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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遊巴黎 |寧静致遠

黃虹堅 獨家
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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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龍的覺醒

五月初夏,樹綠花紅。

國家主席習近平偕夫人彭麗媛此時訪問歐洲,第一站是歐盟重要大國法國。時間雖短,卻讓我們看到,法國元首終於醒了。


我們不是戰略家,國家層面的有些話題我們是夠不着的,但憑着老百姓良善的本心,我們也能從媒體資訊中得知,歐盟這些年在一位看是歐洲人內心是美國人的女性主持下,被迫把歐洲利益與世界霸主捆綁在一起,凡事要隨美起舞,但背後還要被美算計削弱。歐洲完全失去自主的性格,活得實在窩囊,其中也包括了法國。


法國人及其文學藝術看似浪漫輕柔,但骨子內涵卻是獨立不阿。在東西方對峙的上世紀冷戰年代,戴高樂總統就已確立了獨立自主的外交國策,深刻洞察到與中國交往的意義,一方面固出於對中國幾千年文化的尊重,叧一方面是戰略的佈局。上世紀六十年代西方國家與中國建交,是需要一點眼光與勇氣的。


法國人民對戴高樂這位在二戰中領導了反法西斯地下運動領袖的敬重從未泯沒。巴黎城市中軸線香榭麗舍大道上,高竪着戎裝的戴高樂將軍如風疾走的青銅雕像,形象地表現出法蘭西民族奮勇向前的朝氣。

中國為了回贈法國突破籓籬與中國交往的厚意,複製了這座生氣勃勃的雕像,在中國國家博物館永久性地展出,予以戴高樂將軍最高的禮遇。


我們在巴黎旅遊時,也和許多中國遊客一樣,特意到那兒向戴高樂將軍致送了一份敬意。

人稱小馬哥的馬克龍也驚世駭俗。他的獨立個性表現在17歲情竇初開時就愛上了比自己大24歲的老師布麗吉特,至今不渝,二人終堅守成靈魂伴侶。眼下小馬哥的驚世駭俗,表現在他終於結束了這幾年的猶豫迷茫,衝破了美西方漫延戰火及圍困中國的戰略意圖,與中國元首一道,對目前俄烏、以巴之戰發出了止戰和談以及尊重中國地位的呼籲。


這是和平的聲音,也是保衛歐洲、保衛法國、保持各方力量平衝的睿智聲音,此處應有熱烈掌聲。

很多人都希望馬克龍真正醒來,在歐盟發揮更大的影響力。那些戰爭販子和製造與中國矛盾的勢力,必會亂了方寸,心煩意亂。他們企圖把歐洲同捆在一輛戰車上的計劃,該也會因馬克龍的清醒,在實現時阻力大增、大打折扣了。


馬克龍傳承了戴高樂治國的自主性,體現的同是法國智慧。








法國文化在中國的流傳

法國盛產思想家和文學家。現在我們才從馬克龍言論中得知:十八世紀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思想啟蒙家,提出「人生而平等,卻無不在枷鎖之中」的伏爾泰,曾受過中國「萬世師表」孔子的影響。


150多年前建於福州馬尾的「船政學堂」,是中國海軍和航海業的搖籃,並培養了被毛澤東稱為「向西方尋找真理」的人物」嚴復(思想家、翻譯家)、鄧世昌(中日1894年海戰與「致遠號」同歸於盡的船長),中國鐵路之父詹天佑等一批中國精英。學堂管理者中有數名法國的專家學者,他們把當時西方先進的思想與管理方法引入到學堂的教育中。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建國元勳鄧小平、陳毅、聶榮瑧、李富春、徐特立等早年到法國「勤工儉學」,後來為建國作出了重大貢獻的事例,更是中國人人所共知的故事。

「文革」前,中國閱讀市場已流傳了不少法國文學的中譯本,如羅曼羅蘭的長篇小說《約翰克里斯朵夫》,主人公有幾分貝多芬的影子,他孜孜不息追求音樂理想和獨立人格的精神,影響了一批年輕學子特別是大學生。此外巴爾扎克、莫泊桑、左拉、司湯逹的作品也得益於傅雷、許淵沖、鄭克魯等先生「信雅逹」(由嚴復提出)的譯作而深受歡迎,流傳甚廣,啟發了不少人對自由平等的嚮往。


