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盘，破产，新纳粹兴起：走进一个你所不知道的蒙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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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扑克投资家内容团队，马也 赵晖
编辑 | 扑克投资家，转载请联系rym@puoke.com授权
在扑克财经旗下的潮汐上有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回答也很有趣。那就是一个用户问到：“上周的时候听说蒙古国货币已经崩盘。蒙古国新任财政部长日前承认“正处于一个深度的经济危机状态”，请问怎么看这两年由于中国经济增速减缓，新兴资源国家不断崩盘的现象？”
而 潮汐智咖 NE0 的回答则让人有一种脑洞大开的感觉：
“老帝国与新帝国剪羊毛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这两年以来，那些靠出口矿产和能源的新兴国家，没有一个的日子是好过的，非死即伤，情况跟97年金融风暴后那些东南亚国家一毛一样。
旧的头号帝国主义国家，剪新兴国家的羊毛，靠的是货币周期的膨胀和收缩；而新的负责任大国，剪羊毛的方式，是自身产能周期的扩张与收缩。很多出口矿产和能源的国家，前几年爽得命都不要了，坐地生财，靠卖矿产能源就能换来大量的银子，很多东西动不动爱卖不卖，现在呢，还敢不卖吗？
微软为什么不但不打压盗版，甚至最新的win10还故意免费给大家用，道理在哪里？花5块钱用上Windows的人难道比微软还聪明？之前让那些新兴国家赚钱，让他们爽，为的就是让他们对中国需求产生高度的依赖，而当他们对中国需求像毒瘾一样上瘾时，他们的命运就不属于他们自己了。这跟此前新兴国家染上对美元的毒瘾的后果是一样的。
人民币不是国际储备货币，在绝大部分地方无法自由兑换使用，这就决定了中国现阶段没法像美国那样直接用货币周期来影响其它国家，但是把那些新兴国家的财政跟中国需求挂钩起来之后，控制中国本国的需求，实质上就控制了那些国家的前途。
供给侧，去产能，说是国内政策，其实影响的，是那些新兴资源国。通过本国产能的缩减直接打压大宗商品的价格，从而打击新兴国家的经济，等它们的经济衰退之后，完全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去收购那些关系它们国计民生的企业，如果它们不卖，那么一个长长的L型等着它们，看它们能熬多久。
虽然很多大宗商品的价格已经开始反弹，但是如果上面的推论成立，那么接下来很可能是一轮更加凶猛的下跌，因为中国还有一个大炸弹没有扔出去，那就是房地产，如果房地产进行收缩，那么那些新兴国家，很快会迎来一轮更痛不欲生的折磨，而这轮折磨，必然是伴随着人民币强势周期的开启，用极低的资产价格去收购控制他们，让他们把前些年吃下的变本加厉吐出来。
这才是负责任大国的供给侧改革真正的含义。”
凛冽的经济寒冬
在上周的时候，蒙古货币蒙古货币图格里克兑美元汇率已经连续十九个交易日处于低点，为1993年以来蒙古货币汇率持续疲软时间最长的一次。而自年初以来已跳水逾11%，仅在8月份，贬值幅度就超过7%，在过去四五年中，蒙古国货币贬值了近60%。
货币大幅贬值，带来的是资本的外逃、抢购的盛行、外资的望而却步，这使得已经糟糕的蒙古国经济，更加雪上加霜。2014年，蒙古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已经超过50%，之后连年攀升，而蒙古国财长在今年8月10日的时候更是表示，预计今年蒙古政府债务对GDP的占比将达到78%，而其预算目标对GDP的占比则只有55%。
