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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的神学

2016-11-12 邁克何頓 麦种传道会


骆鸿铭译自:


 

我不是个从政者,而是个教导神学的牧者。身为这个伟大共和国的国民,我对内政和外交政策有自己的信念,但这些信念并不足以使我跻身于政治专家和权威的行列里。不过,我有资格讨论这个题目,即川普为什么在自认为「福音派的选民」当中会得到这么多的支持,以及这对许多美国教会(而不是对这个国家)来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尽管对其他候选人进行神学分析,对支持他们的福音派跟随者来说,也同样是在作许多令人不安的假设,但是没有人像川普一样,和福音派这个字有。追随川普的许多自认为福音派的人士,他们对川普的忠诚,特别令许多人感到惊讶。


容我主张,川普和基督教会之间的薄弱关联是他偶尔会出现在纽约大理石教堂(Marble Collegiate Church)。这间教堂在过去52年,因其牧师皮尔(Norman Vincent Peale)而广为人知。皮尔在1952年出版的《积极思考的力量》(The Power of Positive Thinking),是一本融合了大众心理学和灵性学的著作,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盘踞了186周之久。皮尔的绰号是「上帝的推销员」,他被人批评为把基督信仰变得无关紧要。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曾说,他「败坏了福音」,因为他帮助人「感觉良好,然而实际上他们是在逃避人生真正的问题。」在1952年的总统选举里,皮尔宣称总统候选人史蒂文森(Adlai Stevenson)不适任总统,因为他曾经离过婚。对他来说,史蒂文森曾讽刺地说道,「以基督徒的身份发言,我觉得使徒保罗很有魅力,而皮尔却很可怕。」在1960年甘乃迪-尼克松的选战中(这个选战开启了他和尼克松主政的白宫的长久关系),皮尔宣称,「面对要选举一个天主教徒,我们的文化实在岌岌可危。」


川普的父母每个礼拜都拖家带口地去聆听皮尔的讲道,川普经常。他和他的姐妹们都是由皮尔证婚的。


近几年,约尔·欧斯丁(Joel Osteen)也同样倡导「感觉良好」的福音,他称川普是「我们教会的好友」,「一个好人」。川普曾在推特上这样说到,「和约尔作朋友实在是我的荣幸——他是个很棒的人!」

 

因此在最近几个月,当川普似乎吸引了一大群的福音派人士时,其实并不像一些媒体的骚动所主张的那么令人感到意外。自由大学(Liberty University)的校长法威尔(Jerry Falwell Jr.,说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有远见的人之一」,也是一个很好的基督徒弟兄,「让我想到我的父亲」。基督教广播网(CBN)的创办人帕特罗伯逊(Pat Robertson),在和这位建立帝国者(empire-builder)的一场会谈中装腔作势地说到,「你启发了我们所有的人」。达拉斯第一浸信会的牧师罗伯特杰佛瑞(Robert Jeffress)在多场竞选大会上说,「我们需要一位强大的领导者,一个解决问题的人,因此许多基督徒对选举一个偏世俗的候选人,持着开放立场。」



这正是造就蛊惑人心的政客所需要的言论,然而我却指出这点的人。


在部分所谓「福音派选举人团」当中造成这种转变的,并不是川普本人。相反,是川普的候选资格,揭露出这个运动很大一部分所具有的内在世俗化,而这是许多民意调查在过去一段时间已经证实的。我们可以用四个神学字眼来凸显这个问题。


1. 创造川普揭露出许多福音派人士已经接受了一种新的创造论。这种创造论说,国家必须符合一些基本人权,而不是承认人的尊严来自人拥有上帝的形象。因此,他们支持虐待囚犯(也许包括他们的亲人)是合法的国家政策;对一些人来说,这是完全合理的,因为在对恐怖分子进行一场无止境的战争的处境下,这是必要的。不必理会基督徒正义战争的传统,而这是多少世纪以来,西方思想的基础。即使他最近对三K党模棱两可的声明也没有能减少对他的支持,川普揭露出美国人诚实面对种族歧视仍是一项未竟的事业,这也是一部分福音派人士所清楚反映出来的问题。

