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论视域下美式幽默的跨文化传达——以2015年奥巴马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演讲字幕翻译为例
刘琳 刘猛 江苏省翻译协会
江苏省翻译协会
摘要：在这个网络时代，数字革命的开展使得信息可以便捷得通过互联网迅速分享与传播，字幕翻译也随着国外视频的流行走进大众的视野。字幕翻译属于一种跨文化交际，是沟通两种文化的桥梁和纽带。由于文化差异的存在，幽默的跨文化传达就成了字幕翻译的一大难题。本文试从2015年4月25日，白宫记者协会晚宴奥巴马演讲的实例分析入手，以目的论为理论指导，探究字幕翻译中美式幽默的跨文化翻译策略。
关键词：目的论；美式幽默；跨文化交际；字幕翻译
引言
白宫记者协会晚宴（White House Correspon-
dents’ Dinner），诞生于1924年，见证了柯立芝（John Calvin Coolidge）开始的所有15位美国总统的政坛风云，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每年华盛顿最重要的盛会之一。美国最当红的政要、明星和记者均会受邀参加这个大聚会，美酒佳肴，佳人才俊，但觥筹交错间最令人期待的还是总统演说。虽然整台晚宴氛围融洽，逗乐不断，但其终极目标还是加强白宫与媒体的沟通，让总统宣传其政党和政绩，从而得到公众的认可和支持。晚宴上总统的演说稿是由其团队专门撰写，那些文字艺术表现力极强，通过玩笑暗喻投射当年的政治热点或是年度大事件。对于这些美式幽默，异域观众可能会出现理解困难和偏差，这就对字幕翻译的跨文化传达提出了要求。本文将在目的论视域下，以2015年奥巴马（Barack Hussein Obama）白宫记者协会晚宴的字幕翻译为例，剖析美式幽默跨文化传达的翻译策略。
1.字幕翻译
随着世界开放度的提高和媒体技术的发展，苍白的文字已经不能满足人们在精神文化层面的需求，而生动的视频影像则越来越多的走进了大众的生活，但是由于语言和文化方面的障碍，字幕翻译应运而生。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各国的视频的交流和传播范围不断扩大，作为沟通和传播不同文化间的媒介，字幕翻译的重要性日渐凸显。
区别于一般的笔译或口译，由于字幕是分段闪现在屏幕上，转瞬即逝，不能给观众提供上下文参考，所以字幕翻译需要斟酌译文的衔接，选择正确的断句时机和方式，降低观众的理解难度，连贯流畅地欣赏视频。另外，字幕翻译时空限制性极强，画面、声音、字幕具有高度共时性，考虑到观众的阅读力和理解力，字幕长度和停留时间都要严格的要求，即要求字幕翻译以简洁凝练地语言传达原文信息。同时，原语和字幕的共时性，也会让对原语有所了解的观众对字幕翻译产生批判挑剔的态度。这些都给字幕翻译提出了极大的挑战，因此译者必须正确选择翻译策略，认真翻译仔细校对。
2.美式幽默与跨文化意识
美国著名翻译学家奈达（Eugene Nida）就指出，“翻译是两种文化之间的交流，对于真正成功的翻译而言，熟悉两种文化甚至比掌握两种语言更重要，因为词语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义”[3]。幽默感一直被美国人视为最重要的人格魅力之一，美式幽默也深深根植于美国历史和社会文化发展之中。相较于中式幽默，美式幽默更加开放，谈论的内容与涉及的领域也更加宽泛，包括死亡、性、恐怖主义等敏感话题，经常使用夸张的形式和直白的语言来呈现诙谐、讽刺和内涵性幽默内容。
在跨文化交际之中，对于译者的要求也在严复时代提出的“信、达、雅”之上更近一步，对译者的跨文化意识提出了要求。所谓跨文化意识，即为在双语交际中，能够了解双语文化背景，准确把握文化差异，灵活应变，及时规避文化冲击，起到媒介传播和桥梁纽带的能力。作为作者、原文与读者间的唯一沟通者，正确解读原文意图并能够准确传达给译文读者，其跨文化意识就显得尤为重要。2015年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演讲中，奥巴马总统再度变身“段子手”，用轻松诙谐的语言，将暗藏的玄机娓娓道来，能否准确把握其言外之意话外之音，译员的跨文化意识至关重要。
3.政治演讲与奥氏风格
所谓演讲，即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内，演讲者用言语信息和肢体动作，将信息传达给目标听众，以此来表述自己的观点或是抒发特定的感情，从而达到感染听众的目的。相比于含蓄内敛的中华文化，在开放直接的西方文化中，这种富有激情的表达自我观点的模式，比起连篇累牍的文字，更容易直抒胸臆，传达思想，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特别在美国，公共演讲已成为很多学校的必修课程，能够从容自信地在公众面前，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已成为职场上的一项必备技能，对政治家来说更是如此。