2012年，蒙古政府在国际市场上发行规模达15亿美元、名为“成吉思汗债券”（Chinggis Bonds）的主权债券，主要用于为全国道路建设项目融资。其中5亿美元将于2018年到期，另外10亿美元将于2022年到期。
在蒙古财长讲话之后，蒙古评级为垃圾级、2022年到期的10亿美元国债价格应声创历史最大跌幅，收益率飙升125个基点至8.39%。
危机之下，提振经济，其实更需要的是增加收入、促进内需，但蒙古国无奈只能削减收入，则使经济危机进一步加剧。政府带头节衣缩食，今年上半年，蒙古国全国13万多家注册的企业中，有6万多家已经停业或者是停产了。
最悲催的，则是奥运选手了。四年前的伦敦奥运会，5名摘得奖牌的蒙古国运动员，收到了巨额政府奖金。但今年，蒙古国总理也承认，政府已经拖欠了2069名拳击运动员、自由摔跤运动员、弓箭手以及其他运动员多达17亿图格里克（折合98万美元）薪水和奖金。
已经有两名蒙古国运动员获得了奥运奖牌，但他们回国后，拼搏成果能否化为实实在在的奖金，真是一个大问题。
而早在2011年，蒙古经济增长达到17.3%，全球位居首位。2012年，蒙古GDP增速一度接近18%这一巅峰，但此后经济增长不断放缓，2015年之后增速不及5%并持续滑坡。为什么蒙古经济会在4、5年间从领涨全球的迅猛增长跌落至政府都揭不开锅的境地呢？
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个曾让无数中国人痛惜不已，如今却又陌生而神秘的国度。
不“蒙古”的“蒙古”国
因为当今的外蒙古用了“蒙古”一词作为国名，导致如果不是熟悉蒙古历史的绝大多数人会生出一个误区，那就是以为所谓的“蒙古国”才是蒙古人的国家，甚至觉得蒙古族的正统在当今的“蒙古国”，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误解。
“蒙古”一词本是指部落名，后演化为族名，指的是所有的蒙古族人。但是如果按照人口分布，今天有600万蒙古族人口生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是这个多民族国家无可争议的一部分。生活在外蒙的蒙古族人口，只有约300万，不足中国这边蒙古族人口的一半。而组成外蒙的部落，按照历史的记载绝大多数属于喀尔喀蒙古。
喀尔喀部当年在蒙古诸部的历史定位，属于地位低下的奴隶。
而如今均分布、生活于中国的内蒙古大草原地区的察哈尔部、科尔沁部等才是当年的“正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蒙古族人民有一个祖国的话，那么多数蒙古人的祖国毫无疑问应该是中国。喀尔喀部本来就不应该独享“蒙古”一词作为国名，这会让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误认为这个所谓的“蒙古国”是所有蒙古人的祖国，而忽略大多数蒙古人的祖国是中国的事实。
事实上，现今的“蒙古国”在1945以前，本来就属于中国的一部分。
被遗忘的历史
1911年，武昌起义获得成功，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中国各省纷纷响应，宣布独立，摆脱满清政府的统治。外蒙古同中国其它各省一样，也在上层王公的带领下宣布独立。然而不同的是，北方处心积虑妄图瓜分中国的沙俄，经过多年的经营、分化、瓦解，已在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完全操纵了外蒙古。当武昌起义后宣布独立的中国各省开始为重新统一、建立中华民国而开展各种政治活动的时候，外蒙古脱离了这一进程，依仗沙俄的支持，宣布独立建国。
中华民国的政权由孙中山转到袁世凯的手中后，开始了与沙俄的艰苦谈判。俗话说：弱国无外交。刚刚建国不久的中华民国国力之弱可想而知。但中国的外交官们做出了极大努力，终于迫使沙俄做出让步，承认外蒙古是中国的一部分，条件是在外蒙古实行“自治”。也就是说外蒙古在名义上仍属中国，实际上外蒙古的内政与外交还是掌握在沙俄的手中。不管怎样，在当时的情况下得到这种结果已实属不易，以卖国复辟著称于世的袁世凯总算没有丢掉外蒙古。