「自由平等」,恰是今天內地提倡的24字核心價值觀頭兩項的內容。

那時電影市場上已上演了法國的《勇士的奇遇》、《紅與黑》、《漂亮的朋友》等電影,為當時思想比較保守、表現手法比較單調的國產電影提供了學習借鏡的範本。


上世紀開放的八十年代,法國文學作品和電影在內地流傳得更廣。書店買書的人不時排成長龍,筆者那陣還是文學青年,也參加了購書隊伍,買了一批《九三年》、《悲慘世界》、《基督山恩仇記》、《高老頭》等雨果和其他作家的作品。這些書至今仍排列在筆者的書櫥裏被不時翻閱。


法國電影《巴黎聖母院》(也是雨果作品)更是場場爆满,故事中吉普賽姑娘與鐘樓駝俠的命運引起了觀眾的同情唏噓,啟發不少人萌生了人道主義精神。

這情感對筆者也在潛移默化,每次歐遊路過巴黎,聖母院都是筆者必觀的一景。去年早春在巴黎,住在塞納河附近的酒店,到左岸的巴黎聖母院走約四十分鐘,可惜她經火燒後正在修茸,未能開啟。圍牆外擠满了失望的遊客,久久踟躕,不舍離開。


特別要一提的是,由法國當代女作家杜拉斯寫的《情人》(王道乾譯)因內容與中國有關,文字輕柔流麗,富有詩情,成為了內地不少女作家(也包括筆者)鍾愛的風格而一時模仿。電影《情人》在內地和香港上畫也非常轟動,觀眾笑說即使為看梁家輝的光腚也很值得啊。這自是說笑,但可視是法國當代文學沿襲了古典文學在中國的影響,繼續發揮的效應。


細細盤點,法國文化在內地或香港都從未缺席。

習近平向馬克龍介紹他所送的法國小說中譯本,談到一系列作品時如數家珍,談到雨果作品時更說:「他的書我幾乎都看了」。


那時習近平還是年輕人,他對法國文學的喜愛是一個時代的寫照。








法國文化的熱點

這次習近平伉儷的巴黎行,有一景是法國榮軍院。

榮軍院本是路易十四時代建立的傷殘軍人收容所,同時又是法國軍事博物館,更重要的,它是法國重要歷史人物拿破崙棺木的安置地。拿破崙的歷史功過自有歷史評說,但在一般人心目中,他是個傳奇,是個值得尊重的人物。


因此每到巴黎,筆者都要到榮軍院去走一走。

從榮軍院後門出來有一條馬路,其對面左前方,即時鐘10 點的方向,就是法國著名雕塑家羅丹美術館,那裏長年展出羅丹的重要作品《思想者》、《地獄之門》、《巴爾扎克》……而左後方即時鐘約是7 點的方向,便是著名的奧塞美術館。


這次習近平夫人彭麗媛在馬克龍夫人布麗吉特陪同下,參觀了奧塞美術館。它原是為1900年的巴黎世博會建的火車站,後關閉閒置了47年,後被定為歷史建築並於1986年被改造成美術館。它保留了火車站的基礎面貎和一些物品,包括當時火車站的大鐘。但其裝修又引進了現代的華麗元素,把歷史和現代無間道地混然一體接嵌,本身就具有極具意義的創新、審美價值,更何況它收藏了近、當代美術史上的重要畫家梵高、莫奈、雷諾阿、塞尚、高更的畫作。


筆者曾三次去奧塞,每一次都看到輪換的不同作品。去年春天看到的是梵高、高更的畫作。這批畫作展出時間該是跨年了,從電視新聞中看到,彭麗媛觀看的,是同一批畫作。

榮軍院、羅丹美館、奧塞美術館形成的三角地,集中反映了法國文化藝術的輝煌與特色,到巴黎,這個三角地是個必不可缺的打卡點,既為了欣賞,也為了學習。


隨着習近平伉儷訪問巴黎,不由得回憶起幾次巴黎遊的同一條軌跡,重溫了生命中有過的美好。對於正走向黃昏的筆者,尤為有意義。




本文作者:黃虹堅


(作者是香港作家,生於香港,長於內地,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和北京電影學院編導系畢業,曾任內地中學教師、電影公司編劇;返港後曾任職報刊與教科書出版公司編輯,後兼任各大學中文、語言、兒童文學課程導師;是小學普通話教科書作者,擔任過中文教科書顧問及各文學獎評委。代表作有電影劇本《橘紅色的校徽》、《湖草萋萋》;長篇小說《和誰在陽台看日落》、中短篇小說集《我媽的老套愛情》;少兒文學《十三歲的深秋》、《零點五分》等。作品曾獲內地、香港和台灣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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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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