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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为什么不回应波伏娃的爱慕之情?

2016-10-22 哲学动态

波伏娃曾向加缪吐露爱慕之情,但遭到拒绝。加缪私下里对朋友说:“想想吧,以后她躺在枕头上会说什么。多恐怖:一个唠叨鬼、彻头彻尾的女才子——无法忍受。”
加缪曾说:“我一生中唯一努力去做的: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功成名就、英俊爽朗的男人会这样形容自己?幸好,有两本书能帮助我们理解这位外表英俊、内心复杂的作家。
文 戴维
在阿尔及利亚长大的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无疑依然是“文艺男神”,尽管他已离开我们半个世纪。
他44岁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身高1.79米,体重65kg(二十几岁时的体检记录),热爱足球(要不是因为肺结核而被迫退役),以至于走路也爱踢小石子。因为车祸英年早逝(47岁),得以终身保持运动员般的身材。
他说过一些很酷的话被后人牢记,比如“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即使你没读过《局外人》,也知道这个符号的意义:荒诞。
他二十岁早婚,三十岁不到成名,一生有过两次婚姻,情人无数。情史的丰富程度不亚于他的好友让·保罗·萨特,甚至连萨特的终身伴侣西蒙娜·波伏娃都曾钟情于他。奇特的是,人们很少拿他嚼舌头。
加缪的“骨灰粉”伊丽莎白·豪斯在《加缪,一个浪漫传奇》中写道:“这个低调的‘情圣’将女人视为他的知己和倾诉对象,对她们比对男人更坦率、更乐于相助,反过来,她们也给予他最迫切需要的理解和忠诚。”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加缪极有女人缘,却鲜少遭人嫉恨的缘由。他极像他笔下的西西弗,知道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很清醒自己并不完美;极为崇尚道德,却发现自己与他的愿望、他的生活水火不容。
第一任妻子:他一心想挽救的吸毒少女
1934年,年仅21岁的加缪娶了美丽、吸毒成瘾的阿尔及利亚少女西蒙娜·依埃。加缪一心想挽救她,但竭尽全力也无济于事。一年后分手。
《加缪,一个浪漫传奇》的译者李立群认为,为了报复西蒙娜,加缪也产生了一些反常行为,和不同女性保持暧昧关系。“他对她是真爱,也是最早的伤害。你看他后来的眼神,很忧郁。”
1959年,在去世前一年,加缪在给密友的道歉信草稿中,再次不点名地提到了西蒙娜·依埃——“我所热爱和忠实的第一个人逃离了我,因为毒品,因为背叛。也许许多事情都缘于此,缘于空虚,缘于对更深刻痛苦的恐惧,然而我已经接受了如此多的痛苦,但是从那之后,反过来,我逃离了所有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想要所有人都逃离我。”
第二任妻子:小姨子丈母娘都担心他出轨
1937年,加缪遇见了另一个阿尔及利亚少女:文静的弗朗西娜·福尔。她是一位钢琴家和数学家,1940年嫁给加缪,后来生下一对双胞胎。
“第二任妻子是个学者,很理性,在我看来这个人很好。加缪和她前一阶段还是相处得不错的。《局外人》在创作时,弗朗西娜就是一个忠实的读者,她比其他人更了解加缪和他的作品。而加缪也自然而然地把她看作一个助手,几乎就像是他自己的一个分身。”李立群解读。
但加缪不断地在外拈花惹草,也让弗朗西娜很痛苦。她被严重的抑郁症困扰,一度企图跳楼自杀。为了照顾患病的弗朗西娜,她的母亲和姐姐与他们住在一起。弗朗西娜的姐姐克里斯蒂安娜对加缪很不放心,她觉得艳遇不断的加缪随时可能抛弃自己可怜的妹妹,去跟别的女人厮混。