1918年，俄国爆发了十月革命，沙俄政府被彻底推翻。这时的“自治蒙古”也就失去了主子。苏俄红军不断向西伯利亚挺进，使“自治蒙古”感到危胁日益临近，坐卧不安。于是他们开始与中国进行取消“自治蒙古”、重新回到中国怀抱的谈判，不过谈判进程拖沓缓慢。
1919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中国政府将参战军被改为西北边防军，1919年2月，主掌中国政局的段祺瑞政府派出得力干将徐树铮以一个旅的兵力，在大青山北进行军事演习，并从西北边防军中选拔精锐积极备战，在多伦建立前进指挥所。
1919年10月，徐树铮率领中国东北边防军第一师，计步兵二旅，骑兵一团，挥师出塞，向库伦进发，拉开了中国军队收复外蒙的战幕。外蒙古地域辽阔，中国军队实际上兵力不足，且军械皆来自国外贷款，徐定谋于“柔不可守”，“弱者示以强”，虚张声势，效仿孔明增灶，一路上旌旗招展、大肆张扬，自谓作左宗棠收复新疆之第二，直取库伦。
库仑当局和战不定，加上中国军队为西北参战军精选的劲旅，因此在路上，蒙古哨卡对这支军队基本不敢抵抗，对于异动者，徐轻袍缓带，于门哥托草原摆下鸿门宴，杀一儆百，从而造成了当地蒙古高层人士的臣服。在中国方面的军事压力之下，以哲布尊丹巴为首的外蒙王公贵族失去了靠山，被迫遣使多伦，表示愿意回归中华祖国。
用铁腕政策迫使外蒙古放弃自治，外蒙古重新彻底回到了北京的怀抱。但是，这种毫不留情的铁腕政策却使中国失去了外蒙古上层王公的人心，为外蒙后来的分离埋下了祸根。
1920年，段祺瑞下台了，外蒙古也进入了混乱状态。被苏俄红军赶到外蒙古的沙俄白匪勾结外蒙古上层王公，向中国驻军发难。中国驻军寡不敌众，被迫撤离库伦（今乌兰巴托），一部分返回内地，一部分转移到买卖城，准备再战。
牧民出身的苏赫·巴托尔和乔巴山组建了蒙古的共产党：“蒙古人民党”。1921年，“蒙古人民党”的军队在苏俄的大量武器装备援助下，开始向买卖城的中国军队进攻。中国军队不幸战败，被迫撤出买卖城。从此中国军队再没有进入外蒙古。
1921年3月19日，蒙古人民党领导的“蒙古临时人民政府”宣布成立。这与在库伦的蒙古上层王公和恩琴匪帮形成了对立。由于实力相差悬殊，蒙古人民党决定邀请苏联红军入蒙参战。1921年5月，苏联红军进入外蒙古，在买卖城外打败了恩琴匪帮，挽救了危在旦昔的蒙古人民军。随即于7月占领了库伦。7月10日，蒙古上层王公与蒙古人民党共同组建了“蒙古人民革命政府”。
1923年苏赫巴托尔突然死亡之后，乔巴山成为“蒙古人民党”及“蒙古人民政府”的最高领导。1924年5月傀儡博克多格根去世，乔巴山的最后障碍已经除去，便立即宣布废除“君主立宪制”，成立了“蒙古人民共和国”。
中国外交史上的耻辱
1945年2月，美国总统罗斯福、英国首相丘吉尔和斯大林在雅尔塔举行三国首脑会议。在商讨对日作战问题时，斯大林提出苏联对日作战的条件之一是“外蒙古的现状须予维持”。(其他的条件是：共管中长铁路、大连港国际化和租借旅顺口等。)斯大林的要求得到了罗斯福和丘吉尔的同意。他们并就此签订了一个秘密的协定，世称“雅尔塔协定”。斯大林所说的“现状”就是指的“蒙古人民共和国”。斯大林知道这是件很烫手的事，所以提出由美国出面通知中华民国政府，并取得其同意。
1945年6月15日，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奉命把雅尔塔协定的内容正式通知了蒋介石。蒋介石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同意派行政院院长宋子文、外交部部长王世杰和蒋经国赴莫斯科谈判。
