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封城,疫情数据又更新!哪些城市的新型肺炎疫情可能被低估|人流迁徙大数据+SARS传播路径 传染的宿命?
在过去的 48 小时内,由武汉爆发逐渐流向全国乃至全球的新型肺炎疫情开始在舆论场中发酵。在新增病例被接连报告的同时,春运大潮高峰已经启动。而春运所代表的中国每年最大人口迁徙也许正在被动成为这场高传染性病毒疫情的催化剂。
根据最新的全国新型肺炎疫情动态,我们已经了解到了疫情的主要传播存在人传人的途径,以及疫情的分布情况,如下图所示。
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正处于 2003 年SARS 传播曲线的第三阶段
由于此次疫情的“新型冠状病毒”与SARS存在一定的相似性,疫情的源头目前也指向野生动物市场,所以基于对于目前公布的信息,我们对比SARS四个阶段的传播路径:
1)第一阶段,从野生动物传播到人——最初的几个病例都是野生动物的接触者,包括厨师、采购、经销人员:
由于直接接触野生动物的人群数量有限,所以第一阶段的传播影响人群是有限的;
2)第二阶段,人际传播,在省内中心城市和周边城市扩散:
尽管第一例SARS病人来自于河源而非广州,但广州迅速成为了广东省SARS病情的重灾区,并最终扩散到全省区域——广东省21个地级市中最终由15个市有病理报告,病例主要集中在珠三角的佛山、广州、深圳、中山和江门等5个市以及临近的香港,这些城市是广州都市圈(佛山、中山、江门)和珠三角城市群(深圳、香港)的主要城市节点;从时间分布看,SARS在广东省内从2003年1月2日到2003年5月31日,发病高峰出现在2003年1月28日到2月24日,单日最多为2月8日,52例,第37天,之后呈下降趋势;
3)第三阶段,人际传播,通过广东省直接扩散到全国乃至全球多个城市:
SARS从广东省(广州市)向外扩散过程:尽管1月初广西河池就有来自于广州的输入型病例,并最终导致广西省内有22人被感染,但由于河池市人口密度和对外联系不强,并未在广西引起大规模疫情;第三阶段的真正开启是随着2月8日广东省内疫情达到高峰,并在2月中随着春节返乡传播到四川、湖南,2月下旬开始大规模扩散到城市群以外的全国、全球城市网络节点——2月下旬山西、香港、河内,3月6日输出到北京(山西人徐丽,到广东出差期间被感染,被送到北京治疗),3月中旬台湾、新加坡等其他省、市和地区;
4)第四阶段,人际传播,通过其他城市的感染者扩散到更多省市地区:
SARS从其他城市对外扩散过程:3月中,从香港传播到内蒙、福建、上海;4月,从内蒙传播到宁夏;从山西传播到山东;从北京传播到浙江、吉林、河北、天津、甘肃、江苏、重庆;5月,从北京传播到江西。
湖北省内疫情可能被低估,并存在其他高风险城市
由于同属于冠状肺炎病毒,且都具有人传人的能力,如果此次新型肺炎疫情传播也符合SARS的传播特征,我们便可对此次武汉的新型肺炎疫情进行类比分析。
1)目前所有病例均与武汉有关:当前全国的疫情已经进入到第三阶段,根据目前已公开信息,已有多个武汉以外城市有疫情发生,且武汉市以外的感染者大多与武汉有过接触,尚未看到有“与武汉无直接联系者”感染新型肺炎的报道;
2)武汉所发生的疫情应该经历了(或者正在经历)第二阶段:在武汉都市圈*乃至长江中游城市群*已经产生了一定规模的传播,可以推测武汉市的疫情已经具有一定感染规模基数,所以其对外传播的概率应该与武汉市与其他城市间的人流联系强度正相关。
3)根据武汉与其他城市人口联系强度数据,湖北省内疫情数据可能偏低:基于以上推论,针对腾讯迁徙数据中 2018 年春节前从武汉流出人群去向,城市象限与脉策数据分析处理发现,武汉市人流联系强度为与目前在全国城市网络间所公布的病例数量大体上相吻合。
而在武汉都市圈范围的城市,截至1月21日下午21点,湖北省内仅有黄冈市密集爆出 12 例疫情,对比都市圈内各个城市与武汉的人流联系强度,这并不符合疫情传播的概率特征。也就是说,湖北省内疫情数据仍存在偏低状况。
