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最期待恐怖片崩了!其中关于美国的隐喻你看懂了吗?
2018年一部制作成本仅450万元的R级恐怖片《逃出绝命镇》迅速在社交网络上引发广大网友的热议和追捧。
IMDB及专业影评人网站Metacritic难得一致的分别给出了7.7(满分10分)和84分(满分100分)高分数,要知道《闪灵》在IMDB和Metacritic网站上也才仅有8.4和63分而已。
最终这部调和了专业影评人和普通观众口味的电影以超过2.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成功挤进北美R级片影史总票房排行榜前三名,其他两部分别为《小丑回魂》和《遗传厄运》。
获得票房的成功之外,《逃出绝命镇》在第90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获得了最佳导演奖、最佳男主角、最佳影片和最佳原创剧本提名,并击败了强大的对手《三块广告牌》,拿走了最佳原创剧本奖。这使得乔丹皮尔成为第一位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的非裔美国人。
除在奥斯卡上斩获颇丰外,《逃出绝命镇》还在全球各大电影节及影展获得了共计193次提名,斩获147项大奖。
第一部编剧兼导演的长片获得如此多奖项,使得乔丹皮尔及其名下的猴爪影业趁热打铁,和中资公司完美世界影业与环球影业共同出品和发行了由他编剧兼导演的第二部R级长片《我们》!
惊悚恐怖电影《我们》预告片
今年3月份,这部电影在西南偏南电影节首映,乔丹皮尔携一众主创露皮塔·尼永奥、温斯顿·杜克及小演员莎哈迪·赖特·约瑟夫、伊万·艾利克斯等人一起亮相,为影片造势。
顺便提一句,创立于1987年的西南偏南电影节一项关注新锐导演的作品,这点倒是和中国的西宁影展关注点相似。
回归正题,与前作相比,《我们》制片费用高达2000万美元,并获得了1.7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位列北美R级影史第四。只是这次,与《逃出绝命镇》的广泛好评相比,《我们》在中国一经释出,短短一周,豆瓣评分从7.2下降到6.9,且有继续下降的趋势,口碑也呈现出两级分化的态势。
而作为两部电影的编剧兼导演,乔丹皮尔自然也难逃被前作拿来和现作比较的命运,到底是什么让一部类型片新锐导演,在两年的时间内得到了如此极端的评论呢?
今天,小编就带领大家走进《逃出绝命镇》和《我们》的台前幕后,一探究竟。
首先是前后两部作品成员的大换血!
在开始探讨之前,先对两部作品做个简单的概括《逃出绝命镇》讲述一个黑人小伙去白人女朋友家做客险被洗脑后死里逃生的故事。
《我们》讲述一个四口之家在去海滨度假时被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下文称“影子”)追杀,尔后反杀的故事。
两部电影虽然都为乔丹编剧兼执导,但相比其他类型片风格明显的导演总是和同一班底的演员或摄影师相互成就,如迈克尔凯恩之于诺兰,三船敏郎之于黑泽明,梁朝伟、杜可风之于王家卫等。
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乔丹皮尔在《我们》中没有继续和《逃出绝命镇》的摄影指导Toby Oliver合作,转而与《它在背后》的摄影师Mike Gioulakis共事。连摄影师都被换了,更不要提《逃出绝命镇》中的主要演员丹尼尔·卡卢亚和艾莉森·威廉姆斯了,二人也在《我们》中出局,而由露皮塔·尼永奥和温斯特杜克顶上。
其中露皮塔曾凭借《为奴十二年》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温斯特杜克也在一系列超级英雄电影中崭露头角,如《黑豹》中的 人猿-姆巴库和《复仇者联盟》等。
