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穿越时空的民潮
推开百乐门的旋转门
穿越时空隧道
带着内敛的精致与灵动
步入十里洋场的纸醉与金迷
正如《妖猫传》美术指导屠楠所说，“民国时期给我很多灵感……那个年代是中国的巴洛克时期，造型语言极其繁复。”
而民国时期的时尚风格，更是让这个时代熠熠生辉。
“民.潮——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现场
爱上民国的人总会赞颂那是个好时代：兼容并蓄，有动人的情诗，有美丽的名媛，有翩翩的才俊……一个滋生浪漫情怀的年代。
却更是因为在中国历史时间轴上，民国是一个十分微妙的衔接点：前有闭关锁国的特殊时期，后又遭受西方各国文化冲击，中间留下了一个相对平缓的过渡期，那便是民国。动荡混乱，但新文化运动为民国的风雅奠定下了良好基础，传统尚未被抛弃，新事物被温和接纳，完美地融在了一起，催生出了民国时期特有的女性时尚文化。
1935年《妇人画报》中刊登的穿着假高衩旗袍的黄蕙兰
没有流量明星，没有名模，没有时尚博主…
但这一切都留在了由商业文化衍生的月份牌中。
集商业实用功能与视觉美感为一体，成为传播流行文化和时尚文化的艺术载体…
孙尧工作室创作的月份牌分解图及原作杭丰英（1930s）（选自“民.潮”展）
10月16日，由张信哲先生发起的“民.潮——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在上海震旦博物馆开幕，将二十世纪10年代到50年代来自大众的时尚欲望，通过 62 组珍贵月份牌画稿藏品再现给观众。
“民.潮——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现场
现代意义上的“时尚”概念，在中国出现大致是二十世纪10年代到50年代；而在民潮时尚文化的推广中，月份牌功不可没。
在 20 世纪初相对宽松的政策环境和商品经济迅速发展的状况下，由传统政治形态引发的麻木审美心理被打破，崇洋的心理和对物欲的追求成为一时风气。此时的艺术创作，不再是一味高大上的孤芳自赏，艺术家们也不再局限于单纯曲高和寡的艺术表现，而开始贴近现实生活，注重大众的需求，并开始迎合大众的审美炮制出新的审美趣味。
此次“民.潮”展中的月份牌画稿也向观众隆重介绍了多位月份牌绘制大师，从第一代使用西化技法的周慕桥、徐咏青、梁鼎鸣；到第二代独创擦笔水彩画法的郑曼陀；再到第三代的杭穉英、谢之光和倪耕野……
擦笔绘画技法的创始人郑曼陀绘制的月份牌
不同时期，不同画师，不同风格，以使观众多角度走进月份牌文化。
擦笔绘画技法的创始人郑曼陀绘制的月份牌
“大众文化是表现欲望的机器。”
——罗兰·巴特《神话——大众文化的诠释》
在二十世纪10年代到50年代电影和流行音乐还不是那么普遍的时代，月份牌画作为商业广告，是当时最典型的大众文化。在发行数目、受众数量和影响范围上，都是以往任何一种艺术形式无法比拟的。
奢华的西式生活和新奇的舶来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消费。而月份牌不仅展现了人们梦寐以求的绚丽生活，还向欣赏者暗示只要购买商品，便可享受画中的时尚奢华生活。
人们可以在购买商品本身的同时，体验到月份牌带来的摩登的海派文化。
“民.潮——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现场
“摩登”一词是西方文明对都市生活影响而产生的新兴词汇，包括意识形态与物质两个层面的含义。月份牌作为广告，使洋商品与摩登生活建立了等价关系，并使二者在一张画稿上实现了完美统一。
“摩登”一词也是理解20世纪30年代海派文化的一个重要关键词。历史可以很宽敞地构架一座座华厦，也可以透过那些不以为然的小物存，寻到一道不算明亮却也是有着强烈穿透感的光芒，照见那时风尚，那时风情的光彩，那时光鲜的摩登佳丽，且读到我们所在之地曾经焕发的历史遗珠之细微。尤其是在 20 世纪 20－40 年代的月份牌中，女性的穿着打扮，包括高跟鞋、短发、烫发、高开衩的旗袍……正是“摩登”与现代生活的写照，月份牌上的“摩登女郎”也因此成为“摩登”的代言人。
