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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破轟動全港的「魔警」案,還與這位大人物有關

顏墨 獨家
2024-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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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警徐步高案」

新鮮出爐的第六任行政長官人選李家超「武官」出身,曾在警隊服務逾30年,任內屢破奇案,包括1994年「柳記豪」紙包飲品迷魂黨案、1998年張子強馬草壟800公斤炸藥案等,前下屬形容李家超「好醒目」及「有計謀」,是公認的有能之士。而要說最曲折、最離奇的案件,當屬「魔警徐步高案」,警匪片《神探》、《魔警》的原型便是該案件。


圖:新華社


1977年,因家庭變故放棄入讀香港大學工程學系的李家超投考警隊、正式成為見習督察;20年內曾駐守刑事情報科、毒品調查科以及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等,偵緝經驗豐富,並於1997年晉升為總警司,直至2002年被借調保安局任特別顧問,研究有關電腦罪行的立法等事宜。

 

21世紀初(2001年),也是轟動一時的「魔警徐步高案」的起點。案件主角——罪犯徐步高本是一名警員,在5年間連續3次犯下槍擊殺人案,殺害3人。據《江湖人物誌》整理,「魔警」案按時間順序可分為3個案件:石桃樓槍殺案、銀行劫殺案、尖沙咀槍擊案。

 

《魔警》吳彥祖所飾角色以徐步高為原型


石桃樓槍殺案


2001年3月13日與14日,荃灣梨木樹警署連續兩日接到噪音投訴電話。前一日的投訴人自稱陳先生,警方趕到現場後並未聽到隔壁的電視噪音,且報案人失聯,被當做惡作劇處理;次日的報警人自稱姓曾,稱石桃樓A座552室有噪音。與同事陳子坤換班的警員梁成恩主動接手案件,前往石桃樓理噪音投訴。梁成恩同樣未發現噪音,在報案地點處等待警局查詢報案人電話、以便下一步行動時,突然遭到槍擊,當場斃命。

 

石桃樓A座 圖:中華網


等警方趕到現場時,歹徒已經逃之夭夭,梁成恩的配槍、備用彈匣也被搶走,只留下一個檢測出帶有一份陌生DNA的口罩,且在隨後的調查中,並未查到口罩出處。至於被投訴的552室,警方破門後發現是空房,投訴電話亦呈無人接聽狀態,號碼也未登記姓名。

 

被害人梁成恩身上共有5處槍傷,子彈型號是香港警方專用的「點38」口徑(有關港警配槍歷史,可見:回歸25週年,港警手中那支槍背後大有故事)。全球首位華人齒科法醫梁家駒醫生在《逝者代言人》節目透露,徐步高當時採用的是行刑的方式。因為子彈是由後腦進入,直接射中負責心跳及呼吸的延髓(Medulla oblongata),這是典型的行刑方式;且根據現場法證搜集及血濺分析,計算還原出梁成恩是被跪姿擊斃。

 

梁成恩傷勢模擬圖 圖:東網


警方懷疑兇手很有可能是警隊自己人,並展開了系列調查,包括審問「逃過一劫」的陳子坤,調查逾350多名和梁成恩有關的人,但都一無所獲,成為一宗懸案。時任總警司的李家超也參與了調查行動。

 

銀行劫殺案

 

同一年內,荃灣麗城廣場某恒生銀行於12月5日發生一起劫殺案,一巴基斯坦裔銀行警衛殉職,銀行丟失約50萬現金。


是日,一位身穿紅色上衣、頭戴墨綠色頭套的男子闖入銀行,爆發了一陣騷亂。名叫達法爾·伊克巴爾·汗(Khan Zafar Iqbal)的巴基斯坦裔銀行警衛挺身而出,舉槍和歹徒正面對峙,後被連射2槍,重傷倒地。歹徒趁機翻進櫃檯搶錢,警衛慾舉槍反抗遭制止,頸部中槍後當場斃命;試圖報警的分行經理區麗晶亦在撥通報警電話後被制止。有媒體揭露,歹徒在78秒內槍殺了一位反抗警衛,並搶走49萬港元及1,091美元。

 

右圖為犧牲的銀行警衛 圖:每日頭條


警方調查監控發現,歹徒是「兜風耳」,且因左手持槍,懷疑是左撇子。此外,根據現場腳印判斷,歹徒穿27號半、Next Alpha球鞋;而警衛身上的子彈則顯示與9個月前梁成恩身上的子彈來自同一支槍。

