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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AT上海馆 | 策展随记】今天去廖斐的工作室吗?

OCAT上海馆 OCAT上海馆
2024-08-31

*点击海报了解更多展讯


展览“廖斐 | 这一切是随机发生的吗?”将于2021年1月23日(本周六)开幕。


展览的筹备是从2020年初开始的,受疫情影响,各项展览的艺术家工作室(住所)访问计划暂且延期、搁置。直至春夏交接,这些“出门”的工作才得以陆续恢复。艺术家廖斐的工作室位于上海宝山区的一栋民用住宅的二楼,距离OCAT上海馆半小时车程,从去年夏天开始,去廖斐的工作室便成了工作日程表上的一项不定期安排,数次往返,渐渐成为了一种慢速的习惯。


兰花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最近一次去廖斐工作室的时候,随口问起了他的兰花,他告诉我,兰花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冬天来到前,养在工作室走廊里的兰花。


我们上一次谈起兰花似乎是几个月前了,当时我们正在讨论兰花是如何随着分支的生长,消除了质点的中心化,从而形成了一个多质点的共同体;以及是否要把“兰花”这个纯粹的自然元素置于一个”模仿自然“的展览中。我们在工作室里盯着手稿和设计图再三发挥想象力,并最终在“兰花的参与稍显多余和突兀“上达成共识。就这样,“兰花”被取消了参展资格,并在不久后死于拉尼娜现象到来的寒冬。


我们此前对于它去或留的讨论,倒显得多少有些多余了。



处在随时准备陷入困惑的状态里。

每次到廖斐工作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等他拉开角落里的“保险抽屉”,一张张摊开最新的实验结果,然后,剩下来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处在一种相当困惑的状态里。


“平滑之镜”折叠后颜色挤压记录下的海洋生物状泡泡(左)及油墨混合后产生出的新黑色(右)。


廖斐的“保险抽屉”并不大,只能放下全开大小的纸本,但每次看他从里面一张张抽出纸本,并在工作室具有强烈风格的瓷砖上摊满时,总不禁要感慨这个抽屉的奇力。当然,这个奇力并不单单指它的载物力,更多的是它对于未知困惑的关合力。当抽屉打开时,这些困惑便自然而然地跑了出来——折叠后意外出现的像海洋微生物的泡泡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熟悉油墨混合会产生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黑色明度?


可我们见过的黑色是什么?它是黑色吗?黑色又是谁定义的呢?我们具备认知黑色的能力吗?我们多半没有这样的认知能力,因果性只是我们看到一个现象反复发生之后,在脑海中形成的一种概念之间的恒常连结。在被连连追问后,我们的判断和认知自觉无从辩护,最终只能陷入到一种不可解的困惑状态里。但我想,困惑和怀疑应当是件好事,毕竟在无从解答的事物面前,至少“我不能怀疑我在怀疑”。



在试图诠释前,轻轻一跃。

某日,廖斐从工作室赶来馆里测量展厅结构,顺道看了东亚录像展。我们站在山口胜弘的作品《宫娥》前讨论了一会早期东亚艺术家创作的某种使命感,然后他同我提起近日他对“四法印”英文诠释的疑惑。



“四法印”中的一句“诸法无我”在英文里对应着"Everything has no inherent nature"。廖斐对nature的诠释似乎很困惑,我想如果将此处的“我”翻译成identity似乎可以更简明一些,但nature给廖斐所带来的困惑并不仅停留于语言文字的翻译或诠释层面,它更像是一处触发机关,触发身体本能地向前,将直观认识限制到个人的身体反应里,继而拼凑对其他物体的间接知识。至于此处的“身体”能够做些什么或能带来多少力量,这个问题我想我依旧没法回答。


廖斐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起,他并不苟同复杂的、个人化的创作方式,他觉得创作应该具有普遍性,应该具备一些解答普世困惑的的行动使命。跟廖斐的极简风格不同,我向来是行文繁琐的,但我认同发生在今天的有效讨论不应当是一个“作者”同另一个“作者”以极尽复杂的艺术语言堆砌私人化或感知空间的不确定。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提到过一个词——“轻逸(Lightness)”,语言应该抛下沉重感;所观察的对象应该抛下沉重感;宇宙万物也应该抛下沉重感。写到这里,觉得自己似乎差不多也可以停笔了,就拿刚才午间在读的卢克莱修(Lucretius)的诗作结尾吧。