2. 川普揭露出许多福音派人士已经接受了一种不同于过去的福音派对于罪的观念。首先,罪现在很少被视为是一种使我们在圣洁的上帝面前,成为「可怜的冒犯者」的景况,而是被视为好人所犯的、没有对「活出美好」(our best life now;译按:对Joel Osteen的一本畅销书名的影射)作出贡献的错误。当川普说,他从来不曾求上帝赦免他,因为他没有作过什么值得他向上帝寻求赦免的事的时候,典型的福音派信徒早就应该明白这点了。从一个基督徒的观念来看,在许多层面上,这种说法是大有问题的。

首先,即使我们把罪(一种光景)简化为罪行,这也已经把多次离婚,支持堕胎产业,不是任何教会的会友,毫不掩饰地委身于一种「我最大」的伦理观排除在外。川普所获得的广大福音派支持暗示说,我们现在对这些做法不会在意——它们是正常的。

其次,甚至更令人感到困惑的,「罪人」现在很显然是「其他人」,是那些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会让我们感到害怕、感到被剥削的人。把我们自己的罪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我们就提供了一个基础,使任何蛊惑人心的政客都可以团结「我们的同类」,而把自义的怒气发在「非我族类」的人身上。

 

3. 基督耶稣已经变成一个商标和文化政治的吉祥物。「福音派」在过去的意思是「从各族、各方、各民、各国」(启五9)而来的普世群体,靠着「一主,一信,一洗」(弗四5),藉着唯独信靠耶稣作为全能的救主,得以脱离我们的罪所配得的定罪和死亡,而联合成为一体。我们最终的身分是「在基督里」。这会远胜我们身为美国人的身分,或民主党或共和党的身分。但是川普提醒我们,今天许多自称为福音派人士的人,发现他们最终的忠诚是在一个越来越多元化的社会里,保存或重新获得一个已经失去的社经、文化,甚至是种族的霸权。藉着这福音,基督对我们最深沉的需要说话,要我们与祂联合,并在祂的身体里与其他人联合。


4. 领导力川普揭露出,对许多福音派人士来说,「敬虔的领导力」显然是在歌颂自恋、贪婪,以及为了在追逐权力时的骗术。他们喜欢川普「强有力的领导」,以及「完成工作」的能力。他们最看重的似乎是实用主义。


对比而言,在约翰福音(十三章)里,耶稣演出了一个关于权力的「行动比喻」,这个比喻会在祂即将到来的受死和复活中得到证明。祂脱了衣服,拿一条手巾束腰,开始洗祂门徒的脚,以预备逾越节的晚餐。彼得曾一再地转移焦点,从耶稣身上转到自己身上。他曾经多次斥责耶稣,因为耶稣一再提到祂就要被钉十字架。粗暴的彼得如今抗议到,「你永不可洗我的脚!」耶稣回答说:「我若不洗你,你就与我无分了。」在这段经文中,「脱了」和「穿上」衣服这个动词,和耶稣在约翰福音第十章所用的,是同一个动词:「没有人夺我的命去,是我自己舍的。我有权柄舍了,也有权柄收回来。」


从永世以来,圣子就为这个自我牺牲的行动作好了预备。这是个以血为根基的国度,确定的是,这是国王的血,而不是其臣民的血。靠着这个行动,祂叫上帝的敌人与祂和好,与祂一同成为永恒国度的后嗣。这是福音!作为回应,我们蒙召要舍己来爱人,来领导人,不像「外邦人有君王为主治理他们」(路廿二25)。


 当然,像美国这样的外邦人国度(Gentile kingdoms)不在这个救赎恩典的范围之内。这些国度是由信徒与非信徒所共享的共同国度(common kingdoms),要靠刀剑来维持秩序和治安,并护卫上帝所赐与的权利。但是当基督徒领袖被不敬虔权势的惊人表达所吸引时,会引发这样的问题,即他们觉得最吸引人的是哪一个国度,以及哪一种君王。


简言之,川普揭露出,对许多福音派人士来说,「福音派」这个字的,有许多人越来越不认为是专属于基督徒的,更不是专属于福音派的。再次说,倘若主宰美国宗教精神(American spirituality)的神学是Christian Smith所提出的「道德主义的、疗愈性的自然神论」(moralistic, therapeutic deism),以及詹姆士(William James)所提出的「实用主义」的组合,那么川普或许恰恰是眼下最合适的候选人不过了。


Michael Horton is J. G. Machen Professor of Theology at Westminster SeminaryCalifornia, host of the White Horse Inn, and the author of Core Christianity: Finding Yourself in God’s Story.


迈克何顿:著有《基督徒的信仰》、《没有基督的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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