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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的江豚保护战 孤岛上的七天行纪

李叔同 秘境守护者 2018-11-10

  “江豚好吃吗?”

  “不好吃!”

  “不好吃干吗要保护?”


  本以为,中科院水生所研究员王丁两年前,在央视《新闻调查》节目中透露的,他与某个地方官员的这番对话,只不过是针砭时下官场的十万个冷笑话之一。谁知道,就在我动身前往洞庭湖江豚保护观测站当天所发的一条朋友圈下,有一个朋友居然也这么问了——“我当时很无语。”


扁山岛上龙王爷


  亲眼目睹江豚之前,首先见到的是从洞庭湖江豚保护观测站,开着巡护艇前来迎接我们的“江豚奶爸”何大明。



何大明 黄卫/摄


  这位岳阳市东洞庭生态保护协会的会长,四十多岁,栗色的皮肤,着装朴素略显滑稽。光溜溜的大脑袋上戴着一顶露着线头的针织毛线帽,大红的冲锋衣外绷着大红的救生衣,藏青色的裤子,一只因浸湿挽起的裤脚下漏出的袜子上还粘着的些许泥巴,倒是一米八几的壮硕身材衬托得满是水渍泥渍的救生衣格外可爱。


  可能颇感拘谨,也不会怎么寒暄,只顾得帮我们把一件件行李往艇上搬。我一笑,对他和本次的项目负责人黄卫说:“打个招呼吧!”他搓了下粗砺的大手,然后直刺刺地一声:“哦,我叫何大明,我是保护洞庭湖江豚的,欢迎你们!”


  初见大明哥的第一印象如此之深的留在我的脑海中,随着后来跟随他们历经一周全程深入体验式考察的熟络,我对同行的一位志愿者说:“记得扁山岛上那座小庙里的龙王爷不?我觉得大明哥这感觉哪像是江豚奶爸啊,就是保护江豚的龙王爷,祸害江豚的见他都怕啊!”


夜巡洞庭湖,对峙电鱼者



夜巡 湘潭小武哥/摄


  到达扁山岛的时候,已近傍晚,何大明与他们的江豚保护观测站的驻扎地即在此。各自收拾行李,搭建帐篷,吃完饭,天气本就阴沉,夜晚便也早早的来了。然而,谁知道他们还要去夜巡?!


  夜色里的洞庭湖并不会因为我们的到来而变得安静温柔。淅淅沥沥的飘着些似有似无的雨滴,远处城市的灯火映得天空一片隐隐的辉光。辉光之下,你能看到一艘艘几层楼高灯火通明的挖沙船,它们连接成片,状若绵延的沙洲,场景壮观震撼。湖面激荡着机器运转的狂吼,无论我们的巡护艇哪怕一刻不息地开出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它都阴魂不散、如影相随。湖风若刀,湖音如剑,眼前四五米外一片茫茫然不清,所有的人在疾进颠簸的快艇上都不吭声,一片死寂。我想起圣经里的一段话: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夜巡 湘潭小武哥/摄


  “呔!电鱼的!”何大明突然短促有力的一喝,吓我一跳,也惊醒了大伙。只见他双眼微眯,上身探起,一手抓着快艇的边沿,一手指向侧前方灯光隐现之处,对船长陈汉波急急说道:“减速减速!不要惊动,靠过去!”大伙虽然看不出远处湖面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依然莫名的兴奋,个个紧紧抓着自己的照相机、电筒,屏气凝神,蓄势待发——是夜21点43分。


  果然!这是一起电捕鱼未遂的事件。本就做贼心虚,对方正悄悄地下网,猛然间亮起的数道灯光、又陡然加速出现的快艇,以及众多架起的长枪短炮照相机,换做是谁估计也要被这仗阵吓得惊慌失措。何大明与同行的巡护队员们耐心讲明电捕鱼的危害性,以及对江豚保护的破坏性,对方自知理亏,很配合的收网走人。“这样在别人看来岂不是多管闲事?遇到蛮横凶狠的怎么办?”后来我问何大明,他笑了笑,说:“哎呀,这么多年了,一般人都还是知道不对而配合的。原来,辱骂是家常便饭,动刀子的也遇见过……我们队员也有受过伤住过院。但我们本身就是在洞庭湖从小长大的渔民,洞庭湖她就是我们的母亲湖,江豚是我们的河神,该保护还是得保护,总不能都不管不问就这样下去吧?”


