福利,豆瓣最近给了我一张50块的《忍者神龟2》观影卷,我的朋友非常嫌弃没有接受我的赠送。所以如果有真的无聊到不行想去看这部电影的朋友请后台联系我,我请你看:)

(先到先得,只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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