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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的人总是正确|「深夜怪话」-028

东东枪 东东枪 2021-01-13



◎小区的某网购平台送货员换了个新人,小伙子,我问他原来那老哥呢,说“他不行了,干不了了,腿坏了”。问怎么回事,说是车祸。那老哥山东枣庄的,近来这段时间,他差不多是每个月跟我通电话次数最多的人。那小伙子说“腿坏了”的时候,跟说“车坏了”似的。

 

◎戴导在微博上说:咱们从没战胜,只是幸存。

 

◎想找个刷标语的师父学用排笔写大字。宋体黑体楷体。


◎想办法原谅自己是所有幸存者的本能。


◎“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喽?”——会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这句话的人,万勿与他接近。

 

◎据说是黄渤说的:从前在剧组总能遇到各种人和小心机,成名之后身边全是好人。

  

◎从文案角度谈谈“岂曰无衣”为什么比“众志成城”好,也够写几千字儿的。

 

◎一朋友说他在网上发布文章,好多次都发不出去,后来把“歌舞升平”改成了“岁月静好”,发出去了。


◎《国产凌凌漆》的对白写得真是讲究。无厘头只是层皮。


◎书呆子的呆,有四种呆法,你晓得吗?

 

◎独立人格,不是你说独立或想独立就能独立的。别说独立,有所投靠通常都是奢望。

 

◎文字的效率还是更高。密度也大。

 

◎喝醉的人都近乎哲学家。“我是谁?我从哪来?我一会儿上哪去?”

 

◎“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其实也就是“不疯魔不成活”吧?

 

◎很多时候,知道说俏皮话于事无补,可除了俏皮话也没本事说别的,也就只好闭嘴。

 

◎广告的面貌是时代的面貌决定的。

 

◎《日瓦戈医生》电影,我高中时看的,只记得俩细节了,一个是好多人齐唱《国际歌》,一个是有人(男主角?)在拥挤的人流中背着一把曼陀林赶路,一个驱赶人群的士兵说:哟,还会弹这个呢?旁边的人忿忿说:He is an artist!


◎还是那句话,“向前看”很重要。要向前看,往前走,而不是光顾着“三步一蹿两回头”。说得再那啥一点,就是所谓“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团结,一致,向前看”还是“团结一致,向前看”还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当时官方解释过这句话没有?

 

◎前些天梦见一位前女友老师。和她在一个火车站偶遇,但我们要等的是不同班次的火车。

 

◎老家方言说孩子长得随父亲或母亲,有个专门的动词,跟“随”意思一样,读如“xi”。近来方悟出八成是“袭”,“承袭”的“袭”。

 

◎吃饭这个事情上,我实在是一个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品位的人。出租司机和快递员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常有些时候,我为不知道是该鼓励人家“永远年轻”还是“快别傻X了”而苦恼。

 

◎冰箱应该有个定时锁闭功能。晚上11点之后冰箱门自动锁上,打不开。有人尝试开门,冰箱就骂街,啐吐沫,“呸!不要脸!”


◎“珍视基于精英主义的传统信息分发渠道”。瞧见瘦驼老师说的。

 

◎马国光唱的《阿凡提》,歌词是“我的小毛驴小毛驴,有个倔脾气倔脾气,叫它往东不往东,叫它朝南它偏向西……”克里木唱的《阿凡提之歌》是“我骑上那小毛驴乐悠悠,歌声伴我乘风走乘风走,哎亲爱的朋友们,亲爱的朋友们,虽然我们不相识,我愿为你分忧愁……”

 

◎找不着刘洪元《庄子游春》第四本,令人没抓没挠。后来小四老师说:人家就没唱过第四本。也好。哀莫大于心不死。

 

◎贾行家老师说:“什么时候能过一天X老师这样怡然自得不觉得自己是傻逼的日子我就知足了。”想起《笑林广记》里那冥王曰过:“要银子便再与你几万,这样安闲清福,却不许你享。”

 

◎小时候一度以为唱得是“我是你秋天穿上的土土衣服”。自己还圆呢——秋天刮风,灰大。


◎我20年前听说文化人们的择偶标准是“三会”,“会写稿子,会包饺子,会生小子”。

 

◎看中学时同学之间写的贺卡、信件、纸条之类,有个发现:那时候,大家都拿刻薄当幽默。不知道是因为年纪还是时代。可能还是年纪。现在网上偶尔也能看到这样的,我下回试着再多理解他们一点。