如果要将演讲按照其内容来归类，可以划分出许多不同类型，而政治演讲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一般来说，政治演讲通常被定义为，“人们针对国家内政事务和对外关系，表明立场、阐明观点、宣传主张的一种演讲”[5]。对于成功的政治演讲家来说，要想在演讲过程中通过展示其卓越才能、过人胆识和远大抱负，以赢得听众的支持与信任，强大的鼓动性和过人的感召力必不可少。从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的《我有一个梦想》到历任美国总统的就职演说，美国的政治演讲一直是政治家们展示雄才大略和英雄梦想的舞台。本文所研究的2015年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演讲便从属于政治演讲的范畴。
奥巴马被誉为政治演讲天才，他的表现力、说服力以及个人魅力都是无与伦比的。他善用修辞，爱讲故事，深入浅出，有激情有活力，带着一种直击心灵的魔力，能够活跃现场气氛，牵动听众的情绪。奥氏演讲特色鲜明、技巧过人，独特的节奏感和韵律感牢牢抓住听众的耳朵，每一处声调、停顿和语气的处理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演讲中的奥巴马似乎具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即使当他面对成千上万人演讲，也能让每个人都觉得奥巴马就是对他一个人在说”[6]。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奥巴马是继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后又一位在国内失业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赢得连任的美国总统。此外，他还是当今国际上最受欢迎的领导人，其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而如此成就，他天生的演讲才能绝对功不可没。
4.翻译目的论
翻译目的论（Skopos Theory）兴起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由德国学者莱斯（Katharina Reiss）首先提出，后经其学生弗米尔（Hans Vermeer）发展完善。在弗米尔所构建的目的论框架中，翻译研究被认为是一种具有目的性的行为活动，任何言语和行为都拥有其特定的文化背景，不同的文化环境下社会风俗习惯和价值取向也大相径庭，所以翻译研究并不是简单的双语或多语转换行为。这就要求译者结合客户的需求，联系翻译的具体目的，考虑译入语读者的接受能力，摆脱原文中心论的桎梏，斟酌原文所提供的多源信息，进行有选择性的灵活翻译，从而达到既定的翻译目的[2]。
在目的论理论框架中，主要包含三大基本原则：首先是目的性原则（skopos rule），翻译过程必须遵循文本的目的性，所有翻译活动应该在译入语文化背景中，按照译文读者所期待的方式发生；其次为连贯性原则（coherence rule），使译文尽量贴近译入语文化，符合译入语的语言和文化习惯，达成语内连贯，让目标读者能够理解容易接受，实现跨文化交际的意义；以及忠实性原则（fidelity rule），译文应当忠实于原文的观点和内容，表现出原文和译文之间的连贯关系，达成语际连贯一致。并且，在目的论视域下，翻译的首要原则为目的性原则，连贯性和忠实性相适应于译文目的，所以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该根据翻译目的及时调整翻译的方法和策略，即翻译目的将决定翻译的手段[1]。
5.实例分析
通过对2015年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总统演讲的阅读可以发现，奥巴马总统以一种轻松诙谐的表达，对当年美国发生的年度大事件进行了回顾和总结。在深入浅出的语言和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观众很容易被感染被带入，理解演讲内容和用意。同时，仔细阅读演讲文本，其目的也呼之欲出，奥巴马政府想要在玩笑的氛围之中，回首过去一年的政绩，引导媒体外宣的报道方向，努力向民众推销自己和自己的政党。另外，在发布该双语字幕视频的新浪微博下面，将近七万条网友的转发和评论表明，大部分关注该视频的网友是具有一定双语基础，并且对奥巴马总统的演讲风格有所了解的观众，以期在闲暇时欣赏到魅力先生新一年的“单口相声”；还有部分观众则是对美国的文化、政坛和时事充满兴趣，希望能在视频中了解相关的内容。
