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余姚市与贵州省望谟县两地纪委监委组建的联合监督组在望谟县大观镇对在建的生猪产业养殖基地进行走访检查。李奎 摄
4月24日下午，余姚市纪委监委组织开展“姚望相助”爱心助农直播，宣传望谟县扶贫产品。图为该市纪检监察干部和主播一起直播助销望谟板栗。陈海东 摄
余姚，隶属浙江宁波的海滨城市；望谟，典型的贵州山区贫困县。作为浙黔两省开展东西部扶贫协作的结对县市，2018年，两地启动实施了为期三年的“姚望相助”脱贫攻坚计划。“帮扶资金有没有落实到位？扶贫项目有没有在脱贫致富中发挥应有的作用？”自“姚望相助”计划实施以来，围绕扶贫资金、项目的落实情况，余姚市纪委监委同望谟县纪委监委持续开展联合监督。“虽然今年年初遇到了新冠肺炎疫情，但我们努力克服困难，通过实地督查、连线会商等手段，想方设法抓好脱贫攻坚。”余姚市纪委监委相关负责人说。望谟县地处贵州省西南部，南、北盘江交汇于此，红水河穿行而过。由于部分地区山高坡陡，交通不便，产业发展带动能力不强。目前，望谟仍是未摘帽贫困县。“去年底，我们就与余姚市纪委监委明确了开展联合监督的意向，但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这个原定春节后实施的合作监督计划被迫延迟。”望谟县纪委常委陈涛说。望谟暂时去不了，但扶贫监督工作却不能停。“自2月份开始有序复工复产后，余姚及时组织望谟籍员工来姚就业，其中不乏建档立卡贫困户。确保就业管理部门落实就业扶贫政策，是我们监督检查的重点。”余姚市纪委监委宣教室副主任陈科说，通过对望谟籍员工一对一走访以及发放“廉心卡”等方式，市纪委监委仔细核查就业扶贫政策执行情况，对全市“就业一人、脱贫一户、带动一片”开展全方位检查评估。“很多员工是2月15、16号来余姚的，社保应该从什么时候算起？”在余姚市劳务协作服务站，来走访的市纪委监委监督组了解到，由于涉及参保地变更，部分望谟籍贫困户来姚务工后未能及时办理社保。“要把望谟籍贫困户当成余姚的贫困户看待，两者的待遇是一样的，必须严格按照劳动合同要求来缴纳社保。”余姚市纪委监委及时对人社部门和部分用人企业做出提醒，确保望谟籍务工人员及时办理社保，尽快上岗工作。“我是2月中旬来余姚的，已经领到了6770元的工资。老家那边孩子马上要开学了，今天打算给家里汇点去。”在余姚市大叶园林工业股份有限公司上班的望谟籍员工胡小龙说，公司为他提供了免费食宿，所以这6770元是纯收入。对在余姚开启的新生活，胡小龙满是期待。目前，望谟县已有916名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在余姚实现稳定就业，人均月收入超过5000元。“姚望相助”劳务协作计划有效解决了望谟县部分家庭的脱贫问题，但脱贫的主战场在望谟，监督的重点更是在望谟。从浙江海滨到贵州山区，余姚和望谟一城一县相隔1800余公里，这个距离对两地纪检监察机关开展联合监督是极大的挑战。“在我们推进扶贫协作监督的过程中，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难以准确、及时跟进情况。有时扶贫项目建设出现的问题，不到现场无法掌握实际情况。要想切实看到成效，就得实地收集信息、畅通协作渠道。”余姚市纪委常委诸建立说。3月30日一大早，诸建立和陈科坐上了飞往贵州贵阳的飞机。在接下来的3天里，他们与望谟县纪委监委的同事组成联合监督组，深入村镇、农户和农业合作社，走访了解过去一年来两地协作的扶贫项目的情况。“这个小黄牛肉质比较好，养了两年多，已经到了出栏期了，但还没卖出去。”在望谟县新屯街道新屯村的平年养牛基地，王仕兵正在为卖不掉的8头小黄牛而发愁。小黄牛养殖是望谟县一项重要传统产业，2019年4月，余姚与望谟签订了小黄牛产业扶贫项目合作协议，投资1000多万元在边饶镇建设小黄牛转运场，建成之后，预计将带动300多户贫困户实现脱贫梦。几个养牛大户走访下来，联合监督组发现，农户增收需求迫切，小黄牛转运场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完工。来到施工现场，联合监督组看到，一条崭新的水泥路直通转运场，6000多平方米的钢结构已经拔地而起。“今年的疫情对转运场实际投入运营造成了很大影响，可能会比预期见效慢。”该项目有关负责人介绍。“抓紧赶工，务必在4月底前投入运营；要做好转运场的消毒池、防疫设施建设；黄牛收购要向贫困户倾斜。”经过多方研究协商，联合监督组与望谟县扶贫办、农业农村局相关负责人厘清各自责任，明确尽快拿出优化方案，并当场拟定了定期围绕该问题进行云会商的计划。为检验协作扶贫成效，找出制约发展的瓶颈，联合监督组先后对边饶镇小黄牛转运场、大观镇生态胡蜂养殖基地、生猪产业养殖基地等望谟县已建、在建帮扶项目进行了现场走访。白天，联合监督组带着项目资料到现场一一进行监督检查，晚上，开会讨论，汇总问题线索，共商工作对策。“联合监督效果确实不一样，这次我们把问题一查一理再一议，大家马上就有了分头抓整改落实的方向和决心。”陈涛告诉记者。“还有点时间，附近有没有在姚务工人员家庭？