◎爱走东的不走西,爱斗地主不打升级,爱权志龙的不爱宋仲基,爱范冰冰的不爱迪丽热巴·迪力木拉提。

 

◎双关、谐音、文艺腔调……很多普通观众眼里“神文案”的常见特征,专业文案应该努力避免。

 

◎看王志文江珊的一段戏,发现江珊笑的时候是真笑,是真特别开心那种。以前没意识到过这事儿,似乎是看演员们的各种假笑已经看习惯了。记得以前谁提过某个演员在戏里吃东西,吃得是真香。忘了说的是谁了。

 

◎还别说“养儿防老”了,我家娃这么小我都老觉得他们是我的依靠。每次茫然与虚无席卷而来时,他们就是我的救命稻草。谁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们伸伸小手就能把我打捞上来。


◎近来发现颇有些人说话时的口头禅是“对”,隔两三个短句就自己垫一声“对”,拿它当句号用。听起来像是随身携带了一个四流捧哏的。自带“罐头赞许”。

 

◎“How music got free”为什么要翻译成《音乐是怎样变成免费午餐的》 呢?琢磨了好几天,还是不理解。

 

◎陈佩斯老师天天在抖音上发跟儿子合拍的小视频。有这时间不如搞点正经作品。你又不是杨少华。

 

◎艺术家不能不拿自己当艺术家。有时候忍不住替艺术家们着急。

 

◎“姐儿门前一座桥,有事儿没事儿走三遭,休要走来休要跑,俺男人他怀里揣着杀人刀,俺男人他怀里揣着杀人刀那么咿呀嘿……” “怀揣杀人刀,那也无碍妨,割掉了脑袋是冒血浆,纵然死在阴曹府,魂灵不散扑到了你身上,魂灵不散扑到了你的身上那么咿呀嘿……”——《小放牛》竟然有这么段唱词。原来“把你画在案板上”这种我们也会。

 

◎《猫和老鼠》放到现在,无论中国美国,都没有在全国电视网络公开播出的可能吧。

 

◎“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我对你很失望。”“嘿,我也对你很失望。”“你有什么失望的?”“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出来我是个废物吗?”

 

◎全球笑话大赛,各国都有绝招。


◎买了本《小巴掌童话》,发现作者张秋生竟然是静海人。翻过几个版本的静海县志,似乎都没有记载过这位张先生。

 

◎侯月秋唱《白帝城》太恰当了。像是揣着病危通知单上的台。


◎同性伴侣是否有必要/应该在生活方式上模仿异性婚姻?

 

◎Peer pressure跟人家peer没什么关系。都是自己的事。别瞎比。与人攀比是自我毁灭的第一步。有这个念头就是还太拿自己当人。“周而不比”大概这么理解也行是不是?(捧哏的这时候应该说:甭“大概”!)

 

◎贿赂发生时金钱交接的一瞬间,双方的关系其实是有个不小的变化的。那笔钱买来的,其实是这个东西。


◎小时候读过一篇小说,忘了谁写的,但印象深刻,大意是说一个男的自少年时就苦恋某女神,后来女神嫁得不好,生活窘困,已经混成土大款但痴心不改的这男的就提出可以帮助一笔钱给她,但要睡一晚,圆个梦。忘了过程是怎样,但已经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女神答应了。可就从答应的那一刻起,这个关系就变了。

 

◎凡能买到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业余、专业、职业,这是仨境界。职业比专业还另有个难度。我算爱做饭的,但爱做饭跟每天负责全家一日三餐还是两码事。

 

◎lo-fi是个好说法。lo-fi的意义。low与lo-fi的区别,都值得一谈。

 

◎小时候听广播电台,有个频率,深夜节目结束时就放费玉清那首“让我们互道一声晚安,送走这匆匆的一天,值得怀念的请你珍藏,应该忘记的莫再留恋……”后来知道也是刘家昌写的。特别老派的,很体面的温情。

 

◎用手投票,用脚投票,用钱投票,是三种不同的逻辑。有一位给补充,说还应该有个“以嘴投票”。

 

◎用评判马匹的眼光审视汽车,当然会认为汽车一无是处。

 

◎昨晚忽然见人提起当年去了美国的陈先生。去twitter看了看。一言难尽。不知如今他自己有何感触。wikipedia上提到他有个四哥,在当地党校工作。不知现在怎样。

