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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巴黎圣母院痛惜前,先来了解它过去有多坚强

文琳资讯 2024-04-13

SME情报员SME科技故事

标志性的哥特式塔尖在大火中倒下,美丽玫瑰花窗渐渐融化。


这一天,世界各地都在为巴黎圣母院的燃烧感到哀叹。


可事实上,巴黎圣母院远比你想象得要顽强。

它就像忒休斯之船不断被修补,历经法国大革命、王政复辟、巴黎公社、两次世界大战的多重洗礼。



古罗马时代,巴黎圣母院的原址本是一座小神庙。

当大多数罗马信基督教的时候,它成为了一座正式的基督教堂。

 

等到12世纪,巴黎已成繁华的大都市,许多人慕名而来。

原本默默无闻的教堂也吸引了众多基督徒前来膜拜。

 

可狭小又破旧的教堂看起来十分寒酸,压根配不上巴黎当时的地位。


3世纪大教堂广场下的基石


当时的主教苏利(Maurice de Sully)实在看不下去,便带头筹建新教堂。

在他的呼吁下,巴黎的各界人士也纷纷掏出腰包支持。

 

大家一致的心愿,就是能拥有一个全巴黎最宏伟高大的教堂。

等募集到资金后,这座破烂的教堂迎来了历史上第一次的修建。

 

谁能想到,这一修就修了将近两百年的光景。


苏利(Maurice de Sully)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毕竟当时并没有现代建筑技术。 

每当新的主教上任时,他们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教堂的工程进度。

 

要是钱花完了,工程就先停工,主教再喊大家捐钱。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教堂才慢慢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为了建造该教堂,法国人前后一共砍伐了21公顷的森林。


中殿的纵向部分之前(中)和后(左)的支撑,1225 - 1250


而完成这项大工程中间遭遇的困难,可谓是数不胜数。


比如工程师按当时的方法修外墙时,墙体很容易出现裂缝。 

眼看墙就要往外倒了,工程师大胆地在巴黎圣母院的外围修建扶墙。

 

这也就有了巴黎圣母院我们看到的3排柱子,以起支撑作用。

类似的工程困难就不在这一一赘述了。令人振奋的是,这座大教堂终于在1345年建成了。



这座宏伟明净的建筑,是欧洲历史上第一座完全哥特式的教堂。

一时之间,巴黎圣母院也成为了全法国乃至全欧洲最有名的教堂。

 

接下来,大约整整几百年的时间,她成为了法兰西民族的见证者。

比如英国的亨利六世在百年战争期间就在巴黎圣母院(1431年12月16日)被加冕为法国国王十岁等等。



在历史的进程当中,巴黎圣母院也受到了诸多的不当修复和人为破坏。

比如为了取悦路易十四,当时建筑师就对巴黎圣母院里的至圣所和圣坛进行翻新。

 

正是这一举动,毁坏了圣坛原有的珍贵装饰,使古人的智慧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到了17世纪末,巴黎圣母院又遭遇了一次民众的恶意破坏。

这使得矗立在巴黎圣母院外部的雕塑倒塌 , 塔间高处的栏杆倒塌成为废墟等等。



虽说工程师全力抢救修复 , 但它的外墙被窃去了很多,并非原貌了。

兴许是害怕它被岁月侵蚀,建筑师时不时要找些借口对巴黎圣母院进行修葺。

 

可一些不当的修复,反倒使原本还算好的教堂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

甚至有建筑师为了讨好当时的政权,肆意对其进行强拆强改。


比如18世纪中期,勒·维埃兄弟就直接拆掉了圣坛高窗上的彩绘玻璃窗,取而代之的是透明无色的玻璃。



然而,这些小修小补还不算什么,等待它的将是更大的噩梦。

1789年爆发了法国大革命,君王贵族被送上断头台,巴黎随即陷入极度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巴黎圣母院也遭到了暴徒无情的洗劫。

他们拆掉了巴黎圣母院13世纪建造的尖顶,破坏所有大门上的主要雕塑。

 

同时还盗走神像 , 将里面的钟熔化 , 砸碎玻璃花窗等等,破坏程度惨不忍睹。



而这一次劫难,差点让巴黎圣母院从世界上消失了。

不光是里面内部的主体被毁坏,这座辉煌一时的教堂还沦为了残破的藏酒仓库。

 

直到1801年拿破仑崛起后,它才重新成为教堂。

拿破仑也不计较太多,简单修了修便在那里举行了自己的加冕仪式。

 

