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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 | 被诗意加持的日子里,谁温暖了你的秋天?

头条江西 头条江西 2019-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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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到寒露的生动与温暖》

(朗读时内容有部分删减) 

作者:林楚墨 主播:刘媛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秋天一定要到有露水之后,才算真秋。也总觉得“秋老虎”是夏天的一个尾巴。立秋并非夏天的句号,只有见到露水纠缠青草的时候,秋日的故事才算真正开始。这种固执,应该来源于小时候老祖母对于露水的敬畏。



记忆里秋风来了仍穿短衣,但一夜之后看见草上露水,老祖母便要扯着我的胳膊,将长衣往身上套。她最实在的关爱与呵护,似乎总是在衣服的增减上。


我娘是粗心之人,不太注意我们的饮食起居。她的心思,除了教书之外,大多倾情于她的小菜园。白露之后的早晨,她从菜园里出来时,头发总是湿漉漉的。娘是农民的女儿,心思在庄稼上,似乎理所当然。有露水了,菜园里所有的菜蔬,如同人生进入中年一样,既有收获,也要保养。



我家的冬瓜与南瓜,对“露从今夜白”这句话最敏感了,一旦进入白露,它们便开始结一层粉白的细霜,并且循序渐进。细心的老祖母,在经过观察之后,发现它们的“粉”总是从后面往上擦,并且顾头不顾腚。老祖母说的时候,语言还要更生动些:“有粉不往脸上擦……”



其实植物对季节的敏感,要比人的表现更深切更直接。到仲秋的时候,总有一些植物会老去。它们老去之前,不会像人一样,写些伤怀愁绪的诗句。它们只以自己的方式,与一个季节告别。苹果红,菊花黄,其实都是有含义的。这个含义古时有一个人是懂得的: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尽管东坡先生有佳句在此,可我觉得最聪明的,还是这些可爱的植物。



到秋天时,连小昆虫们也变得鬼精。那些在夏天里站在瓜叶上搔首弄姿,或持戈好斗的蚂蚱螳螂们,只要看到大雁南飞,就开始蛰伏潜藏,等待来年了。“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这样的诗,我以为它们也懂。有人说,它们都是到天冷时被冻死的,这我绝对不信。连柳树上极没文化的毛毛虫都晓得装“吊死鬼”,裹在树叶里,何况智商不低的螳螂们呢。


与诸虫相比,蝉的智商与情商更要高一些。它们在生命与爱情之间,终是选择了伟大的爱情。为爱唱了整整一个夏天之后,秋时仍有寒蝉凄切。白露为霜时,它仍相信伊人在树一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唯蝉可以做到吧。



尘世间任何一种生命,都有自己的美丽,甚至绚丽。枫叶便是秋天的极致美景。但它一定得到寒露降临时,才会灼灼其华。在这样的时候,若置身于满山遍野的枫叶中,会觉得自己的生命,与红叶的血液融在一起,一起奔腾着生命的激情。


很多有枫叶的景点处,皆有题着温暖语言的红叶书签卖。虽然做工不精致,但我觉得那些语言,都可能是那些枫叶想要说的话。以一种鲜艳与明媚,减去几分秋季苍凉的底色,给人带去最温暖的感觉,我们不应该拒绝。有一次从栖霞山出来,我看到司机买了一张“送给我最亲爱的女儿”的红叶,就觉得深秋的寒意一点也没有了。



愈近寒冷,人便格外懂得温暖,珍惜温暖。从前没有羊毛衫穿时,我有老祖母一针一线织出来的毛线衣与绒绒的小夹袄。还有热乎乎的炖山药、菊花老鸭煲与桂花藕。那时候《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上也这样提醒人们:“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我却不觉得冷。直到失去这一切时,我才对节气变得敏感,也格外重视对温暖的体察。



手机里有一个存了三年的短信:“当凉风和秋雨结伴,当黄叶与晨霜相依,当冷月共霞光一色,当大雁打点南归的行装,这温馨的季节飘然而至,天凉了,请多注意身体!”



温暖的语言,如同晒过太阳的棉被,可抵世间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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