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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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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巨龙

原题:《彭真与山西反房税运动》


彭真


彭真原名傅懋恭,祖籍山东桓台,1902年生于山西曲沃县侯马镇(今属侯马市)。1922年考入山西革命的摇篮――省立第一中学,在这里受该校毕业的高君宇、李毓棠等人的影响,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从此开始,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和新中国的诞生,为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建树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勋。


1924年后,在中共太原地方党组织和青年团太原地方组织的领导下,省城太原乃至全省各地的革命运动如火如荼。


1925年1月1日,太原各工厂的工人代表在太原团地委书记(秘书)纪廷梓的组织下,经过精心筹划,排除反动势力干扰,召开了山西工人联合会成立大会。大会通过了彭真等起草的工会章程,选举印刷工人王世益为委员长,为山西工人运动的蓬勃兴起奠定了基础。2月,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太原地委按照团中央的决议,更名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太原地委。3月,团地委换届选举,彭真当选为地委书记。之后,在彭真和团地委的指导下,由山西工人联合会王世益出面,发动太原印刷工人举行罢工斗争,要求增加工资,缩短工时,改善工作条件。彭真致信团中央,热情介绍了太原印刷工人的罢工斗争。


山西督军阎锡山自兼任山西省长后,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在政治上渐渐滋生了冲出娘子关逐鹿中原的想法。另外,冯玉祥、胡景翼、孙岳领导的国民军在山西外围形成包围态势,威胁着阎锡山的统治。听命于北洋政府的阎锡山遂大肆扩军备战,晋军由原来的两个旅扩编为4个旅12个团,军费开支由700万元猛增到2000万元。但山西财政收入有限,很难承受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这就迫使阎锡山采取“救急措施”,以维持困难局面。他除了在山西滥发钞票外,还与财政厅长杨兆泰、省公署秘书长贾景德、山西银行总经理徐一清等人一起,煞费苦心地想出了一个“估价征收房税”的创收办法。所谓的“估价征收房税”,就是把全省乡村所有的民房、窑洞、马棚、厕所等,均按建造的形式、面积大小估价,由县政府逐户丈量评定登记,限房主在3个月内交清契税,逾期加以处罚。阎锡山认为,全省乡村的房屋百倍于城市,如一律按照城市房契税的章程规定,以房价9%收税,便可增加很大一笔收入。为了保证征收房税工作顺利进行,阎锡山还专门作出规定,对各县县长实行奖惩。凡如期完成者升级提职,办理不力者撤职。在征收的房税中可提成若干,一半做公费,一半归经手人。


1925年3月,阎锡山下达征收房税命令后,全省各县县长把有关人员全部动员起来,到各村各户测量面积,登记房屋,换发房产契约,评估价格,收缴房税。为此,老百姓叫苦连天,怨声载道。特别是一些中下层的贫苦农民,一时交不起房税,有的变卖家产,有的借高利贷。无物可卖或借贷无门的,便被传到县衙扣押追逼。一些人站出来反对,便被当场逮捕,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们苦不堪言。


太原党团组织领导人彭真首先以省立第一中学学生会主席的名义,领导该校学生进行反房税斗争。他们通过张贴大字壁报和辩论,使中共太原支部开展反房税斗争的意图,变成了学生的自觉行动。接着,各个学校都采取一中的方式发动学生,反房税斗争遍及省城各个大中学校。


在彭真和进山中学学生会主席纪廷梓的倡导下,全省学生联合会召集太原大中学校学生代表开会,商量反房税斗争的具体行动。5月16日,山西省学生联合会推举各校学生李锡龄、许宪章、武和轩、孙其儒、彭兆泰、潘恩溥、李建章、鱼中立、纪廷梓等20多人为代表,到省议会质询征收房税事宜。


学生代表到省议会后提出质问:“对于山西征收房税,议会有无闻知,做何措施?”两个接待学生代表的副议长却说:“未奉阎省长命令,不能开会。房产税的征收办法及其利害,未经省署通知,不甚清楚。”代表们在议会得不到要领,便于当日下午直接到督军府去见阎锡山。


