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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你和我,有何不同?

牧羊少年 NOWNESS现在 2023-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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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另一个我,你好




当代社会,亲密关系这一课题似乎总被频繁提及。在这个边界感逐渐模糊的时代,人们前所未有地向往独立自由的空间,保持自我成为了一种硬核的诉求。

双胞胎是亲密关系中也许比较独特,甚至可以说是极端的一类。ta们之间正如一面24小时的镜子,分享着相似的外表、经历和成长背景,甚至分享过彼此的心跳。也没有谁能像他们那样,直观地看到“自己”每一个细微的神情与肢体语言,被对方代表或是代表对方。在他人和社会的认知里,两个独立的个体几乎早已成为一个完整的集合,不会被单独对待。

于是,如何摆脱与生俱来的捆绑,寻找到真正的自我,对于这一群体中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意义非凡。




我们手上

攥着相同的拼图

去年10月,颜怡、颜悦自编自演的戏剧作品《女女胞胎》讲述了一对一直受困于存在重复的双胞胎脱口秀演员。

现实生活中的两人其实并不觉得相似,但是和所有姐妹一样,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问题。她们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并不“好玩”,反而让人苦恼。“表达”有很着强大的力量,于是她们选择与彼此和解,重新回到舞台之上。两个人心灵相通,却也在某些价值观上固执地各持己见。

作家兼心理学家 Barbara Klein 在 Alone in the mirrow, Twins in Theropy 一书中,同样阐述了这一现象。她和姐姐拥有独立的意志与思想,在她们眼中,两人完全不一样。但是在外人看来,她们却像密不可分的克隆体一般。于是,渴望寻找自我认同的两人开始产生矛盾与争吵,紧张的情绪在这段关系中蔓延。

她们好像手里攥着相同的拼图,拼来拼去更多的是冲突与重叠,总无法得到扩展或补充。可是一旦分离,却发现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唯有坦然接受一切。

重新望向镜中,两人又像婴儿时期那样,看清了自己。


在对立、共生中

就地起舞


上世纪60年代中期,安藤忠雄第一次旅欧,游览了极简建筑代表——罗马万神庙。这座圆筒形的庙宇,承载着相同直径的半球。彼时天光正好,极美的光线从顶点圆形的开口处射入,在建筑内壁描绘出光阴行走的踪迹,球体空间也乍然清晰起来。建筑师被这一生命之光深深震撼,它镌刻进安藤忠雄的生命,让他创造出「rotonda(圆形建筑)」般的空间。

和美术馆从细节到整体的构成,甚至景观设计,都如同水面的波纹一般层层展开,周而复始。其中的双螺旋楼梯又称“DNA楼梯”,两者紧密相连,共生共长却互不交错,正和双胞胎群体的特质相吻合。

位于广东顺德的和美术馆(HEM)是一座由家族发起、安藤忠雄设计的非营利民营美术馆,关注从近代文化艺术思潮到国际视野下的当代艺术进程,希望凭借自身的独特性,成为人们都市生活中精神的绿洲,提供一种超脱于日常的、与艺术对话的时间与空间体验。其中的“和”既是“协和”,也是“混和”,象征着力求达到空间融合境界的理念。

NOWNESS 将“和”的概念运用到了《就地起舞》系列的最新短片中。影片通过舞蹈讲述了舞者寻找彼此间的平衡与自我认同的故事。他们面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对方,产生质疑、感到迷失,想要逃离这种纠葛的关系。但血脉的力量,不断将两人牵引、拉扯。就这样,他们逐渐找到了合适的距离,尝试与对方和解,直至接受这种共生。

探索两种相同形式的能量如何相互作用总是有趣的,而短片借助双胞胎群体诠释了这个主题。

影片伊始,伴随着心跳声,两名蜷缩相依的舞者在双螺旋楼梯围成的圆形区域,呈阴阳方向躺倒。圆形,从来都是最强的形状。与之相应的,自然界中球体也是最强的3-D结构。因为力沿弧线均匀分布,而不集中在任何一点,所以圆形总是非常平衡的。