4)湖北省内荆州、襄阳等,与省外广州、东莞、昆明、长沙等城市为尚未发现疫情的潜在高风险城市:对于武汉都市圈以外的城市,省内的荆州、襄阳、宜昌和省外的广州、东莞、昆明和长沙等市与武汉联系较强,但尚未发现疫情,存在较高的疫情风险。(其中重庆在本稿截止前刚刚公布)
针对新型肺炎疫情的防控建议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针对目前疫情提出以下建议:
1. 湖北省内孝感、咸宁等多个城市存在疫情状态被低估、未被有效检测和统计甚至瞒报的可能性。我们建议,将武汉都市圈的各个城市(黄石、鄂州、黄冈、孝感、咸宁、仙桃、潜江、天门 )列为潜在疫区,加强疫情排查、检测和信息披露。
2. 将湖北省内其它城市(襄阳、宜昌、荆州、荆门、十堰、随州)、周边长沙、信阳、岳阳、九江等邻省城市以及广州、东莞和昆明等城市列为疫情高风险地区。根据这些城市与武汉人流联系的交通方式,我们建议对北京、昆明、沈阳、成都加强来自于武汉的航班,北京、上海、成都、广州、长沙、襄阳、荆州、宜昌等城市加强来自于武汉的铁路,省内各市、岳阳、信阳、九江等湖北周边地市加强来自武汉都市圈的长途大巴乘客的排查。
3. 根据SARS的传播过程看,医院的聚集性传播是主要的传播源之一,尤其是第四阶段从北京传播到其他省份的疫情,有多个省份都是来自于在北京的医院看病或者护理病人时所遭受的感染。武汉是华中地区医疗资源最集中的城市,对武汉的医疗设施节点进行严格的管控、隔离十分必要,尤其是对武汉各医院的医护人员和来汉看病的周边县市的人员进行细致监管和筛查。
4. 对第四阶段的传播,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一线城市尽管已经有了疫情的传入,但由于这些城市信息透明度较高,医疗条件完善,尤其是北京已经有了抗击非典的经验,我们并不认为它们会成为再次传播的高发节点。相反,我们担忧的是,与武汉存在同样高联系的昆明,长沙等市,其既存在与武汉间的城际联系,又是自身所在区域(或城市群)的中心城市,在医疗条件、疫情检测、信息透明方面与一线城市存在以自身为节点进行地区性扩散的风险,应引起重视。
备注:
*武汉城(都)市圈,是指以武汉为中心,覆盖黄石、鄂州、黄冈、孝感、咸宁、仙桃、潜江、天门等周边8个大中型城市所组成的城市群,武汉为中心城市,黄石为副中心城市。
*长江中游城市群以武汉为中心,是以武汉城市圈、环长株潭城市群、环鄱阳湖城市群为主体形成的特大型国家级城市群,规划范围包括:湖北省武汉市、黄石市、鄂州市、黄冈市、孝感市、咸宁市、仙桃市、潜江市、天门市、襄阳市、宜昌市、荆州市、荆门市,湖南省长沙市、株洲市、湘潭市、岳阳市、益阳市、常德市、衡阳市、娄底市,江西省南昌市、九江市、景德镇市、鹰潭市、新余市、宜春市、萍乡市、上饶市及抚州市、吉安市的部分县(区)。
*本数据中所引用流出数据为净流出量。
本文参考资料:
《SARS事件》
https://baike.baidu.com/item/SARS%E4%BA%8B%E4%BB%B6/7702261?fr=aladdin
《广东省13市传染性非典型肺炎首发病例流行病学分析》
https://www.ixueshu.com/document/b2c79041a7c62f167c5a7b21641b36a8318947a18e7f9386.html
《SARS西侵:背景--SARS全国传播链》
http://finance.sina.com.cn/g/20030506/1623337675.shtml
本文数据来源:
《全国新型肺炎疫情实时动态》
https://3g.dxy.cn/newh5/view/pneumonia?scene=2&clicktime=1579585223&enterid=1579585223&from=groupmessage&isappinstalled=0
《腾讯迁徙》:其中武汉2018 年春节前去往各城市人流校正数据来自于脉策数据团队对腾讯迁徙数据的加工处理;各城市与武汉人流关联强度数据与疫情发生地相关性来自于城市象限团队对腾讯迁徙数据的加工处理。
本文所有数据截止时间为 2020 年 1 月 21 日晚 9 点。
感谢脉策数据的大力支持。
武汉封城,疫情数据又更新!
