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福林：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的四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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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结束的G20大阪峰会上，习近平主席提出，中国“加快探索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这是继2018年4月13日习近平重要讲话后，第3次在重要国际场合提出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第一次是在2018年11月5日举行的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式上；第二次是在今年4月26日举行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不仅是我国扩大开放的重大举措，而且是我国政府向国际社会作出的正式承诺。习近平主席重要讲话中一再提出要“加快”，对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提出了更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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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
是一篇大文章
在当前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盛行、经济全球化面对严峻挑战的大背景下，“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是彰显我国扩大对外开放决心、积极推动经济全球化的重大举措。
第一，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是我国向国际社会郑重承诺的一件大事情。
面对全球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快建设海南自贸港，是我国主动开放、扩大开放的重大举措，成为国际社会关注我国主动扩大开放的重点之一。目前，内外对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提出各种疑虑。能不能加快探索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给各方以信心，不仅事关海南的发展全局，而且关乎我国扩大开放的国际形象和国际影响。这就需要我们把握大局看海南、跳出海南谈海南。
第二，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要有大思路，不宜搞“港中港、区中区”。
是先搞几个试验区，几年后再向全岛推开，还是抓住关键，在重点领域突破从而推动全岛开放？海南建省之初想推全岛大开放，提出设立特别关税区。由于多种原因，确定以建立洋浦经济开发区为重点带动全岛大开放。结果是，洋浦开放没有实现重大突破，海南大开放也一再错过重要历史机遇。2010年建设国际旅游岛，又按照这个思路，建立了国际旅游岛先行试验区。10年过去了，先行试验区成为一大败笔，国际旅游岛建设虽有好的进展，但尚未有实质性突破。“加快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要认真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抓住当前的重大机遇，努力在制度创新、某些政策、产业发展方面实现大的突破，并由此加快全岛的开放进程。若按照先搞几个试验区，过些年再全面推开的传统路子，有可能错过重大机遇，可能难以达到“加快”的目标要求。
第三，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要做好泛南海这篇大文章。
海南与国内其他地区相比，最大的优势是区位和地理优势。为什么要“加快探索海南自由贸易港”？就是要充分利用海南独有的区位和地理优势，做好“泛南海经济合作圈”这篇大文章。中央提出把海南打造成为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重要对外开放门户，在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战略支点上迈出更加坚实的步伐的目标要求。实现这个重大战略目标，就是要以海南为先导构建泛南海经济合作圈，推动泛南海23个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合作，由此带动泛南海的自由贸易进程。例如，当前要加快形成泛南海旅游合作圈，一艘邮轮就可以带去一个大市场，一艘大型旅游船可以把环保技术、通信技术等都带去，由此推动海上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如果在泛南海区域有十几艘10万吨、20万吨的邮轮航行，泛南海的形势将会发生重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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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
重在全面推进大开放
自由贸易港是当今世界最高水平的开放形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海南要坚持以开放为先，实行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加快建立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推动形成我国全面开放新格局。
习近平总书记“4·13”重要讲话中明确指出，“海南发展不能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要以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海南以服务贸易为主导，符合全球自由贸易发展大趋势，符合我国形成对外开放新高地的战略安排，符合海南自身发展定位。为此，要加快以医疗、教育、文化、金融、电信等为重点的服务业全面开放进程。