如果拿破仑最后没有战败,也许巴黎圣母院可能就是另一番模样。

可历史是无法改写的,这座教堂也必须顽强地接受命运的考验。



在拿破仑被流放后,曾经宏伟的巴黎圣母院早已被众人遗忘。

由于缺乏一定的维护,这座建筑在岁月的变迁中开始变得破烂不堪。

 

等到1831年,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出版后,才让大家又重新想起了它。

人们纷纷呼吁对巴黎圣母院进行重建,还大家一个宏伟的教堂。


可鉴于雨果也在书中批评某些建筑师无视古迹的价值,肆意拆毁和改造。 

所以,对于这次呼声很高的修复工作,大家采取的是更谨慎和小心的态度。

 


我们普通人可能想不到,不当的修复会比岁月侵蚀或暴怒的民众造成更大的损害。

原因在于,肆意增加式样会破坏大批遗迹的珍贵性,甚至降低人们对它的兴趣。

 

最后经过严格的选拔后,建筑师欧仁·维奥莱-勒-杜克(Eugène Viollet-le-Duc)负责全面修缮教堂。

在杜克看来,修复工作是让自己臣服于那个不复存在的历史时期。

 

所以,他把教堂内外的浅浮雕的损坏保留了下来,尽可能找到原材料进行恢复。



而巴黎圣母院大门上的浮雕,国王廊,扶壁等都依照过去的样式复制了。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遭到损坏的建筑很难再一模一样了。


所以,为了让建筑整体呈现出统一的风格,杜克还是要在原建筑的基础加以创作修改。 

比如南面的玫瑰花窗,也借鉴了兰斯圣母院西立面的花窗样式 , 将其旋转为轴线呈垂直对称的状态。


这也让杜克在历史上备受争议,不少人对其展开了抨击。


南面的玫瑰花窗


不管怎样,1865年5月31日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程才得以全部完工。

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巴黎圣母院也是在重建的这个。


而今天所毁灭的塔尖,就正式重建于杜克时期即1860年。

在19世纪的修复过程,他以新的橡木和铅来原料建塔顶,整个尖塔重达750吨。


塔尖周围环绕着十二使徒的铜像,每三个人一组,分成四组,罗盘上的每一点都有一组。

每一组的前面都有一个动物,象征着四个福音之一:圣路加的公牛,圣马克的狮子,圣约翰的老鹰和圣马太的天使。


当时塔尖的修复计划


2019年就在塔尖倒塌的前几天,所有的雕像都被移走,送往特定地点修复了。

除了今天这场大火外,现代的巴黎圣母院也不是一帆风顺走过来的。

 

1871年3月18日巴黎人民武装起义,成立巴黎公社。

在这个动荡的时期,就有人试图纵火焚烧巴黎圣母院。

 

欣慰的是,大火被及时扑灭,圣母院的主体建筑才得以保存。



巴黎公社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巴黎圣母院又险些毁于一旦。 

1944年8月25日,巴黎刚从纳粹铁蹄下被解放出来的第一天。

 

同一天,希特勒气急败坏地发出了一条电报,“巴黎到底烧了没有?”

 

因为他曾下令巴黎守不住的时候,就用一场熊熊大火将它变成废墟。

这样就能让取得胜利的盟军,顷刻间输掉了一切。




然而,他最信任的执行军官狄特里希·冯·肖尔铁茨(Dietrich von Choltitz)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背叛他。

 

原因是这位纳粹军官无法忍受毁灭巴黎的美好,才让巴黎留存于世。

 

巴黎圣母院也因此得以完全保存下来。二战胜利后,戴高乐光复了巴黎,带领人们在巴黎圣母院高唱圣歌的仪式。



好不容易等到战后和平岁月,巴黎圣母院不必再经受革命与战争的考验。

由于潮湿、空气污染乃至年久失修,巴黎圣母院却因为资金不足没有得到妥善维护。

 

直到2018年,法国国家才决定为修复圣母院出资4000万欧元。圣母院自身则需另外寻找2000万欧元。

 

其次最先修复的重点便是塔尖部分,并于2018年11月完成了脚手架的搭建。

假如没有遭遇火灾的话,塔尖部分将在未来四年内得到修复。



供图:BBC根据谷歌地图制图

“钟楼怪人”卡西莫多的家幸运地未被波及——红色部分为损毁部分。


可惜的是,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按现有的资料来说,此次烧掉的主要部分是塔尖的耳室和加盖塔。