以上数据截至1月23日0时,
刚刚就在美国西雅图,
也确认了北美首个感染病例,
患者30多岁,男性,
1月15日从武汉返回美国西雅图后,
在1月19日就诊时被确诊。
果不其然这次又被终南山院士说着了,
就在刚刚国家疾控中心对外正式宣布:
确认此次病毒,
就是来源于武汉的野生动物!!
当时在他救治的中山二院岭南楼12楼,
最终,
维景酒店9楼成为一个超级传染源。
他说:
对超级传播者,首先是不能让它产生,
一发现就要立即采取措施,进行严格的隔离,
以及特殊的医疗处理和照顾,
从临床的角度,把防控战略前移,
这是最明智的、最有效的办法,
因为到现在为止,新型冠状病毒还没有,
针对性的有效的治疗药物。
过去SARS疫情,
要传给了很多人才知道谁是超级传播者。
但现在对重症病人,
医生已经开始有一些办法,
比如不断监测病人下呼吸道的病毒负荷,
假如病毒负荷高,
有可能病人传染性就比较高,
这个技术现在可以做到了。
所以,吸取17年前的经验教训,
把这一环节抓住了,而没有任它发展,
就不会像SARS一样充分发展。
刚刚最新消息,武汉已全面封城,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职能部门,
务必不能松懈,隐报疑似病例,
一旦发现可疑病例,就需要有,
更严格的隔离措施和密切追踪,
这个恐怕是最重要的。
而对于我们每一个普通大众而言,
在疫情面前,
比恐慌更可怕的是轻慢,
比轻慢更可怕的是淡薄的人心,
武汉肺炎,
绝不止带个口罩那么简单,
它要求群防群治,要求全国一盘棋,
传染的宿命?
美国经济学家马修·杰克逊的著作《人类网络》是探究社会的网络特征及其对人们行为方式的影响,书中却谈到许多与传染病相关的内容。的确,人类社交网络的主要功能就是传递信息与物质,也包括疾病。
无处可逃
18世纪,天花在欧洲爆发。西班牙国王路易斯一世、俄国沙皇彼得二世、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英国王子艾尔弗雷德……相继染疾身亡。远在欧亚大陆另一头的大清皇室同样避之不及,顺治皇帝死于天花,爱新觉罗·玄烨则因出过痘、有了抗体而被选中继位。传染病可以轻易跨越国境、种族、性别、阶级的界限,如科幻片里外星生物入侵的场景,让内斗不休的人类恍然意识到自己同为一体。
传染病通过人类的社会网络蔓延。蒙古铁骑西征,黑死病(腺鼠疫)从亚洲草原传入欧洲,消灭了近五分之二人口。欧洲殖民者登陆美洲大陆,天花、麻疹、流感与斑疹伤寒如影随形,数年之内令勇武强悍的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土崩瓦解。后人估计,美洲印第安人可能因为这些疾病折损了90%。最后受到冲击的是夏威夷群岛的偏僻土著人群,美国军舰独立号带来的麻疹让当地进入“1848——死神之年”。历史似乎表明,没有可以逃遁的桃花源,越封闭偏远的社群,一旦遭遇前所未见的疾病,后果可能越严重。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古代社会的疾病蔓延相当缓慢,黑死病尽管势不可挡,每天的平均传播距离其实才两公里。现代社会的便捷交通工具和人口流动规模,是防控疾病的莫大挑战。距今刚好一个世纪的“西班牙流感”是极好的前车之鉴。当时随着一战结束,大量军队在全球各地密集调动。许多士兵拥挤在狭窄的兵营、车厢和船舱内,跨越大陆与海洋。这一流感病毒极具传染性,能通过喷嚏或咳嗽中的微小液滴播撒。被感染者的传染期达一周以上,从无症状的潜伏期到症状消退之后。流感的毒性、疫苗的空缺加上空前的人员流动,让西班牙流感在全世界波及到近5亿人,夺走5千万以上的生命。多年来,医疗业界与全球卫生组织一直在预防下轮超级传染病暴发,在与未知的变异病毒赛跑,这绝非杞人忧天。
再生数与超级感染
《人类网络》介绍了两个与疾病传染有关的关键概念。其一是“基本再生数”,也就是平均每个感染者会带来多少新的感染。做个简单的指数计算便会明白,基本再生数的微小差异会带来截然不同的传播后果,引发质变。再生数若大于1,疾病传播将以几何级数扩大;再生数若小于1,新感染人数将递减,疾病会得到控制并最终消亡。在如下的模拟图示中:再生数为0.5,网络中只能形成有限的连接,不会大规模传染;而当再生数达到1.5,整个网络很快会连成一片。埃博拉病毒近年来在非洲国家爆发时,再生数约为1.5-2.5。而通过悬浮颗粒物即能传播的麻疹,再生数可以达到12-18!