再说扁山岛



扁山岛 黄卫/摄


  扁山岛,位于洞庭湖与长江交汇水域之前,由一座突出湖面的岩石小山包与周围露出的沙洲组成,眺望西北君山岛,接引东北岳阳楼。从地图上,必须放大了来看,像极了一个毛笔点下的顿号,面积随着洞庭湖水的涨退而徘徊在约20-40亩之间。此岛长久以来,地理管辖权属纠结,无人定居,植草丰茂,视野开阔,除却一座近年新修的灯塔外,最高处的林间坐落着一间颇有意思的破败小庙,间或会有往来渔民靠岸休整或进庙烧香。



龙王庙 李叔同/摄


  在当代的社会,没有太大经济变现价值的东西,人们往往都是不屑一顾的,所以如此面积小、资源少的小岛,是一个长期处于缺乏管理、自然野蛮的状态存在着。随着近些年人类涉猎范围地扩大,岛上的植被已遭破坏,遗留的生活垃圾、人畜粪便,俯仰可见!这乱象正像那八九个平方的小庙,门头写着洞庭龙王庙,里面除了高大奇伟的龙王爷像,另外供奉却还尚有南海观世音、门神秦叔宝、财神范少伯、八仙吕洞宾、国父孙中山、主席毛泽东,以及若干叫不出名号的各路神仙总计十余位。哎呀呀!真可谓:小小一个庙,破败又寒碜,纷纷世上人,各拜各的神——我说龙王爷的脸怎么那么黑呢……



登上扁山岛 湘潭小武哥/摄



在岛上搭建帐篷 郑燕/摄



岳阳东洞庭生态保护协会江豚观测站, 简单的一顶大帐篷就是他们做饭、睡觉、办公的地方,人多的时候里面连人站的地方都挤不下 黄卫/摄


  何大明和他的江豚巡护队,在一次登岛从事垃圾清理、植被恢复志愿活动时,发现扁山岛的地理位置对于江豚保护的作用如此之重要,可以实时观测周边方圆数百公顷的水域是否存在危害江豚的人类作业活动,当即决定扎帐在此,同时也可以长期守护扁山岛的生态环境。一举两得的美好愿望,一顶简易的行军帐篷,面对的却是另一番占岛圈地、私搭违建、破坏环境的质疑与非议。



岛上生活用水来自于湖中的沉淀水 郑燕/摄


  “条件有点艰苦,你们男的没带帐篷的,就在这跟我们将就挤几天!”冷冷的寒风吹进来,穿梭在行李与巡护队的床褥、杂物堆之间,何大明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望着刚刚跟着夜巡回来,全都嘻嘻哈哈挤在观测站帐篷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大伙,不好意思地这样说道。


草海深处话三宝



步入草海 郑燕/摄


  早上的扁山岛,空气是清爽冷冽的,总掺杂着炊事班长老何早餐炒菜时的葱香、辣椒的呛味与一股浓烈的烟草气息。老何六十余岁,是江豚巡护队里年龄最长的一位,每天起得都很早,负责张罗巡护队一天的伙食与其他杂活。除了在前来支援的自媒体人@湘潭小武哥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咧嘴憨憨地笑几下之外,你总是见到这个沉闷的老头叼着烟在专注地忙碌,不是料理岛上的花草、蔬菜,就是在洗刷、做饭。当我们跟随何大明例行巡航到君山岛对面的芦苇荡时,我想他应该又在准备中饭了吧。



何大明说麋鹿经常活动的区域 郑燕/摄


  “你看,这片滩涂上面,有好多湖水退后的水草、大片茂密的芦苇丛,还有浅水浅滩里的鱼虾,是候鸟过冬、麋鹿生养的好地方啊!”何大明站在一片芦苇荡前及膝的草海中,挥手四下里比划着,跟我们兴奋的说。


  “你们不仅仅保护江豚么?”我问。


  “人们常说洞庭湖有三宝,银针、银鱼和莲藕,我觉得他们都说错了,洞庭湖的三宝应该是江豚、麋鹿和候鸟! ”顿了下,何大明又说:“江豚是必须保护的,整个洞庭湖的生态也是必须要保护的,我们一开始以巡护江豚为主,后来发现仅仅盯住它还不行,渔业资源遭破坏、整个环境遭破坏,江豚也就活不下去了。候鸟来了,麋鹿来了,我们也要保护好,非法捕鱼、堵建矮圩、乱插迷魂阵、毒鸟什么的,我们统统不同意,整个洞庭湖生态好了,江豚一定就好了!”