海南的经济社会发展主要落后在教育。加快建设自由贸易港，对海南提高教育质量和水平提出迫切要求。这就需要全面放开教育市场准入。例如，只要符合条件和标准，谁都可以在海南办教育，市场主体不受限制。由此，使海南成为“教育开放岛”，在开放中加快教育发展进程，提升教育发展质量。
第二，尽快将博鳌乐城医疗旅游
先行区的相关政策向全省推开。
医疗健康全面开放是海南的一张“王牌”。能不能抓住机遇，在确保博鳌乐城成为干细胞等国际医疗技术研发试验区的前提下，尽快将相关政策向全岛推开。此事再拖下去，很可能失去机遇与优势。建设“医疗健康岛”，需要大开放。例如，尽快在海南引入日、欧、美的医药标准，这不仅有利于促进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进程，更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这样，不仅能以医疗政策的全面开放带动全省的开放进程，而且能使更多国人从中受益。
加快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一个制约因素是货币自由流动。海南能不能利用区块链技术研发和创新应用，解决海南货币自由流动的问题。若一两年内在这件事上有重大突破，将有利于加快海南自贸港建设进程。
信息自由流动是国际成功自由贸易港的基本要素。海南自由贸易港要逐步有序放宽电信市场准入，实现电信领域充分竞争；在条件成熟时稳步放开互联网访问限制，实现跨境互联网数据和信息自由流动。
海南免税购物政策实行了快10年，离中央定的建设国际购物中心的发展目标仍有相当大的差距。当前，能不能和香港联手建立国际购物中心，发挥香港在免税购物方面的优势，全面引入香港旅游消费的产业链、供应链，推动琼港旅游购物服务管理和市场监管标准规范的全面对接，由此提升海南旅游消费的国际化、标准化水平。我认为，这件事对海南有利，对香港有利，对全局有利，而且有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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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
关键在制度创新上实现大突破
习近平总书记“4·13”重要讲话强调，海南要以制度创新为核心，赋予更大改革自主权，支持海南大胆试、大胆闯、自主改，加快形成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和公平开放统一高效的市场环境。无论从哪方面看，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关键取决于制度创新上要有“非常之举”。
第一，建立海南特别经济区是行政体制改革的“非常之举”。目前，多方担心和疑虑的焦点在于海南现行的政府管理体制与政府工作效率能否有效担负起建设自由贸易港的重任。从现状看，确实面临着难以解决的突出矛盾：例如，行政体制与高度开放的需求如何相适应；现行的中央与地方经济关系如何有利于全面开放政策的落地等。为使海南的行政体制与加快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进程相适应，一个重要的建议是建立海南特别经济区，即划定海南省为特别经济区，在中央统一领导下、在保持基本制度不变的前提下、在海南省委的领导下，建立中央授权的行政管理体制，以为“加快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进程”提供重要的体制保障。这是“制度创新”的重大突破。由此，将在多方面产生重大影响。
第二，以深化“多规合一”改革为重点推行行政区划体制改革。按照《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提出的“推进海南行政区划改革创新，优化行政区划设置和行政区划结构体系”要求，以深化“多规合一”改革为主线，在现有行政区划不做大调整的前提下，尽快形成“六个统一”的整体格局，建立以省级统筹为主、市县具体落实的行政管理新体制，由此实现全岛资源利用效益最大化。从现实基础看，推进“六个统一”的改革见效快、阻力小，是务实推进行政区划改革的重要举措。
第三，在城乡一体化的体制机制上有重大突破。土地资源是海南最稀缺最宝贵的资源。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客观要求海南加快推进城乡一体化。从现实情况看，海南最有条件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上走在全国前列。现在，海南房地产是全国热议的重点。房地产健康有序发展的出路在哪？我认为，海南只有加快建立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通过扩大土地供应，才能有效调控海南房地产价格，由此实现房地产健康发展的大目标，走上良性发展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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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进程”
要尽快形成大环境
没有思想大解放，就不会有改革大突破。加快探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世界最高水平的开放形态，需要思想大解放，发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特区精神。
营商环境不优是国内外投资者诟病海南的集中点。实事求是地说，由于多方面原因，海南省政府的办事效率很低。改善营商环境的当务之急是明显提高政府办事效率。海南要在这方面尽快出实招、下猛药。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吸引人才、留住人才、用好人才，最好的环境是良好体制机制”。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之初的“十万人才下海南”，在体制创新上主要就一条，人才不要档案，在海南可以重建档案。这对当时的人才引进起了重大作用。今天，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在人才引进上需要采取非常之举。比如，现在选拔干部，能不能在有些岗位主要采取市场招聘的方式，不要统统纳入公务员系统，不要一进来就是铁饭碗。在人事管理上，形成一些能在国际社会上引起点反响的特殊体制与政策安排。
［作者系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
●迟福林：海南应加强与香港多样化合作 建立泛南海区域航运枢纽
来源：中国经济时报
作者：迟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