在对演讲的目的和译入语观众的期待有所把握的基础上，翻译目的就得以确立，即在进行字幕翻译的过程中，向国内观众消除语言障碍和文化壁垒，完整清晰的传达演讲内容，让他们了解异域新闻和文化；更加重要的是，营造出与原语一致或相近的娱乐氛围和效果，让观众领略到语言的神奇与魅力，保证美式幽默的跨文化传达。翻译过程中必须根据该目的，灵活选择翻译方法和策略，以期获得生动诙谐的译文，不仅符合中文语言习惯，使国内观众能看懂、易理解，更能让他们感同身受、惹人捧腹，发挥字幕应有的魔力。
本节根据翻译过程中的总体目的，通过分析2015年白宫记者协会晚宴总统演讲的实例，提出使用注释、运用修辞和巧用流行语三种具体翻译策略，以实现对于美式幽默的跨文化传达，获得理想译文。
5.1 使用注释交代幽默背景
字幕翻译需要在有限的时间、空间内用最简洁凝练的方式将原文的语言和文化用译入语传达给观众。同时，幽默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依托于特定的语言环境和背景，但由于字幕翻译的时空限制性，东西方的语言壁垒和文化隔阂，单纯的双语转换，没有一定双语基础的译入语观众就很难握其中的深意和笑点，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原语中幽默的跨文化传达。遵循目的论的三原则，忠实性原则应该受目的性原则制约，在字幕翻译过程中，如果直译不能完整交代相应的文化背景时，可以合理使用注释，为译入语观众补充信息，扫清跨文化阅读障碍，实现美式幽默传达。
例（1）：You know, I tease Joe sometimes, but you know he has been at my side for seveny ears. I love that man. He’s not just a great Vice President, he is a great friend. We’ve gotten so close in some places in Indiana, they won’t serve us pizza anymore.
虽然我也会吐糟拜登，但是七年来他一直伴我左右，我超爱他的。他不仅是位出色的副总统，也是位极好的朋友。我们在印第安纳某地太过亲密了，人家都不卖披萨给我们了。
（注：印第安纳州某披萨店拒绝卖披萨给同性恋）
众所周知，拜登（Joe Biden）是奥巴马的竞选搭档，两人私交甚笃。此处，总统先生“表白”自己的副手，称赞其多年工作支持，同时巧妙吐糟了印第安纳州“回忆披萨店（Memories Pizza）”的年度社会热点事件。该店老板以信仰基督教为由，拒绝为同性恋情侣提供婚礼订制披萨。如果对于美国社会热点不保持高度关注，不了解该事件的原委，观众就无法理解总统先生一番称赞之中似乎唐突的“题外话”，对于其中的逻辑关系感到茫然。译者在此处添加注释，用凝练的语言高度概括相应的文化背景，受到提示的观众就能轻松抓住文中隐藏的笑点，使译文实现与原语相同或相似的幽默效果。
例（2）：I mean, look at what's happening right now. Every serious scientist says we need to act. The Pentagon says it’s a national security risk. Miami floods on a sunny day and instead of doing anything about it, we’ve got elected officials throwing snowballs in the Senate.
我是说，瞧瞧现在的情况：所有正经的科学家都说我们要有所行动，五角大楼说这是国家安全危险。迈阿密大晴天发了洪水，结果我们坐视不理，却去选出在参议院扔雪球的官员。
（注：共和党议员扔雪球来否认环境变化）
如今，科学家不断拿出证据表明全球气候正在改变及其严重后果，但是因为涉及经济利益，该理论尚未得到所有人的认可。2015年2月26日，共和党参议员英霍夫（James Inhofe），一位气候变化理论的反对者，将雪球作为演讲道具带进国会，以驳斥当年是历史上最暖一年的说法。从民主党走出的总统先生借此抨击对方政党以经济利益为重，忽视环境问题，忽视关乎百姓的民生问题，不是一个对人民负责的政党。然而，对于不熟悉该政客的异域观众来说，可能会使用中式思维，困惑为何总统先生会公开抨击自家政府中的议员。此处，注释将共和党议员的身份和事件始末进行补充，中国观众也不会再有所误解，在字幕翻译中保留了原文的幽默特性和讽刺意味，可谓恰到好处。
5.2 运用修辞再现美式幽默
在演讲的过程中，总统先生使用了大量修辞手法以增强语言表达效果，调动现场气氛，美式幽默也在一系列修辞中有所体现。虽然忠实性在目的论中占从属地位，受限于目的性原则和连贯性原则，但是想要在跨文化交际中体现美式幽默，译文就需要对原文有很大程度地还原，即尽可能保证译文的忠实性。所谓忠实性，一方面是指准确传达原文的内容和思想，另一方面还指保持原文的语言风格。这就要求译员在翻译字幕的时候，考虑原文中修辞的使用情况，在译入语中尽量使用相同或相近的语言风格进行表述，在满足翻译目的的条件下，最大程度向异域观众再现原文中的美式幽默。
例（3）：A night when Washington celebrates itself. Somebody’s got to do it.