 

意識到兩個案件可能是一人所為後,警方將嫌疑人鎖定在了警隊內部。當年香港所有門店共售130對Next Alpha球鞋,但為避免打草驚蛇,腳印線索私下篩選出的12位警員均不符合條件;警方與恒生銀行曾分別懸賞100萬捉拿兇手,也沒有結果。銀行劫殺案也成為懸案。

 


2003年被保送英國皇家防衞學院受訓被晉升為助理處長的李家超,於2年後出任刑事部主管,開始親手接管石桃樓槍殺案與銀行劫殺案,繼續在警隊內部開展捉「內鬼」,累計秘密調查3,667多人,但案件一直毫無進展,直至2006年才有所突破。

 

尖沙咀槍擊案

 

2006年3月17日淩晨,警員曾國恒和冼家強在尖沙咀巡邏,發現柯士甸道行人隧道有一男子頭戴黑色假髮和老式啡色膠框眼鏡,行跡可疑。有調查指,柯士甸道行人隧道是尖沙咀4條人行隧道里唯一沒有安裝閉路電視的,且當時香港405條行人隧道之中有7條隧道有警員簽到簿,柯士甸道行人隧道便是其中之一。

 

媒體報道截圖


走在前面的冼家強還未來得及上前盤問,可疑男子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射中曾國恒、冼家強,旋即3人展開對峙,過程中已倒地的曾國恆5槍皆命中可疑之人。警方到場時,3人都倒地不起,可疑男子被證是警員徐步高,其身下壓著一把已經生銹的手槍,被證是5年前被搶的梁成恩的佩槍;徐步高與曾國恒搶救無效逝世,只有冼家強活了下來。

 

鎖定徐步高為嫌疑人後,警方以「案中案」的形式調查前兩宗案件,發現徐步高的DNA與石桃樓槍殺案現場口罩上的DNA吻合,八達通記錄也顯示,他曾在案發當日去過現場;徐步高家附近的監控表明徐步高曾穿過與銀行劫殺案中一樣的紅色衛衣,其妻子的八達通也有前往麗城廣場的記錄。

 

《逝者代言人》節目截圖


梁家駒醫生解釋,之所以未能識別出從石桃樓槍殺案現場拾獲的染有血跡的口罩的DNA,是因為未曾定過罪的人罪犯,在香港司法系統不會有DNA存檔,所以未能作出比對。

 

由於案件複雜而曲折離奇,引起社會廣泛關注。時任警務處助理處長的李家超親自帶隊偵破案件,並舉行記者會公布案件詳情及澄清外界揣測,比如徐步高平時都用頭髮掩蓋耳朵,未表露「兜風耳」特征;徐步高在警隊中登記的慣用手是右手,不符合原來「左撇子」的側寫。有媒體記錄,由於死者涉及到諸位警員同袍,李家超在發佈會上也忍不住哽咽。


李家超(中)曾負責偵緝該案 圖:星島日報

 

徐步高其人


警方從徐步高留給妻子的16封信中分析,徐步高自小家庭失和,性格孤僻,畢業後曾是股票經紀人,虧錢後辭職去希臘洗盤子謀生。重回香港後,在1993年考進了警隊,並因體能和射擊方面的特長以優秀的成績獲得了畢業證書和獎狀,但從警之路不順,多次因人際關係差、年紀問題錯失上升機會。之後雖性格大變,陽光開朗,愛妻愛女,受到同行警員與鄰居的認可,但有知情人稱,徐步高婚後定期去深圳消遣、招妓,偶爾還會賭博。

 

《百萬富翁》節目截圖


有資料記載,2001年10月,即第二起案件前2個月,徐步高曾與妻子參加亞視節目《百萬富翁》,連續答對10題,獲得了6萬港幣的獎金。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別調查主任、犯罪心理學國際權威麥克納認為,徐步高很有可能患有分裂人際性人格障礙症。因為在9項人格障礙的特徵當中徐步高就佔了7項,可以說是非常的罕見。

 

2007年,香港死因法庭判聆聽36日後,審團一致認定徐步高殺人罪成立。雖仍有些未解之謎與爭議,但案件至此塵埃落定,唯媒體偶有報道徐步高母親與妻子生活,並對尖沙咀槍擊案「第四人在場」論展開討論。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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