1945年6月底至8月中旬，中苏双方在莫斯科举行多次会议，争论激烈。斯大林几乎是以威胁的口吻对宋子文说：外蒙古人民“既不愿加入中国，也不愿加入苏联，只好让它独立”；如果中国不同意，苏联就不会出兵打日本。宋子文据理力争，毫无结果；也曾经提出过给外蒙古“高度的自治权”的主张，作为妥协，但苏方一概拒绝讨论。
这样，在严酷的既成事实面前和强大的国际压力下，蒋介石只能接受苏方条件。同意苏联出兵击败日本后，在苏联尊重东北的主权、领土完整；不干涉新疆的内部事务；不援助中共等三个条件下，允许外蒙古“独立”。
据蒋经国后来出的回忆录上记录他跟斯大林之间的对话：“你应当谅解，我们中国七年抗战，就是为了要把失土收复回来，今天日本还没有赶走，东北、台湾还没有收回，一切失地，都在敌人手中；反而把这样大的一块土地割让出去，岂不失却了抗战的本意？我们的国民一定不会原谅我们，会说我们‘出卖了国土’；在这样情形之下，国民一定会起来反对政府，那我们就无法支持抗战，所以，我们不能同意外蒙古归并给俄国。”
在他说完之后，斯大林就接着说：“你这段话很有道理，我不是不知道。不过，你要明白，今天并不是我要你来帮忙，而是你要我来帮忙；倘使你本国有力量，自己可以打日本，我自然不会提出要求。今天，你没有这个力量，还要讲这些话，就等于废话！”
后来斯大林干脆说：“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要外蒙古，完全是站在军事的战略观点而要这块地方的。”他并把地图拿出来，指着说：“倘使有一个军事力量，从外蒙古向苏联进攻，西伯利亚铁路一被切断，俄国就完了。”
就这样，1945年8月14日，国民政府与前苏联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外蒙古独立，同意外蒙古公投。次年，予以承认，后中蒙建交。
但是蒙古获得的所谓的“独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种名义上的独立，只是写在法律条文上，展示给世界人民的一种展览品。美国《纽约时报》外交专栏作家在1973年的文章中曾这样写道：“蒙古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独立国家，虽然它声称将保持国家的主权和领土的完整。然而事实上，它是苏联的附属国和卫星国，是中苏斗争中一个并非十分重要的筹码。这是不容否认的。”
这个地处亚洲腹部，世界上最大的内陆国，在国际上，曾经一度紧紧追随苏联，国内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深受苏联的影响，基本上相当于苏联的第十六个加盟共和国。所谓的民族英雄苏赫巴托尔，实际上是苏共的代理人，没给蒙古国带来独立，而是帮助苏联统治蒙古国。在前苏联统治期间，屠杀蒙古国贵族和精英7万人。要知道，当时的蒙古国全部人口只有70万。
暴力、恐怖、屠杀，是殖民统治绝对重要和有效的手段，为了达到有效控制，屠杀十分之一的国民。而为了更彻底实现俄化，在当时的政府机构里，国家管理副职均为俄罗斯人；国家领导人娶俄罗斯人为妻，比如前蒙古国领导人泽登巴尔；俄语成为官方语；对老蒙文进行俄文化改革，看上去都是俄文字母，就是所谓的新蒙文。
即使是现在，依然留存在蒙古的殖民痕迹有：宽轨铁路、电器插头（电器标准）、蒙古俄式西餐、苏联红军纪念碑、扎门乌德苏军兵营的遗迹、赛音山达遗留的坦克……
冷战后的转型：因资源而起，缘矿产而衰
冷战结束后，苏联解体，蒙古也走上了政治自由化、经济私有化的发展道路。以1991年颁布《财产私有化法》开始，与遭遇“休克疗法”的俄罗斯命运类似，九十年代初期蒙古经济饱受衰退、通胀以及国民贫困化的多年折磨，倍尝激进转型的苦果。据估计，前苏联解体后的四年里，蒙古的人均国民收入至少倒退了15年。
经历了“民主的阵痛”，随着加强与中国的进出口贸易，蒙古经济自1994年起GDP增长首次进入正区间，1996年则增长超过5%。但是多年累积的负债沉重、工业落后等问题，导致蒙古经济增长一直低迷，在世纪之交一度出现衰退。