这是华府自我表扬的夜晚，没人表扬我们就自己来。
2014年奥巴马政府过得并不轻松，内政外交均遭受质疑，施政能力备受诘难，陷入信任危机。所以，总统先生以该句开启全篇演讲，以一种自嘲的方式大方回应，奠定全篇的幽默基调，活跃现场气氛。如果将“Somebody’s got to do it”直译成“总该有人这么做”，一方面不符合中文的用语习惯，有违连贯性原则，让观众有些摸不着头脑；另一方面弱化了奥巴马政府“孤立无援”的处境和自嘲手法的幽默效果。所以在翻译时，译者着力增强此处的夸张效果进行意译，突出“没人表扬我们就自己来”能够彰显无可奈何的玩笑语气，实现美式幽默传达效果最大化。
例（4）：Six years into my presidency, some people still say I’m arrogant, and aloof, condescending. Some people are so dumb. No wonder I don’t meet with them.
我当总统已是第六个年头，有些人仍然说我自大狂妄，高冷孤傲，瞧不起人。这些人都是脑残，所以我才不跟他们会面。
在英语表达中经常会连续出现词义相近的形容词来增强语气和表达效果。本句中，“arrogant, aloof, condescending”均含有傲慢的意思，在一般的现场口译中，译员会采取减译的方法，直译为“傲慢”。而在字幕翻译中，仅仅翻译成单个双音节词就显得过于单薄，不仅忠实度有所欠缺，而且中英文字幕字数差距过大将给观众带来不信任感。同时，使用减译的翻译策略还会削弱原文中的强调语气，倘若采用一组四字词语组成排比句就能规避这一问题，在内容上、句式上、语气上均能做到与原文完美对应。同时，该句后半部分“这些人都是脑残”，“我才不跟他们会面”实际是通过自嘲的方式回应前文那些人的评价，所以此处加上关联词理顺逻辑，有助于观众的理解及幽默性的跨文化传达。
例（5）：ABC is here with some of the stars from their big new comedy “black-ish”. It's a great show, but I have to give ABC fair warning, being black-ish only makes you popular for so long. Trust me. There is a shelf life to that thing.
ABC也来了，还带来了他们新剧《有点黑》的演员们。这剧很不错，但我要给ABC一点温馨提示：“有点黑”只能让你火一段时间。相信我，这是有保质期的。
Black-ish（《喜新不厌旧》）是美国广播公司出品的2014年秋季档的新剧，是一部以黑人家庭为主题的情景喜剧，在开播季就收获了不错的口碑和收视。剧名“black-ish”一词原意为“稍黑的，有点黑”，总统先生借剧喻人，吐糟有点黑的自己，支持率高开低走的现实。双关是指在某一特定的语言环境当中，利用词语的同音或是多译现象，使句子产生双重意义或是造成歧义。双关修辞的使用往往能够含蓄地传递幽默性，并且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虽然此前中国媒体通常将剧名“Black-ish”译为《喜新不厌旧》，但此处如果沿用该译名，原文中后半部分的借喻和双关修辞效果就无法体现，遗失了原文中的幽默效果，不符合整体翻译目的的期待。所以，此处剧名采用直译策略保持前后一致，对于美式幽默的跨文化传达这一翻译目的，更为合理和说服力。
5.3巧用网络语言增强幽默效果
在这个信息时代，网络已经悄无声息地融入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成为人们学习和工作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于是网络语言应运而生。由于其源自于人们的社会活动，流行速度快、传播范围广，所以网络语言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地的社会文化和时代思潮。在该演讲的字幕翻译中，译员并未按照翻译规则音译部分人名，而是选择化用具有中国特色的娱乐符号，将“Jeb Bush”“Rick Santorum”两位政客的名字译为“杰宝·布什”“李三多”，迅速拉近了与中国观众的距离，积极调动观众的思维，强化翻译效果，实际上就是顺应了目的论中的连贯性原则。在译文中巧用网络语言的处理方式，在中文的文化背景和语言习惯下赋予原文新的生命力，更容易让中国观众理解和接受，原文中的信息和幽默的跨文化传递也更为有效。
例（6）：Nine in ten Americans now have health coverage. Today thanks to Obama care you no longer have to worry about losing your insurance if you lose your job. You're welcome, senate democrats. Look, it is true I have not managed to make everybody happy.