有专业人士分析,这对巴黎圣母院的整个工程来说影响不是那么大。

如今令人欣慰的是,圣母院内最重要的文物耶稣受难荆棘冠(Couronne d'epine)也被成功抢救。


另有消息称,闻名遐迩的玫瑰花窗不幸在大火中烧毁了,但此消息仍未被证实。

能明确的是,整个巴黎圣母院的建筑框架是不会消失的。


巴黎圣母院火灾后内部图(图源:法新社)


相信今天从早到晚,我们的社交网络上不断有人为这场大火痛心疾首。


毕竟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可以称得上全世界标志性的文化符号。


然而,我们在劫难面前痛心疾首的同时,也不要忘了理智客观的看待。

不妨静下心来想想,我们心目中的巴黎圣母院仅仅是建筑,还是它不断被修补背后的顽强?

参考资料:

Notre-Dame de Paris.Wikipedia. on 16 April 2019, at 12:57 (UTC).

Our Lady of Paris: a history of Notre Dame Cathedral

Revolution, Napoleon and Now Fire: What Paris' Iconic Notre Dame Cathedral Has Endured

By Stephanie Pappas, Live Science Contributor | April 15, 2019 05:19pm ET

柳鸣九,柳直.巴黎圣母院:历史的见证[J].中国测绘,2011(03):54-63. 

殷俊洁. 维欧莱—勒—杜克的修复理论研究[D].中央美术学院,2011. 


巴黎不哭!十亿数据精准扫描,帮卡西莫多重新找回玫瑰花窗

源自:大数据文摘(ID:BigDataDigest)


即使这一生没去过巴的人,也都曾在中学课本上读过维克多·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


大教堂坐落在巴黎市中心塞纳河上的一个小岛ÎledelaCité之上,其标志性的飞拱,玫瑰窗和肋骨拱顶结构,被认为是法国哥特式建筑的最佳典范之一。而其中收藏的众多珍贵艺术品,更是无价的世界文化遗产。



花费一个世纪建造的奇迹,在63分钟的大火中付之一炬


巴黎当地时间下午6:30(北京时间0:30),大教堂发生大火,火势迅速蔓延,教堂的尖塔和屋顶已经坍塌。


这座塞纳河畔辉煌雄伟的教堂,始建于1160年,花了整整一百年时间,才在1260年完工,距今约760年历史,期间几度经历重修,而今正经历着他生命长河中又一次重创。



经过消防队员的抢救,火势已趋于稳定,巴黎圣母院主体结构得以保留。但火灾已导致巴黎圣母院顶部塔尖倒塌,左塔上半部被烧毁,世界著名的玫瑰花窗也被摧毁。火灾的原因尚不明晰,据美联社报道,火灾中没有人死亡。相关部门表示他们会尽可能抢救出馆内艺术作品,目前馆内的所有作品基本都已经被转移保存。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推特表示:圣母院的火焰吞噬了巴黎,而悲痛的情绪席卷整个法国,此次此刻我感到很痛心,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小部分被大火烧掉了。


马克龙也发誓要重建大教堂,并表示他将寻求国际帮助。他说,周二将启动全国筹款活动,并呼吁全球协助这项工作。马克龙告诉记者。“我们将重建巴黎圣母院,因为这是法国人所期待的,因为这是我们的历史,这是我们的命运。


十亿点数据“重建”巴黎圣母院


重建巴黎圣母院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与一个世纪前被火烧的圆明园相比,巴黎圣母院依然是幸运的。


据《国家地理(National Geography)》的报道,早在2015年,艺术历史学家安德鲁·塔隆就曾利用激光扫描,非常精确地记录下了这一哥特式大教堂的全貌。



这一次精准的激光扫描耗时数年,扫描点囊括了大教堂内外的50多个地点,对圣母院内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多次扫描、数据反传,最终收集了超过10亿个数据点。



目前,尽管现实中的大教堂已经无法恢复,但被数字化的“巴黎圣母院”仍然精确地留存在人类世界。而通过这一数据留存,重建巴黎圣母院成为可能,后人也仍然可以一览它曾经的雄伟。



长期以来,用于测量中世纪建筑的工具几乎与建筑本身一样古老:铅锤、绳子、尺子和铅笔。使用它们十分繁琐,耗时且容易出错的。


而激光扫描具有精确的精度,不会遗漏任何东西。每次进行扫描时,先捕获相同三维空间的相同位置拍摄球形全景照片,再将那张照片映射到激光产生的扫描点上,每个点成为照片中该位置的像素的颜色,累计创建大教堂三维图像,可精确到5毫米。因此,最后得出的全景照片非常准确。