加缪就这样被家人团团围困,感觉快要爆炸了。他恼火地说:“我不是有一位岳母,而是有三位。”他向自己终身挚爱的女友玛丽亚·卡萨雷斯抱怨说,“我脑袋里整天冒出可怕的念头”。
另一方面,在弗朗西娜接受治疗期间,加缪反思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把它界定为“深厚的友情”,同时也认为自己的责任感就像他渴望逃离这种责任感的感觉一样强烈。加缪作品《堕落》中主人公曾遇到女子跳河而未能伸出援手,始终难以摆脱负疚感,其中就有加缪自己的心情。
最重要的情人:和正室相处融洽
二战期间,加缪被困法国巴黎,和在阿尔及利亚的妻子弗朗西娜失去了联系。在此期间,他遇到了一生最重要的情人:西班牙裔女演员玛丽亚·卡萨雷斯。两人迅速坠入情网,玛丽亚·卡萨雷斯称之为“热情而纯洁的共犯关系”。
“玛丽亚和弗朗西娜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后者文静,前者活跃。两人在抵抗运动时十分默契,结下了既是战友,又是情人的复杂关系。加缪很依赖她。”李立群解读。
等到巴黎解放,弗朗西娜来团聚。加缪却对玛丽亚说,他和弗朗西娜只是兄妹关系。没过多久,他告诉玛丽亚这位“妹妹”怀孕了,玛丽亚一气之下便与加缪分手。直到1948年6月18日,他们再度邂逅,两人的爱情自此一直持续到加缪车祸去世。
在弗朗西娜患病后,玛丽亚在处理和加缪关系时表现得十分谨慎,为不惹麻烦,她拒绝再次出演加缪一部戏中的角色。弗朗西娜也以自己的方式承认了这位情敌存在的重要性。据《加缪,一个浪漫传奇》一书中描述,加缪去世后,玛丽亚和弗朗西娜相处得十分融洽。1979年弗朗西娜去世后,玛丽亚·卡萨雷斯才姗姗来迟地发表了自传。
而对加缪来说,弗朗西娜和玛丽亚都是他的“最爱”,这两份爱共存了将近15年之久。加缪外出时,有时候她们两人会在同一天分别收到他的来信。
复杂的文人朋友:波伏娃表白未遂
罗纳德·阿隆森在《加缪和萨特——一段传奇友谊及其崩解》一书中披露:波伏娃曾向加缪吐露爱慕之情,但遭到拒绝。加缪私下里对朋友说:“想想吧,以后她躺在枕头上会说什么。多恐怖:一个唠叨鬼、彻头彻尾的女才子——无法忍受。”不过,加缪和波伏娃之间仍就很多重要问题做过交流,或在私下,或当着萨特的面。有一天晚上他们单独在一起,加缪向她倾吐了自己爱情生活中巨大的创痛。
波伏娃更理性,加缪更感性,显然他们不是同一路人。但波伏娃在自传中写到,听说加缪去世的消息,“她一度茫然震惊,欲哭无泪”。
在加缪和萨特两人相继故去后,晚年的波伏娃又提到了互相矛盾的几件事。一是一开始她就把加缪视为萨特文学上的敌手。二是她讲了她和加缪为了争夺萨特而“争风吃醋”:“我们好像两条狗围着一根骨头打转。我们都想得到萨特这根骨头。”三是她承认萨特对加缪的“一见倾心”曾让她害怕。因为萨特说到加缪的时候,就好像加缪是一位令他心仪的女子。尽管萨特是波伏娃所认识的“最坚定的异性恋者”,但她还是心烦意乱,为萨特对加缪的“醉心”忧心忡忡。
忠实的女儿:逐字逐句还原父亲遗作
加缪去世的时候,卡特琳娜和她的孪生兄弟只有14岁。从照片看,他和孩子的关系很密切,算得上是理想的父亲。
《孤独与团结》是卡特琳娜作为加缪的女儿第一次出镜,但内容更多的是研究性质,属于她私人的回忆并不多。
据伊丽莎白·豪斯采访加缪的双胞胎儿女时发现,加缪和女儿的关系要好于他和儿子。卡特琳娜对父亲可谓非常崇拜,加缪的遗著《第一个人》只完成了三分之二,后三分之一是草稿,字迹非常潦草。是卡特琳娜一个字一个字还原,并将它出版。
和加缪一样,这对双胞胎成年后相当低调。几位加缪传记的译者,都对加缪子女成年后的经历一无所知。只有一件事让他们站到了台前。2009年,当时的法国总统萨科齐打算将加缪的遗体移至先贤祠,遭到加缪儿子让·加缪的反对,被指为“利用和消费”加缪,遂作罢。
“父亲一生反对虚名,是不会同意住进先贤祠供人膜拜的。”看来,这对双胞胎子女是理解他们的父亲,并有乃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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