因在督军府未得到实质性结果,山西省学联当天深夜在山西大学召开各校代表会议,商讨下一步行动方案。彭真在会上强调:“要迫使阎锡山收回成命,必须联合起来,展开声势浩大的斗争。”会议决定,18日清晨各校学生举行盛大示威游行。


18日上午8时,省城近万名学生聚集文瀛湖畔,手执白纸旗,上面写着“废除恶税”、“为民请命”等标语,在学生代表的带领下,上街示威游行。


队伍到了省议会,议长和副议长等官员提前得到消息,紧锁房门,逃避一空。省议会对征收房税不闻不问,如何代表民众利益,学生们气愤不已,将省议会的玻璃窗户打碎,把正门封锁,贴上了“民众查封”的大封条。接着,学生队伍浩浩荡荡来到督军府请愿。


督军府大门戒备森严,阎锡山增调500名大个子宪兵把守,只放入23名学生代表谈判。学生代表进去后,个把钟头没有消息,大门外的学生们不放心也要进去,便与把守大门的卫兵展开了肉搏战。学生们不畏强暴,从外边往里冲。学生们刚冲进去,宪兵又把学生们推出来。学生们拆除了督军府门前的影壁墙,往院里扔砖头,宪兵们又把砖头扔出来,把一些学生打得头破血流。众多的市民和工人赶来,为学生们呐喊助威,呼喊声震撼全城。


学生代表进入督军府后,向阎锡山提出取消房税、流通券及保卫团等3项要求,阎锡山极力推托。这时,督军府门外学生、群众与军警打斗的情况不时传了进来。阎锡山在接待厅里紧锁眉头,烦躁地来回走动,权衡着收取或停止房契税的利与弊。23名学生代表齐刷刷跪在地上,不停地催他答复。阎锡山要学生代表们起来商量,代表们说:“阎省长若不答应,我等跪死在地,绝不起来!”在万名学生和群众的压力下,阎锡山终于屈服,答应取消房税。学生代表又问:“已经收的,怎么办?”阎锡山犹豫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已收的退还。”并当众亲书手谕:“房屋估价补契办法,着即取消。关于此项税款,如有收起者,立即退还,以昭公允。”


学生们请愿胜利后,游行队伍兵分三路,捣毁了出谋策划征收房税的财政厅长杨兆泰、省公署秘书长贾景德、省银行总经理徐一清的公馆。


与此同时,全省各地的学生得到省学联反房税的消息,也纷纷罢课,上街游行示威,到处张贴标语,反对征收房产税。夏县的学生到县衙请愿,竟连县长都吓跑了,衙门无人管事。


阎锡山在接受学生们取消房税要求后的第二天,发布了“宽恕令”和“罪己令”。“宽恕令”表示对捣毁三公馆的学生不予治罪,“罪己令”对征收房税进行辩解。另外,阎锡山诿过于人,撤销了办理房税最卖力的朔县和武乡两县知事。


反房税斗争,是太原党、团组织领导的,由各派反阎力量包括进步士绅参加的统一战线的群众运动,是继五四运动之后又一次大规模的革命运动。彭真迅速将反房税斗争胜利的情况报告党中央和团中央。早期无产阶级革命家、团中央宣传部部长恽代英在《中国青年》上称赞道:“山西青年能够在阎锡山高压之下,代表本省民众利益而奋斗,自然是值得各地青年仿效的。”


紧随山西反房税运动,上海五卅运动爆发。彭真和太原党团组织领导成员联络省城60多个群众团体,召开了太原各界声援上海五卅惨案大会,成立了沪案后援会。他领导太原各界人士组成劣货检查团,同阎锡山支持的太原总商会展开了顽强斗争。山西的反帝爱国斗争风起云涌,彭真成为省城知名的群众运动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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