当时以名媛为代表的时尚 KOL 两个手都数不完，月份牌名模关蕙农，才艺俱佳的白富美周叔苹，超级“官二代”凌叔华，绝世名伶孟小冬，南唐北陆不用提，就连宋美龄也卯足了劲儿要登西方的 VOGUE 杂志，深怕被时尚风潮落下。
不要以为下午茶自拍只是当代“拼单名媛”的日常，虽没有如今丽思卡尔顿的咖啡甜品加持，但民国的真名媛们早已从黑白的合照就开始引领老上海的时装风潮，搭配细节处处透着长年优渥生活淬出来的精雅韵致。
有人做过统计，在巴黎流行的某一款时装，10 天之后就会出现在上海街头。
1930年代，3个穿着旗袍的女子一起喝下午茶，左一女子戴着墨镜
到 20 世纪 20 至 30 年代，月份牌画发展到了鼎盛期，此时也正是民国服饰形制发展的完备期。风起云涌的政治运动、文化运动、思想解放运动和女权运动，都促使女性衣着和审美发生巨大改变。切勿以为民国女性就两眼一抹黑的盲目崇拜，女人的时尚小心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少。民国时尚界非常非常宽容，且乐得推崇各色标新立异，不要雷同，要个性，于是服饰新貌开始百花齐放。体现在月份牌中则是“张张不同，款款各异”…
以阴丹士林布的月份牌广告画为例，虽然画面中的女性都穿旗袍、姿态也十分相似，但在旗袍的细节表现上却有不同：有深蓝、湖蓝等颜色之分，有坎袖、短袖等衣袖长短之别，有高开衩、半开衩等开气高低之差，有小立领、圆领等衣领之异……
此次 “民.潮”展的发起人张信哲先生，从其众多的古董服饰收藏中挑选了最有代表性的一批，对应着一幅幅月份牌画稿展品予以展示，观看者可以多感官领略到月份牌背后多个年代时尚潮流的更迭
01
制服风的源头——“文明新装”
如今 JK 制服大行其道，殊不知距今近百年的民国早早就刮起了制服风。
《清稗类钞》曾记载，自从女学堂兴起，女学生“无不淡妆雅服，洗尽铅华”，不再是清朝女子涂粉抹脂的“恶态”。慢慢的，女学生尽成了当时的时尚ICON，而她们的学生装，自然成为大街小巷争相模仿的一种流行服饰。
“看她身上，今天换了一件蓝竹布褂，束着黑布短裙，下面露出两条白袜子的圆腿来，头上也改绾了双圆髻，光脖子上，露出一排稀稀的长毫毛。”
——张恨水先生《啼笑因缘》
穿着北京培华女子中学校服的女学生们，林徽因（右一）
1910年代中后期，街上的两个女学生。左边学生短袄长裙、白袜皮鞋是中西混合装的典型搭配。右边的改良式旗袍由长及足面缩短至小腿，领子仍保留高领。
要追溯这种校服的款式源头，就不得不提到民国初年的“文明新装”，融合西洋服饰元素和中国传统服饰特点而形成。
经典搭配为上袄下裙：上身为收腰短袄，衣长不过臀，衣摆多为圆弧形，略有边饰；衣袖较短，袖长大致在肘与腕的中间，上袖口倾斜向下，呈喇叭形，即“喇叭袖”或“倒大袖”；下身为黑色长裙，长到脚踝，而后逐渐缩短到小腿以上，偶作简单刺绣装饰。至 20 年代末期，“文明新装”的款式更为丰富多彩，并有浅蓝、水绿、粉红等不同颜色，以牡丹、水母、李子、兰花、竹子、菊花等大型图案的面料流行。
郑曼陀 1920s 纸上水彩 44cmx39cm （选自“民.潮”展）
02
阔腿七分裤热潮——走路带风
“衣长及臀，下穿阔腿裤，裤长至小腿，搭配白色袜”为民国初期女性比较常见的衣着打扮
“阔腿裤”这件单品，不知道已经火了多少年，直到现在依旧还是时髦的代名词，各大秀场持续输出。无论什么季节，一件阔腿裤足够支撑你整个 season 的气场。
宽松的版型几乎是所有身形腿型都适合的款式， 20 世纪 20 年代中期民国的时尚追逐者们不仅衣着风格以宽松为尚，阔腿的七分裤也开始流行起来，穿着更为舒适、自在、便捷。
郑曼陀《晚装图》
郑曼陀《梅边清影图》
03
新式旗袍——中西合璧
“爆款”时时有，但真名媛们的衣橱里绝对不会缺少一条超显身材的新式旗袍。从 20 年代至 40 年代末，旗袍风行 20 年，它的出现改变了中国妇女长期以来束胸裹臂的旧貌，从剪裁方法到结构更加西化，让女性体态和曲线得到了美的充分展现，虽靠近西方文化但又是坚守东方风情的产物。