 

◎我姥爷有个小木盒,几十年了,老放在手边装烟丝烟卷用。我姥爷去世,这盒没人稀罕,让我给拿来了。彻底清洗,砂纸打磨,刷水性木油,又钉了几个铜包角,放家里装挂耳咖啡和便签纸用。

 

◎70岁的“喜剧之王”,第一次当男一号主演电影,山田洋次导演,叫《电影之神》,是松竹映画成立100周年的纪念作品。1月开始定装、读剧本,计划4月进组,结果三月中下旬突然染病、辞世。志村健这个命啊。唉。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嗯。没法刚。

 

◎3月某晚竟然接到玥波老师一通电话。这个电话通得有意思。后来跟朋友说:这些年我只遇到过三五个这样打电话的人——没有垫话,直接入活,有事说事,客气,但不寒暄,谈完略致问候,也不啰嗦。回想其共性,都是所谓“老派”的人。有点意思。老派的,反倒不像今人这么多废话。唉。返观内照 ,羞惭不已。人是麒麟我是驽马,我是雀鸟人是凤鸾。

 

◎高德明的相声里曾把“自我”的“我”读作“ě”。王书祥的西河大鼓里“我”读作“ně”。是旧时的文读?


◎一些媒介平台的蛮横,已经俨然是新时代的车匪路霸。

 

◎下雨好。雨洒在泥土上的气味,闻不腻。当年原始人里可能也有跟我一个爱好的。估计活不长,在世的那些年,别的原始人也不大瞧得起他。

 

◎“If one would give me six lines written by the hand of the most honest man, I would find something in them to have him hanged.”

 

◎才华有限,就每一点想法、情绪、感受都不大舍得浪费,记下来是颗粒归仓。

 

◎杨绛在给友人的信里提起张爱玲,褒贬过外貌及做派后,给了句“我说句平心话,她的文笔不错。但意境卑下。贾行家老师评——“张似乎有种他俩觉得只有他俩可以有的气质”。“他俩”指杨、钱二先生。

 

◎白天在车上听歌,Max也一起。晚上临睡前,忽然凑过来小声跟我说——“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如果是观点层面上的改变,而非事实陈述上的不一,就无所谓“打脸”。观点立场上的“打脸”,完全没毛病。不许人家进步么?

 

◎“虽千万人吾往矣”,难在那千万人未必都是面目狰狞的恶人。

 

◎那谁老说我沉迷于“马桶圈快乐”。因为前些年我给家里买了个电马桶圈,她旁观我从在网上查各种资料、对比各家的相关产品、到最后下单、收货、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熬夜安装,全程都沉浸在愉悦之中。“马桶圈快乐”这个名字让这种愉悦变得可识别了,后来每次发现类似情况她都会准确指出。

 

◎有网友提醒:“论语里面的君子、小人之别,其实类似「文化」了的人和没有被「文化」的人的区别。在启蒙运动以前,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是没有被文化的,需要被「牧」、被教化、enchanted的民。”

 

◎忽然对电动螺丝起子和电钻产生了兴趣。并无任何需求,单纯渴望拥有。就买了一个,还有一堆周边。你说说,焉得刚?


◎有一年在疆进酒看布衣,前半场一边演着一边就说得等张巍来,因为张巍也是谢天笑乐队成员,有别的演出。演到一半来的,带了古筝来,过了会儿谢天笑也来了,唱没唱我忘了。就记得大伙都特开心。哦,还有万晓利也来了。我们几个朋友去的,有人认识万晓利,大家还一块儿喝了个酒什么的。那时候太好玩了。

 

◎《三峰》的作曲是张巍。吴宁越说是张巍有一次和女朋友俩人去密云水库附近一个小岛上玩,夜里,俩人不穿衣服,牵着手,在岛上看星星。就写了首《三峰》出来。

 

◎吴宁越说,当年写出《秋天》来,整个乐队都膨胀了,说这回行了,咱们弄出一个这么好的歌,肯定就出名了,大明星了。结果后来就也没怎么样。当时一起膨胀的乐手不知道是那一批,有没有后来闹掰的那些。唉。


◎渠道品牌不能替代产品品牌。或者说:拓展品牌的渠道,不是让位于渠道的品牌。

 

◎从蹲在庙会集市路边唱着“小小的纸啊四四方方”卖十三香,到世界级的销售渠道与品牌,再到现在一人一个摄像头继续说学逗唱卖面膜卖各种神器,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呢?