When thrown against us, in our body rouse

Sense-bearing motions. Hence it comes that we

Sometimes don't feel alighting on our frames

The clinging dust, or chalk that settles soft;

Nor mists of night, nor spider's gossamer


当物体落在我们身上的时候,在我们体内激起感知运动。

它虽然触到了我们的身体,但我们却常常感觉不到它们。

就像停落在我们身体上的尘埃;或那轻轻地飘下的粉屑;

又或者是夜色雾气或蜘蛛的游丝。


搁笔时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钟,廖斐养的猫差不多也该“跃”回工作室了。


文 / 王姝曼



可能是所处位置与我平日活动范围距离相对较远的原因,每次去廖斐工作室都让我产生一种强烈的非日常感,这种非日常感在第二次去的时候,看到工作台上福柯的《词与物》后得到了某个可供解释的出口,这是一种“异托邦”式的体验。这个词在生物和医学领域的原意是“异位”,临床表现是身体某个部位同时存在原有组织和异位组织,这种共存很大程度上解释了我的非日常感,前往廖斐工作室这个动作本身和日常生活相关联的同时又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工作室占居玻璃博物馆外侧靠近厂房作业区的一隅,位于二楼走廊正手边第一间,进门后玄关处的挂帘将室内空间分隔成储物区域和工作区域两部分;两张工作桌呈T字型松散地摆在那里,中间靠墙横放着一张紧凑型双人沙发。而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工作室前后双门的构成,让我想起初高中的教室,这种公共场所固有的设计让表面看似兼具功能性和舒适性的空间背后催生出某种下意识的不安感,自此模糊了私人领域和公共空间之间的界限。我印象中的两次造访期,分别被廖斐散养的小橘猫、登门向廖斐道谢的邻居和前来送水电账单的园区工作人员所猝不及防地打断过。这里既是纯粹艺术行为的发生地,又是日常琐碎事件的汇聚所,不同维度在这里相汇、并置,并最终凝聚成一个新的真实的物理空间。


这个空间整体给我带来的不安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廖斐作品本身精神性的延续,这个非日常的日常空间就像“异托邦”本身一样,它或使言语枯竭,使词停滞于自身,从而质疑语法自起源始的任何可能性,但换句话说,这其实是一种最接近自然的状态。


傍晚时分推开工作室后门,透过网格纹瞥见的一抹绿光。


免费消费了一下工作室内午后阳光的崇高。


文 / 钱安利



关于艺术家




 




廖斐1981年出生于景德镇,目前工作生活于上海。廖斐的艺术创作是从对物质的界定以及自身的疑惑开始的,并希望通过反复的基础试验得以接近物质本身。出于对二元论的强烈兴趣及矛盾认知,使得他将试验范围扩展到在二元基础上建立的尺度,以及系统本身。


近期(部分)个展

“广延”,Vanguard 画廊+零时艺术中心,上海,2018

“平坦”,上海玻璃博物馆,上海,2016

“视角”,YveYANG 画廊,波士顿,美国,2016


近期(部分)群展

“C”,油罐艺术中心,上海,2020

“退火”,玻璃博物馆,上海,2020

“EXIT PLAN”,SNAP艺术中心,上海,2019

“In The Open Or In Stealth”,巴塞罗那当代艺术美术馆

巴塞罗那,西班牙,2018

“BOTANICA”, 釜山市立美术馆,釜山,韩国,2018



当前展览

重新聚焦媒介:东亚录像艺术的兴起

展期:2020年12月27日-2021年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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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预告

C空间计划 | 廖斐 | 这一切是随机发生的吗?

展期:2021年1月23日-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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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稿启事

扩频Amplifier:OCAT上海馆媒体艺术专号

投稿截止日期:2021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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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


观众须出示本人有效身份证件、本人实时绿色“随申码”;入馆前须接受体温测量;参观过程中皆需全程佩戴口罩;排队和观展时请保持1.5米以上距离;展厅将实施限流措施。


关于OCAT上海馆


参观时间 | Admission Hour

10:00-18:00 周二至周日(周一闭馆)

最后入场时间:17:30

10:00-18:00 from Tuesday to Sunday (Closed on Mondays)

Last Entry 17:30


联系我们 | Contact us

Tel: 021-66085180

Email: ocatshanghai@ocat.or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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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静安区曲阜路9弄下沉庭院,负一层(轨道交通8号线、12号线曲阜路站)

-1F Sunken Garden, Lane 9, Qufu Road, Shanghai (MTR Line 8 & 12 Qufu Road S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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