十分之九的美国人都享受了医保，多亏了奥氏医改，如今你们再也不必担心失业后没有医保了。民主党参议员们，不用谢，我确实没能让所有人开心。
在奥巴马上台执政之后，一直在积极推动医保改革进程。奥巴马医保改革法案（Patient Protection and Affordable Care Act）着重关注低收入弱势群体，不能让大部分人直接获益，还增加了财政负担，给奥巴马政府和民主党招致众多诘难。这在很大程度上招致了民主党在后来的中期选举中落败的局面，共和党也因此在时隔数年后再次成为美国参议院多数党。此处，总统先生故作轻松指出自己的医保方案使民众获利，却使自己和民主党蒙受诘难和损失。译员化用网络流行语言“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虽然调整了原语中的句式结构，但调整后的译文更符合中文的使用习惯，并且将其玩笑的轻松姿态和深层的政治计较传达得更为生动传神，服务于总体翻译目的。
例（7）：All due respect, sir, you don’t need anger translator. You need counseling. And I'm out of here, man. I ain’t trying to get into all this.
恕我直言啊老大，你不需要愤怒翻译官，你需要的是心理医生。我闪人了，我可不想跟这事扯上关系。
Go. He’s crazy.
退下吧，他疯了。
整场演讲中最攫人眼球的当属总统先生和喜剧演员基（Keegan Michael Key）的这段相声双簧。奥巴马借用愤怒的翻译官之口，用滑稽荒谬的形式道出了不可言说的愤怒，形式新颖，内涵丰富，不仅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而且让观众在捧腹的同时陷入思考。此处源自翻译官退场前和奥巴马的对话，如果按传统书面语或是口头语进行翻译，则会显得严肃有余幽默不足，与该环节调动气氛的设计目的背道而驰，更有悖于本文的翻译目的。然而，译者在字幕翻译中使用“老大”“闪人”“扯上关系”“退下”等网络用语，风格贴近中国传统相声和小品，观众容易将两者相联系，在现实中找到依托，其中双簧的喜剧性和隐含的幽默性便可以了然于心。
6.结语
如今，世界各国的交流日益频繁、日趋广泛，不仅仅满足于物质交换层面，还拓展到了精神追求层面。外国视频资料的文化输出越来越受到国内观众的欢迎和追捧，但横亘的语言和文化障碍不断突显出字幕翻译的重要性。字幕翻译作为跨文化交际的新型工具，既要做到忠实于原文，尽量保持异域风情和特色，更要考虑其翻译目的，突破跨文化的障碍，传达幽默内涵等深层思想，清除译入语观众的欣赏障碍，从而实现跨文化交际的目标。
对译者而言，作为跨文化交际中不可或缺的桥梁，不仅应该做到何刚强教授所提出的“译才不器”，即“具备扎实的双语基本功，相当的国学基础，足够的杂学知识面和良好的思辩能力”[4]；还应该在目的论指导下，根据翻译目的性、文化差异性以及观众喜好度等方面仔细考量、灵活处理，选择适当的翻译策略，准确传达原文的内容和思想，避免跨文化翻译障碍。
注：本文中所有例句及翻译均摘自微博网友@谷大白话的翻译字幕。
参考文献
[1] Christiane, N. Translating as a Purposeful Activity: Functionalist Approaches Explained [J]. 2001: 59-68.
[2] Vermeer, H. J. Skopos and Commission in Translational Action [J]. Readings in Translation Theory, 1989: 173-187.
[3] Nida, E. 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 [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1993.
[4] 何刚强. 译学无疆, 译才不器——翻译 (院) 系培养人才应有长远的眼光[J]. 上海翻译, 2006 (2): 39-42.
[5] 李元授, 邹昆山. 演讲学[M].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2003: 29.
[6] 周光凡. 奥巴马的演讲艺术[J]. 人才资源开发, 2009 (11): 58-59.
【基金项目】江苏省研究生培养创新工程项目，项目编号：JSLX16_0580；扬州大学大学生学术科技创新项目，项目编号：x20160206。
【作者信息】刘琳（1992-），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刘猛（1978-），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原文参见《翻译论坛》201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