  “嗯,说得对!”我应道,旋即又笑:“那你可比最早之前又得罪不少人啊!”


  何大明大笑:“木得事!被人陷害,关都关过,那又有什么好怕的!”何大明仰天一笑,踩着泥水走两步扭过头来又说:“洞庭湖三宝就是我们的名片,我们把他们保护好,全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老渔民还能不好?我们的孩子还能不好?我就想先干眼前能干的事,不能让我们小时候喝过的洞庭水、寻常的江猪子、见过的白天鹅,在我们这一代毁掉,我希望我孩子、我孙子还都能像我们那时候一样。”


  “嚯!大明哥看得远!”我上前几步,由衷的赞道,“不过,你的看法是这样,你这些队员们呢?他们也这样?比如老何。”


  “是的!我们都是当初的渔民自发组织起来的,当然也有一些当初的兄弟们后来走掉了,毕竟这事既没钱赚,又得罪人。但是坚持到现在的,像汉波、刘波他们,都是好样的,跟我想法一样一样的!”少顷,又轻轻的补充一句:“老何啊,他是我叔叔,人手不够,我叫他来帮忙,他支持。”


辗转天鹅荡



炊事班长 李叔同/摄


  炊事班长老何炒的菜越吃越香,虽然都是些青菜萝卜,但是很下饭。借着中途唯一一次上岸洗澡的空,我买了点肉,拎了点酒,顺便给他捎带了两条白沙,算是表达我对他的谢意与敬意。这之后的两天没能吃到他做的饭——根据何大明他们的例行巡护计划,我们全部前往并留守洞庭湖天鹅洲一晚,进行候鸟保护的前期勘察工作。



巡护艇上 水花四溅 黄卫/摄


  常在天上飞,地上跑,水面劈风踏浪的驰骋感,对于很多人而言应该是非常刺激的,湖面的风中总带着些湿腥,挟裹着溅起的水花迎面扑来,一个不小心打在头脸上,嚯!这酸爽,够味儿!而到洞庭湖的天鹅洲去,一路上可以叫你爽到停不下来。当天,自扁山岛乘巡护艇出发后,向着它我们在湖面上一路飞驰,足足爽了一个小时。



挤在渣土车上 黄卫/摄



坐货车前往天鹅荡 李叔同/摄


  巡护艇靠岸的地方是一小河口,河口的岸边停着一辆轻型渣土车,我们以为跟眼前看到的广袤芦苇荡美景以及即将看到的天鹅群比起来,乘坐渣土车什么的不值一提,然而当我们拿着行李、拖着摄像器材翻进渣土车斗,驶离小河口一头扎进芦苇荡开始,全车的人全都身不由己地开启了高强振动模式。风景是来不及拍的,造型是顾不得摆的,他抓着你胳膊,你揪着我衣袖,我抱着柴油桶,一路上,不在起伏里摇头晃脑,就在颠簸中鬼叫狼嚎!四十分钟后,已经坐上再次换乘的木舟,大脑依然对我吼:起来,继续嗨!


乘坐小木舟 郑昊/摄



  乘坐巡护艇是爽,乘坐渣土车是疯,那么乘坐小木舟就是仙。一路狂颠,再次停下来时,是在被芦苇丛包围起来的,一条逼仄水道尽头小塘的岸边。小塘中,已经停着两艘小木舟等我们。其中一艘站着一位撑船的小哥,三十岁上下,相貌清瘦,神情腼腆,跟何大明打了个招呼,待大伙坐稳之后,他就摇响了位于船头的柴油机。“突突突”几声响,本已几近成疯成魔,方才安稳坐好的我们,正处于下风口,随着徐徐飘来的青烟,感觉这是要渡劫升天了。



天鹅荡的天鹅 黄卫/摄



天鹅荡观测天鹅 郑昊/摄


  随着木舟缓慢的航行,柴油机渐渐地不再往外冒烟,芦苇丛逐渐的低矮稀少,视线触及之处越来越远、越来越宽。这个时候,大伙再次亢奋起来。“看!水边好多小鱼!”“哎呀!那是什么鸟?”“快拍!快拍!”


