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绘本和孩子谈“性”说“爱”

“妈妈，我是从哪儿来的？”儿子在两岁半的某一天，边搭积木边奶声奶气地问了这个问题。犹记我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们也这样问过各自的爸妈，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商店买来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地里挖出来的……幸好，从怀上儿子起，我就开始阅读一些育儿书，慢慢了解了一些和“生命教育”、“性教育”相关的知识。从中我意识到老一辈那种开玩笑似的说法，不经意会传递给孩子一种生命和“买卖”“抛弃”挂钩的不良心理感觉。难怪，我上小学时一听到爸妈吵架，就害怕他们会分开，他们要是分开了，我这个“路边捡回来的”孩子八成要被送人吧。按育儿书上的说法，正确的做法是和孩子实话实说，所以，我大方坦然地回答儿子：“你是从妈妈的肚子里来的啊！”儿子若有所思地愣了愣，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继续搭积木去了。

这之后的两三年里，儿子偶尔还会问起和出生相关的话题，都被我以简短的答案对付过去，比如“爸爸妈妈很相爱，睡在一起就有了你”，又或者“爸爸在妈妈的肚子里种了颗小种子，于是你就发芽了、长大了。”小家伙似乎对我的答案挺满意，不再多问。

儿子五岁多的一天，突然又问我：“妈妈，爸爸是怎么把种子种到你肚子里的？你的肚子里有土吗？我是你拉疤疤时拉出来的吗？”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直冒汗。阴茎、授精、阴道这些大人之间都羞于说出口的词，我该如何向他解释？于是，我用了缓兵之计，告诉儿子说要查一查资料后再告诉他，儿子认真点点头，用大人的口吻说：“那你查仔细点。”

我在网上几个亲子论坛里逛了一圈，发现有同样问题的爸妈还不少，他们在帖子里交流绘本，还把封面图片都贴了出来。来自英国作家艾伦的绘本《小威向前冲》，封面非常有趣，一个戴着花边泳镜的大精子后面促拥着一堆小精子。日本的绘本《小鸡鸡的故事》很适合小男孩，封面是个穿着黄色背心、光屁股奔跑的小男孩。虽然露着小鸡鸡，但因为画风纯真可爱，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同一系列的还有《乳房的故事》，封面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妈妈，肚子圆又大，胸前两只大大的乳房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要给将出生的小宝宝哺乳。我迅速在网上下单买书，为了教育孩子的焦虑此刻变成了想一窥故事究竟的期待。

在《小威向前冲》中，主角是精子小威，他和三亿个朋友一起住在布朗先生的身体里。他要在“射精”这场游泳大赛中，勇往直前，最终获取冠军的奖品——一颗美丽的卵子。小威每天都在努力地练习，比赛结束时，发生了一件又神奇、又美妙的事。后来的后来，小娜出生了，她像爸爸一样数学不太好，但游泳也很厉害。她是布朗先生和布朗太太的不完美却独一无二的可爱女儿。 

《小鸡鸡的故事》不仅从服装、行为、身体引发孩子对“男女有别”的思考，还讲解了上厕所要关门的文明小习惯，并告诉孩子身体哪些地方是“私密部位”，要警惕那些想要看或摸孩子私密部位，或者让孩子摸他的秘密部位的成年人，哪怕他们用玩具糖果诱惑。就连男孩子洗澡时如何清洗自己的小鸡鸡在书中都有图文呈现。当翻到中间对开的一整页，我有点惊讶和担心，那里是爸妈和儿子、女儿，一家四口在浴室的情景，大家都是全身赤裸，中间还画出了爸妈的内生殖器的构造。我尽量平静地和儿子讲解这一页。但等孩子睡着后，我还是不安地问他爸爸，这会不会有些过了。他爸安慰我说他仔细看了孩子的表情，和平时看恐龙或汽车绘本的表情没区别。我松了一口气，或许孩子纯净的内心里真的没有成年人那么多成见和杂念。《乳房的故事》更像是给女孩子看的，告诉女孩子乳房的构造、功能，发育是怎么一回事，以及自我保护的常识。不料，儿子也很喜欢看，看完还很骄傲地说：“我就是吃妈妈的奶长大的！”

哦，我的宝贝，你的下一个问题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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