第二个概念是“超级感染者”。美国疾控中心的一份报告提到,在1983年已知的全部248名艾滋病患者中,有40人同加拿大空乘服务员盖尔坦·杜加斯发生过性关系。
盖尔坦·杜加斯
这位男同性恋者在当时被指责为“零号病人”,虽然后来证明他并非艾滋病进入美洲的源头,但他毕竟处于早期那场爆发的中心。在塞拉利昂近期的埃博拉疫情中,有超过一半的病例可能来自3%的超级感染者。回顾十几年前的萨斯疫情传播历史,我们也能看到若干相似情形。超级感染者的出现,可能导致疾病传播速度突然加快,传播范围发生跃迁;可能突破通常的防护屏障,导致医护人员被集中传染;还可能意味着病毒的最新变异和未知风险。
传染病的可控,最终是再生数的控制——减少新增感染。其中的最大挑战,则是对超级感染者的识别与防范。
行为模式与历史教训
人类社会的行为模式与疾病传播关系密切。家长们知道,学校开学总是伴随着儿童疾病高发期,缺乏免疫力的孩子们相互接触,形成密集交叉感染。早在1929年,统计学家赫伯特·索珀就证实了苏格兰的麻疹爆发模式与学季周期之间的因果联系。历史上多次最严重的传染病爆发也同移民、战争或军队调动等大规模人员流动有关。
每逢疾病肆虐,人们便会自动调整行为模式。在恐惧氛围中,许多人会学习医疗常识,改进卫生习惯,加强防范措施,减少甚至切断与外界的人身接触,社会网络的连通性、传染性也随之下降。在2002-2003年的萨斯疫情爆发期,许多人就选择自我隔离,甚至间接刺激了短信和互联网通信以及初期电子商务发展。不过当疾病高潮过后,警报解除,大多数人和组织仍会回归熟悉的生活轨道。
《人类网络》特别提到,受网络谣言(另一种无法根除的传染现象)的影响,许多人把儿童自闭症多发错误归咎于MMR疫苗。最近20年来,这种廉价而高效的疫苗在世界范围的普及因此遇到极大干扰,导致麻疹和腮腺炎等可以充分预防的古老疾病阴魂不散,并一度在发达国家呈现高发趋势,作者杰克逊教授的一位好友也不幸因之病逝。在沉痛的教训与现实的威胁面前,众多家长不得不重新思考给孩子接种疫苗的问题,开始主动和深入地去查询资料、请教医生,而不再是被动接受关于疫苗副作用的谣言。
危机触发改变,然而应急式的改变往往只是权宜之计。疫苗接种越成功,疾病威胁越小,民众的警惕性就会越低。疫苗接种的谣言和恐惧又将重新抬头,让接种率再次降低。这种循环造成今天的大多数传染病仍会随时间呈周期性爆发,要根除任何一种都异常困难。除天花已被完全控制外,各种传染病仍在地球上的偏僻角落里潜伏。有些病种,仅仅因为极少数国家未能尽职,就迫使让全世界的孩子们年复一年继续接种疫苗,实在令人沮丧而无奈。
黑格尔讲,历史留下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未在历史中吸取过任何教训。或许跟经典物理学的定律类似,旧格局、旧模式、旧观念的维持亦自有其惯性,改变必须借助外力。传染性是人类网络的宿命。在防范和应对传染疾病上,希望历史留下的唯一教训,就是不要再重复曾经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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