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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生物界的暗物质-微生物

2016-02-23 郭瑞东 混沌巡洋舰

《missing microbe》这本书是美国纽约大学微生物学家Martin J. Blaser所著。这本书的有些类似几十年前的《寂静的春天》,指出了一个影响深远却并不广为人知的可怕未来。寂静的春天说的是杀虫剂滥用造成的生态灾难,而missing microbe说的则是抗生素滥用造成的微生态灾难。

 

关于人体类的微生物,我这里将其称作生物界的暗物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微生物对人体各个系统的影响,这些年来虽频见于报道,但大多数人仍对其全景知之甚少。微生物群落,可以看成是人体内的一个隐形器官,其对健康的影响力,不亚于心脏,肠胃等我们熟悉的器官,不同于这些与生俱来的器官,微生物是在我们出身后才获得的,每一个婴儿的微生物菌群,在其生命最初的几年定型,这是值得我们牢记的第一点,微生物群落相对稳定,婴幼儿时期的生活经历对微生物影响巨大。

 

关于菌群本身的特点,这里我总结出四个字“多快好省”。所谓多,首先就是说微生物的分布地点很多,你的皮肤,口腔,胃,肠,还有女性的阴道,都包含着微生物菌群;多还表现在菌群的细胞数目上,拿研究的较多的肠道菌群说,虽然不同的估算差异较大,但肠道中生长的菌群细胞数和人体的细胞个数在同一个数量级上;多的第三个表现是这些肠道菌编码的基因数目巨大,相比于人自身的基因个数,肠道菌群的基因数目数倍于其,编码更多的基因,即说明肠道菌群参与的代谢活动更多,最后,肠道菌群的种类还很多,菌的进化时间长突变快,这导致不同菌之间的差异很大。

 

所谓快,是指菌的繁殖很快,在适宜的条件下,一种菌可以在一周内由一千个繁殖到数十亿个,所谓好,是指菌不止是让我们生病的坏家伙,而是能够给我们帮助的伙伴。而最后一点省,说的则是菌的影响更多时是隐藏的,只有当我们缺失某种菌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看出其与疾病的影响。

 

就如同生态系统的多样性是一个生态系统是否健壮的指标,菌群的多样性也对人体的健康影响深远,菌群与消化系统,免疫系统,神经系统都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不是非黑即白的,例如作者在这本书中指出的,人类载有幽门杆菌有1万年的历史了。当人逐渐变老,幽门杆菌增加胃溃疡和胃癌的几率。但它对食管有好处,保护人免得胃食管反流病及其造成的其他病和癌症。幽门杆菌消失后,胃癌几率下降,食管癌和哮喘患病几率增加。

 

说完了背景知识,再来说这本书的核心观点。首先是抗生素的滥用很危险,尤其在儿童上。这里作者举的是美国的数据,而中国抗生素的滥用则更为严重,许多人小感冒都会去医院打包含抗生素的点滴。而抗生素滥用的后果,从个体上说是广谱抗生素降低了人体内的菌群多样性,使你更容易成为超重,糖尿病等现代病的受害者,从群体上说是增加了超级抗药细菌出现的几率,如同经常叫狼来了的孩子,当我们滥用抗生素,更大的进化压力也在加速抗药菌的出现。其次是在工厂化的动物养殖线上,低剂量的抗生素被用来让动物更快的增加体重,这些最终进入我们餐桌的动物体内就包含着抗生素。

 

针对这些问题,在个人层面,作者给出的建议包括 1,尽量少用抗生素2,尽量少用消毒水洗手3 尝试使用排泄物微生物移植,弥补失去的微生物(主要在肠道).在政府层面,作者给出的建议是,1 禁止饲养场使用抗生素饲喂牲畜2, 开发诊断方法,辨别是病毒还是细菌感染3,研发针对具体细菌的抗生素,而不是使用广谱抗生素。

 

这本书中还有很多研究,这里就不一一列举。需要指出的是,作者不是反对使用抗生素,当危及生命的疾病时,抗生素是必须的,作者提倡的是我们对我们身体内的微生物菌群有更全面的了解,更审慎的使用抗生素。记住多块好省这四个字,当下次医生给你建议打抗生素时,明白抗生素不是仙丹,这篇文章的作用也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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