我们去聊聊天。”下午5点多，完成对生猪产业养殖基地的检查后，诸建立向大观镇纪委书记蒙国敏询问道。“有啊，咱们这就去。”蒙国敏带着联合监督组来到了蒙乜福的家。蒙乜福是村里的建档立卡贫困户，一家五口都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今年3月初，在大观镇扶贫干部的帮助下，蒙乜福的儿子蒙荣飞和儿媳一起加入了赴姚务工的队伍。“我们正在你老家看望你的母亲，在余姚工作还好吗？”在了解蒙乜福的家庭情况后，诸建立拨通了蒙荣飞的电话，询问他在余姚工作和生活的情况。正在公司食堂就餐的蒙荣飞在接到这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后显得非常激动：“谢谢您，我们在余姚过得很好，吃住都是公司免费提供的。再过两天就该发工资了！”“有我们镇村干部在，不用太担心家里的老人。”一旁的陈涛也鼓励蒙荣飞夫妇在余姚好好工作，争取让全家尽早过上好日子。“这种板栗在余姚有销售专柜，它从农户那里收购过来的实际价格是多少？”在贵州光秀生态食品有限公司，联合监督组对扶贫主打产品“哆吉栗”的加工销售情况进行了详细考察。陈科说：“余姚是这种板栗的重要销售地，是重要的扶贫项目之一，所以我们想实地了解下它的收购价，确保没有中间商或其他第三方从中赚取不当利润。”2018年，贵州省提出黔货“出山”战略，推动绿色农产品规模化进入省外市场。余姚、望谟两地联手搭建桥梁，通过产销对接、商超对接、网络销售等途径，畅通黔货“出山”之路，带动贫困人口增收。黔货“出山”之路还有哪些痛点、难点和堵点？如何让生产、流通、消费各环节更加顺畅？这是两地纪委监委监督检查的重点。曾光秀是贵州光秀生态食品有限公司的负责人，据他介绍，望谟板栗种植历史悠久，肉质软糯，但在余姚知名度不高，销量一直提不上去。为推动望谟农产品走出去，余姚市纪委监委推动市商务局组织开展了“五进”活动，通过打造供需对接平台，让扶贫产品进机关、进企业、进学校、进医院、进社区。目前余姚已有多个商贸集聚区设立了扶贫专柜，专门销售来自望谟的农特产品，旅游景点、景区、饭店宾馆、加油站等经营场所也开设了专卖店、直营店，开展“买产品、献爱心、促脱贫”消费扶贫活动。4月24日下午，“姚望相助”爱心助农直播开播，余姚市纪检监察干部现身直播间“带货”，不到半小时，几百份“哆吉栗”板栗被网友抢购一空。这是余姚市纪委监委和市供销联社联手打造的望谟县扶贫产品展销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希望通过这个活动，线上线下齐发力，带动望谟扶贫产品的销量，讲好望谟扶贫故事。”陈科介绍。“上线后我也自己感受了一下，有了这么丰富的渠道，相信我们扶贫产品的销路会打得更开。”看完“带货”直播后，曾光秀高兴地表示。2020年，余姚市计划完成消费扶贫任务3600万元。通过产销无缝对接，线上线下销售同步发力，望谟县的资源优势和余姚市的消费带动能力互相结合，黔货出山势头正旺。4月16日一早，诸建立拨通了陈涛的电话，互通工作进展，跟进扶贫项目建设情况。其间，诸建立特意提到了5名即将赴望谟开展点对点帮扶工作的村干部。“你可得帮我们看好了，如果工作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提醒。”诸建立说，目前望谟县脱贫时间紧、任务重，每派去一名干部，都要扎扎实实发挥作用。“我2018年4月来到望谟，在这工作已经两年了。”从余姚市人大到望谟县扶贫办挂任副主任的李明介绍，目前两地建立了干部人才交流机制，余姚已累计派遣92名干部赴望谟挂职援助，开展组团式帮扶。挂职人员身在外地，如何有效开展监督？两地纪委监委就挂职干部监督工作建立了协作机制，确保干部虽不在身边，但作风建设不松劲。诸建立说：“我们通过组织座谈会、定期谈话等方式，督促挂职干部履职尽责。为做好日常提醒，我们还组建了微信群，分享党风廉政建设学习材料，重要节点加强提醒。‘风筝’放出去了，但廉洁这根线要把好。”今年1月，余姚市纪委监委派驻第二纪检监察组与望谟驻余姚挂职干部举行了专题座谈会，会上，该组组长孙文氢向挂职干部强调了纪律要求：“挂职时间很短暂，一定要珍惜机会，把纪律建设融入到日常生活中，在脱贫攻坚、廉洁自律上展示挂职干部的良好形象。”“来到余姚，就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既要服务家乡人民，又要为余姚提升综合治理能力尽我的绵薄之力。”望谟县驻余姚市司法局挂职干部杜福华说。今年3月，两地签署了监督合作协议，建立了挂职干部委托监管制度。“根据协议，望谟县纪委监委可以代行部分对余姚挂职干部的监督工作，有了当地纪委监委面对面的监督，相信协作扶贫更能见真效、出实效。”陈科信心满满。望谟的脱贫攻坚战已进入冲刺期。“我们计划5月份再去一次望谟。”诸建立说，“这次我们两地纪委监委一起，要对5个国务院挂牌督战贫困村进行实地考察，让监督更加精准聚焦，确保望谟县如期脱贫摘帽。”（本报记者
李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