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英政府统治下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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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问题走到今天,有着一系列复杂的原因。
近段时间以来,香港的政治局势愈发动荡,暴徒们冲击警察局,破坏公共秩序,侮辱国旗国徽……他们的所作所为挑战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底线,其行为之恶劣,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香港
官方媒体以罕见的强硬态度,谴责了制造暴乱的港独分子及背后支持他们的外国势力。可暴徒们仍然有恃无恐,打着“民主”的旗号公然践踏法治。更为可怕的是,暴徒们的口号在香港似乎颇有影响力,这才有了占领立法院等事件的接踵而起。这种思潮如何而起,又如何发展到今日之地步,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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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
1840年以后,英国为了打开中国市场,悍然发动了两次鸦片战争,结果就是清政府的战败,并屈辱的接受了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1842年清政府被迫割让香港岛给英国,1860年又被迫割让九龙半岛给英国。甲午中日战争失败后,英国强迫清政府于1898年签订《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强行租借新界地区,租期为99年。从此,香港告别了祖国母亲,成为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
英国占领香港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殖民,而是为了商业贸易和经济利益。在鸦片战争后抢夺中国土地时,英国在更具有军事战略地位的舟山群岛和更具商业价值的香港之间选择了后者。正因为此,加之英国人认识到香港与内地在种族和文化上融为一体,难以殖民,于是英国政府抱着“借来的地方”的临时心态,对香港基本上采取“统而不治”的政策,让英国人捞取更多的利益。
《南京条约》签订,香港岛被割让
这一时期香港处于一个港督的高度集权的时期,香港市民则完全被排除在政治权力之外。港督受制于英国的殖民地大臣,同时又代表英国对香港进行管治,拥有最高权力,集立法、行政大权于一身,兼任立法、行政两局主席。立法局和行政局只是港督的咨询机构,港督拥有紧急立法权和解散立法局、任命法官的权力,在港督与行政局议员意见不一致的情况下,港督可以否决行政局议员的意见。显而易见,这段时期的港英政治具有强烈的专制主义色彩,可这样的制度竟然能在香港维持100多年而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如同一块“早期帝国政治的活化石”。
1925年的“五卅惨案”之后,爆发了历时16个月的“省港大罢工”,导致1O万罢工工人离开香港返回广州,对香港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使港英当局不得不承认没有华人的合作难以维持殖民统治,于是1926年港英政府委任华商周寿臣为第一位华人议政局成员,由此开了华人进入行政局的先河。
省港大罢工
随着香港经济社会的发展,港英政制也进行过一些改革,比如1946年胎死腹中的“杨慕琦计划”。不过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始终没有实质上的政治改革,最多只是在局部上进行了某些修补。
由这一时期港英政府的政治改革可以看出:只有不涉及港英政制基本架构的改革措施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实施;凡是触及港英政制基本架构的改革措施,无论它在当时有多大的争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其结果都会被英国政府否定。可见,英国政府根本不愿意对港英政制进行改革,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维持原有的政治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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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城市
这种传统港英政治能维持100多年之久,离不开当时的社会文化。香港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土著居民的数量很少。近代以来,香港虽然被租借给英国,可绝大多数香港人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并坚信着总有一天香港能够回归祖国。二战以后,大量内地人口开始移居香港,使香港人口从抗战期间的65万猛增到160万。这些初来乍到的移民生活开始十分艰难,只能靠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维持生计。面对沉重的生活压力,他们甘当顺民,只知义务而不知权利,对港英政府既不抱奢望,也没有太多要求。他们对政治的态度是淡漠的,缺乏参与意识,甚至被描述为“政治冷感”。似乎在香港这个“经济城市”中,“追求个人财富”才是头等大事。
香港回归
可随着大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对外开放的窗口打开了。仅在1978一1980年的3年内就有40万大陆移民来到香港,合法及非法的各半,他们被统一称作“新来港定居人士”,与70年代来港的旧移民相区别。
随之而来的就是新旧间的第一次大规模冲突。在香港社会中已拥有相当话语权的旧移民们看到新移民的汹涌而入,愤怒的指责他们抢走了自己的住房和工作,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双方间的唇枪舌剑为融合中的香港社会埋下了不和谐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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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的社会
进入20世纪80年代,香港回归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1982年撒切尔夫人访华,中英双方针对香港回归问题展开了一系列谈判。一开始,撒切尔夫人不同意把香港归还中国,她希望“以主权换治权”的模式继续在香港维持殖民统治。中国政府则坚决地拒绝了这一要求,并且多次表示,香港主权问题不容谈判。最后,在中国政府的强硬态度面前,英国不得不既让出主权,也让出治权。
撒切尔夫人
在这场关系香港前途的谈判中,以往一直都是关心经济利益的香港人,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变得对政治特别热情,在报纸、广播、电视等媒体中都体现着香港人对中英谈判的关注。这并不难理解,政治问题同经济利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们关心自己的利益,就必然会关心与自己利益密切相关的政治。