随着新世纪以来全球经济高增长时代的到来，资源蕴藏丰富、私有化较为彻底的蒙古抓住了机会，并开始实现经济腾飞。要知道蒙古虽然是一个人口小国，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源大国。
300万国民坐拥156万平方公里的广袤领土，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国家。而且相对于人口的稀少，它的矿产资源却异常丰富，已探明的矿产就有80多种，主要有煤、铜、萤石、金、铁矿石、铅 、钼、石油、磷酸盐、锡、铀、钨等。因此，在矿产资源开发的基础上，蒙古有繁荣的矿产业。 2004年蒙古GDP规模尚未超过20亿美元，经过十年发展，2013年已经达到125亿美元，增长了6倍之多，2012年甚至出现17%的惊人增长，从而宣告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经济阴霾一扫而光。
蒙古经济的腾飞，很大程度上是乘坐了中国经济崛起的快车。中国是蒙古最大的贸易伙伴国，中蒙贸易额长期占蒙古国对外总贸易额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庞大中国市场的高速发展需要足够的原材料、矿产驱动，蒙古得天独厚的资源和地缘优势正好相得益彰。蒙古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7%、出口总额的81%、政府预算的23%和吸引外资的73%来自煤炭、铜、黄金等矿产资源。正是依靠矿产出口，蒙古在经历08年金融海啸之后触底反弹，经济增幅一度领涨全球。
但是不管经济上跟中国结合得多紧密，蒙古却一直对中国有着一种天然的敌视，作为蒙古的最大贸易国，经济上的紧密联系，却无助于两国外交战略的背离。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蒙古在安全和发展战略上奉行西化路线，提出第三邻国战略。
蒙古国界被中俄环绕，第三邻国战略被视为蒙古寻求在大国之间保持平衡的一种尝试。传统上，俄罗斯和中国是蒙古国的外交优选方向。苏联解体之后的蒙古并不想过分依赖俄罗斯，更不想依赖中国，成为中国的附庸。所以，现在蒙古国的政治学家将美国、日本、欧盟、韩国和东盟国家纳入到“第三势力”的范畴内。随着蒙古国与地区国际进程和金融项目相融合，每年从“第三势力”框架内的“输血国”和组织获得大量的人道主义及财政方面的援助。
同时，大量的蒙古学生前往西方和日本韩国留学，希望蒙古成为“东方的美国”。但是蒙古“西化”之后所谓的民主和私有化带来的影响更多是因党派纷争而导致的政局动荡。
而由于蒙古政局的动荡，对蒙古国家政策的连续性带来严重挑战。2011至2012年正是蒙古趁着国际大宗商品的牛市赚得盆满钵满，当时，对中国企业正当的商业并购，信心膨胀的蒙古国，则采取了各种刁难措施，朝令夕改、刻意对待中国投资，让不少中国企业铩羽而归。随着民粹主义的抬头，蒙古国2012年还出台了《限制外国投资法》，对外商进入采矿、银行等行业进行限制，主要针对的就是中国企业。
中资在蒙古的不公平待遇
2012年4月4日，中国铝业宣布，拟出资不超过10亿美元，向艾芬豪矿业等股东收购其持有的不超过60%但不低于56%的南戈壁普通股，以推进公司煤铝业务整合。南戈壁注册于加拿大，在蒙古国境内接近中国边境的位置拥有煤炭资源，主要业务是对这些煤田进行勘探和开发，并向中国供应煤炭产品。
然而事情陡然生变。4月17日，蒙古矿产资源局出于国家安全的考虑，要暂停南戈壁所拥有在该国勘探和开采的若干许可证。4月26日，中国铝业发布公告称，蒙古政府已经知会了南戈壁、艾芬豪和中铝，该国政府正在考虑通过一项有关外商投资的新法案，关键问题包括了与外国投资者建立公平的转移定价机制和税务机制。
5月17日，蒙古国政府批准“外商投资法”，提出“倘外国企业有意收购战略行业企业的1/3或以上股份，均须经内阁批准。”