安装在三脚架上的激光扫描仪通过扫描巴黎圣母院内外的50多个位置来收集数据。



数据被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包含10亿个点的“point cloud(点云) ”,最后加上光影效果,建立出非常逼真准确的三维模型。这个三维模型不仅可以清楚的展示大教堂的全貌,也能够辅助对大教堂进行内部结构的可视化研究。



在采访中,麻省理工学院的工程师 John Ochsendorf 说:“你不能只用直升机飞过建筑,就算完成扫描了。”的确,哥特式大教堂的精妙绝伦在于内部的每一处细节,而塔隆使用的扫描技术足以给一个小规模的布尔日大教堂做出3D打印,从屋顶的顶部、拱顶的顶部、楼梯间的内部,以及人们通常看不到的所有隐藏空间来重塑教堂。


未来,我们甚至也有可能见到一个精确的巴黎圣母院3D打印模型。


戳👇视频了解巴黎圣母院扫描过程


目前,塔隆开源发布了他扫描并重建的所有哥特教堂,并在线构建了一座哥特教堂3D博物馆,巴黎圣母院也在其中。👇

http://mappinggothic.org/building/1164




科技与人文的结合,拥抱技术的艺术史家


现年46岁的塔隆并不是第一个意识到激光扫描仪可以用来解构哥特式建筑的人。但他却是第一个带队对巴黎圣母院进行了全景及内部结构扫描的艺术史家,也在这次大火后成为了整个人类的“英雄”。



在《国家地理》的相关采访视频中,塔隆身材瘦削,短发、戴着眼镜,在讲话时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会用双手比划勾勒出建筑形状。他反复从椅子上起身,渴望向参观者展示投影图像上的确切位置。



塔隆对高科技的热爱似乎在人生初期就有端倪可寻,作为一个在密尔沃基长大的孩子,他从小就会拆开卷轴式磁带录音机取出里面的合成器拿着玩。


和很多在巴黎长大的人一样,塔隆也疯狂沉迷着巴黎圣母院。他有一本游客指南,当年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上面写满了注释。他四年级的时候随母亲搬到巴黎,当时他的母亲正在研究戏剧历史有关的论文。他说到:“我渴望知道与巴黎圣母院有关的一切。是谁制造了这座建筑?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能不能参与其中?



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他主修音乐,但却从未错过研究哥特式建筑结构的工程师罗伯特马克教授的每一堂课。毕业之后一个偶然的契机——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历史学家默里正在亚眠大教堂组建一个多媒体项目中,需要有人制作“大教堂可能发出的声音”,塔隆被介绍参与了这个项目。也是在这次项目中,默里向他介绍了激光扫描的技术。


发出声音的大教堂项目👇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DCYPl9jE1M&list=PL0403FF33046214B4&index=8


塔隆称这个项目是一种“有爱的劳作”。他说:“我终于意识到,我真正想做的就是能够将所有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一切我热爱的:中世纪建筑,艺术,技术和知识。


十多年后,塔隆成为了艺术部瓦萨学院的终身教授,并且完成了大约45座历史建筑的激光扫描数据留存。“用激光扫描重现建筑的时候我仿佛又成为了当年那个凝视着巴黎圣母院,想要进入巴黎圣母院的小孩子,而如今我做到了,我可以进入那些建筑,包括屋顶的顶部,拱顶的顶部,楼梯间的内部,以及人们通常看不到的所有隐藏空间,这是最让人激动的。


在去年11月份,这位花费数年完成巴黎圣母院扫描工作的艺术史家,安德鲁·塔隆去世了。不必看到自己深爱的圣母院被大火毁于一旦或许是塔隆的幸运,而他以3D复原的巴黎圣母院,将在数字世界永远留存。



其他数字资料将辅助重建


除了塔隆,还有不少机构也用数字的方式保留了巴黎圣母院及相关资料。


不得不提的包括Google Arts & Culture,真是人类的幸运,它源源不断地将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高质量地搬到线上,免费开放,巴黎圣母院也在其中👇



除了艺术家们,也有外媒援引此前采访游戏设计师Caroline Miousse 时的介绍称,《刺客信条:大革命》在制作时,工作人员曾花费超两年时间学习研究圣母院的构造,并同历史学家一道对巴黎圣母院的外观进行了精确的数字复原,这或将成为重要的修复参考资料。



正是因为有这样热爱艺术与技术的人和机构的存在,巴黎和世界还可以再期待大教堂重新被修整开放的一天。


来源:大数据文摘(ID:BigDataDig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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