 

◎前几年,有段时间,我一个弟弟喜欢搞直播,我妈说直播是干嘛?我说就是弄个话筒弄个摄像头在那唱个歌说说话,谁都能看,喜欢了就送给他钱。我妈说,那不就跟街边上要饭一样吗?我考虑了一下,说,对,还真就是那意思。

 

◎应该是金庸这种,才有资格说什么“时代的一粒灰”吧。

 

◎“你有什么特长?”“我特别擅长劝解自己。”

 

◎征得Max的同意,送了他一把小吉他,34吋的YAMAHA。第二天就到货了,我俩一块儿玩儿了半天,跟他讲什么叫节奏,什么叫声音的高或低。挺好玩。学不学的,瞎玩吧。吴宁越吴老师说得好:音符不是音乐,学音乐得从玩开始。

 

◎《鬼子来了》里,光复庆典上唱大鼓的艺人是贾幼然,以前没认出来。《鬼子来了》有139与162分钟两版,我当年买的牛皮纸包的3VCD应是162分版,看起来有必要去抓取一遍(如果还能读出来的话)。但似乎139版并不只是删减掉了20多分钟,而是有重新剪辑?看139版里有些镜头眼生。

 

◎前些日子新闻里那位澳籍华人女子的表现在我看起来恐怕并不是愚蠢,而只是轻蔑和傲慢。她那个轻蔑里甚至还有一点“正义感”,她可能觉得小兵张嘎怎么对付胖翻译官,她就该怎么对付他们。

 

◎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里“大陆公安”那种形象可能太深入人心了。导致现在还有人这么认为。徐锦江演的那种。

 

◎天天听天津相声广播,最近差不多每天都能听见那首用来填缝儿的由王宝老师演唱由不才我写词的那首小歌子。觉得有点意思。不是这歌儿有点儿意思,是觉着能给自己天天听的电台帮衬点儿什么这事儿有点意思。

 

◎“When the world seems to shine, like you've had too much wine, That's Amore.”——歌词。


◎普通话不是口语,是新文言。

 

◎看有人说大事不决时要问问自己,如果在同样的情况下,7岁时的自己会怎样选择?97岁时的自己会怎样选择?我估计我不敢那么问,我一个人的犹豫会变成我们仨的纠结。

 

◎“我用残存的理智扑灭了多余的耿直。”跟人谈一个工作时说了这么一句。“残存”跟“多余”换个位置可能也对。

 

◎“宇宙这么大,我们还会遇见。”——杜雨露的遗言。帅。

 

◎有孩子的难处是会一厢情愿地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必须给出个解释和建议才行。如果只是自己,我可以假装这些问题不存在,或只跟自己说“就是这样的”或“只能这样”就好。总不忍心规劝他们变得与我或我们一样。


◎辟人之士早晚变成辟世之士。

 

◎近来看见不少人在讨论家庭里的“不好好说话”。家里多,网上也不少。最亲近的人,最陌生的人,似乎只有这两种人是可以随意伤害的。

 

◎断绝社交欲望,剥离表演残渣。看起来不错,执行起来有问题。反馈彻底缺失不行。

 

◎撕破脸就没法谈价钱了。边打边谈,以打促谈,都可以。但这个”打“跟扔原子弹可不是一个意思。“猪队友”之外还有“猪对手”。毁灭性打击毁灭的不只是对方。

 

◎无节制地以旧为美,无条件地厚古薄今,也不是个办法。


◎不乐观,不思进,不努力。说是“散人”也行,说是“懒人”也行。年纪越大越觉得,“乐观进取”、“向前看”,很重要,但实在太难。还是悲观容易。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选择悲观?

 

◎悲观的人总是正确。变差,是料事如神。转好,算居安思危。

 

◎掌握有限的材料,就说有限的话。


◎品牌的slogan,不必太过追求“独特”,slogan的“独特”是表达层面上的事情,讯息层面上,反倒应该追求普适与兼容。应该努力以尽量尖锐的表达,承载足够宽广的观点。不明白的可琢磨琢磨“Just do it”和“我的地盘听我的”。

 

◎曾经服务的某个牛奶品牌就特别痛恨竞品的slogan,因为这个行业最关键的词被对方给抢占了,导致他们每次都得绕着那个词儿走。以前每次有客户说“这句话放在别的牌子上也成立啊”之类傻话我就给他讲这个故事——“没错,谁用都行,所以谁先用算谁的。”