但是,在中英联合声明公布后,港英政府却大搞政治改革,开始用民选的方式选举立法局议员。本来《联合声明》中只规定行政长官和立法会由选举产生,并没有规定由普选产生。可在这种政治氛围中,选举就很容易被理解为“普选”,以至于“普选”概念几乎在没有争议的情况下写入了《基本法》中,由此导致后来香港政制发展问题的争议。
英国口口声声说是要给港人民主,试图在13年的过渡期内改变香港的政制,以便保留自己的影响,维护英国利益。他们的目的在于:培养地方精英的政治忠诚,实现幕后遥控;培养民众的独立公民意识,实现分而治之,让“非殖民化”变成“再殖民化”。
可讽刺之处在于,在此前统治香港的100多年中,英国从来没有考虑过给予香港以民主,而且对任何触动港英政制的改革措施都加以拒绝。如今大限将至,也不忘给中国政府上点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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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
当历史的车轮驶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香港的发展也进入了后过渡期。按照《中英联合声明》的规定,保持香港过渡期的平稳,是中英双方的基本共识。但是,在这一时期,香港的政治舞台风云变幻,出现了许多始料不及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在政治方面,港督彭定康进行了两大改革。
彭定康
一是改变立法局的地位,目的是把立法局发展成为一个制衡政府的独立组织,使其具备所谓代表市民所需的独立性,拥有明确而独立的管理自己事务的职权,能够发展本身的委员会架构,能够通过对港督的质询、听取港督对出访和重要事务的汇报等方式监督港督,从而使香港的政制由行政主导向立法主导转变;二是建立完善的三级架构,将区议会的全部议席实行直选,并扩大区议会的功能。通过扩大市政局和区议会的选举,并强化区议会的管理职能,从而大大提升市政局和区议会的地位,从而构建一个完整的三级议会架构。如果这些措施都能实现,由此形成的新政制架构能够被未来的特区政府接受的话,英国就可以通过由其支持的“民主派”控制三级议会,进而掌控香港政局,同时也会给未来特区政府的管治造成相当的困难。
1997年7月1日凌晨,中国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回归后,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实行“一国两制”,同时强调“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独立性,保持香港原有的生活方式与政治制度50年不变,维护香港社会的繁荣与稳定。
香港特区政府成立以后,中国宣布取消立法会“直通车”安排,立法局议员于1997年6月30日全部“下车”,直接否定了彭定康方案。在《基本法》指导下,中央政府对香港特区的选举办法进行了新的设计:如通过选举团选举产生行政长官、立法会和区议会的议员,在特区政府中实行主要官员“问责制”等,使香港的民主政治不断向前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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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
香港的问题走到今天有着一系列复杂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流逝,香港人口主体已变成当初那些移民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他们生在香港长在香港,不再有父辈那一代的过客心态,而是更加认同自己香港人的身份。在这样的心理基础上,香港市民便寄希望于政治参与来争取和实现自己的利益。
而香港的教育体系从20世纪50年代以后便割断了与内地的联系,逐渐形成了独立的教育体系。对“祖国”“民族”的模糊化处理让新生的一代对内地基本上不了解,更谈不上认同,意识形态的隔阂、西方势力的歪曲宣传,让年轻人们更加仇视与误解大陆,并因此而巩固了对香港的认同。等这一代人逐渐成为香港社会的主流,就会自然而然地把香港的事情和问题单独加以考虑,在政治民主问题上,他们只考虑和要求香港的民主,简单粗暴的将大陆形容为与“民主”相对立的“专制”,最终演变为假“民主”之名行暴乱之实。
香港夜景
而从经济因素上看,上世纪香港经济迅速发展,被誉为“亚洲四小龙”时,与内地的贫穷形成了鲜明对比。武侠小说、电影、粤语歌曲等文化产品成为香港人为之自豪的名片,多方融合汇聚成独特的港式文化,塑造了香港人的文化认同。可随着大陆的崛起,香港的产业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大陆的挤压,加上港府的政策不力,民生问题日益突出。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废青”们就把矛头指向了大陆。
近些年来,一些所谓的“民主派”,屡屡发起以争取民主为口号的社会运动。民主派中的许多组织和团体,都是在香港回归前那种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不仅成员结构复杂,而且有着复杂的社会背景与国际背景。他们都打着代表香港某一阶层或某些群体利益的旗号,提出一些与《基本法》相左的主张,并用行动表达他们的诉求。甚至把中央对于香港特别行政区实施的合理合法的管理措施,形容为粗暴干涉香港自治与民主。一些政党以反中、反共、反特区政府为己任,逢中必反,或否定特区政府的议案,或提出脱离实际的议案以获得所谓“民心”。这种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而不惜绑架香港市民利益的闹剧,理应受到切实维护香港利益的各方人士反对。
香港目前的乱象是一个多方面导致的结果,并不是某一个或某几个人的推动,而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因素,这也是任何一个香港市民及大陆民众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从根本上损害了香港市民的利益。要让香港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也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全港乃至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因此,在新的历史境遇面前,全体香港市民也应该摒弃冷漠的旁观者心态,认真审视自己乃至香港社会的未来发展,共同谱写香港社会繁荣发展的新篇章。
参考文献:
1.香港民主发展历程的回溯与展望,杨建兵、陈绍辉,《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5期
2.港英政府时期香港民主探析,冯庆想、徐海波,《学理论》,2016年第10期
3.国家认同与文化政治——香港人的身份变迁与价值认同变迁,强世功,《文化纵横》 2010年第6期
4.非殖民地香港与英国对香港的殖民统治,李曙新,《青岛大学师范学院学报》,1997年第4期
5.移民与香港的发展,编辑部,《人口研究》,1997年第5期
6.论战后香港经济与政治的变迁,张海林,《江苏社会科学》,1997年第3期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号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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