7月3日，并没有放弃收购的中国铝业公告，该要约收购将延期30天。8月2日，该要约收购再度延期一个月至9月4日。而后事情仍然了无进展，中国铝业无奈只能放弃。
这种歧视性态度，导致大批外资公司撤离蒙古国。随后大宗商品价格的暴跌，更让高度依赖矿藏出口的蒙古国经济一落千丈。导致当年FDI大降45.68%，蒙古政府不得不在次年修改该法，但外国国有企业投资这些行业的股权仍然受到限制。截止到2015年第一季度，蒙古的外国直接投资暴跌了85%。
近年来矿产资源价格不断走低，全球经济也在放缓，蒙古国对外贸易不断萎缩。2015年，蒙古与世界147个国家和地区贸易总额为84.67亿美元，同比减少23.1%。其中对华贸易总额为53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减少22.5%，占其外贸总额的62.6%。
蒙古的经济正是应了那句“不作就不会死”的老话，而经济情况的不断恶化，带来的民族主义狂热的兴起甚至是新纳粹的兴起。
被煽动的仇恨
尽管中国在提出一带一路政策之后不断加深与蒙古政府的沟通，但是，仇恨的情绪在蒙古民间仍然随处可见。尤其是民主选举体制更是宣扬对中国仇恨的放大器，政客们只要大声的对中国人辱骂，就能骗得选票，这就是蒙古的政治现实。
2012年，蒙古国首都乌拉巴托市市长曾公开指责中共对“数以百万计死亡者负责”。这样的言论引发中国方面的强烈反应，迫使蒙古国对此做出“解释”。正如很多记者们所写道的，甚至那些不厌其烦的西方“人权斗士”政治家们也不会让自己做出如此这般的表白。但这种事情却过去了。
在这种渲染式宣言的背景下，那些带有明显民族主义情绪的比如“全蒙古国”、“蓝色蒙古国”等组织变得活跃起来就成为“自然”的事情了。而且蒙古的大街上经常看到一些新法西斯团体，赤裸裸的宣扬对中国的种族主义。
去年就在国家领导人高调访问蒙古国的前一天，在中国驻蒙大使馆门前，中国外交官还遭到殴打。为什么?挑衅、发泄、表达愤怒的情绪。在蒙古生活过的中国人都知道，很多时候由于中国人的身份，被无故刁难和殴打的情况屡见不鲜。他们仇恨汉人，同样仇恨内蒙古人，在外蒙古人的眼里“俄国人坏，中国人更坏，会说民族语言的中国人（内蒙古的蒙族）最坏。”
整个乌兰巴托你几乎看不到一个汉字，但是可以看到满街的韩文日文英文。
蒙古的未来走向何方？
就这样，本来手里一把好牌的蒙古政府自己瞎折腾，与中国和俄罗斯全面接壤，却一直以讨好远方的欧美等国为荣，钱包鼓囊的时候自以为是款爷，对中国的投资颐指气使，挑三拣四，结果等经济形势不好了，资源和能源既不能卖给中国，也卖不到别的国家去，导致目前濒临破产的尴尬境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在6月份蒙古国的选举中，在野的蒙古人民党大获全胜，组建了新政府，人民党政府在现在这么高调的宣布国家经济陷入困境，也是一种对前一任政府执政能力和政绩的否定。眼下蒙古的烂摊子如何收拾，人民党可以打的牌并不多，而有能力帮助蒙古走出困境的只有中国。
蒙古国虽经济处于崩溃边缘，但是也蕴含着破而后立的机遇。而东北亚各经济体的一片哀嚎中，进一步证实了中国经济的活力和生命力。相较于同样基准利率高于百分之十的俄国，跟着中国这个土豪无疑更有前途，但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拿情怀和可怜换取援助的时代已经过去，蒙古需要摆正自我的定位，跟着中国走，融入中国经济，这是蒙古国的最佳选择。
【上周的时候听说蒙古国货币已经崩盘。蒙古国新任财政部长日前承认“正处于一个深度的经济危机状态”，请问怎么看这两年由于中国经济增速减缓，新兴资源国家不断崩盘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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