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關稅戰。肯定會大加關稅,會否是60%以上以至倍增?但應該會是他對其他國家加關稅中的最大幅度。中國是最主要的打擊目標,因為中國的產品競爭力最高,美國進口依賴最大,不大加關稅不能阻止大量進口。由於中國已經利用東南亞或其他國家作為轉口和加工出口美國的基地,對中國加關稅必然也涉及這些轉口和加工地區與國家,不會單單針對中國的直接對美出口。對華貿易戰會有所擴大至其他國家,國際爭議亦擴大,以此禁制中國更難。二是拜登政府施行的對中國企業的專門打擊,例如禁用美國技術,用國家安全條件禁止在美國境內營業、運作,禁止或限制中國企業與資本在美國投資。特朗普相信也會爭取中國資金流入美國。在具體產業和企業併購方面,可以有禁制限制。不過,金融交易,例如購買美國國債等,可能仍在鼓勵之列。特朗普以減稅為號召,減稅會使財政赤字百上加斤,應該只有擴大發行國債才可應付。濫發國債若海外買家如中國不購買的話,會轉化為國內通脹,結果與拜登的情況無異。政府減稅與聯邦儲備局減息,都是特朗普經濟主張的支柱。債務危機會是特朗普經濟政策最大挑戰。加關稅或限制中國產品進口,也會對高度依賴進口的美國經濟產生高通脹,兩者都會構成政治壓力,反過來抑制其對中國的貿易及企業政策的空間。三是拜登以國家安全因素對中國的人才、技術交流等的限制,特朗普應會延續,或會有進一步的惡化。他沒有特別的主張,便只能採納美國政府內部既有的政策共識。四是政治化的制裁在特朗普手裏可能會變成搖錢樹。制裁可用罰款來減免,罰款可能會是天價。制裁的範圍也會擴大,以收取更多的收入,讓特氏可大肆炫耀。富商馬斯克或許會參與特朗普的對華決策過程,他的靈活思想與創意,和在中國投資成功的經驗,若特朗普能聽從他的主張,可能不會僵化地對華繼續在貿易、經濟方面打壓,反而在政治與經濟的交叉作用,例如放棄台灣來換取北京在經貿的讓步,也會迷惑中國在一些中國佔優的科技範疇與美國合作,讓美國探知以及奪取中國的新科技成果。對華政策變成全方位來討價還價,中美關係可能變得更複雜和撲朔迷離。
(作者是教授,珠海學院一帶一路研究所所長,曾任香港理工大學中國商業中心總幹事及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