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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文明最重要的标志和载体,古埃及文明、两河文明、古印度河文明、中美洲文明都拥有自己最独特的文字。在文明传播的道路上从迦南到腓尼基,再到爱琴海直到中欧文字的变迁又给我们提供了最直接的线索遗迹中那些古老的文字就成了我们了解那些珍贵历史的关键。

但文字也会随着文明的毁灭而失传即便找到遗物也没有人能阅读要重新理解它们就像破译密码般困难。在本期混乱博物馆里我们将会提出一些对文字失传的基本观点,并用几个经典案例简述文字破译的秘密。

在今后的时间里,我们或许会更具体地探讨某些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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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稿-

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有许多文明诞生、兴起、尔后衰落、消亡,它们使用过的文字也将失传:埃及圣书体诞生于公元前33世纪,是近东和北非最重要的古典文字,4世纪被罗马基督徒废除;两河楔形文字诞生于公元前32世纪,是古典时代西亚地区的通用文字,到1世纪被东传腓尼基字母取代;玛雅象形文字诞生于公元前3世纪,记录了中美洲那个独立文明的一切历史和宗教,16世纪被西班牙基督徒屠戮焚毁……这也就意味着,作为一个文明最重要的载体,除非能够破译这些失传的文字,否则人类将永远失去这些漫长历史的宝贵知识。

然而“文字失传”究竟意味着什么?

任何一段有意义的文字都是发送出来的信息,而且与其它信息一样包含了多个层次:首先,现代汉字是一种在平面上用单向笔画凑成的图案,通常具有方形的轮廓——这是汉字书写者直接发出的信息,也是我们直接观察到的信息,我们姑且称它“形式信息”。

作为懂得汉字的人,我们看到这样的信息就能读懂它,知道这是一联诗,形容河蟹横行霸道用心险恶。有文学修养的人还能立刻知道它出自《红楼梦》里薛宝钗的《螃蟹诗》。这才是汉字书写者试图传达的信息,也是汉字阅读者试图理解的信息,我们姑且称它“内容信息”。

但一个人要从形式信息中获取内容信息,必须提前知道形式信息和内容信息的对应规则。比如词法、文法、修辞、典故——这些对应规则同样是一种信息,我们姑且称它“规则信息”——不难理解,规则信息无法用信息本身传递,只能以其它途径获取。

所以我们说一种文字失传,并不是说文字的形式信息或者内容信息丢失了,前者总能找到遗物,后者是概念,概念作为抽象存在不可能消失——失传是说“规则信息”丢失了,我们找不到其它途径获取这种知识。

要重建“规则信息”,最简单的部分是某些规则信息蕴含在人类的共识中,可以由形式直接推测出内容。因为许多古老的文字都带有“一目了然”的表意成分——比如“目”这个字,在埃及圣书体和汉字甲骨文中几乎一个样,都是画了个“眼睛”。再比如表示数字的词汇,玛雅文用一个点表示1,用一根线表示5,也让我们想起中国的筹算,非常容易意会——这些都是破译失传文字的宝贵起点。

随着社会生活日渐丰富,文字开始从具象的表意转为抽象的表音,规则信息完全变成了独特的文化,此时面对数量庞大文字符号,我们就要寻找一些新的突破口了。

对于埃及圣书体,我们在1799年发现了罗塞塔石碑,同时使用了埃及圣书体、世俗体和希腊文,商博良在其中找到了许多著名历史人物,比如埃及艳后、托勒密将军、亚历山大大帝的名字,通过这些对照,他推理出了圣书体表音的方法,成功破译了这种文字。

而玛雅人的宗教与历法关系密切,我们首先根据基础的天文学知识重建了他们的历法,随后在各种讲述创世纪的碑文上都找到了看似“从天而降的青蛙”的符号,借此破译了古老君主的位次,同时结合现代玛雅人的口音,找到了这些字的读法。

最艰难的则是线性文字B,这是迈克尔·文特里斯不断对照不同的词汇,根据普遍的语言习惯,猜想这是一种音节文字,构造了一个类似日语五十音图的表格,又根据不同符号的出现频率,推测出了某些元音,继而根据地名推测出了其它符号的读法——最终发现这竟然是希腊语的文字,从而顺利破译了这种语言。

限于篇幅,我们无法详细介绍这些语言的破译工作,但无论哪种情况,一切破译工作的关键都是找到它们与已知语言或文字的纽带,然后才能像解数独那样重建规则信息,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天外飞来的外星字典,恐怕就永远束手无策了。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各有态度”特色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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