 

◎某品牌的创始人一次开会时跟我说过他对slogan的期待是“员工愿讲,用户能传,对手会恨”——这三条太有意思了。“愿讲”是对业绩有帮助、个人有认同感,“能传”的前提是口语化、基础是洞察,“会恨”更有意思——品牌slogan,要站在品类的高度去写。

 

◎一句slogan,在普通人的日常口语里是否成立,是否“说得出口”,非常重要。

 

◎“能赚钱的才华叫能力,不能赚钱的能力叫才华。”——瞧来的。

 

◎不能赚钱又不能当众表演的能力,连才华都算不上。


◎单弦牌子曲比各类鼓曲更近于说。所以才格外地有那么点儿朴拙、松弛、俏皮。听曾振庭,尤其有这个感觉。

 

◎听王毓宝反串梅花大鼓,水平很不错,听另一著名艺人反串其他曲种,就一塌糊涂。正业之外,最容易看出天赋、悟性来。主业做得好,有可能只是以勤补了拙。以前听李润杰唱西河大鼓,挺不像样,就有点感慨:那他快板说到那个程度,是下了多少功夫?(不过,那段西河大鼓可能是个特例,李润杰也唱过别的,唱得都不错,并不差。)


◎我前些年头一回听到郑钧《赤裸裸》扒的那首,人生观几乎是崩塌了一回的。感觉自己被欺负了。因为读书少被欺负。欺负了好多年。

 

◎听二总聊业务,谈到个观点:营销曾经是一对一的,后来不是一对一了,现在又是一对一了。

 

◎李佳琦是从专柜销售做起的,一直在做一对一的、直接的沟通,这跟传统广告、传播从业者擅长的大众传播完全是两件事。有朋友说:“他面对的不是你们,而是每一个你。”就这意思。


◎子曰:“君子不器。”人不能沦为工具。拒绝工具化的人。


◎自古至今那么多人都没想明白的事情,我没指望我自己能想明白。我明确地知道我得糊涂一辈子。

 

◎对一些年轻人来说,前一段时间可能是他们经历的第一次动摇甚至崩塌。(我们不一样,我们都震后重建好几次了。)

 

◎早晨7:20,楼下有个中年男子扯着脖子唱了一遍《黄土高坡》。“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马季的自传里回忆,他年轻时听过石挥在电台里说相声。


◎在家翻旧箱底,发现一篇我高中时写的作文,第一人称写的,“我”是个老师,一进教室,不知道怎么变成一墩布了,接下来都是心理活动。还有一篇,上大学时写的小短剧,鸡、狗、猪、女主人,分几场,每场都是女主人给这三位做月底的工作总结。还发现一个语文作业本,里头有个作业是让用白话文翻译《蜀道难》里的一段,我给翻译成白话诗了,合辙押韵的,老师在后头用红笔写了个“好”字,但又在“好”前头加了个“较”。老师很严谨了。

 

◎媒介空间是均匀且开放的,内容才会优胜劣汰。扭曲的媒介空间里,优质内容与劣质内容的未必你死我活。我们已经活在一个密度不均匀的,扭曲的媒介空间里,“个性化”的推送改变了信息传播的根本逻辑。好内容未必战胜差内容。好声音与坏声音也许终生不会相遇。

 

◎“音乐不分高低贵贱”?对不起,真分。

 

◎“塞尚、梵高,这几位生前未成大名的艺术家,在世之日常年郁郁寡欢。他们的人生境界,我想唯一的快慰,就在于自信,知道将来是荣耀千秋,平日里怀着这一片对自己的真诚,饮食,休眠,工作,日子过去、过去、过完,他们唯一的快慰就是这一点自信。”——据说木心说的。我很怀疑那点自信是否存在。


◎团结未必一致。“周而不比”或也可这么解释。


◎恋爱是确定喜欢好的那一半,结婚是愿意接受坏的那一半。


◎把一个什么事情说清楚,对自己来说是个有意思的事儿。但在外人眼里,可能根本都不算个能力。也没法表演。


◎某网《文案的基本修养》商品页,书名后头加了个“刨析广告创意与文案之道”。刨就刨吧。


◎“他征服了那座山?”“对,还有我。”——《卡桑德拉大桥》




(文中图片由东东枪2020年2月拍摄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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