由此,它也引伸出“阴阳”的概念。在中国古老的哲学语境中,“阴阳”描述了自然世界中相反的力量究竟是如何互补,又是如何相互关联、依存,甚至产生互动的。而影片中舞者间的状态与能量正是如此。

随着镜头推移,这对舞者渐渐扭动四肢、舒展躯体。他们肌肤相贴,发丝缠绕,宛如植物的根茎,又象征彼此的原生关系。

他们身着同款同色的 Burberry Trench 风衣,对视后无心抬手,却发现对方的动作虽偶有延迟,方向各异,但几乎完全同步。说不清是在模仿还是被模仿,这种不确定带来的恐惧让他们感到焦虑,从而无意识地加速肢体动作。

随着背景音中鼓点的加快,他们意识到这是不可避免的困境。两位舞者感到错愕和惊诧,扶地而起,开始与彼此逆行,各自奔向双螺旋楼梯——相异的开端,却通向同样的终点。血缘上的不可分割在无形间制约着他们,像一股磁力让他们互相吸引。

原生关系将两者再一次拉近,内心深处那个隐匿于角落的自我终于被唤醒,也逐渐探寻到彼此之间最为和谐与平衡的关系。他们开始依照自己的喜好穿着,尝试以各自的方式和风格起舞,展示出本就不尽相同的个性。起初,这些舞步还偶有相似,但逐渐就有了独特的姿态和韵律。

在同频共振中,他们重新品味彼此之间不可替代的、奇妙的纠葛。最终,两位舞者的四肢再次相缠,接纳了上天所赐予的对方,与彼此、也与生命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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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带另一端的

生命律动


跟随短片的镜头语言,我们仿佛回溯了两位舞者的一生。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他们具有相同的DNA,可以被识别为同一个人。然而现实层面上,他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自从出生以来,他们被遇到的每个人有意或无意地比较。这样的关系让他们成为彼此第一个,也是永恒的竞争对手。无时无刻被对方参照的裸露性,以及随时随地会被对方取代的不安感,让他们感到紧张又迷茫。看似强韧的关系在人性的审视中日渐脆弱起来。当他们发现生命的联结不可能被摆脱时,便会探索最为舒适与相宜的距离。

两者之间,能量从来都是动态相持的,但会有一个点让他们完全静止,也就是所谓的“平衡”。只有找到这个对称统一的点,两者的关联才会变得健康、稳定、可持续。与其将这种关联当成沉重的枷锁,不如把它视作独特的、距离和谐的纽带——你大可以自由起舞,而不必担心有一天失衡时,背后没有依托;你也可以在某些时刻保持静默,而纽带另一端依旧会传来生命的律动。

当然,这样紧密的关联并非仅仅存在于双胞胎群体间。世上已知和未知的亲密关系都必然承受这样的考验。从诞生,到质疑、分离;从沉寂,到自我觉醒,直到走向和谐与共生。

站在这一层面,我们重新观照生命中的各种亲密关系,会发现人们既互相依赖和参照,却也畏惧彼此之间能量的过分渗透。人们总是渴望属于自己的空间。所以,如何在相对平衡、安全的距离下,与自我和他者达成和解总是人生的必修课。

我们探讨亲密关系这一永恒的课题,不是为了将人类最感性的部分理性化,也不是为了在其中寻找到所谓的因果规律,而是为了理解——理解个体的独特感受,理解交流的无奈与困境,从而能更加坚持独立清醒的自我,更加追求平衡相称的状态,也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联结。

诚如安藤忠雄所说:

无论世界变化多么激烈

人始终是自然的一部分

在与他人的交往中感受喜悦

是依靠记忆而生存的真实存在


SPECIAL THANKS

BURBERRY


主演:

魏伸洋(中国歌剧舞剧院)& 魏伸洲

李雪斐 & 李雪倩(Paras 火石文化)


制片人/肖耀辉

监制/廖赫   导演/AJ Duan   创意、造型/何潤楠

制片/任晏溶 项目经理/吴诗航、王尤佳

摄影指导/Bowie  平面摄影/郭燕欣

美术指导/黄晃晃   妆发团队/Taka Team

剪辑/欣子 撰文/牧羊少年


场地鸣谢/和美术馆 He Art Museum



NOW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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