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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宫哲 走出北京胡同丨后浪剧场 Vol.23

草草二 演员圈 202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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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是北京人世代居住的建筑形式。对于北京人来说,胡同不仅构建起了整座城市的文脉,更荡漾出了家长里短的独特文化。但从八十年代开始,这个历史的杰作,开始摇曳在了传统与现代之间。


2003年,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摄影专业的宫哲,意外地接到了马俪文导演的电影《我们俩》的演出邀请,电影讲述了一个北漂学生与四合院租房老奶奶“斗争”的故事。这部电影,在当年拿走了许多人的眼泪,赢得了口碑和奖项的双丰收,至今也仍处豆瓣TOP250之列。这让非科班出生的宫哲,一举成为了备受瞩目的新星。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几乎只有两处场景--四合院和胡同。可以说,宫哲的起步即是巅峰,即是北京的胡同。


但令人诧异的是,在《我们俩》之后,宫哲就“消失”了,就如北京旧城那些稍纵即逝的景致。




1.


和宫哲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很多人都关心你后来去哪儿了,你能说说演完《我们俩》后,做了什么吗?”


“演完之后,其实演员的身份一直在。”


宫哲的回答,没有那么令人遗憾,当然也没有令人惊喜。是的,演员的身份一直在,但为什么很少看到了呢?


在拍完电影后,宫哲回到了学校继续读书。在毕业后,做了摄影师,拍了作品,也拍了电视剧。看似,她并没有游离“圈外”。


《净》 2014年,120胶片


宫哲说,自己很感激“小马”走进过她的生命,很感激那段时光被菲林记住。但对她来说,会更加期待下个场景,演绎下一段人生,而不只是停留在《我们俩》。


一般来说,表演专业的学生在上学期间,自己的资料卡就会在各个剧组备案,但宫哲因为不是表演专业,便失去了这一“优势”。2007年下半年,有一个副导演特别想找宫哲拍戏,但死活找不到联系方式,只能放弃。多年后,宫哲才得知了这件事。每逢新合作见面会,她经常收到的一句话居然是,“原来你还在拍戏啊,我以为你不拍了!”


话剧《雷雨2.0》饰演四凤


电影《致青春》饰演谭小晶


2.


宫哲的师姐在前年(2017),像总结似的对她说过一句话,“你把学的专业(图片摄影)变成了你的爱好,却把没有学过的(演员)当成了事业。”



这种互换,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恐怕没有太多惊奇。但对于彼时的宫哲,却是一种命运。


她清晰记得遇到马俪文导演的那个瞬间,那个准备跨越千禧的年份。


因为下课拖延,本来打算要外出吃午饭的宫哲,选择了和室友去食堂。在即将要到食堂时,她发现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站在食堂的门口,她在学生装扮的人流中显得格外打眼。但对于这种人物,她并没多想,因为在食堂专栏处贴着一张大大的海报,上面写着,“幸运52诚招观众!”。这种事情在中央美术学院也实在常见,宫哲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往前走。


突然,一个胖胖的男生喊住了她。


她急忙摆手,“我不参加幸运52。”


男生稍微一愣,便立刻解释说,“不是不是,我们这里有一个电影在找演员。”


话还未说完,马俪文导演便朝着宫哲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卡片机,听声音,已经拍上了。据宫哲说,拍照片是因为导演需要在人眼和摄影机里分别进行对比。


男生抬起手,准备要介绍导演时,宫哲打断了他,“啊!我知道你!”


原来在99年的春节期间,宫哲在一个晚上失眠了,起来打开电视,画面播放的正是马俪文导演。那是她的第一部作品《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的拍摄花絮,其间有一句老奶奶的台词令她印象深刻,“这个照片,怎么拍着拍着,人就不见了?”


马俪文导演很擅长写这类直戳人心的台词,在《我们俩》的一场重头戏中,小马将要搬出四合院,情感上涌的老奶奶只说了一句话,“真搬空了,就这么搬空了。”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感染力,宫哲面对着马俪文导演的邀请,她的回答显得特别俏皮,“我跟你走的话,你能把《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光碟给我看吗?”


宫哲回想起那个瞬间,很自然的吐出一句,“那一刻,好像命运已经安排好了一样,在等着我。”



3.


如果要总结《我们俩》的核心,那应该是存在一种对峙。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的异乡学生小马,与军人出身、老无所依的老奶奶,一见面就如爆竹似的,砰砰砰。


老奶奶生活的地方,像贯通大街的网路,四通八达。离闹市很近,街坊邻里串个门,外出打打酱油,都是走几步的事情。但又离闹市很远,这里没有车水马龙,偶尔的“磨剪刀、磨菜刀”的吆喝,还能把胡同衬的格外安静。而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以及坐在院子里望着大门,似乎期待着有人能将它打开。



虽然这里是皇城根下,但又因胡同自身的属性,老奶奶早已成为了城市里的“留守老人”。


而小马,作为中央戏剧学院的美术生,带着自己的生活气息,风尘仆仆的奔过来。导演马俪文特意给宫哲安排了很多奔跑和骑车的戏,所以打从一开始,这一动一静,就充满了对峙性。与其说老奶奶是在与小马较劲,倒不如说,她是在与空虚的现实,做着最后的抵抗。



如果单从场景设计来看,《我们俩》是极其“贫乏”的,就像开头所说,它仅仅向我们呈现了四合院和胡同。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也都在这两处地方展开。


在《我们俩》之前,已经有过许多的北京题材作品。如八十年代,以北京为背景佐料的《城南旧事》《顽主》,诞生于京味影视热潮九十年代的张艺谋转型之作《有话好好说》、正面描写大院子弟形象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地下先锋文化作品《北京杂种》《流浪北京——最后的梦想者》。


《我们俩》并没有对北京文化有更多明确的指向,相反,它是隐藏起来的。比如,老奶奶的军人背景身份。但可能也因此,让这个两点一线的“剧本”,充分雕琢着两人的形象。借一句话描写文学的话,“文学里最好的一点是,贫乏里也能诞生最好的小说。”那么《我们俩》在贫乏里,也能诞生最好的故事。



好多人看完片子说,小马就是个超人,因为她一直在跑。宫哲笑着说,当时在拍之前,为了进入情绪,她是真的在胡同里跑了20分钟。这条胡同,就好像她的赛道,她从这里起步,并收获了掌声。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走出这个胡同。


在写文章的时候,同事突然发来了一个八卦,我觉得特别适合放在结尾,就以此作结吧。


老太太拍戏的时候,耳聋眼花,其实她从来不知道小女孩清晰的长相,也不大听得清对方说话,所以大家都叫她大龙虾(聋瞎)。但聋与瞎恰恰让她的直觉(心)更敏锐,所以她是靠着直觉与女孩建立起了这段持续多年的深刻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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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哲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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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丨小树     嘉宾丨宫哲

封面设计丨咩咩  音频后期丨莫急

文案丨草草二  音频上传丨草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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