从 20 世纪 20 年代开始兴起的马甲旗袍；到马甲与短袄合为一体，袖子采用倒大袖的倒大袖旗袍；再到 30 年代中期衣长加长，衣袖变短的高衩旗袍，以及后期采用西式服装胸省和腰省的概念制作的合体旗袍，最后到 40 年代流行“透／露／瘦”，用镂空织物和半透明布料做面料，同时出于便于活动的实用性功能需要，袍身的长度缩短及衣袖长度也渐短的无袖合体旗袍。
“女人一生中最该收藏的两样东西，一是玉镯，一是旗袍。”
——张爱玲
旗袍的衣襟和领型也随着旗袍的曲线造型而相应的发生变化，产生了丰富的样式，如琵琶襟、斜领、如意领等样式，以及元宝领、凤仙领、上海领、水滴领、连身立领”等多种领型
作为二十世纪10年代到50年代最为典型和最为流行的女性服装，其瞬息万变的各式改良款式无不在月份牌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乎生活中的各式旗袍都能在月份牌上找到其缩影。而且，月份牌画上出现的一些新颖样式，甚至引导了女性旗袍的流行风尚。如局部西化的处理，在领、袖外采用荷叶领、西式翻领、荷时袖等，或用左右开襟的双襟。这些改革的应用虽并不广泛，但表示了当时人们思想上的自由，旗袍原有的程式不再是必须遵循的。
高田唯Takada Yui作品（选自“民.潮”展）
胡伯翔 1929年 62.8x32.6cm（选自“民.潮”展）
在旗袍的搭配上，民国的时髦精们更是做到了完美 mix，将国潮推向了顶峰，并走向了世界。新式旗袍加上西式外套的混搭，如旗袍罩裘皮等西式大衣在民国女性中很流行，随处可见，更使得旗袍进入了国际服装大家族，可以与多种现代服装组合，用现在的话来说，它已经”国际化和现代化了”。
“民.潮——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现场
西式的裘皮与中式的旗袍在面料和风格上虽然截然不同，但二者的混搭，将旗袍的细腻精致与裘皮的时尚奢华融为一体。时髦的女性内穿立领旗袍，外搭奢华的大氅皮草，毫无违和感，大大提升了女性的优雅气质。
“对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袖珍戏剧。”
——张爱玲的《更衣记》
二十世纪10年代到50年代，一个浪漫又风华绝代的时代，一个属于中国的“美好时代”。
初闻脑海里可能浮现的是束身旗袍、流苏披肩，可能是小洋楼里的才子佳人，亦可能是千般繁华风情万种的十里洋场……
不妨在旧时街景中，从一幅幅年代久远的作品中窥探，与名媛才子对话，致敬那些逝去的风流，静候故事徐徐展开，在月份牌中感受那一抹化不开的东方风情。
民•潮
月份牌珍稀画稿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
2020年10月16日—2021年4月4日
周二-周日10:00-17:00（16:30停止入场）
周五10:00-21:00（20:30停止入场）
震旦博物馆，上海市浦东新区富城路99号
P R E S E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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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11月23日中午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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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份牌珍稀画稿
与二十世纪时尚潮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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