虽然在恐怖气氛的营造上,《逃出绝命镇》和《我们》一以贯之使用恐怖片拍摄的通用手法:对人物面部表情的大特写传递恐怖气氛,如《逃出绝命镇》中女仆笑着流泪面部的特写。
男主克里斯被催眠后无奈挣扎的面部特写
《我们》中,幼年阿德莱德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时,震惊的瞪大双眼的特写
长大后的阿德莱德和“影子”对峙时的面部特写
但在追杀的场面调度上表现贫乏,缺少新意。《我们》中阿德莱德的女儿被“影子”追杀这场戏本应该惊险十足,对光线和镜头做出设计,但成片却用及其平凡的仰角和虚焦远景呈现。
同样还有阿德莱德的白人朋友被杀时,都采用了远景。
众所周知远景往往是喜剧常用的拍摄手法,目的在于制造疏离感,使观者感受到滑稽,而当我们想要观众认可走进角色,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时,往往会用近景或特写。
但乔丹往往反其道而行,远景使观者站在旁观的角度,无法与角色共鸣,自然无法引起恐怖心理。
同时,在白人家庭被杀这场景的前后情节剪辑上也近乎突兀,这样刻意的留白和惊悚,并不适合西方恐怖片的语境。
反观《遗传厄运》也是追杀这一章节,使用中景,让角色从左侧入画,等待观者投注到角色的内心后,再进行反杀,反杀时斑驳的光线象征着主角的困境,也相得益彰的展现着主角狂乱的内心。据说这一幕在放映时曾吓退很多观众。
但这并不是说《逃出绝命镇》在惊险的场面调度上做的有多好,而是在《逃出绝命镇》的追杀场景并不多,仅有的还是在结尾露丝拿枪追击克里斯时出现。但追击本身并无恐怖惊险之处。
恐怖在于黑人帮佣是被洗脑的白人,而这个白人被克里斯救助了,从而在剧作和悬疑性上引起了观众对主角命运的担忧。
所以导演在场面调度上的不足其实早有端倪,只是《我们》当中大量的追逐戏使得这种不足更加明显的暴露出来,也成为引起观众不满的原因之一。
其次,作为两部电影的编剧,乔丹用概念验证现象。《逃出绝命镇》以“种族歧视”这个概念验证当下美国社会黑人兄弟面对的被歧视的现象,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共鸣,使得电影的故事圆满自洽,合理存在。
反观《我们》,无论是英文片名U·S中“us”本身可以翻译成“我们”还隐喻着“美国”,还是在影片中随处可见的隐喻:“我们是美国人”。
“他们是我们”
由手拉手的人组成的人墙出现在墨西哥海岸
还是飞镖飞过,停留在地上的影子暗喻着二元论的真假本体
都可以看出乔丹的野心,他想要在后现代已经分裂的社会中,展现阶级的固化,映射美国当下社会的分裂,铲除异己,对墨西哥的封锁,再到退全球化的理念。
为了将以上可能想要探讨的议题讲清楚,他在文本中发明了一个“羁绊系统”模型。但这次概念并非全部奏效,宏大议题很容易博得人文学者型观众的欣赏。但概念的失真,导致逻辑无法自洽,使得故事失去了真实的土壤,自然引起了众多资深影迷的愤怒,这也是造成评论两级分化的原因之一。
但也不是说《我们》全无优点可言,恐怖类型片的气氛营造最重要的两个因素就是摄影和声音,甚至很多时候,声音也承担着叙事的功能。
在这一点上,《我们》和《逃出绝命镇》共用了同一个配乐师Michael Abels,Michael是一位非裔美国作曲家,因将古典音乐与非裔美国人的爵士乐、布鲁斯、蓝草音乐和民族风格相结合而闻名。也因此我们可以在一个由黑人做主角的电影中,听到属于黑人民族的恐怖配乐。
当然,仅凭两部电影就对乔丹这位新人导演下定论是不公平的,但在两部作品的极端差异评价中,也暴露出这位早期以喜剧入行的黑人导演在剧作文本上的天赋和视听语言上的不足。
现在谈导演风格为时尚早,在未来两年,将会有乔丹编剧并参与演出的两部新片上映:《糖果人》和《温德尔与怀尔德》,到那时也许又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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