  终于,又半个多小时,何大明说:“天鹅荡,到了。”


八百里洞庭七百里杀



观测江豚 湘潭小武哥/摄



三头江豚一齐跃出水面 黄卫/摄


  江豚似乎是害羞的,前几天的巡视中,除了间或在何大明的喊声中,迅速按照他手指的方向,远远的看到两三次湖面刚浮起就沉下的黑点外,其他的画面还是得根据网上的图片自行脑补。初来之时,心想能跟江豚来个亲密接触合个影什么的多好,实际上,在自然野生的环境下,能看到、能拍到它们浮出水面换气时可爱的弧线背影就相当难能可贵了。


  “你是怎么知道江豚在哪里的呢?”我问。


  “目前,洞庭湖江豚种群数量大约在120头左右”何大明欣慰地说,“根据我们观测站这么多年来的观测记录,尤其是这两年,它们的数量在稳定地上升。每一片水域,我们会把观测到的江豚标记在图纸上,然后不断的追踪、确认。一旦发现这个水域存在迷魂阵、电捕鱼等,可能危害江豚的任何作业,我们不但劝阻、制止,上报渔政,而且还要持续蹲守,确保危害消除。江豚在这里既有鱼吃又安全的话,就会在这里安家了。”


  何大明朴素的想法与实实在在的行为,体现在他每天的工作中。自我们登岛开始,到我们离开,短短一周内,我们跟随他们一起发现并制止多起电捕鱼,上报渔政违法堵建万余亩矮圩一处,报告、督促并协助当地渔政一起拆除捕鱼迷魂阵千余米,调查直排洞庭湖污水源一处,走访渔政执法站、渔民定居点交流、宣讲60余人次……



跃起的江豚背后就是挖沙船 郑昊摄


  “不过,据了解,挖沙对于江豚、对于洞庭湖生态而言,也是影响极其巨大的一种破坏性活动,这些天我看洞庭湖绵延多少里,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有挖沙船疯狂的作业,你们对此又做了些什么呢?”看着何大明准备填写 巡护日记,我忍不住将几天来悬存在心的几个问题抛了一个出来。


  “哦……”似是没有防备,何大明翻开本子的手停了一下,眉头逐渐拧到了一起,抬头看我,缓缓说道:“、唉!当年都是在长江里,到处挖沙的……那时候沙石的价格好啊,到处盖楼修路……最近些年,政府保护了,不允许江里挖沙了,这不,都跑到湖里来了。规定的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但晚上一直有。我们一次次的制止、报告,收效甚微,我们又没有执法权。我发现这不是我们说说告告就解决的问题,哪怕因此关进去,也没有用。他们对于江豚、洞庭湖生态的危害是长期的深远的,但好在不像电捕鱼、迷魂阵与矮圩那么直接性的一网打尽、断子绝孙……我们肯定也关注举报的……还要时间吧,或许还要些时间……”说完,低头填写他的巡护日志,再不说话。


一抹微笑暖江湖



何大明背后是扁山岛的灯塔 郑燕/摄


  何大明与他的江豚巡护队,例行的工作除了枯燥的巡护,其他耗费很大一部分心力的,就是每隔几天接待一次来自社会不同层面的到访者。有些是前来支援的环保NGO人士,有些是听闻他的事迹慕名参观的企事业单位,还有些是周边好奇的熟识渔民,更有国外的一些团体对于他们的境况深表赞赏,并愿意资助他们。


  “我看每次都会有很多人来,我发现有些志愿者是自己会留下几十元钱,作为自己前来伙食的费用。”几天的体验考察下来,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你们自己的经费不宽裕,你又拒绝了国外团体的捐款,那你们这些巡护队的人总要生活吧?巡护艇总要烧油吧?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呢?”



收鱼 黄卫/摄


  “哎——”长出了一口气,何大明接着说道,“自我零三年救起一对受伤的江豚母子开始,我就没想过这个事。一开始只是找几个志愿相投的渔民,打鱼间歇自愿巡湖、清理湖面垃圾,后来谁知道上瘾了。于是干脆我就专门干这个事情,把自己的打渔船变作巡护船,岸上的饭店门市交给亲戚打理。前前后后投入到这个保护江豚保护洞庭湖的事业中来几十万元——我这一算账,才知道。好在我老婆、儿子都很支持我,也没埋怨过我。再后来,也就是最近几年,又很多国内的志愿者、环保组织知道了我们的事,断断续续地帮助我们募捐一些,虽然不多,但是我们节约节省一些,自己再补贴一些,总还是可以勉强维持的。苦是苦了点,但这些年不也都过来了吗?”



