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忍不住飙泪,阿雅连连道歉,这家日本民宿里,藏着你看不见的生活哲学
大家心里,遗忘是什么样子?
日本一对老夫妻:道子女士和幸贞先生。幸贞先生在晚年患了阿尔兹海默症,就是我们俗称的老年痴呆。
这意味着遗忘。
他会渐渐忘记他的爱人,儿子,朋友,忘记回家的路,甚至忘记他自己。
而他的爱人,孩子,也要面对自己被遗忘的事实,却束手无策……
《奇遇人生》里,周迅和阿雅来到了日本爱知县,道子女士经营的民宿,忍者小屋。
这里像是世外桃源,虫鸣声远多于人声。
但如同屋子静谧的氛围一样,这不是一个快乐的故事。
在幸贞爷爷住的疗养院,周迅只是看到道子奶奶向幸贞爷爷伸出手去,情绪就失控了。
她赶紧背过身去,用力的甩了甩泪水,费力地揪着左边半截袖子擦了擦,尽力去调整自己的状态。
如同周迅的第一反应:“这真的好难过。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一定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可当事人呢?
远处在人群中的幸贞先生,却丝毫不见悲伤的影子。
他手舞足蹈,说话也特别大声亢奋,见到周迅和阿雅还调皮地叫“小姐姐”。
道子奶奶也只是笑嘻嘻的,纵容着老伴的顽皮,不在乎他眼里的陌生。
虽然周迅哭了,但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01
道子奶奶和幸贞幸贞爷爷年轻时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第三次见面,就是结婚的时候了。
当时幸贞对道子说了一句话:
“我会在外面拼命赚钱养家,希望你好好守护这个家。”
虽然当时可能还“不太熟”,但这句朴素的话就像誓言一样,贯穿了两人的一生。
幸贞爷爷之前是大学教授,还获得了日本内阁的“文部科学大臣”奖。
他是儿子们心中的超人偶像的存在,是道子眼中最值得信赖的人。
而道子也如誓言一样,一辈子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76岁了,依旧在忙碌……
没有轰轰烈烈,但细水长流一样让人羡慕,趁着喝茶的功夫,周迅向道子奶奶取经:
“从您结婚到丈夫生病,到现在,你怎么看‘夫妻’这两个字?”
道子奶奶认真想了想,说:
“结发为夫妻”,从年轻时你主外我主内,到老了病了不离不弃。
最朴素的誓言,最珍贵的相守。
婚姻是什么?是誓言。
02
有人会问,那他们两人间有爱吗?
道子奶奶给幸贞爷爷拿了口琴,她在一旁唱歌词,爷爷在一旁吹。中间停顿的时候,阿雅小心地问:“幸贞先生,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知道是谁吗?”
幸贞先生迷迷糊糊回答:“不知道。”
一旁的道子女士也没恼,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耐心地问,“不知道我是谁吗?”然后指向自己,“我是谁呀?”
“你?”幸贞把目光转向道子,停顿了几秒,他把目光转向前方,正襟危坐,突然又开始唱歌:
“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像跨越岩石的海涅一样/是我的恋人”
“还不错吧?”唱出了答案的幸贞先生一边询问大家,一边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后来道子女士说,她是没想到的。
幸贞先生像是专门唱了恋人那一段歌词,但她又不愿去想背后的深意。
见面或一起走路时,能握着另一只同样满是皱纹的手;
可以给爱人做他喜欢吃的寿司料理,可以发现爱人追寻自己的目光……这一切都好像挺满足的,还去计较什么呢?
到底什么是爱?
再没有比漫长岁月里的陪伴更有说服力的了。
于千万人之中我们相遇相知相守,直至古稀,我还能抛开羞涩,勇敢地说出那句“我爱你”。
也许他们的相遇并不惊艳,但他们的故事足够惊艳了。
03
阿尔兹海默症患者,需要有人24小时陪着。
不能工作,不能离开,生活中有太多的家庭因此陷入水深火热中。
幸贞爷爷刚患病那会儿也是,像一个任性的孩子,隔三差五就走丢,道子女士连出趟门都不敢,以至于她的状态很糟糕,甚至有些抑郁了。
为了缓解这种状况,在儿子的建议下,这才把房子改变成民宿。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所有的关系都围绕陪伴展开。
尽管不太懂英语,但道子奶奶享受这种被稀释的孤独,以及年迈后一种被需要的存在。
可以照顾老伴儿,又不至于和人群脱节。
而面临失忆的幸贞先生呢?除了家人,他还有音乐的陪伴。
或许心有寄托,所以虽是病人,幸贞爷爷身上却没有任何衰败的气息,你看见他的时候,永远是活力满满,或者突如其来的高声歌唱。
生活中有太多人把老去和死亡划等号,然后就剩下等待。
羡慕这样的暮年,充满生命力的热切。
04
在这样一个家里,生老病死好像变得从容许多。
两人一起靠坐着时,幸贞爷爷突然叫出了道子奶奶的小名,诉说自己对人世间的依恋。
“小道,不想死。”
而道子奶奶没有过分悲伤,只是扭头看着自己的老伴,耐心又认真地说:
不像在谈论死亡这个严肃的话题,他们就像在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聊着和吃饭一样普通的家常。
老了,病了,生不易死不能,普通人听着就很难过。
聊天时一向洒脱的周迅也说自己怕死,坐飞机都会怕。
05
周迅说,悲观是她的底色,她的乐观都是悲观到底的反弹。
但这一趟旅程,直面一个在病痛中这么乐观幸福的家庭,她很受触动:“原来,好和坏都是在一块的。”
不是所有的逆境都意味着悲伤,就像幸贞爷爷在板子上写的那句话“逆境是最好的学习。”
什么是好的人生?
就像歌里面唱得那样:“泪水之后彩虹也会出现,好好地将自己的路,走下去。”
如果终点是死亡,那人生本就是逆境。
所以往前走吧,不管迎接你的是什么,在逆境中去追寻幸福和自由。
那就已经是一个足够灿烂的人生。
后记:
根据国际阿尔茨海默病协会(ADI)发布的报告显示:有2/3的人仍然认为失智症是衰老的正常现象,而不是一种神经退行性疾病。
在我国,患上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已经超过1000万人,是世界上患者最多的国家。
然而,我国相关养老服务和建设却没有跟上,专业的护理机构更是少之又少。一个老人患病,成了一个家庭的负担,争吵、折磨、痛苦、绝望……阿尔兹海默症成为噩梦一样的存在。
虽然目前这种病没有可以治愈的办法,但是看着我国无数家庭被这个病折磨,我希望道子女士和幸贞先生的故事能让大家看到一种可能,一种不被疾病压倒摧毁的可能。
在逆境中勇敢向上,去追寻生活和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