走在湖中心的何大明 郑燕/摄


  湖风中,小雨还在下,航道上往来的船只依然穿梭。站在望江守湖的扁山岛上,握着何大明的手,看着他微笑的脸,以及他身后还在跟大伙交谈的小亚、开始着手帮忙收拾的船长陈汉波、炊事班长老何、笑眯眯的@湘潭小武哥,一瞬间我的心底涌出一股暖意来。短短的一周,我们见证了这样一群人是如何为了江豚、为了洞庭湖生态而全身心忘我投入的,他们或许有点傻,可是态度诚挚!他们或许有点穷,可是血肉鲜活!他们值得讴歌,他们值得传颂,他们的笑容抵得了冬季的寒风,他们的笑容足以温暖这江、温暖这湖!



江河守护者东洞庭小分队合影 黄卫/摄


*何大哥带头的渔民们正在发起保卫江豚的众筹,点击“阅读原文”,捐赠你的一份爱心


1.江豚



图片来自网络


一种小型鲸类,体型似鱼,没有背鳍,头短,额部微突出,眼睛小,全身均为淡蓝灰色,一般成年体长1.2~1.6米。长江江豚是全球唯一的江豚淡水亚种,也是目前长江、鄱阳湖、洞庭湖等水域中唯一仅存的水中哺乳动物。截至2012年,由于长江流域水体污染加剧、人类肆意采挖江砂、非法使用渔具等原因,长江江豚的生存和繁育受到严重影响,数量只剩下约1000头左右,种群数量已经少于大熊猫,并且每年以6.4%的速度在减少,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极濒危级,作为长江生态系统里的顶级物种,如果江豚消失,则标志着整个长江自然生态的健康状况发生严重改变,水生物种消亡的序幕也就此拉开。

名词解释


2.电捕鱼


李叔同/摄


电捕鱼是一些人为了快速获得大量的渔获,而采取的一种将高压电电能直接释放到水中的捕捉鱼类的非法捕鱼方法。一般使用蓄电瓶、柴油发电机、升压器、变压器、大鱼勺、渔网等工具,电极所到之处,大量的鱼——不论大鱼小鱼还是鱼全部被电晕电死,不但会导致江豚食物匮乏,还极有可能直接伤害到它们,可以说是一种饮鸩止渴,极具毁灭性的、危险性的捕鱼方法。

名词解释


3.矮圩


李叔同/摄


矮圩,是一种在沿江或滨湖低地四周的,常见于枯水期的浅水、滩涂上,以泥土垒砌的矮小长堤或水坝,一般高度在50-120公分之间,其上安插渔网,而渔网并不拉起。当丰水期时,大量的鱼虾就会游进来,拉起渔网就会导致大量的渔业资源与外水隔绝,所有鱼虾无处可逃、一网打尽,所以是一种被江豚守护者称之为“断子绝孙”的围猎做法。常会有不法之徒,违法私自堵建几十亩甚至上万亩区域的矮圩,导致其他大面积水域渔业绝收、种群衰退,进而直接威胁到江豚、普通渔民等的生存。

名词解释


4.迷魂阵


联合渔政部门拆除“迷魂阵” 郑燕/摄


捕鱼的一种方式,常见形式是以主杆结网绵延数十米,网路布局周转曲折,往往是进口大出口小,游进去的鱼群很难再次游出来,与上述矮圩相同,对于渔业资源而言也是“断子绝孙”的破坏性做法之一,偶有江豚会因为追逐鱼群而误入迷魂阵受到伤害。

名词解释


“江河守护者计划”



“江河守护者计划”是由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资助,“秘境守护者”策划执行的项目,通过招募传播志愿者,前往全国六个环保公益组织,进行体验生活,然后通过文字,图片,视频的方式记录该机构的人物故事、机构事迹等,帮助环保公益机构进行宣传报道,希望通过他们的宣传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这些环保机构的故事,让更多公众参与到环境保护工作中来。


秘境守护者


“秘境守护者”是一个由媒体人、公益人共同搭建的新媒体平台,旨在利用互联网连接城市、乡村和荒野,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传播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元理念。


合作鸣谢:

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

平武县老河沟自然保护中心

岳阳市东洞庭生态保护协会

鹤庆西草海自然保护中心

海南万宁和乐蟹保育中心

守望萤火虫研究中心

绿色江河环境保护促进会


特别鸣谢:

2015年秘境全年活动望远镜唯一赞助方

广州博冠光电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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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号:wonderlandkeeper

合作联系微信:fangfangz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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